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小姐,这个帮我拿去办公室,麻烦了~”认不全名字的同班同学就这么把手上的资料强硬的塞进你怀里,说说笑笑的拎着便当跟其他人离开了。

    你手里的便当因为对方的动作而打翻在地,周围的人视若无睹的经过你的身边,冷漠嘲讽的眼神落在你的身上,而你早已习以为常。

    你把怀里的资料整理好,去扫除柜拿出工具把地板上已经不能吃的便当整理干净,崭新的便当盒连着营养丰富的饭菜一起被你倒进垃圾桶。

    做完这些事的你抱着资料去了办公室,找到你们的班主任把东西递给他。

    “我说你啊,好歹也跟同学多接触接触,老这么一个人闷在那里,被排挤是正常的吧?”你的班主任一点也不意外你的到来,举着一次性筷子指着你口若悬河。

    你木着脸一言不发,班主任放下筷子双手环胸看你,半晌有些烦躁的捏捏眉心伸手像是赶小狗一般挥手让你离开“走吧走吧,每次跟你说这些你都一副死人脸。”

    你对他微微鞠躬退出了办公室,隔壁的老师好奇的探头询问“这孩子不是年级第一吗?还是那家的千金,这样的孩子也会被排挤吗?”

    班主任扒了两口饭咀嚼咽下,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厌烦“除了成绩好简直一无是处,不跟同学一起活动,老是独来独往的,脸上也没表情,对人也爱答不理的,要不是她家里特别打点过,我还真不想——”

    说到一半他猛的停下,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他轻咳一声连忙转移了话题,另一个老师也露出了然的神色,顺着他的话题不再多谈。

    这几天很冷,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往常喜欢上天台吃饭的学生们都不愿意上来,窝在温暖的教室里聊天打闹。

    这也方便了你找地方吃午餐,天台的大门被关上,你也不打算去外面,而是掏出手帕垫在地上坐在楼梯间,就着面包果汁随便填一下肚子。

    黑色的长发披在你的肩背上,绸缎似的泛着光泽,因为坐姿的原因长及膝盖的百褶裙微微往上翻起,包裹在黑色长袜下的腿并不纤细反而有些肉感。

    你一推脸上有些下滑的细框眼睛,细长的丹凤眼在镜片的遮掩下显得不那么凌厉,鼻头上散落着细小一片的雀斑,唇色浅淡且平直的薄唇微微抿起,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

    你这次的周目跟前面两次不同,你的身份背景相比前两次要来的清楚准确,你是一个大财团家的千金,父母健在家里只有你一个独女。

    你成绩优异、容貌姣好,本该在学校成为风云人物、话题中心,但是你并没有那个兴趣、也没往那个方向发展。

    因为这周目你是一个普通人。

    身为普通人的你跟咒术界能够得上关系的机会微乎其微,而且现在的年份也让你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你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004年1月7号,现在你高二,而这个节点五条悟甚至还没有入学高专。

    眼看快到下午第一节课的时间,你站起身把裙摆上粘到的面包碎屑拍掉,捡起手帕把它折叠整齐放回口袋,不紧不慢的走回教室。

    下午的课程是古文课,老师是个讲话温吞的人,底下的学生打着哈欠强撑起精神听课,你看着外面飘着的大雪有些神思恍惚。

    《咒恋》有一个很奇怪的机制,除非玩出结局或者死亡,不然无法开启新周目,于是玩家们纷纷自嘲不是死亡,就是在死亡的路上。

    你本身是非常不喜欢死亡重开这方式的,不仅仅是因为你为了真实度没有把痛感调低,也有不甘心只能以死亡收场的原因。

    从你进入这周目游戏时间已经过了一年多马上就要两年了,这段时间内你一直重复着这枯燥乏味的校园生活,慢慢的也屈服了。

    今天放学后,你就去死吧。

    你记得回家的路上有座大桥,虽然没有结冰但也水势湍急,你跳下去的话大概很快就会死亡。

    抱着这个想法你迎来了放学,教室里闹哄哄的,有人约好去唱歌、有人社团还有练习、有人背着书包就打算回家,你就是其中之一。

    “等等呀大小姐,今天不是你值日吗?”女同学伸手拦住你的去路,那张你没有什么印象的脸对你微笑,看起来很友好,像是单纯的只为了提醒你。

    你默默跟她对视了片刻,放下书包从教室后面的扫除柜拿出打扫工具开始整理卫生,那群女同学发出一阵哄笑,欢笑打闹着离开了教室。

    很快教室里便只剩下你一人,你也知道自己这是被欺负了,但是你现在全然觉得无所谓,毕竟你连他们的名字跟面孔都没有记住。

    等你收拾好后天色都有些昏暗,外面的雪没有停,你撑开了宽大的黑伞拢了拢围巾,踩着雪咯吱咯吱的慢慢走着。

    你拐过一个路口却险些被躺在地上的男人绊倒,你蹙眉换了一只手拿伞,稍稍凑近去看那男人,他身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也不知道他躺在这里多久了。

    他身上的棉服有些脏污,周身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酒味,低垂着头你看不清他的面貌,你也懒得为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蹲下身子去细细询问。

    你抬脚走离了这条小道,任由那男人躺在雪地里自生自灭,再往前就是你的目的地,你现在住的房子就在这桥不远处。

    突然刮起了一阵风,你的头发被吹的荡起,雪花粘上你的脸颊有些冰凉,你停在便利商店门口,思索再三还是低低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又是一阵嘎吱嘎吱的踩雪声,你回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前,手上提着鼓鼓胀胀的塑料袋,里面塞满了五花八门的东西,有衣服、热饮、吃食……你把所有你想到的都买了过来。

    你把这袋东西放在他的旁边,低垂眼睑语气温吞“把衣服换了打整一下,吃饱后随便找一个工作,总好过流浪在外冻死。”

    该说的也说了,你转头打算离开,刚走了两步你回头看他,他一点想要挪窝的样子也没有,你走回他身边把伞放在他旁边,宽大的伞沿盖住了男人,也把一直下着的雪挡在了外面。

    “伞给你,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

    雪花落在你的头顶、肩上,不一会就积了薄薄一层雪,你嘴里呼出的热气晕染了镜片变得模糊不清。

    你走上了大桥站在正中央俯瞰底下夹杂碎冰的湍急水流,要是运气好的话刚好撞上,很大概率会直接死亡,这样就不必忍受窒息的痛苦。

    你脱下皮鞋把它整齐的摆放好,来到了边缘踩上栏杆站了上去,又是一阵风吹来,你的长发被吹起,雪花打在你的脸上,冰凉凉的。

    “你这样的千金小姐也会想死吗?”

    你扶着栏杆回头,那人撑着眼熟的黑伞来到你不远处,宽大的伞沿把他的面容完全遮盖住,你依稀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会又如何,你是来劝我不要轻生的吗?”你面上不显,其实心里有些欣慰,有时候做好事会遇上回报,可惜这次你已经下了决定,希望他看到你死在面前不要有心理阴影吧。

    “不是。”

    他回答的很快,一点也没思考过,还没等你回应他又接着说下去“反正你也打算死了,不如把身上的钱都给我。”

    你有些发蒙,他这是……在跟打算轻生的你索要钱财?

    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抓着栏杆在边缘笑的直不起腰,看起来随时都会掉下去的模样,要换了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紧张喊你赶快下来。

    但那男人显然不是有良知这种人,他抬高了伞让你窥见全貌,那双冷绿色的眼眸瞥了你一眼,俊朗帅气的面孔露出一个懒散的笑容。

    “只要我现在身上带的钱未免有些划不来。”

    你开口,出乎他意料的说出这话,他高高挑起一边眉毛看你,你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我是大财团的独生女,这座桥再过去父母为我买了一间公寓,房产在我名下,我每个月都会有一百万的零花钱。”

    你一口气说完了像是炫耀的话语,这下子他看你的眼神成了待宰的小肥羊,上下扫了你一圈想着从哪里开宰。

    你低头对上他狭长冷漠的双眼,语气认真的说出不可思议的话来“要不要跟我同居?”

    他嗤笑一声,慢悠悠的晃到你旁边,靠在你旁边抬头看你,摸着嘴角的伤疤询问“我有什么好处?”

    “包吃包住,还有五十万工资。”

    此话一出他瞬间同意,你正打算下去就被他单手像抱小孩那样抱起,你这周目可是有一百二十斤,看他这轻松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勉强。

    “往哪边走?”他颠了颠你,像是在称待宰的猪。

    “那边,最高的那栋公寓。”你一手抵在他肩上,另一手指了一个方向。

    “真不愧是大小姐,住的也是高级公寓。”他一手捞过你的书包跟鞋子往前走,你侧头看着那被你们留在桥上的黑伞抿嘴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

    “禅院甚尔。”

    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你捡了一只流浪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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