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意入局后被要求连敬三杯茶水 ,她慢吞吞地一口口吞下,冷不防和顾池共情上了,但她没他那么能喝。

    她放下杯子,又湿着眼尾鞠了一躬:“宫伯伯,是小意之前做事情太冲动,这几天我真的好后悔,但婚礼已经取消,我一时之间想不到挽救办法了。”

    宫寒路长了长极具冲击力的浓颜脸,五十岁出头,发顶几根白发像和霜抗争过的痕迹,他就坐在主桌,横眉看着对面的三个人。

    一个赘婿带一个没有教养的野女儿,还有一个唯唯诺诺的私生子。

    要不是面前这个女人救过他儿子的命,以他们这种小门小户,怎么够得上和他攀亲带故。

    偏偏这个女人不知好歹,竟然当众悔婚,让宫家丢了颜面。

    那个没用的儿子,既不管家里的事情,也没把悔婚的后果放在心上,看来是被这妖精彻底拿捏了。

    他没拿正眼看云迟意,冷着声音说:“过去的事情不用再反复说了。”

    云迟意低着眼帘,我见犹怜地抹了抹眼下,结果指腹是干的。

    包间里的气温越来越低,顾昭见缝插针地举起酒杯:“年轻人不懂事,我这个做父亲的,找机会好好和她说一下。”

    云迟意泪眼婆娑,看一看弓着腰的顾昭。

    系统介绍,小说里他最大的戏份就是在女主落魄的时候火上浇油。

    宫寒路说:“那就要麻烦顾总好好教导自家女儿了。”

    顾昭听出他的冷嘲热讽,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会的会的。”

    宫寒路站起来,凌冽的目光一扫对面三个人:“公司有事,不做陪了。”

    “不耽搁宫总的时间了。”顾昭心惊了一下,绷着脸起身去开门,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大佛一走,顾昭脸瞬间黑了下来,眼刀上下刮着云迟意的身体,他坐下给自己倒杯茶水:“小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跪着想嫁进宫家都不行,这样的机会就从你手里溜走了。现在你得罪宫寒路,我们也不会好过。”

    “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宫沐风哪里不好,配两个你都绰绰有余,你还不知足。”

    云迟意含泪低笑一声,拿起筷子吃饭,一桌子好菜没人吃多浪费。

    “你还吃,你吃东西不看场合的吗?”

    他气的捶胸顿足,云迟意淡淡撩起眼皮,语气单纯地说:“原来吃东西要看场合,我以为饿了就可以吃了。”

    顾昭气血上涌,脑门通红:“野丫头没有一点礼貌。”

    云迟意手腕一转拿起汤勺盛汤,眼泪平静地顺着眼眶落下,心平气和地接话:“我要是没有走丢十几年,说不一定现在知书达理温柔娴淑。”

    她眸光流转看向顾昭:“爸爸,你们当初为什么把我弄丢了?”

    她的目光灼灼的,似要问出一个前因后果。

    顾昭握拳,撇开头不看她:“小意,你在怪我。”

    【他演技比起宿主来有点拙劣】系统默默吃瓜。

    当年真正的千金是怎么丢的,顾昭心知肚明,他不敢说,更不能提。

    他双手捂着脸,手背沟壑纵横,一下子颓唐无力:“我知道你在怪爸爸,小池也在怪爸爸,平时公司事情忙,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伴你们,我们之间的感情都冷淡了。”

    顾池忽然被点名,窝在角落不敢出声。

    云迟意放下筷子,指尖上的油也没擦,啜泣一声抱着顾昭的胳膊:“对不起爸爸,都是小意不好,我绝对没有怪你。”

    她抽泣着,鼻尖绯红:“我以后好好听爸爸的话,不会再给爸爸惹事了,你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

    顾昭听了拍拍她的手背,声音低哑:“爸爸不是这个意思,你懂我的一片苦心就好,我一辈子为了云家瞻前马后,怎么可能让我的女儿跟着一起牺牲。”

    他还想发表点肺腑之言,家里一通电话叫他回去。

    云迟意就坐在旁边,清晰地听见梁沁的声音。梁沁不会让他在外面过夜,猫要偷腥,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挂了电话,顾昭面上有点难堪:“是你沁姨,担心我太晚了还在外面。”

    云迟意双肩微颤,惊得马上看表:“九点钟?确实是太晚了……爸爸和小池先回去吧。”

    顾昭去把角落里的顾池拎出来,要走的时候云迟意眼泪巴巴地看着他。

    “爸爸,我有几个小小的请求。”

    顾昭着急回去,催促她快点说。

    云迟意吸吸鼻子:“我出行不方便,我也想要车。”

    顾昭听说她喜欢花钱,对此倒不奇怪,流落在外多年,发现自己原来是豪门千金,苦日子过够了就会报复性消费。

    他很理解这个行为。

    “给你买。”

    云迟意眼眸雪亮:“谢谢爸爸!我还想去公司学习,可以从基层做起。待在家里太无聊了,刚认识的朋友都在玩股票,还有什么基金,虚拟货币,讨论的我也不懂,说我家底厚,还问我要不要学。”

    顾昭闻言色变,立刻阻止她:“你一个外行人不要去碰股票,来公司学习的事……等着我安排。”

    她眯起眼睛,模样乖乖巧巧:“好的,我等着。”

    今天两个饭局,云迟意都被丢在最后,她留下来不紧不慢吃晚饭,直到有服务员过来撤盘子。

    当带疤的手背伸到视野里,云迟意立即挺直了背,语气轻轻地说:“等会儿再撤。”

    清甜的女声随即应道:“好的,有需要再叫我。”

    云迟意侧目看了她手腕上的珠串一会儿,弯着眼睛回头看她:“你戴的这个是晴夏村的手作串珠吧,我去年去过那边,风景很好。”

    面前的女生皮肤很白,被问到私事的时候她眸光躲闪,嘴角礼貌地扬起来,身上带着一股茉莉花香,本人也像茉莉花,一眼能看到底,里里外外都是洁白无瑕。

    温颜颜面对奇怪的客人继续保持微笑:“您记性真好,那个摊子上面有几百串这样的东西。”

    云迟意说:“很有当地特色。”

    她拉开旁边的椅子,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刻意降低身上的顽劣气息,语气温软:“可以陪我吃个晚饭吗?”

    温颜颜有点为难,她还在工作:“抱歉……”

    “咕噜……”

    肚子传来的声音让她觉得万分难堪,温颜颜的脸霎时嫣红。

    云迟意眼眶一酸,星眸泛出水雾:“我一个人吃饭觉得好孤独,上次慢慢悠悠吃了两个小时才吃好。”

    温颜颜:“……”我想下班。

    她抿一下双唇坐下来,一双干净筷子已经递到跟前。

    云迟意说:“请。”

    温颜颜吃相令人赏心悦目,她饿得手都发软,专心夹菜添饭,全程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云迟意余光注意着她,女主真可爱,还很单纯。

    【结尾是六个孩子的妈,番外肚子里还揣着两个】

    系统真会破坏气氛,云迟意长眸一凝,夹起盘子里的鱿鱼丝嚼的有滋有味。

    吃完饭,外面下起了雨,连绵不断的雨丝笼罩着这条街。

    云迟意没带伞,在公交车亭来回踱步,见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她喜悦地打招呼:“下班了啊。”

    温颜颜提着伞离她远点:“嗯。”

    云迟意看着温颜颜手里的手绘包:“这是你自己画的吗?”

    温颜颜有点局促,点了点头,看向帆布包的眼神里充满着憧憬。

    “能不能给我看看?”云迟意好奇地提出要求。

    温颜颜眨眨眼睛,虽然抵触,但是温柔的性子驱使她把东西递出去。

    “你会画画,你会不会做设计?”云迟意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些。

    【她会,但是因为一次绑架手受伤心灵受创,大结局都没拿起笔】

    【我当然知道,要你说】云迟意微笑时露出皓齿。

    温颜颜皱紧眉头,下意识提防:“只会一点。”

    云迟意张嘴欲言,刺耳的刹车声打破宁静,俩人一同看过去,车窗摇下来,露出林纪深那张阴郁的脸,他下午的发型凌乱了,领口随便散开。

    “上车。”

    消息真灵通啊。

    云迟意把包还给温颜颜,简单和她告别,上车后挥挥手。

    走了几百米,她转过头,车里一股浓郁的酒气,她看向满脸不耐烦的林纪深,他喝了酒还开车,一向惜命的她握住他的手腕,被他的骨骼硌得手心疼。

    “你喝酒了,我怕,我来开。”

    林纪深停车,拉上手刹,幽幽望过来,眼底含霜:“她是谁?”

    他不说明白,她就装糊涂:“刚认识的服务生,姓顾的那俩父子扔下我就走了,一桌子菜没动过,我总得吃俩口,她进房间收菜,见我一个人落寞就陪我说说话。”

    她望着右视镜,依稀能看见温颜颜的洁白身影:“现在还有这么善良的人,在我们身边真是难得。”

    林纪深没有回答,解开安全带把驾驶位留给她,她过来的时候正撞上他满身的酒气。

    “你给宫沐风挡酒了哦。”

    “和你没关系。”

    “你过来找我干嘛?”

    林纪深矮身坐进后座,并不想多谈。

    云迟意弯起红唇:“我以为你专门送我回家,现在还要我送你回去。”

    林纪深抬起冰冷的双眼:“宫寒路和你说了什么?”

    她眉眼郁闷,泫然欲泣:“说我麻雀想当凤凰,配不上他儿子。”

    后座的男人轻笑,宫家道貌岸然,自视甚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林纪深松开领带,指节抵住眉心。

    人手都派下去了,那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他要把她翻出来,二十年了,她就算死了,也要亲眼看到坟墓。

    云迟意把林纪深送到住处,下楼打车回家。

    果然还是需要一辆车,今天顺嘴一提,倒是给自己方便了。

    回到云家别墅,云金桂还没休息,她担心云迟意出去赴饭局被为难。

    云迟意把话往轻松了说,她便松下口气。

    云金桂眼睛一亮发现外孙女刚买的玉戒指不见了,才刚戴几天而已,今天早上还看她手上戴着。

    以前原主会把礼物偷偷换成钱存起来,她每次借口都是丢了,云迟意面色自若,摸摸雪白的指节:“可能是丢在哪里了吧。”

    比如温颜颜的帆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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