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抉择
“大哥，你醒了吗？”顾夭夭蹲在顾明哲身旁关切地问着。
“唔~”顾明哲晃晃略感沉重的脑袋，醒了醒神。
云锦看见顾明哲醒了，哒哒哒地迈着小步伐朝顾明哲跑来。
她嘟着嘴，一手拽住顾明哲的衣服，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肚子，示意自己饿了。
顾明哲看到云锦，立马想到了昨天的“梦”，他赶忙拽过后背的背包，打开背包便开始翻找，拿起水囊颠了颠分量，似乎确实少了些，紧接着迫不及待地打开水囊，朝嘴里倒。
入口的水清甜，隐约带着些许咸味。
那不是梦！他的水囊里装的都是盐水，而这水的咸几乎微不可察。
“昨天晚上捡的东西呢？”顾明哲一脸激动迫切地握住云锦的小手。
听到顾明哲问起吃的，云锦的眼睛骤然亮起，拽着顾明哲的手朝她的背篓走去。
大哥怎么了？顾夭夭一脸奇怪地看着顾明哲和云锦的动作。
看着云锦朝放行李的地方走去，顾明哲想起了昨天晚上云锦手指的方向，突然灵光一闪，该不会……
顾明哲快步向前，掀开昨天顾明安从村长那里背回来的背篓的盖子，里面如他所料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他昨晚和云锦在那个世界捡来的东西。
虽然他们捡东西的时间不长，但是林林总总也捡了三四箱子。
“大哥，好多菜呀！”顾夭夭一脸惊奇地看着本应该只装着十几斤粮食的背篓，里面竟然凭空多了那么多东西。
顾夭夭探头道：“还有果子！”
顾明哲闭了闭眼，入眼所见没有什么不一样。
那真的不是梦啊！他是真的……真的回家了……
“大哥，你瞧！我和何家村的人换了一大把新鲜菜！”顾明安满脸兴奋地抱着一大早起来拾的柴冲进帐篷。
他今天运气可好了，捡柴的时候抓了条蛇，个头不大，拎着回来的时候，被何家村人看见了，人家也许是馋肉了，提出用东西换。
那条小蛇可是换了一大把的菜呢！
顾蓁蓁跟在顾明安后面，手里抱着菜，心里也美滋滋的。
顾明哲神色不明地盯着背篓里的东西，片刻后，露出了放下了什么重担的笑容。
“明安，你捡柴回来了啊！”他随口应付顾明安，紧接着吩咐道：“你们快过来，我们一起整理一下背篓里的东西！”
昨天他以为是梦，所以对捡东西没怎么上心，捡的东西也没怎么归置，这些东西挤在一起放了许久，有些东西怕是不能吃了，得赶紧整理出来。
顾明安和顾蓁蓁找地方放下手里的东西，凑了过来，也被这满背篓的东西吓了一跳。
奇怪了，我昨天背回来的时候，这背篓里面也只剩十几斤粮食啊！怎么今天都满了？难不成这背篓是个宝贝？顾明安搔了搔头，不太明白现状。
顾蓁蓁看着背篓，也是疑惑，大致扫视一下，里面大部分都是菜，奄奄的，不太新鲜，但这不太新鲜的菜放大旱时期来说，也是难得一见的，更何况这些东西竟然凭空出现在他们这儿。
两人虽不解现状，却仍旧按顾明哲的吩咐办事。
蔬菜水果各放一堆，再把破损的、留不住的找出来放一起，坏了的、不能吃了的另放一处，其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也单独放置一边。
圆滚滚的西瓜被拿出来时，云锦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满脑子都是想吃想吃。
归类好后，顾明哲首先便看向了那堆破损的水果蔬菜。
他决定等会儿吃早饭时便做掉它们，因为有破损的，天气又那么热，这些东西留不得，会坏！
顾明哲捡起地上一个磕碰的梨，刚打算说些什么，就被云锦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吸引了视线。
“把刀放下！”顾明哲厉声呵斥。
云锦拿着水果刀撅着嘴，不满地站在西瓜边。
顾明安蹲在云锦旁边，顺手就夺走了云锦手里的刀。
看气氛有些不太妙，顾夭夭走到云锦身边缓和气氛：“你怎么拿刀了？小孩子是不能拿刀的！刀……碰到很疼的，会流血！”
云锦的水果刀被抢走了，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抱着身边的西瓜，默默流着眼泪。她眼眶红红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地掉，看着可怜极了。
顾明哲有些头疼，他看明白了云锦的动作，知道云锦是想吃西瓜，但是这西瓜是能留的，他脚边的水果留了是会坏的。
“我们吃梨，吃苹果好吗？都很好吃的！”顾明哲干巴巴地推销，视线瞥过几盒草莓、覆盆子、桑葚，记忆里小孩子好像特别喜欢吃，虽然可能废水，需要洗洗，但是也耗不了多少水。
“这里还有你没吃过的果子，真的比西瓜好吃，你先尝尝看，不好吃我们再吃西瓜，好不好？”顾明哲边说边拿起水果盒。
云锦泪眼朦胧地看了看顾明哲手里的几盒水果，脏兮兮的，有些埋汰，皱着细细小小的眉，虽然没吃过那果子，但是那都是坏果子！
她才不要吃坏果子，她要吃西瓜！小哥哥和姐姐们都没吃过呢，大家要一起吃西瓜！
顾蓁蓁好像看明白了点情况，她用惋惜的眼光看了看破损的那一小堆蔬果，虽然觉得有点浪费，但是东西都是从云锦的背篓里拿出来的，是云锦的东西，她开口替云锦说话：“大哥，要不我们就吃这……西瓜？”
顾蓁蓁努力回想大哥对那个圆滚滚的东西的称呼。
顾明哲看了看身旁劝说他的妹妹，又看了看可怜巴巴瞅着他的云锦，思及弟弟妹妹们都没有吃过西瓜，还是松了口。
他接过顾明安手中的水果刀，将西瓜切好分发给大家。
“好甜啊！”顾夭夭咬了一口叹道，只觉得丰盈的汁水将干涸的喉，滋润得无比舒服。
“嗯嗯。”顾蓁蓁埋头吃着。
顾明安第一次尝到这么好吃的水果，也沉浸在这甘甜中。
顾明哲却心不在焉地吃着西瓜，看着专心吃西瓜的弟妹，心中却徘徊不定，到底要不要……
按昨夜女子所说，他在云锦成年之前都可以进入那个世界，按那个世界的繁华和浪费程度，他捡垃圾……应该是能够养活全家的。
水的话，那个世界并不缺水，还有天然山泉在那里可以免费打，就是得想想怎么大量运水过来，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们一行人跟从族人们逃荒，主要是因为村里大旱井中没水了，不逃荒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现在他们……如今食物和水都不再是他家的困扰。
这场大旱不知还有多久结束，听那女子弦外之音，怕是时间还久着。
他们真的有必要跟族人们一起逃荒去吗？
顾明哲继续思索着答案。
现在他们这边逃荒的人少，人们也刚刚开始逃荒，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所以他们一村人路上偶遇其他逃荒队伍也没有什么争斗。
可是越走到后面……顾明哲皱着眉思考。
到处都大旱，人们一窝蜂朝沿海走，之后怕是少不了争斗，就算是真到了沿海，那儿一定能太平吗？有限的土地养活得了那么多人吗？
顾明哲满心忧虑无法诉说。
不知要走多久的路，现在村子里的人会护着他们，但是等他们没了食物和水，而他家却衣食无忧，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
能养活全家，却偏偏为了融入大家而饿着渴着，他和明安可能可以坚持，但三个小的怎么办？
如果要养活全村的话，近两百口人，他一个人捡垃圾养的活吗？
再者，其他逃荒队伍都面黄肌瘦，而他们却有吃有喝，这不是明摆着的靶子吗？
“你们说，如果我们不缺吃食，还要去逃荒吗？”顾明哲忐忑地问出了那句心中早就有答案的话。
顾明安闻言，一脸奇怪道：“有吃有喝的，谁还逃荒？”
“娘还在村子里。”顾夭夭声音低低地说。
是啊，有吃有喝，谁还逃荒？顾明哲仿佛被点醒了。
不知要走多久的前路和无法预料的危机，似乎跟随同村的人走是弊大于利的。
如果昨日那女子未曾说谎……那等人应不会戏弄他！顾明哲看着吃得正欢的云锦，下定了决心，不就是赌吗？
这赌，他赌了！
他们全家不走了，回村！
下了这个决定，顾明哲只觉得全身心都舒坦了下来。
“大哥，你醒了吗？”顾夭夭蹲在顾明哲身旁关切地问着。
“唔~”顾明哲晃晃略感沉重的脑袋，醒了醒神。
云锦看见顾明哲醒了，哒哒哒地迈着小步伐朝顾明哲跑来。
她嘟着嘴，一手拽住顾明哲的衣服，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肚子，示意自己饿了。
顾明哲看到云锦，立马想到了昨天的“梦”，他赶忙拽过后背的背包，打开背包便开始翻找，拿起水囊颠了颠分量，似乎确实少了些，紧接着迫不及待地打开水囊，朝嘴里倒。
入口的水清甜，隐约带着些许咸味。
那不是梦！他的水囊里装的都是盐水，而这水的咸几乎微不可察。
“昨天晚上捡的东西呢？”顾明哲一脸激动迫切地握住云锦的小手。
听到顾明哲问起吃的，云锦的眼睛骤然亮起，拽着顾明哲的手朝她的背篓走去。
大哥怎么了？顾夭夭一脸奇怪地看着顾明哲和云锦的动作。
看着云锦朝放行李的地方走去，顾明哲想起了昨天晚上云锦手指的方向，突然灵光一闪，该不会……
顾明哲快步向前，掀开昨天顾明安从村长那里背回来的背篓的盖子，里面如他所料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他昨晚和云锦在那个世界捡来的东西。
虽然他们捡东西的时间不长，但是林林总总也捡了三四箱子。
“大哥，好多菜呀！”顾夭夭一脸惊奇地看着本应该只装着十几斤粮食的背篓，里面竟然凭空多了那么多东西。
顾夭夭探头道：“还有果子！”
顾明哲闭了闭眼，入眼所见没有什么不一样。
那真的不是梦啊！他是真的……真的回家了……
“大哥，你瞧！我和何家村的人换了一大把新鲜菜！”顾明安满脸兴奋地抱着一大早起来拾的柴冲进帐篷。
他今天运气可好了，捡柴的时候抓了条蛇，个头不大，拎着回来的时候，被何家村人看见了，人家也许是馋肉了，提出用东西换。
那条小蛇可是换了一大把的菜呢！
顾蓁蓁跟在顾明安后面，手里抱着菜，心里也美滋滋的。
顾明哲神色不明地盯着背篓里的东西，片刻后，露出了放下了什么重担的笑容。
“明安，你捡柴回来了啊！”他随口应付顾明安，紧接着吩咐道：“你们快过来，我们一起整理一下背篓里的东西！”
昨天他以为是梦，所以对捡东西没怎么上心，捡的东西也没怎么归置，这些东西挤在一起放了许久，有些东西怕是不能吃了，得赶紧整理出来。
顾明安和顾蓁蓁找地方放下手里的东西，凑了过来，也被这满背篓的东西吓了一跳。
奇怪了，我昨天背回来的时候，这背篓里面也只剩十几斤粮食啊！怎么今天都满了？难不成这背篓是个宝贝？顾明安搔了搔头，不太明白现状。
顾蓁蓁看着背篓，也是疑惑，大致扫视一下，里面大部分都是菜，奄奄的，不太新鲜，但这不太新鲜的菜放大旱时期来说，也是难得一见的，更何况这些东西竟然凭空出现在他们这儿。
两人虽不解现状，却仍旧按顾明哲的吩咐办事。
蔬菜水果各放一堆，再把破损的、留不住的找出来放一起，坏了的、不能吃了的另放一处，其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也单独放置一边。
圆滚滚的西瓜被拿出来时，云锦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满脑子都是想吃想吃。
归类好后，顾明哲首先便看向了那堆破损的水果蔬菜。
他决定等会儿吃早饭时便做掉它们，因为有破损的，天气又那么热，这些东西留不得，会坏！
顾明哲捡起地上一个磕碰的梨，刚打算说些什么，就被云锦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吸引了视线。
“把刀放下！”顾明哲厉声呵斥。
云锦拿着水果刀撅着嘴，不满地站在西瓜边。
顾明安蹲在云锦旁边，顺手就夺走了云锦手里的刀。
看气氛有些不太妙，顾夭夭走到云锦身边缓和气氛：“你怎么拿刀了？小孩子是不能拿刀的！刀……碰到很疼的，会流血！”
云锦的水果刀被抢走了，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抱着身边的西瓜，默默流着眼泪。她眼眶红红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地掉，看着可怜极了。
顾明哲有些头疼，他看明白了云锦的动作，知道云锦是想吃西瓜，但是这西瓜是能留的，他脚边的水果留了是会坏的。
“我们吃梨，吃苹果好吗？都很好吃的！”顾明哲干巴巴地推销，视线瞥过几盒草莓、覆盆子、桑葚，记忆里小孩子好像特别喜欢吃，虽然可能废水，需要洗洗，但是也耗不了多少水。
“这里还有你没吃过的果子，真的比西瓜好吃，你先尝尝看，不好吃我们再吃西瓜，好不好？”顾明哲边说边拿起水果盒。
云锦泪眼朦胧地看了看顾明哲手里的几盒水果，脏兮兮的，有些埋汰，皱着细细小小的眉，虽然没吃过那果子，但是那都是坏果子！
她才不要吃坏果子，她要吃西瓜！小哥哥和姐姐们都没吃过呢，大家要一起吃西瓜！
顾蓁蓁好像看明白了点情况，她用惋惜的眼光看了看破损的那一小堆蔬果，虽然觉得有点浪费，但是东西都是从云锦的背篓里拿出来的，是云锦的东西，她开口替云锦说话：“大哥，要不我们就吃这……西瓜？”
顾蓁蓁努力回想大哥对那个圆滚滚的东西的称呼。
顾明哲看了看身旁劝说他的妹妹，又看了看可怜巴巴瞅着他的云锦，思及弟弟妹妹们都没有吃过西瓜，还是松了口。
他接过顾明安手中的水果刀，将西瓜切好分发给大家。
“好甜啊！”顾夭夭咬了一口叹道，只觉得丰盈的汁水将干涸的喉，滋润得无比舒服。
“嗯嗯。”顾蓁蓁埋头吃着。
顾明安第一次尝到这么好吃的水果，也沉浸在这甘甜中。
顾明哲却心不在焉地吃着西瓜，看着专心吃西瓜的弟妹，心中却徘徊不定，到底要不要……
按昨夜女子所说，他在云锦成年之前都可以进入那个世界，按那个世界的繁华和浪费程度，他捡垃圾……应该是能够养活全家的。
水的话，那个世界并不缺水，还有天然山泉在那里可以免费打，就是得想想怎么大量运水过来，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们一行人跟从族人们逃荒，主要是因为村里大旱井中没水了，不逃荒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现在他们……如今食物和水都不再是他家的困扰。
这场大旱不知还有多久结束，听那女子弦外之音，怕是时间还久着。
他们真的有必要跟族人们一起逃荒去吗？
顾明哲继续思索着答案。
现在他们这边逃荒的人少，人们也刚刚开始逃荒，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所以他们一村人路上偶遇其他逃荒队伍也没有什么争斗。
可是越走到后面……顾明哲皱着眉思考。
到处都大旱，人们一窝蜂朝沿海走，之后怕是少不了争斗，就算是真到了沿海，那儿一定能太平吗？有限的土地养活得了那么多人吗？
顾明哲满心忧虑无法诉说。
不知要走多久的路，现在村子里的人会护着他们，但是等他们没了食物和水，而他家却衣食无忧，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
能养活全家，却偏偏为了融入大家而饿着渴着，他和明安可能可以坚持，但三个小的怎么办？
如果要养活全村的话，近两百口人，他一个人捡垃圾养的活吗？
再者，其他逃荒队伍都面黄肌瘦，而他们却有吃有喝，这不是明摆着的靶子吗？
“你们说，如果我们不缺吃食，还要去逃荒吗？”顾明哲忐忑地问出了那句心中早就有答案的话。
顾明安闻言，一脸奇怪道：“有吃有喝的，谁还逃荒？”
“娘还在村子里。”顾夭夭声音低低地说。
是啊，有吃有喝，谁还逃荒？顾明哲仿佛被点醒了。
不知要走多久的前路和无法预料的危机，似乎跟随同村的人走是弊大于利的。
如果昨日那女子未曾说谎……那等人应不会戏弄他！顾明哲看着吃得正欢的云锦，下定了决心，不就是赌吗？
这赌，他赌了！
他们全家不走了，回村！
下了这个决定，顾明哲只觉得全身心都舒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