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一个爱看恐怖片却又怕鬼的人,俗称人菜瘾又大的人。

    可为了某些事,也只能壮着胆子前进了。

    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期间路过一个庭间小院,那里种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樱花树,月光洒落,簌簌樱花随风飘扬。

    陶梓觉得挺好看的,就是开的不合时宜,而且刚刚跑出去的时候为什么会没看到呢?

    有点诡异,快走比较好。

    “实弥!匡近!你们在哪里?”她小声喊着往里走,一间透着温暖烛光的厅室出现了,陶梓紧忙靠墙隐藏。

    纸糊的门窗上映着一个人影,陶梓分不清是人是鬼,看轮廓影子应该不是之前的那个。

    怎么办,万一是别的鬼咋办。

    陶梓把手机放进兜里,蹑手蹑脚的靠近,人影约约绰绰的,看起来还有点熟悉。

    她伸出食指在嘴里撮了一口,随即在门上扣了一个小洞。

    “歘!”门被拉开。

    “啊啊啊!”

    陶梓吓了一跳后退着一屁墩儿坐到了地上,闭着眼一顿乱喊:“神魔退散急急如律令,摇铃摇铃,玛尼玛尼哄,哦弥陀佛……”

    “桃子桑!”她耳边是一声熟悉的叫喊。

    陶梓睁眼,抬头就对上了一脸惊讶的粂野匡近,“你……还好么?”

    “匡近……大哥!”陶梓的眼泪都要砸出来了。

    太刺激了啊,鬼未伤她分毫,自己倒是把自己吓得体无完肤。

    粂野匡近扶着她站起来,握着她肩膀上下打量着她,“你没事吧,刚刚突然不见了,去哪里了,还好么?是受伤么?怎么哭了,你刚嘴里叽里呱啦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事,”看到熟人,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陶梓泪哗哗的流,一抽一抽的停不下来。

    她能说是自己吓到了自己么?

    沾了口水的手指在匡近衣服上蹭了蹭。

    心情好多了。

    “你们突然消失,我受了点惊吓,一路上很安全,没有遇见鬼之类的,你呢?安全么?有遇到什么么?实弥呢?”

    陶梓从领子口拽出睡衣狠狠地擦了一把脸,毕竟外套已经结痂,擦不了。

    粂野匡近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实弥!你怎么会认识实弥?实弥也来了?”

    这下轮到陶梓惊讶了,“啊?我们三个一起进来的啊。”

    “没有,哪有什么实弥。从头到尾只有我跟你好不好?”

    粂野匡近皱起了眉头,他托着腮回忆道,“我记得,我接到任务然后赶路,途中遇到了你,然后你说你哥哥遇到了危险,我们就一起来了。进门后一转身你就不见了,然后我就进来找你。”

    听着匡近的话,陶梓也陷入了沉思,不会吧,难道实弥已经死了?她遇到了实弥的魂魄。

    等下,好像,似乎,她想一下,嘶,好像是遇见的只有粂野匡近,没有不死川。

    可能,记错了吧。

    两人四目相对,眼里一片浑浊。

    鼻尖浓郁的香气越来越重,甚至都有些刺鼻,陶梓整个人感觉晕乎乎的,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还好么?”粂野匡近看着她皱眉的模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陶梓揉了揉有点疼的太阳穴,“没,我可能太累,记忆有点混乱了,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是有发现什么问题么?”

    “我这里什么也没发现,”粂野匡近后退一步示意她自己看,“你呢,有什么发现么?有找到你哥么?”

    陶梓走进房间,这是一个厅室,空间并不大,无人居住的屋内寂寥冷清,十分空旷,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家具,一些物品仿佛忘记带有似的散置在各处,角落里摆着镜台以及空空的紫檀装饰。

    陶梓也没感觉有什么问题,反而对粂野匡近的话很感兴趣,“我哥?跟我哥有什么关系?你认识我哥?”

    “你不是来救你哥哥的么?你说你哥哥……啊嘞?”说到一半的匡近卡住了,关于这段记忆似乎有点模糊。

    “我们难道不是发现这里有鬼,所以特地来看看的么?这跟我哥有什关系?”陶梓一脸疑惑,她哥一直在国外生活,根本就没回来过,怎么可能跟她哥有关。

    “我记错了吧,行了我们走吧,这里什么也没有,调查结束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准备离开,陶梓踏出门的脚步突然停在了半空。

    粂野匡近歪头,“怎么了?”

    陶梓扭头再次观察这个厅室,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奇怪。

    直觉告诉她这里有问题,如果忽视这个问题,她一定会失去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陶梓!”

    一声轻轻的中文呼喊在耳旁响起,似是轻喃,似是警告。

    声音特别熟悉。

    与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类似于孩童哭泣的声。

    陶梓看过去,一个半透明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捂着脸哭泣,如果是之前陶梓大概会害怕,可是现在的她,只觉得难受。

    小女孩衣着华丽,露出的胳膊和小腿上却斑驳着伤痕,头发也被剪的乱七八糟,像是受到了虐待一般。

    “喂,你还好么?”陶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还是壮着胆子慢慢走上前,伸出一只指尖想要触碰她。

    小女孩哽咽着躲开跑向另一个角落。

    对于陶梓的行为,匡近很是疑惑,“陶梓,你在干什么?”

    “有个小女孩在哭,你看见了么?”陶梓指着小女孩小声回答。

    匡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没有啊,哪里有小女孩,你眼花了吧。”

    陶梓不确定的揉揉眼,小女孩确实在那里。

    难道只有她能看见?

    只见小女孩伸出的一只手,黑紫的指尖没有指甲,显得十分可怖。

    粂野匡近看不见小女孩,却能看到陶梓移动的视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角落里那个镜台,那里一张被破布遮盖的镜子和一堆空空的紫檀装饰盒。

    “是那个镜台有什么问题么?”

    粂野匡近走过去,伸手在镜台上摸索着,桌上空空的盒子没什么特别,拉开抽屉也是空空如也。

    保险起见他还是将伸了进去。

    “咦,”意外的居然真的有收获。

    “什么?什么?”陶梓赶紧挪过去,靠着匡近她才能有安全感。

    “等下,”粂野匡近将抽屉整个端了出来,背面贴着一张歪七扭八泛黄的信纸。

    “什么啊。”粂野匡近有点失落的打开。

    纸张展开,他整个人却怔住了。

    陶梓凑过去,触目惊心的血字映入眼帘。

    【母亲大人喂我服毒】

    【母亲大人把我嗓子弄哑】

    【母亲大人剥掉我的指甲】

    【母亲大人打断我的骨头】

    …………

    密密麻麻的针扎感从心脏处蔓延,陶梓下意识看向角落里哭泣的女孩,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粂野匡近不禁喃喃道,“不是说女儿是病死的么?”

    这话说的陶梓有点疑惑,“什么病死?女儿?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先前我找你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一个老爷爷,他说了一点关于这个宅邸的事。”

    这座宅邸原来居住着一位名为弥荣的女子,她是一个非常美丽却苦命人,父母早亡,丈夫相貌端正却人面兽心,经常对弥荣和女儿纱江拳打脚踢。

    后来丈夫淹死在了某个河里,本想着这样弥荣母女俩应该要过上幸福生活了,可是女儿纱江突发疾病卧床不起了。

    弥荣一直悉心照料纱江,但是纱江的病却没好,慢慢的就去世了,弥荣为此大受打击,消失不见,宅邸也就搁置了。

    匡近叹了一口气,“我先前怀疑,这个宅邸的鬼就是弥荣,她抓了很多孩子是因为心底思念女儿,现在一看恐怕不是的。”

    陶梓眉心一跳,刚刚那个浑身是伤的半透明魂魄,恐怕就是那个可怜的女儿,哪有什么病死,十有八九是被变成鬼的母亲弥荣吃了,那个丈夫估计也是,河边恐怕是用来遮掩自己罪名的烟雾弹。

    好惨啊。

    “这里肯定有问题,先不说这个,我先送你离开。”粂野匡近握住她的手,拉扯着就要朝大门口走。

    陶梓点点头,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衣袖,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不是穿越的鬼灭之刃原动漫,倒像是某个读者写的同人文。

    主要是这里太奇怪了,她记得自己是将第一季第二季的动漫全部看完的,尽管剧情没怎么记住,但也不会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吧。

    就像是考试前老师给了原题却想不起答案一样。

    本应该了如指掌却手足无措的感觉,有点差劲。

    “哐啷!”

    转身间匡近的日轮刀刀鞘勾到了遮住镜面的破布,掉落的遮布连带着桌上的盒盒罐罐扫落一地。

    哐啷哐啷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特别大。

    “嘶~”粂野匡近抽了一口气,赶紧弯腰去捡,“要死了,要死了,声音这么大,可别把鬼引过来。”

    陶梓也帮忙赶紧,不经意的视线对上镜子,整个人愣住了。

    “我是不是眼花了。”

    她扯着粂野匡近的衣服示意他看,抬头的粂野匡近大喝一声:“实弥?”

    镜面里赫然是另一幅景象。

    昏暗的环境里,血色染满了整间屋子,扑天的苍蝇混着尸体腐烂爬满整墙,狼狈的几个孩童躺在蠕动的肉团里,他们的身体被什么湿湿漉漉的东西紧紧缠绕,空间里皆是兴奋又黏腻的蠕动肉虫。

    一侧尚有呼吸的人正麻木着双眼盯着头顶,另一侧就像是被溶解般的只剩下半具尸骨,空洞的眼球正对着镜面的方向。

    背对着镜面的人,背上硕大的殺字戾气十足,身影落下又很快跳跃着离开,一张艳丽的脸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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