绯月笑得身子轻颤,正想说什么,冷不防,青怜瞳孔微缩,映着一丝惊恐。

    他刚想回头,身子,却被那逃脱掌控的邪魔,刺了个对穿。

    是那雪琴,竟然没有死!

    绯月:“……”

    他眼睁睁看着那邪魔手掌,在自己腹部之上,伸了出来。

    剑尖上,闪烁着锐利的冷光,什么都没有。

    青怜明显愣了一下,来不及关心绯月的伤势,她微冷的眼中,盛满了迷惑。

    为何手掌上,无血?

    “呀,被发现了。”绯月似孩童似的笑了两声,眼带精光。

    他手硬握着那邪魔之力,身子,恍若幻境般,若隐若现。

    那邪魔,正得意着,却突然给整不会似的,呆愣在原地。

    “你……”青怜声音轻颤,“你……是谁的化身?”

    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何绯月不出血,身子,还如那要散去的雾般,越来越淡。

    怪不得,她当日在仙茶花丛之下所看到的绯月,是有丝奇异的。

    她当真以为,是他之道,出了问题。

    “我自然是我。”绯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周身泛起一股让青怜感到莫名熟悉的力量。

    “我的本体,还在修道呢。”绯月似真似假说着,“青怜,我们很快,便会再见面的。”他沙哑呢喃。

    而后,他淡薄的身子如雾,唇轻轻印在青怜额间,很快便无风自散。

    额间,仿佛还留着温热的余温。

    青怜微微一愣,神色复杂地瞧着绯月失踪的方向,却什么也见不着了。

    能拥有化身的,在中域也并非无名之辈,这绯月,究竟是谁?

    更糟糕的是,失去绯月之后,青怜,便只能独自一人面对那疑似粉仙始祖的邪魔。

    如老旧的机器运转,邪魔缓缓朝着青怜而来。

    “粉仙始祖?”她试探道。

    可纵然雪琴已死,这邪魔,也难以恢复自己仅剩的意识了,于邪魔来说,保留意识,本身便不易。

    “咔嚓,咔嚓。”邪魔唇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青怜手指掐诀,升起水剑,与它对峙。

    两者,迅速缠斗起来。

    或许是邪魔无意识的缘故,它出手更为狠烈,青怜很快便落了下乘。

    “唔……”

    肩上被打一掌,瞬间便黑了一片,青怜运转体内道蕴之力,堪堪化解了一大半。

    自知不敌,青怜准备逃离。

    她逃,它追。

    很快,便再也无路可退。

    四周空间壁垒顽强得可怕,青怜暗自咬牙,最终挑了一道有波动的地方,使出浑身之力,朝壁垒狠狠砸去。

    轰——

    空中仿佛传来无声的碎裂之声。

    青怜大喜,正准备跳出去,哪知,一熟悉的波动,却从里面传来。

    外面有人?

    她明显一愣,眼睁睁看着那破碎的空间,随着一人的进入,重新游荡,四周流动界壁,更为僵硬。

    青怜:“……”

    这人,竟然断她后路,当真惹人嫌!

    一白衣蹁跹之人,从壁垒外而来,虽飞入姿势不算雅观,可他白衣上,却未沾一尘。

    “你……”是谁?

    青怜刚想这般问。

    那白衣之人便开口了。

    “青怜。”他颇为惊喜地瞧着她,“你怎会在这里?”

    这声音,这白衣……

    青怜一顿,某个记忆深处的经历,瞬间便浮了上来。

    灵幻地,她与某两个人,“难忘”的经历。

    青怜身子轻颤,面色尴尬,她以为,她和恩人不会再相见,哪知道,事情却偏偏不会如她意。

    她那日心中默念,明明是“永远不见”的。

    意识开了片刻小差。

    “小心!”谢灼苦眼神一闪,立刻飞上前,将青怜揽在怀中。

    二人身子一转,白衣与青衣,仿若舞者的衣摆,亲密相连,不分你我。

    谢灼苦披散的青丝,也轻轻打在青怜脸上,让她拂面之下,都是属于他的味道。

    清冷,淡泊,却又悠远。

    就仿若谢灼苦这个人,一副生人勿近模样,高高在上,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异样的柔和。

    倒是让人有片刻怔忪。

    谢灼苦面色淡淡,看着后方的邪魔,眼中一凝,手一挥,无尽的大道之力,朝着那邪魔涌去。

    瞬间,那疑似粉仙始祖的邪魔,便仿若凝固的胶体般,从上至下滑落为一滩。

    不知死活。

    青怜:“……”

    她早就料想,恩人不是寻常道友,可她没想到,他竟这般厉害。

    浓厚雄浑的大道之力,仿若流水般从他身上倾泻而出,此,定然不止千年底蕴。

    就是不知,恩人究竟修炼了多少年。

    “如何了,没伤到罢?”谢灼苦淡淡开口,克制地将青怜放下。

    “没有。”青怜立刻摇头,拂去他落在她颊边、让她有丝微痒的发丝,感激道,“多谢恩人你,又救了我一命。”

    就算她侥幸打破壁垒,逃了出去,最终,也很可能迷失在空间中,失去方向,自取灭亡。

    “那便好。”谢灼苦淡淡点头,“这里,充满了不详。”

    “这是何?”他视线一转,看到了雪琴的尸体,朝前走去。

    “敌人。”青怜回答道。

    “原来如此。”

    谢灼苦瞧着那无头尸体,手中泛起灵光,一道琴弦,便被他从尸体中拉了出来。

    “这是……”青怜一愣。

    心中暗自奇怪:莫非恩人,还有捡尸的习惯?

    虽然她有时候也有就是了。

    “奇怪的琴。”谢灼苦喃喃自语。

    然,猝不及防之事发生。

    那琴弦,突然诡异地爆裂开来,一股隐含着怪异骚动的气息,瞬间便如风般飘散,将二人包裹住。

    “这是什么?”二人怔住片刻,妄图屏息,可却也吸入了少量气息。

    “不好。”青怜连忙升起一道屏障,将其阻隔,“竟有暗算!”

    她轻咬唇,颇为责备地盯着他,似乎不知他为何要这般做。

    在她微微带着水光、控诉的目光之下,谢灼苦只觉心脏剧烈收缩,她这般可爱的模样,他只想将她拥入怀中好生疼惜。

    “这尸体的气息十分诡异。”谢灼苦面不改色地撒着谎,解释了一番,“似有邪魔之力。”

    青怜:“……”

    她早就知道了。

    恩人当真是后知后觉。

    这般想着,一股邪火,突然便如那熊熊燃烧的燎原之火般,迅速点燃了她的每一个细胞。

    这股诡异、不适加之带着丝莫名渴望的感觉,来得极快。

    青怜如秋水般的眸子,瞬间便染上氤氲,红唇微颤,身子,也如那被春雨拨弄的花苞般,涩然如水。

    青怜:“……”

    这股熟悉的波动,瞬间让她产生不妙之感。

    这,分明是……

    糟糕了。

    “青怜,你怎么了?”谢灼苦顿了一下,走上前去。

    明明,他脸上,也泛起一丝异样的绯红,可他,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反而关心起了青怜来。

    青怜眼中被雾气染湿,看不真切,在他眼中,恩人自是如常,却不知,他也欲.火难耐。

    咬唇,她轻声辩解道:“我,无碍。”也不知道是真的无碍,还是在欺骗自己。

    但谢灼苦明显不信,他微微蹙眉,熟稔地用掌心朝她额间摸去。

    果真,摸到她额间不正常的温度。

    “你病了,青怜。”谢灼苦煞有其事地说着。

    然,他与青怜接触的手心,仿佛传来一股源源不断的凉意,让他燥热的身子,十分舒坦。

    虽中了暗算,但青怜本身,是属水。

    分不清,倒是是谁所受的影响更严重。

    “恩人,我没病……”青怜偏头避开,咕哝道,“倒是你的手,有些热。”她在外人跟前,鲜少会用这般近似于撒娇的语气。

    倒是中招之后,让她不自觉露出了小女儿家的姿态来。

    谢灼苦:“……”

    她倒是开始嫌弃他来了。

    “热么?”他故作平淡的表情一僵,而后,便模拟起了青怜的水韵,虽有丝生疏,倒像模像样。

    “现在呢?”

    青怜:“……”

    一股冷冽的气息,朝谢灼苦手中传来,从额间飘入她身体之中,十分舒坦。

    本应是该镇住她体内的热意的。

    可那雪琴的断琴,也不知具有何种诡异力量,这股冷冽气息,反而加重了她体内的燥热感。

    耳边仿若传来“轰隆”的一声,青怜只觉,她之躯体周围,仿佛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将她灼烤得口干舌燥,只有面前一人,可以救她。

    仿若控制不了自己般,青怜朝着谢灼苦虚虚伸出一只手,眼神有丝茫然道:“恩人……救,我。”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为何要求救。

    可她,已经受不了了。

    谢灼苦眼神一暗,舔了舔自己的唇,他知晓,属于他的甜美果实,即将要被他成功摘下。

    “是你说的,青怜。”他着实重复了一遍,无耻至极。

    “……我说的?”

    青怜脑海烧成一片浆糊,喃喃自语,最后脑袋竟是一歪,仿佛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知晓了。

    “是我说的。”她老实地承认了。

    谢灼苦嘴角绽放出一抹诡谲的笑容,他的手从她额间,抚到她泛红的小脸。

    一只手,如蛇般缠上她的腰间。

    而后,将她稍稍往前一按,青怜整个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拥入他宽厚的胸膛之中。

    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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