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双霖之前正准备处理扑上来的鬼,还没动手呢这群鬼就突然一个转身,有的连尸体都不要了,魂魄一阵飘,往湖的方向飘去。

    这地方连泥土都带着鬼气,怎么看都不大正常,飘在半空也是四面八方的眼神刀,还有各种动植物和人鬼乱扑。

    魏双霖迅速设了个结界罩住湖面,然后就是在结界里到处修修补补,没一会儿就感觉这群鬼削弱的速度有些不正常的快。

    守了没多久,就感觉有人要出来了,魏双霖忙魂魄归体。

    说实在的,现在他都没想通怎么就是八百年前,弄得身体修为和魂魄修为差距太大,束手束脚得深怕一不小心爆体了。

    这虚时秘境是会吃魂魄的,入秘境的人还不能随便夺舍,爆体的话,要是熬不到秘境打开就是死得不入轮回,唉,三四百年前都嫌多啊。

    没一会儿就瞧见有人上来,魏双霖看着勾搭着别人脖子的不知名道友,还有随后跟来面色不佳的慕容语舒。

    又感觉到这个凶地的结界破了,四周的鬼没有消失,而是漫无目的就开始乱飘。

    先前他们拖着的爬满蛆虫的身体此刻看去,就是一坨黑色泥巴似的。吸了吸鼻子,恶臭减淡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就解决了?

    这么多鬼放任不管指不定有什么麻烦,虽然都是假的,但是他们也不能就啥也不管了。

    看着那人二话不说走了,慕容语舒也跟了上去,魏双霖心道没他不行,但去仙仁台登记信息报名字宗门走一堆流程让仙仁台修士来善后就算了,也不是谁都那么守规矩,仙仁台还是得来。

    各地仙仁台的存在对修士都是明晃晃的展示出来,飞书通知一下还是挺方便的。

    一路飞进了印香城,进了医馆后,魏双霖终于忍不住叫慕容语舒叫到旁边,设了隔音结界:“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慕容语舒:“你猜测得不错,那个四郎,十有八九就是魔君鬼尸。”

    魏双霖不算惊讶:“嗯?然后呢?”

    “他看到我的魂体了,没多大反应,可能是不认识我,可能是不在意,暂时不确定他有没有失忆,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什么是虚时秘境。”

    魏双霖打量了一下慕容语舒毫无血色的脸,慕容语舒解释:“那个湖,不魂魄离体我过不了,我没什么事,接下来按计划就是。”

    她们预计的阵法有两种,一种是少数人遇到魔君鬼尸,魔君鬼尸没失忆或失忆但实力已经不容小觑,就做主阵人引其他道友的魂魄前来开阵。

    另一种是把魔君鬼尸引到祈华城,天机台在那里,同时通知其他道友,能真身到的就真身到,威力要比魂魄虚影开阵强上不少不少。

    相对而言,自然是能引去引去祈华城更好。

    其实也还有第三种,就是他们跟着实时定位,超品大修士去把天机台搬过来开阵,但那样动静会比较大,受阻几率太高,不小心引得秘境内的假道友追杀也不好。

    魏双霖看了看远处,那两人跟着这医馆里一个大夫的夫人进了一个门里。

    魏双霖一边关注他们两人有没有趁机跑,一遍问慕容语舒:“你好像认识那位道友,她是谁?”

    慕容语舒:“不认识。”

    魏双霖:“我不信。”

    慕容语舒给了他一个面无表情,魏双霖挠了挠头,他真的不信啊。

    离开医馆到了客栈,买了两间客房后,翠娘跟着四郎进了一间,慕容语舒和魏双霖进了隔壁一间。

    翠娘看着四郎拿出储物袋里之前准备的熬药工具摆好,拿出火符点了火,开始熬药。

    现世的时候,翠娘也是月事疼的很严重,最严重的时候疼到呕吐,昏昏沉沉。

    一开始她自然是没有钱去调理的,那时候也没有拜师,但师姐和恩人还是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钱,多到引起其他人的不满,不满到有人在她面前故意说“女人果然就是赔钱货”“女人就是麻烦”之类的的话。

    直到她自己出去赚钱了,还是在继续调理的路上,断断续续花的钱一算,还真是不少。

    如果不调理,打架遇到月事就是在生死边缘作死横跳。

    在花钱去买修士信息的时候,如果是女修士,多花点钱还会特意标注出,该女修士虚弱期大概在什么时候。

    这种信息除了观察出来,猜测出来,或者亲朋好友恶意出售,就还有医修恶意出售。

    所以即使是女修之间,最好的朋友也好,都不会轻易让人察觉自己的虚弱期在什么时候,去看大夫还得伪装一番。

    绝大部分女修士都需要调理月事,曾经也出过吃了从今往后再无月事困扰的丹药,吃的人不少的,但没多久就发现不来是真的不来了,但状态还不如来了的好。

    创造那丹药的丹修说可以优化,但需要时间,多吃一点就好了,然后夜黑风高时死在自己丹炉边,凶手是他徒弟,叫苦表示师尊逼她试药,不顾她死活,她的师姐根本不是意外而死而是试药而死。

    那之后宣传再也无月事困扰的丹药也有,但销量不佳,因为女修们更愿意去调理,认为这是遵循天道的,药店里有一片都是各种丹药汤剂,销量至今没低过。

    即使如此还是有传出不少经过检测后没什么用的劣质丹药和汤剂,甚至还有故意加一些药草,炼制出来的丹药确实可以缓解当下的月事,但会加剧下一次月事的丹药或汤剂。

    看着煮沸了的锅,鼻尖闻到了更重的药味。

    不带赚钱的目的,会给女修煮这种药男修士不多,毕竟,如今的凡间还是有些地方来了月事这不准坐那不准做赶去睡猪圈的呢,而修士都是从凡间来的,年龄太小不会急着收,不是谁都愿意带孩子的。

    这是凡人的药,跟修士用的大有不同,味道也很不一样,效果也不知道。

    最近天天都在喝药,翠娘想起自己有好几次都是天天喝药的经历,闻着药味已经有点想吐了。

    四郎到现在为止还在不高兴。

    温度适宜的药递过来:“喝药。”

    喝了两口,就见四郎从储物袋里拿出甜枣,这种枣她知道,以前她也喜欢吃过,吃多了就觉得甜得牙都要掉了,泡了不知道多少糖到里面去。

    只是,这药并不算难喝的。

    喝完药,接过一颗含在嘴里,想吐的感觉减淡了不少。

    四郎看着微微低着头的翠娘,似害怕又似知道了自己哪里错了似的,乖巧得让他有些不舒服,说道:“下次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说,好不好?”

    翠娘点点头。

    “不说,难受的是你,不是我。”

    翠娘再点点头。

    漱口后,抱着暖手炉坐在一旁,翠娘拿着那本引气入体的册子还在看着,时间一呼一吸间过去,四郎催她早点睡觉。

    躺到床上,盖上被子,翠娘看着四郎的面容,轻声喊:“四郎?”

    “嗯。”

    “我想看你长大后的样子。”

    “不是不信我吗?”

    翠娘拉了拉四郎的衣服:“我只是想看。”

    “好。”

    四郎躺到一旁,魂魄离体:“看吧。”

    除了发色,脸色,衣着,确实跟魔君鬼尸一般无二。

    十四五岁到二十来岁,变化会很大吗?

    翠娘伸出手,魂魄即使能被看见,也是没有实体的,但她碰到了,撩过脸庞的发别到耳后,鬓角旁的小痣,耳垂下的小痣都在。

    魔君鬼尸的发色为白,如果不是他染的,那就是眼前的魂魄样子有假。

    但骗她干什么呢?一只手就能捏死了,要是又什么事情需要她配合,他自己不会控制类术法抓个会的来威胁一下也能行。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是因为,你是将来回来的人,知道很多将来的事情,想抓你去问吗?”

    “嗯。”

    [嗯个头,蠢货。]

    “可我看她们,不像在追杀你的样子啊。”

    “嗯。”

    [嗯个头,蠢货,他们不追杀你,你在追杀他们喽,啧啧啧,怪不得要先给个理由捂嘴,呵呵~]

    “你,‘嗯’,什么意思?”

    “你说的对。”

    翠娘:“那,你能,不要杀人吗?”

    [嗯,不杀不杀,等着被杀就好了,做亡命鸳鸯再好不过了。]

    四郎:“他们不杀我,我就不杀他们。”

    翠娘:“那,我先睡觉了,他们住在隔壁,你小心一点。”

    “好。”

    犹豫了一下,翠娘问他:“你,为什么要回来?”

    四郎:“想回来就回来了。”

    _

    识海,一望无际的深红与漂泊的黑色雾气之中,细微锁链碰撞声清晰入耳。

    地面一条条泛金的符文若隐若现,朝着一个方向不断循环往复,爬满锁链。

    柳何年躺在地上,看着凝聚成形的四郎,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真是该死。

    四郎抬脚跨过穿过柳何年身体各处的锁链,蹲在他旁边,伴随着柳何年刺耳的尖叫,从头骨上抽出两根铁钉。

    柳何年有气无力低垂着眼:“抽个记忆都磨磨唧唧的废物。”

    四郎:“你教我不墨迹的法子,我学得应当不会慢。”

    “好啊,你去把他们都杀了,我就教你。”

    “你先教了我,我再把他们都杀了,如何?”

    柳何年翻了个白眼,刚抽出的魂钉又戳了回来,柳何年大叫:“你欺师灭祖,你会不得好死呵呵呵~”

    四郎站起身,把望牛村拿到的秘境之源扔到地上,铁链如活物一般缠绕而上,符文张开一个个小口啃咬吞吃。

    柳何年呵呵笑出声:“蠢货,也就只会这点小把戏,呵呵呵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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