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陆远又一次站在（3）班门口，看到程至简仍在原位置坐着，脸色立刻就掉了下来。
“跟你说的话你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你班主任是康天勇是吧？你等着，我去跟他说。”
程至简拉住陆远，“你干什么？一个座位而已，坐哪有什么关系？再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林明溪什么人你知道吗？她就是个小太妹，成天跟一群人渣混在一起，霸凌同学，把人家堵厕所抽耳光拍裸.照，跟这种人坐同桌，你疯了？”
程至简脸色微变，当初那起轰动全校的霸凌案他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始作俑者竟有林明溪。
“至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环境对人的影响有多大你比我更清楚，你的成绩本来可以上市重点，来到这个垃圾学校也就算了，不能再被人拖后腿了。”
程至简中考发挥失常才进了十四中。
考试之前他发生了一场意外，右手掌缝了七针，打了麻药上的考场，以他的成绩上市重点十拿九稳，那场意外，硬生生把他拽到不入流的十四中。
成绩出来后，家人都劝他复读一年，可是他不想，他寄住在姑姑家，初三一年姑姑的殚精极虑、诚惶诚恐让他倍感压力，他不想这样的日子再来一年。
普通高中就普通高中，老子是棵好苗子，在哪都能长成参天大树，程至简坚定地认为。
一阵吵闹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打架了，打架了！”有人喊道。
陆远探头看了一眼，立刻拉着程至简下楼，“让你看看你的好同桌的真实面目。”
刚放学，楼梯上人潮涌动，三楼到二楼的拐角处挤满了人，一个画着浓妆的女孩冲着另一个女孩大骂，“你耳朵塞驴毛了，他妈的赶快道歉！”
女孩一副不服气的姿态，“你先撞我的，凭什么让我道歉？”
“妈的你还挺有种，”马兰兰把头发扎起来，她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即使生气，脸色依旧很白，嘴唇上涂着艳色口红，没有美感，反而增添了她的戾气，她凑近女孩，一只手高高扬着，“道歉！”
这时，林明溪过来了，她拉开马兰兰的手，脸上尽是讨好的笑，“兰姐，别生气，让我来。”
陆远小声对程至简说：“看到没？林明溪就是马兰兰的狗，马兰兰不干人事，她次次冲锋在前，为虎作伥说的就是她。”
林明溪看女孩的目光充满狠厉，她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跟前一拉，语气沉郁令人不寒而栗，“跟兰姐道歉，说对不起。”
相比马兰兰的张牙舞爪的骂街，林明溪是另一种的“坏”，她的眼睛是凌厉的凤丹眼，线条尖锐，自带威严，眼皮一抬一合间，就像一柄尖利的剑，直入对方心头。
女孩被她吓到，眼睛里的不服变成了恐惧。
林明溪加重语气，“说对不起，快点！”
“对、对不起！”女孩屈服了，颤抖着向马兰兰道歉。
马兰兰挣回了面子，笑得志得意满，“妈的跟我斗，老娘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明溪推了女孩一把，示意她可以走了，女孩匆匆跑开，中途，又回头看了林明溪一眼，不知为何，她觉得林明溪好奇怪。
事情了结，楼梯疏通，大部队继续往楼下走。
陆远告诉程至简，“你不关注学校八卦不知道，咱们学校有一个霸凌团，带头的就是刚才要打人的马兰兰，林明溪是她的得力助手，另外两个看笑话的也跟她们一伙，她们四个简直人面兽心，长了个人样不干人事儿，上次的霸凌案就是她们的干的，女孩被她们害得退了学，警察来了也没把她们怎么样，所以，看到林明溪，有多远赶紧跑多远。”
程至简脸色平静，不置可否。
虽然陆远给他灌输了很多林明溪的劣迹，可刚才那一幕，他看到的却跟陆远告诉他的严重不符。
陆远说林明溪手段阴毒，打人不手软，可是他看到的却是马兰兰扬着巴掌要打人，要不是林明溪冲上去解围，女孩那一耳光挨定了。
她用语言迫使女孩道了歉，相比挨打，对那个势单力薄的女孩来说，道歉服软或许更明智，力量不足以对抗的时候，屈服自保也是一种生存智慧。
程至简突然想到，林明溪对他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打不过别人的时候，服个软，低个头，不丢人。
别人看到的林明溪甘当狗腿子冲锋陷阵，可他更愿意把林明溪的行为解读为明哲保身及时止损。
程至简远远望着林明溪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林明溪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还好那个女孩最后服软道了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在学校的传闻中，她和马兰兰都是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可是遇到事情，为什么他们还要跟马兰兰硬碰硬，争一时之气？
别人没见识过马兰兰的手段，她可太清楚了。
上个被霸凌女孩的惨叫还在她的耳边回荡，马兰兰事事都要压人一头，把她惹急了，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林明溪见了太多骨头硬，结果最后被马兰兰欺负得更惨的女孩。
并不什么事都要分一个是非曲直，有时候退一步，真的能海阔天空，这是林明溪看多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
一起去食堂的路上，章小蕊看着林明溪，似笑非笑，“每次都是你，我连好戏都看不了了。”
章小蕊也是小团体的一员，她很聪明，经常给马兰兰出谋划策，很多马兰兰的损招，都是她在背后撺掇的。
林明溪假装听不懂她的话，“什么好戏，刚才我和兰姐表现得不精彩吗？”
章小蕊冷笑一声，“兰姐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也看出来？你打什么主意我清楚得很，小心点，再这样别怪我告诉兰姐。”
说完，她上前亲热地挽住马兰兰，跟她说说笑笑打成一片。
上次的打架事件，并没有改变程至简对林明溪的看法，他也没有跟康天勇要求调座位，依旧坐在林明溪旁边。
林明溪在教室倒是老实得很，一天到头，一听课，不学习，每天就是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她喜欢熬夜，晚上睡不够，白天就在学校补觉，别的同学一节课学一个科目，她是一节课换一个睡姿，老师们都知道她的风评，没有人愿意管她，任她睡得逍遥自在。
林明溪睡觉有一个习惯，不管上课睡得再熟，下课也要出去走一走，哪怕什么也不做，吹吹风，感受感受阳光就好，然后回来继续睡。
她爱动，不巧的是，程至简却不动，偏偏他还坐在她出去的必经之路上。
他们坐最后一排，后面就是墙壁，程至简很高，又很瘦，但这精瘦的身体，却占据了硕大的空间。他腿长，桌下的空间放不下似的，总把凳子放得很靠后，一双腿绷得直直的踩着桌子横木，后背贴着墙，把出去的路堵得死死的。
搞得林明溪每次出去都要向他打报告，次数多了，林明溪的急性子上来了，明知道她要出去，程至简还跟尊大佛似的悠悠哉哉地坐着，根本就是故意的。
课间十分钟，林明溪放风结束，回来站在程至简座位旁，程至简跟没看到似的，一本正经地翻着书。
林明溪一股怒意直窜天灵盖，用力一拍桌子，“你瞎啊！”
刺耳的声音引得前排同学看过来，看到盛怒下的林明溪，又又一个个缩着着脑袋转回去，还有人用同情的眼神偷瞄程至简，悄悄在心底替他默哀。
程至简倒不生气，笑眯眯地站起来给她让路，“小小年纪，肝火倒是旺盛，建议吃点逍遥散，败败火气。”
林明溪瞥他一眼，命令道：“收拾东西，我跟你换座位。”
“什么意思？”程至简一脸懵懂，看起来无辜得很。
“你坐里面，我坐外面，省得我每次出去你都挡着个路。”见程至简还不动，林明溪不满地踢一脚他的凳子，程至简一歪，差点倒在地上。
他坐直身子小心翼翼地说：“这不行吧，班里不允许私自串座，老康会骂的，我不敢。”
程至简正襟危坐，老实巴交的样子，任谁看了不夸一句好学生，可林明溪越看越来气，她知道，他根本就是装的，昨天自习课他满教室乱跑跟别人坐一起，那时候没见他怕老康骂，一到跟自己换座位，又想起老康了。
对于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林明溪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她一脚踩在程至简的凳子横档，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凶神恶煞地威胁他，“你怕挨骂就不怕挨打？你头上的伤还没好，信不信我再给你打一块，打得你满地找牙！”
程至简一抬眼，正好跟林明溪四目相对，他们挨得很近，林明溪弯着腰冲他耳朵说话，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耳畔上，明明是字字见血的话，他心里却不由自主变得的软绵绵、轻飘飘的。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林明溪，放肆地在她脸上各种打量。
她的眉毛细而弯，像春天柳树长出第一片柳叶，鼻梁秀挺，嘴唇不涂口红却泛着清透的红，尤其是她的眼睛，阴沉狠厉，在她目光的深处，程至简却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倔强和悲伤，他心里莫名疼了一下。
“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林明溪手上用力，口气也加重了几分。
程至简悠悠一笑，“我们挨这么近，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干嘛呢。”
林明溪这才意识到，跟程至简靠得太近了，她松手猛地向后一推，程至简差点又一次被她撂倒，“滚！”
“跟你说的话你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你班主任是康天勇是吧？你等着，我去跟他说。”
程至简拉住陆远，“你干什么？一个座位而已，坐哪有什么关系？再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林明溪什么人你知道吗？她就是个小太妹，成天跟一群人渣混在一起，霸凌同学，把人家堵厕所抽耳光拍裸.照，跟这种人坐同桌，你疯了？”
程至简脸色微变，当初那起轰动全校的霸凌案他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始作俑者竟有林明溪。
“至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环境对人的影响有多大你比我更清楚，你的成绩本来可以上市重点，来到这个垃圾学校也就算了，不能再被人拖后腿了。”
程至简中考发挥失常才进了十四中。
考试之前他发生了一场意外，右手掌缝了七针，打了麻药上的考场，以他的成绩上市重点十拿九稳，那场意外，硬生生把他拽到不入流的十四中。
成绩出来后，家人都劝他复读一年，可是他不想，他寄住在姑姑家，初三一年姑姑的殚精极虑、诚惶诚恐让他倍感压力，他不想这样的日子再来一年。
普通高中就普通高中，老子是棵好苗子，在哪都能长成参天大树，程至简坚定地认为。
一阵吵闹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打架了，打架了！”有人喊道。
陆远探头看了一眼，立刻拉着程至简下楼，“让你看看你的好同桌的真实面目。”
刚放学，楼梯上人潮涌动，三楼到二楼的拐角处挤满了人，一个画着浓妆的女孩冲着另一个女孩大骂，“你耳朵塞驴毛了，他妈的赶快道歉！”
女孩一副不服气的姿态，“你先撞我的，凭什么让我道歉？”
“妈的你还挺有种，”马兰兰把头发扎起来，她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即使生气，脸色依旧很白，嘴唇上涂着艳色口红，没有美感，反而增添了她的戾气，她凑近女孩，一只手高高扬着，“道歉！”
这时，林明溪过来了，她拉开马兰兰的手，脸上尽是讨好的笑，“兰姐，别生气，让我来。”
陆远小声对程至简说：“看到没？林明溪就是马兰兰的狗，马兰兰不干人事，她次次冲锋在前，为虎作伥说的就是她。”
林明溪看女孩的目光充满狠厉，她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跟前一拉，语气沉郁令人不寒而栗，“跟兰姐道歉，说对不起。”
相比马兰兰的张牙舞爪的骂街，林明溪是另一种的“坏”，她的眼睛是凌厉的凤丹眼，线条尖锐，自带威严，眼皮一抬一合间，就像一柄尖利的剑，直入对方心头。
女孩被她吓到，眼睛里的不服变成了恐惧。
林明溪加重语气，“说对不起，快点！”
“对、对不起！”女孩屈服了，颤抖着向马兰兰道歉。
马兰兰挣回了面子，笑得志得意满，“妈的跟我斗，老娘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明溪推了女孩一把，示意她可以走了，女孩匆匆跑开，中途，又回头看了林明溪一眼，不知为何，她觉得林明溪好奇怪。
事情了结，楼梯疏通，大部队继续往楼下走。
陆远告诉程至简，“你不关注学校八卦不知道，咱们学校有一个霸凌团，带头的就是刚才要打人的马兰兰，林明溪是她的得力助手，另外两个看笑话的也跟她们一伙，她们四个简直人面兽心，长了个人样不干人事儿，上次的霸凌案就是她们的干的，女孩被她们害得退了学，警察来了也没把她们怎么样，所以，看到林明溪，有多远赶紧跑多远。”
程至简脸色平静，不置可否。
虽然陆远给他灌输了很多林明溪的劣迹，可刚才那一幕，他看到的却跟陆远告诉他的严重不符。
陆远说林明溪手段阴毒，打人不手软，可是他看到的却是马兰兰扬着巴掌要打人，要不是林明溪冲上去解围，女孩那一耳光挨定了。
她用语言迫使女孩道了歉，相比挨打，对那个势单力薄的女孩来说，道歉服软或许更明智，力量不足以对抗的时候，屈服自保也是一种生存智慧。
程至简突然想到，林明溪对他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打不过别人的时候，服个软，低个头，不丢人。
别人看到的林明溪甘当狗腿子冲锋陷阵，可他更愿意把林明溪的行为解读为明哲保身及时止损。
程至简远远望着林明溪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林明溪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还好那个女孩最后服软道了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在学校的传闻中，她和马兰兰都是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可是遇到事情，为什么他们还要跟马兰兰硬碰硬，争一时之气？
别人没见识过马兰兰的手段，她可太清楚了。
上个被霸凌女孩的惨叫还在她的耳边回荡，马兰兰事事都要压人一头，把她惹急了，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林明溪见了太多骨头硬，结果最后被马兰兰欺负得更惨的女孩。
并不什么事都要分一个是非曲直，有时候退一步，真的能海阔天空，这是林明溪看多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
一起去食堂的路上，章小蕊看着林明溪，似笑非笑，“每次都是你，我连好戏都看不了了。”
章小蕊也是小团体的一员，她很聪明，经常给马兰兰出谋划策，很多马兰兰的损招，都是她在背后撺掇的。
林明溪假装听不懂她的话，“什么好戏，刚才我和兰姐表现得不精彩吗？”
章小蕊冷笑一声，“兰姐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也看出来？你打什么主意我清楚得很，小心点，再这样别怪我告诉兰姐。”
说完，她上前亲热地挽住马兰兰，跟她说说笑笑打成一片。
上次的打架事件，并没有改变程至简对林明溪的看法，他也没有跟康天勇要求调座位，依旧坐在林明溪旁边。
林明溪在教室倒是老实得很，一天到头，一听课，不学习，每天就是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她喜欢熬夜，晚上睡不够，白天就在学校补觉，别的同学一节课学一个科目，她是一节课换一个睡姿，老师们都知道她的风评，没有人愿意管她，任她睡得逍遥自在。
林明溪睡觉有一个习惯，不管上课睡得再熟，下课也要出去走一走，哪怕什么也不做，吹吹风，感受感受阳光就好，然后回来继续睡。
她爱动，不巧的是，程至简却不动，偏偏他还坐在她出去的必经之路上。
他们坐最后一排，后面就是墙壁，程至简很高，又很瘦，但这精瘦的身体，却占据了硕大的空间。他腿长，桌下的空间放不下似的，总把凳子放得很靠后，一双腿绷得直直的踩着桌子横木，后背贴着墙，把出去的路堵得死死的。
搞得林明溪每次出去都要向他打报告，次数多了，林明溪的急性子上来了，明知道她要出去，程至简还跟尊大佛似的悠悠哉哉地坐着，根本就是故意的。
课间十分钟，林明溪放风结束，回来站在程至简座位旁，程至简跟没看到似的，一本正经地翻着书。
林明溪一股怒意直窜天灵盖，用力一拍桌子，“你瞎啊！”
刺耳的声音引得前排同学看过来，看到盛怒下的林明溪，又又一个个缩着着脑袋转回去，还有人用同情的眼神偷瞄程至简，悄悄在心底替他默哀。
程至简倒不生气，笑眯眯地站起来给她让路，“小小年纪，肝火倒是旺盛，建议吃点逍遥散，败败火气。”
林明溪瞥他一眼，命令道：“收拾东西，我跟你换座位。”
“什么意思？”程至简一脸懵懂，看起来无辜得很。
“你坐里面，我坐外面，省得我每次出去你都挡着个路。”见程至简还不动，林明溪不满地踢一脚他的凳子，程至简一歪，差点倒在地上。
他坐直身子小心翼翼地说：“这不行吧，班里不允许私自串座，老康会骂的，我不敢。”
程至简正襟危坐，老实巴交的样子，任谁看了不夸一句好学生，可林明溪越看越来气，她知道，他根本就是装的，昨天自习课他满教室乱跑跟别人坐一起，那时候没见他怕老康骂，一到跟自己换座位，又想起老康了。
对于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林明溪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她一脚踩在程至简的凳子横档，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凶神恶煞地威胁他，“你怕挨骂就不怕挨打？你头上的伤还没好，信不信我再给你打一块，打得你满地找牙！”
程至简一抬眼，正好跟林明溪四目相对，他们挨得很近，林明溪弯着腰冲他耳朵说话，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耳畔上，明明是字字见血的话，他心里却不由自主变得的软绵绵、轻飘飘的。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林明溪，放肆地在她脸上各种打量。
她的眉毛细而弯，像春天柳树长出第一片柳叶，鼻梁秀挺，嘴唇不涂口红却泛着清透的红，尤其是她的眼睛，阴沉狠厉，在她目光的深处，程至简却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倔强和悲伤，他心里莫名疼了一下。
“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林明溪手上用力，口气也加重了几分。
程至简悠悠一笑，“我们挨这么近，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干嘛呢。”
林明溪这才意识到，跟程至简靠得太近了，她松手猛地向后一推，程至简差点又一次被她撂倒，“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