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都不吃亏
一门之隔。
黑发蓝眸的高大alpha跌坐在地上，手上紧紧攥着一件质地柔软的墨绿色衬衫，与平常相比略显剧烈的喘息声彰示着主人的不平静。
神情是难得的古怪。
片刻后，谢允晟扶住了额头，就着门站了起来，面色绯红。
他刚刚起身准备打探情况，却发现自己的上半身是□□的，带着肌肉的肌理线条分明。
衣柜里没几件衣裳，大都洗得发皱，足见主人的贫穷，他下了好大的决心才选了一件看上去比较能穿出门。
带着罪恶感。
他想问主人能否借用。
岂料一开门便是入目的莹白，晃得灼人，他霎时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口干舌燥起来。
这个alpha怎么跟他的下属完全不同，确切来说，是和他见过的所有alpha都不同。
因为她生活在下城区？不，有些不对。
他把绷着青筋的左拳打开，虚握空气，那腰，他一个巴掌就能握住。
幸好是对方是背对着他换，不然……
这就是下城区的alpha，一点羞耻都不知道，在有客人的情况下就在客厅里换衣服，和动物有什么区别。他冷硬地想着。
全然忘了和队友下属们一起洗澡的日子。
随着远处上夜班的alpha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不受他使唤的心跳声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
谢允晟长吸一口气，冷静地套上衣服，套上后才觉得有些怪异，他从未穿过别人的衣服，胸膛似乎包裹着主人残余的气息，就像被主人拥抱一样。
异常柔软的质地，所有衣服间最好的一件，对方应该是省吃俭用才狠下心买下来的。
“……穿完后就丢掉，然后再赔一件。”他喃喃自语。
—
系统其实是看到了，但是觉得没有必要和易韫知说：她将来总会明白的。
这边没得到系统回应，易韫知也不在意，系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的，出于对视线的敏感，她才有这么一问。
再怎么说，她一个alpha，左右都不吃亏。
她出了小区，慢条斯理地往附近的酒吧走去。
这片是下城区难得的环境优美的地方，黄昏后的人造树沐浴在淡淡的霞光里。
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曾迷路到另一处地方。
那里街道狭窄而拥挤，两旁是破旧不堪的房屋，大多是由土墙、木板和铁皮搭建而成，看上去摇摇欲坠。
房屋之间几乎没有间隔，阳光难以照射到地面上，给人一种压抑和沉闷的感觉。街道上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难闻的气味。垃圾堆积如山，没有人清理。
就像她原来世界的贫民窟。
之后她就歇了独自找工作的心思，腆着脸求着做了一段时间救了她的beta的佣人。
起码不用睡在那种地方。
到了。
酒吧受到救了她的beta家族的保护，算有安全保障，难有黑色产业的买卖，入吧费就抵得上她半个月的工资，酒水甜品更是昂贵，员工事少、小费不菲。
若不是她走了个门，这样的好工作哪能轮的上她。
来往的人大多都有正经工作，不是什么三教九流之徒。
下城区也是有圈子的。
她通过员工通道进去，戴上特制的狐狸面具，统一的黑白制服较好地包裹着她瘦削的身材，她总觉得自己太瘦了。
对着镜子松扣子的时候，莫名想起她的初恋。
“……初恋？”这么纯情的词从她嘴里冒出来，系统总觉得怪异。
“嘿，你什么意思？”易韫知翻了个白眼。
难得想起从前，她也不吝啬。
“他是我资助人的儿子，运动型男，蜂腰猿背，乍一看是个花花公子，其实纯情得发指，被家里管得严，连情书都不能收。我恳求他玩制服play，甚至到我生日他才松口。”
系统冷笑了两声。
“……他喘起来像美人鱼。”千言万语化为一句。
“我们是在大学的时候勾搭上的。送了一个星期早餐和鲜花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他的学院在隔壁，每天放学来接我，交往一个星期后，银行卡密码就成了我的生日，当然，作为孤儿，我也不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全当以身份证上的为准了。第一次牵手还是我主动的。我差点后悔为了那点钱勾搭上他。”
她低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仔细就着水洗濯双手。
下城区干净的水可贵了，趁着能用多用点。希望上城区的水是免费的。
“……你们怎么分手的？”
易韫知耸了耸肩。
“他妈妈发现了我们的事，停了他的卡，断了我的资助，她培养我是想让我当她家公司的打工人，可不是为了平分她家独生子的财产的。”
“我记得你当时资产已经不少了？”系统迟疑。
“……嗯，其实是他太黏人了，再不分手就要结婚了，当时恰好在想办法摆脱他，干脆顺手推舟。”
她觉得已经洗得差不多了，开门走了出去。
“……”
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种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
调酒师身姿挺拔，轻轻地摆动着身体，极其优雅的调配一杯五彩的鸡尾酒。
简单的动作有一种说不来的韵味。
“我可是专门学过的。当时只有一个交换生名额，我为了讨好爱好收藏美酒的导师硬是学了三个月的调酒。”易韫知有些得意。
“你的导师要求真低。”系统鄙夷她的捷径行径。
“哎，别提了，本来说好给我，结果被她侄女横插一脚。”
易韫知故意忽略系统的欲言又止，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脑海里和它闲扯。
她面上的狐狸面具闪烁着金色的金属光泽，遮住了大半张脸，鼻子形状高挺优美，下颔白得惊人，嫣红的唇瓣不知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翘起来。
面具是员工们统一配置的，戴在她面上，却分外的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七八个学生在圆桌旁玩国王游戏，穿着紫色校服，青涩而纯情，忽然，其中的一个金发omega朝着易韫知的方向挥舞着胳膊：
“喂，那个调酒的，过来！”
易韫知头都没转，将调好的酒递给客人，暗示性地悄悄勾了勾掌心，满意地感受小费的厚度，笑容愈发灿烂：“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亲爱的先生。”
男beta被她的笑迷的神魂颠倒，晕乎乎地拿了两杯。
金发omega发现自己的话被忽视，脸难堪地涨红，这次总算是学聪明了，拿着一叠钞票示意她过来，神色无端有几分恳求。
这次她要是还不过来，他会被他的同伴嘲笑的。
易韫知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迈着悠闲的步子来到他们桌前，对着金发omega微微颔首，话语真诚：
“先生，您是需要什么服务吗？刚刚音乐声太大，我还以为是我听岔了呢。”
听到她给的台阶，金发omega神色有几分缓和，但在她手向前伸的时候又把钞票压到玻璃杯下。
易韫知：？
看到她脸上虚假的笑容猛地僵住，白嘉音这才满意地勾唇。
“咳咳，”他被旁边的同学锤了一拳才继续道，“把你的面具摘下来，这叠钱就是你的了。”
“啊，原来很丑吗。”见她一时犹豫没有动作，一些omega开始嘀嘀咕咕，声音没有避讳她，“丑到一笔横财都要犹豫。”
他们虽在下城区，但家里的人多少是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的，所以一向放纵形骸，仗着omega的道德优势，甚至比alpha都要吃得开。
对他们来说，一个调酒师alpha，就像蚂蚁，人怎么会关心蚂蚁的感受。
哦～拿她打赌呀。
易韫知神色不变，甚至暗暗叹息，就这，这算什么侮辱。
白嘉音看上去比她还暴躁，恶狠狠地叫了一句，“闭嘴吧，吵死了。”
其他人不说话了。白嘉音是他们这里家里最硬的那个。
他见女alpha不说话，后知后觉地感到些许歉意和紧张，佯装漫不经心抽出支票，等着女alpha来接，“行了行了，一点兴致都没了，你回去吧……”
他的同学们交换了一个眼色，白嘉音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女alpha下了他的面子，他怎么会这么客气。
女alpha顺从地接过钞票，但却没有离开，而是语气平静地解释道，“非常抱歉，戴面具是我们酒吧对员工的规定，扰了大家的兴致是我的错。”
是啊，不然还是他们的错吗？omega们心想。
“但是，”她话锋一转，“顾客就是上帝。你们的需求我们理应满足。”
“……什么意思？”窃窃私语。
女alpha嘴角微勾，从容而镇定，“洗手间没有监控，可以麻烦几位先生跟我去一下。”
“呀，”说完后她才愣了一下似的，赶忙鞠躬，诚惶诚恐地致歉，“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是珍贵的omega，这太冒犯了。”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omega们的逆反心理就起来了，omega怎么了，她这么一个下等人alpha难道有胆子对他们做什么？
他们随便动动手指，她的工作就没了。
白嘉音阻止了跃跃欲试的他们，自然地起身，“行了，我去就行了，你们在这等着。”
众omega：？
“就这么个玩意，难道敢对我做什么？”他不屑地扬了扬下巴。
他的同学们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其中一个偷偷塞了终端给他，做了个“记得拍照”的口型，女alpha背对着他们，他们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女alpha步调不快，应该是为了照顾他的步伐，倒是贴心，或许受到过专门讨好客人的训练。
她身姿颀长，普通的白衬衫黑马甲在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韵味，黑玉般的长发自然地垂下，气质清冷，突然停下转身护住他，挡住了路过的醉酒对他伸出的咸猪手。
他高傲地说了一句谢谢。
掩饰着忽然剧烈的心跳声。
而女alpha没有一点感觉，这只是a级omega，对她的精神力增长没什么用处。
“咔擦。”女alpha等他进来，锁上了无性别洗手间的门。
灯光与酒吧的相比略亮，他这才看清她垂下的双眸，无意识舔了舔嘴角。
深绿色的虹膜包裹着黝黑的瞳孔，波光粼粼的，乍一看透着淡淡的妖异，但再多看一秒便像被温柔的海水缠住，毫无反抗能力地向下沉溺。
对方柔顺的气质被一种缠绵的攻击性取代。
闭塞的空间，孤alpha寡omega，是绝对的隐私距离。
白嘉音怔忪。后知后觉感到战栗。
女alpha一个跨步，将莫名无法挣扎的他抵在大理石洗手台上，冰冷的触感使他一阵激灵，酒意的绯红上涌。
绵密的呼吸撒在他耳畔，仅仅一句带着笑意的调侃就让他身体微微发颤：
“不是要掀开我的面具？”
他恍然发觉，他成了主动走进猎人陷阱的小鸟雀。
黑发蓝眸的高大alpha跌坐在地上，手上紧紧攥着一件质地柔软的墨绿色衬衫，与平常相比略显剧烈的喘息声彰示着主人的不平静。
神情是难得的古怪。
片刻后，谢允晟扶住了额头，就着门站了起来，面色绯红。
他刚刚起身准备打探情况，却发现自己的上半身是□□的，带着肌肉的肌理线条分明。
衣柜里没几件衣裳，大都洗得发皱，足见主人的贫穷，他下了好大的决心才选了一件看上去比较能穿出门。
带着罪恶感。
他想问主人能否借用。
岂料一开门便是入目的莹白，晃得灼人，他霎时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口干舌燥起来。
这个alpha怎么跟他的下属完全不同，确切来说，是和他见过的所有alpha都不同。
因为她生活在下城区？不，有些不对。
他把绷着青筋的左拳打开，虚握空气，那腰，他一个巴掌就能握住。
幸好是对方是背对着他换，不然……
这就是下城区的alpha，一点羞耻都不知道，在有客人的情况下就在客厅里换衣服，和动物有什么区别。他冷硬地想着。
全然忘了和队友下属们一起洗澡的日子。
随着远处上夜班的alpha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不受他使唤的心跳声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
谢允晟长吸一口气，冷静地套上衣服，套上后才觉得有些怪异，他从未穿过别人的衣服，胸膛似乎包裹着主人残余的气息，就像被主人拥抱一样。
异常柔软的质地，所有衣服间最好的一件，对方应该是省吃俭用才狠下心买下来的。
“……穿完后就丢掉，然后再赔一件。”他喃喃自语。
—
系统其实是看到了，但是觉得没有必要和易韫知说：她将来总会明白的。
这边没得到系统回应，易韫知也不在意，系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的，出于对视线的敏感，她才有这么一问。
再怎么说，她一个alpha，左右都不吃亏。
她出了小区，慢条斯理地往附近的酒吧走去。
这片是下城区难得的环境优美的地方，黄昏后的人造树沐浴在淡淡的霞光里。
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曾迷路到另一处地方。
那里街道狭窄而拥挤，两旁是破旧不堪的房屋，大多是由土墙、木板和铁皮搭建而成，看上去摇摇欲坠。
房屋之间几乎没有间隔，阳光难以照射到地面上，给人一种压抑和沉闷的感觉。街道上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难闻的气味。垃圾堆积如山，没有人清理。
就像她原来世界的贫民窟。
之后她就歇了独自找工作的心思，腆着脸求着做了一段时间救了她的beta的佣人。
起码不用睡在那种地方。
到了。
酒吧受到救了她的beta家族的保护，算有安全保障，难有黑色产业的买卖，入吧费就抵得上她半个月的工资，酒水甜品更是昂贵，员工事少、小费不菲。
若不是她走了个门，这样的好工作哪能轮的上她。
来往的人大多都有正经工作，不是什么三教九流之徒。
下城区也是有圈子的。
她通过员工通道进去，戴上特制的狐狸面具，统一的黑白制服较好地包裹着她瘦削的身材，她总觉得自己太瘦了。
对着镜子松扣子的时候，莫名想起她的初恋。
“……初恋？”这么纯情的词从她嘴里冒出来，系统总觉得怪异。
“嘿，你什么意思？”易韫知翻了个白眼。
难得想起从前，她也不吝啬。
“他是我资助人的儿子，运动型男，蜂腰猿背，乍一看是个花花公子，其实纯情得发指，被家里管得严，连情书都不能收。我恳求他玩制服play，甚至到我生日他才松口。”
系统冷笑了两声。
“……他喘起来像美人鱼。”千言万语化为一句。
“我们是在大学的时候勾搭上的。送了一个星期早餐和鲜花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他的学院在隔壁，每天放学来接我，交往一个星期后，银行卡密码就成了我的生日，当然，作为孤儿，我也不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全当以身份证上的为准了。第一次牵手还是我主动的。我差点后悔为了那点钱勾搭上他。”
她低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仔细就着水洗濯双手。
下城区干净的水可贵了，趁着能用多用点。希望上城区的水是免费的。
“……你们怎么分手的？”
易韫知耸了耸肩。
“他妈妈发现了我们的事，停了他的卡，断了我的资助，她培养我是想让我当她家公司的打工人，可不是为了平分她家独生子的财产的。”
“我记得你当时资产已经不少了？”系统迟疑。
“……嗯，其实是他太黏人了，再不分手就要结婚了，当时恰好在想办法摆脱他，干脆顺手推舟。”
她觉得已经洗得差不多了，开门走了出去。
“……”
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种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
调酒师身姿挺拔，轻轻地摆动着身体，极其优雅的调配一杯五彩的鸡尾酒。
简单的动作有一种说不来的韵味。
“我可是专门学过的。当时只有一个交换生名额，我为了讨好爱好收藏美酒的导师硬是学了三个月的调酒。”易韫知有些得意。
“你的导师要求真低。”系统鄙夷她的捷径行径。
“哎，别提了，本来说好给我，结果被她侄女横插一脚。”
易韫知故意忽略系统的欲言又止，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脑海里和它闲扯。
她面上的狐狸面具闪烁着金色的金属光泽，遮住了大半张脸，鼻子形状高挺优美，下颔白得惊人，嫣红的唇瓣不知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翘起来。
面具是员工们统一配置的，戴在她面上，却分外的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七八个学生在圆桌旁玩国王游戏，穿着紫色校服，青涩而纯情，忽然，其中的一个金发omega朝着易韫知的方向挥舞着胳膊：
“喂，那个调酒的，过来！”
易韫知头都没转，将调好的酒递给客人，暗示性地悄悄勾了勾掌心，满意地感受小费的厚度，笑容愈发灿烂：“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亲爱的先生。”
男beta被她的笑迷的神魂颠倒，晕乎乎地拿了两杯。
金发omega发现自己的话被忽视，脸难堪地涨红，这次总算是学聪明了，拿着一叠钞票示意她过来，神色无端有几分恳求。
这次她要是还不过来，他会被他的同伴嘲笑的。
易韫知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迈着悠闲的步子来到他们桌前，对着金发omega微微颔首，话语真诚：
“先生，您是需要什么服务吗？刚刚音乐声太大，我还以为是我听岔了呢。”
听到她给的台阶，金发omega神色有几分缓和，但在她手向前伸的时候又把钞票压到玻璃杯下。
易韫知：？
看到她脸上虚假的笑容猛地僵住，白嘉音这才满意地勾唇。
“咳咳，”他被旁边的同学锤了一拳才继续道，“把你的面具摘下来，这叠钱就是你的了。”
“啊，原来很丑吗。”见她一时犹豫没有动作，一些omega开始嘀嘀咕咕，声音没有避讳她，“丑到一笔横财都要犹豫。”
他们虽在下城区，但家里的人多少是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的，所以一向放纵形骸，仗着omega的道德优势，甚至比alpha都要吃得开。
对他们来说，一个调酒师alpha，就像蚂蚁，人怎么会关心蚂蚁的感受。
哦～拿她打赌呀。
易韫知神色不变，甚至暗暗叹息，就这，这算什么侮辱。
白嘉音看上去比她还暴躁，恶狠狠地叫了一句，“闭嘴吧，吵死了。”
其他人不说话了。白嘉音是他们这里家里最硬的那个。
他见女alpha不说话，后知后觉地感到些许歉意和紧张，佯装漫不经心抽出支票，等着女alpha来接，“行了行了，一点兴致都没了，你回去吧……”
他的同学们交换了一个眼色，白嘉音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女alpha下了他的面子，他怎么会这么客气。
女alpha顺从地接过钞票，但却没有离开，而是语气平静地解释道，“非常抱歉，戴面具是我们酒吧对员工的规定，扰了大家的兴致是我的错。”
是啊，不然还是他们的错吗？omega们心想。
“但是，”她话锋一转，“顾客就是上帝。你们的需求我们理应满足。”
“……什么意思？”窃窃私语。
女alpha嘴角微勾，从容而镇定，“洗手间没有监控，可以麻烦几位先生跟我去一下。”
“呀，”说完后她才愣了一下似的，赶忙鞠躬，诚惶诚恐地致歉，“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是珍贵的omega，这太冒犯了。”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omega们的逆反心理就起来了，omega怎么了，她这么一个下等人alpha难道有胆子对他们做什么？
他们随便动动手指，她的工作就没了。
白嘉音阻止了跃跃欲试的他们，自然地起身，“行了，我去就行了，你们在这等着。”
众omega：？
“就这么个玩意，难道敢对我做什么？”他不屑地扬了扬下巴。
他的同学们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其中一个偷偷塞了终端给他，做了个“记得拍照”的口型，女alpha背对着他们，他们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女alpha步调不快，应该是为了照顾他的步伐，倒是贴心，或许受到过专门讨好客人的训练。
她身姿颀长，普通的白衬衫黑马甲在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韵味，黑玉般的长发自然地垂下，气质清冷，突然停下转身护住他，挡住了路过的醉酒对他伸出的咸猪手。
他高傲地说了一句谢谢。
掩饰着忽然剧烈的心跳声。
而女alpha没有一点感觉，这只是a级omega，对她的精神力增长没什么用处。
“咔擦。”女alpha等他进来，锁上了无性别洗手间的门。
灯光与酒吧的相比略亮，他这才看清她垂下的双眸，无意识舔了舔嘴角。
深绿色的虹膜包裹着黝黑的瞳孔，波光粼粼的，乍一看透着淡淡的妖异，但再多看一秒便像被温柔的海水缠住，毫无反抗能力地向下沉溺。
对方柔顺的气质被一种缠绵的攻击性取代。
闭塞的空间，孤alpha寡omega，是绝对的隐私距离。
白嘉音怔忪。后知后觉感到战栗。
女alpha一个跨步，将莫名无法挣扎的他抵在大理石洗手台上，冰冷的触感使他一阵激灵，酒意的绯红上涌。
绵密的呼吸撒在他耳畔，仅仅一句带着笑意的调侃就让他身体微微发颤：
“不是要掀开我的面具？”
他恍然发觉，他成了主动走进猎人陷阱的小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