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只剩下苍白的光，白得什么都看不清。
钱姝茫然地环顾四周，压抑的氛围笼罩着她。
“阿姝。”微弱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轻轻柔柔，宛若游丝。
她循声望去，层层雾霭徐徐散开，一道纤长的身形逐渐显现。
来人身穿洁白纱裙，轻薄的裙摆随脚步翩跹起舞，半长青丝自由地垂落胸前，女生面上是钱姝再熟悉不过的温暖笑靥。
她细眉弯起，语气里带点娇嗔：“阿姝，我在神明之域等你很久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阿姝，你是不是……不想见我了？”
想。
做梦都想。
胸口仿佛塞了团棉花，滞郁难耐，钱姝喉间发烫，甫一张嘴，想说的话就变成了“呜呜”的风。
她想说，好久不见。
她想说，去神明之域需要花1亿金购买入场券，可要赚1亿金真的很难。
风没能传递她的渴望，只留给女生无期的沉默。
女生摇头，笑容褪去，换上惋惜、麻木和失望。她背过身，渐行渐远。
别走。
求你，别走。
钱姝欲追，脚上却生了根，根本拔不动，唯有用指尖努力地去够，才能离她近一点，更近一点。
“可可别走……”
“我很快就能赚到1亿金了……”
“唔……”
钱姝是被踩醒的。
没错，是踩。
踩在她脸颊上的那只爪子的主人是一只豺。
她的宠物，金宝。
此刻，金宝一脚踩在她的右脸，一脚踩在她左边锁骨，两只后脚踩在她的肚子上，高冷地垂脸睨着她。
圆尖的豺脸正面相对，离得过分近，甚至能看清它鼻头的黑点。一双眸子黑沉矜贵，像是班主任在看无药可救的学生，自带森森的威严感。
睡眼睁圆，钱姝清醒过来，伸手抱住金宝放到枕头旁，然后打了个超长的哈欠。
金宝抖了抖身子，以一副事了拂衣去的大侠姿态跳到床下，回了自己的窝。
坐在床头，钱姝使劲甩了甩脑袋，适才注意到枕头旁的手机闹铃聒噪地叫唤了许久。
“居然睡着了。”她小声嘟囔。
她拿起手机掐掉铃声，目光掠过屏幕上的时间，19点。
该去送单了。
钱姝是一名异能外送员，隐身、神力、飞翔……只要客户在异了么下单，她就会配置相应的异能灵液送货上门。
以人类的外卖体系类比，她属于“商家自配”型，自己制作灵液，自己进行配送。
一想到工作，钱姝顿感力量满格，掀开薄被，一骨碌爬起来冲进洗手间。
水声哗啦响起，溅起晶莹的水花，她抬起脸来，发现镜子里的那张脸上挂着两条明显的泪痕，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又在梦中哭了。
已经数不清是第多少次了。
她无奈笑笑，赶紧清理“战场”。
片刻后，水声停止。
钱姝风风火火地冲出来，边摘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边同金宝交代：“姐姐去送货了，很快就回来，盘子里的生菜记得吃哦。”
金宝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缩在窝里一动不动，只右边耳朵懒洋洋地折了一角，算是知晓了回应了。
钱姝关上门火速冲下楼梯，跨上小电驴出发。
晚秋萧索，小区步道旁的树木大都枯黄，片片落叶叠在地面，像是一盏盏警示的信号灯。钱姝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长道的尽头。
这一单送的是读心，也是异了么上最火爆的产品。
人总是渴望探寻别人最真实的内心，读心于十几年前推出后便迅速蹿红之后一路紧俏，更是断层力压控忆蝉联异了么近十年来灵液“销量之王”的称号。
江湖传言，一个灵液制作师只要会制作读心，基本告别失业。
不过，钱姝对人的内心不感兴趣，她只热衷于赚钱。市面上现流通的上千种灵液对她而言只分两类，一类是赚钱的，一类是不卖的。
读心属于能赚很多钱的那种，一单3000金，不还价。
仿佛看到金钱在同自己招手，钱姝加大马力，连夜风吹在脸上都不觉得寒。
小电驴疾驰前行，抵达时客户所在小区时将将19点50。
高档小区与钱姝的“贫民窟”迥然，条条大道宽敞明净，树景造型颇多，地上不见落叶，园区四处偶见住户在散步，目之所及皆是惬意与优雅。
迟到了要扣钱，钱姝不敢耽搁，直奔目的地7栋802。
“叮咚。”“叮咚。”
门铃按响两声，在等候客户开门的间隙，她低头仔细地整理起衣着，可手刚落到衣摆，门便猝不及防地开了，她紧急正视，见到的却是一抹黑影——
客户不高，一身纯黑西装，头戴黑色鸭舌帽，似是有意半低着脸，五官隐藏在阴影之中。
太神秘。
太注重隐私。
内心虽是唏嘘，但钱姝面上处变不惊，双手探直，递上读心灵液，露出服务业标配的甜美微笑，语调更是极尽温柔：“您好，您的读心异能已送达，麻烦给个好……”
“滚！”
“砰！”
甩上的门带起一阵风，和十月底的温度一般，刮得人心里哇凉。
高门之下，钱姝脸上还僵持着标准式笑容，手上动作也仍旧保持着，只是掌心的灵液被这位“风驰电掣”的客户取走了，徒剩空荡的凉意。
额……暴躁狂……？
作为异了么金牌外送员，钱姝送单量高达1.5w+，在见过数以万计的客户后，她悟出一个道理：
每一次的恶劣以待，都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也早已在一次次无礼对待中找到保持心情平静的秘诀。
圆润的荔枝眼耷拉下来，她低脸撩顺被吹乱的额发，掏出手机点开订单页面。
视线在客户头像上停留了一秒后，她不由得撇下嘴。
客户头像是一朵出水白莲，恬静温婉，岁月静好，没想到人却是如此素质低下！
唉。
点击确认收货。
对话框弹出：【本次订单已完成，3000金已到账。】
再点开账户余额查看：【15332736金】。
距离1亿金的目标又进一步！
力量……又回来了！
世界……又美好了！
带着金钱赐予的美丽心情，钱姝转身昂首挺胸向电梯走去。
只要有钱赚，就没有任何困难能打倒她！
“玄哥，那女的走了。”
一门之隔，那位“低素质客户”眼睛睁得浑圆，圆脸几乎贴在可视门铃上，正暗中监视钱姝的一举一动。
少年一米七左右，面容稚气，配上西装革履的打扮，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黑衬衫领口微敞，胸前口袋沿以金线勾了只凤凰。
他似乎忘记自己戴了顶帽子，左手习惯性摸向脑袋，右手握成拳垂在身侧，指缝间发着莹莹白光。
说罢，他回身望去。
客厅灯未开，窗帘紧闭，光源被隔离在外，深处幽暗如墨，近处仅靠玄关的微光勉强照亮。
被唤做玄哥的人躬身坐在沙发上，熏黄灯光攀到他脚前几公分止住，整个人浸在黑暗中，徒剩个隐约轮廓。
“嗯。”青年散漫轻哼，遂抬脸看来，眉眼虽不明晰，一双眸子倒是亮若星子，眼睑稍低，视线逐渐下移，终是定在小弟的右手上，他勾起唇，眼睛闪过光点，嗓音冷冽：“灵液？”
“嘿嘿。”小弟喜滋滋咧嘴，笑时与校园里冒着傻气的学生无二致。他匆忙过来，献宝似的对玄哥摊开掌心。
其上躺着一枚长五公分宽一公分的玻璃圆瓶，乳白色液体只装了大半，在瓶内左右晃动。
这就是能让人类短暂拥有某种异能的灵液。
“白勇居然点了一份读心！”荧光映在小弟瞳心，闪烁着欲望的光芒。
“应该是打算用在这次竞选上吧！真是豁出去了！”他说得眉飞色舞，眼神却纹丝不动地黏在玻璃瓶上。
相当渴望。
可玄哥对白勇亦或读心都兴致缺缺，双手插入口袋，站起身，“走吧。”笔直的裤腿抬起，迈过茶几旁一个用藏青方格桌布盖住的巨物。
小弟抢先几步上前，侧身攥住深灰窗帘边沿拉开。
霎时间，流光溢彩扑面而来。
窗外世界，广袤无垠。
高楼大厦丛立，一栋栋楼宇直冲云霄，大片的玻璃幕墙反射着五彩斑斓的光，每一寸空间都熠熠生辉。
向下望去，商场店铺鳞次栉比，长街车水马龙绵延不断，一盏盏灯牌旖旎夺目，霓虹交织成璀璨光海。
宛若一场世纪舞会，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餍足与幸福。
春行，异能者之都，所行之地皆如春夜梦幻。
“玄哥，这灵液……能给我吗？”小弟满眼希冀。
目光放远，定在远处的奢景，玄哥似在沉思，肩略收起，开口依旧是平稳语调，没什么情绪：“随你。”
“好嘞！”小弟瞬时眉开眼笑，恍如一颗爆开的板栗，“谢谢玄哥！我来，我来开！”
“刷。”
窗户横移，二人闪身跃出。
两道细长残影似飞箭，迅速消失在茫茫夜中。
“刷拉。”“刷拉。”
凉风猛然灌入，帘布猎猎翩飞。
只须臾，室内重归寂静，仿佛无事发生。
地上方格布掀起一角，露出一张煞白的脸。
那人面上蒙了层冰凉月霜，衬得越发瘦削清秀，只可惜双目紧闭，了无声息。
钱姝茫然地环顾四周，压抑的氛围笼罩着她。
“阿姝。”微弱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轻轻柔柔，宛若游丝。
她循声望去，层层雾霭徐徐散开，一道纤长的身形逐渐显现。
来人身穿洁白纱裙，轻薄的裙摆随脚步翩跹起舞，半长青丝自由地垂落胸前，女生面上是钱姝再熟悉不过的温暖笑靥。
她细眉弯起，语气里带点娇嗔：“阿姝，我在神明之域等你很久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阿姝，你是不是……不想见我了？”
想。
做梦都想。
胸口仿佛塞了团棉花，滞郁难耐，钱姝喉间发烫，甫一张嘴，想说的话就变成了“呜呜”的风。
她想说，好久不见。
她想说，去神明之域需要花1亿金购买入场券，可要赚1亿金真的很难。
风没能传递她的渴望，只留给女生无期的沉默。
女生摇头，笑容褪去，换上惋惜、麻木和失望。她背过身，渐行渐远。
别走。
求你，别走。
钱姝欲追，脚上却生了根，根本拔不动，唯有用指尖努力地去够，才能离她近一点，更近一点。
“可可别走……”
“我很快就能赚到1亿金了……”
“唔……”
钱姝是被踩醒的。
没错，是踩。
踩在她脸颊上的那只爪子的主人是一只豺。
她的宠物，金宝。
此刻，金宝一脚踩在她的右脸，一脚踩在她左边锁骨，两只后脚踩在她的肚子上，高冷地垂脸睨着她。
圆尖的豺脸正面相对，离得过分近，甚至能看清它鼻头的黑点。一双眸子黑沉矜贵，像是班主任在看无药可救的学生，自带森森的威严感。
睡眼睁圆，钱姝清醒过来，伸手抱住金宝放到枕头旁，然后打了个超长的哈欠。
金宝抖了抖身子，以一副事了拂衣去的大侠姿态跳到床下，回了自己的窝。
坐在床头，钱姝使劲甩了甩脑袋，适才注意到枕头旁的手机闹铃聒噪地叫唤了许久。
“居然睡着了。”她小声嘟囔。
她拿起手机掐掉铃声，目光掠过屏幕上的时间，19点。
该去送单了。
钱姝是一名异能外送员，隐身、神力、飞翔……只要客户在异了么下单，她就会配置相应的异能灵液送货上门。
以人类的外卖体系类比，她属于“商家自配”型，自己制作灵液，自己进行配送。
一想到工作，钱姝顿感力量满格，掀开薄被，一骨碌爬起来冲进洗手间。
水声哗啦响起，溅起晶莹的水花，她抬起脸来，发现镜子里的那张脸上挂着两条明显的泪痕，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又在梦中哭了。
已经数不清是第多少次了。
她无奈笑笑，赶紧清理“战场”。
片刻后，水声停止。
钱姝风风火火地冲出来，边摘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边同金宝交代：“姐姐去送货了，很快就回来，盘子里的生菜记得吃哦。”
金宝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缩在窝里一动不动，只右边耳朵懒洋洋地折了一角，算是知晓了回应了。
钱姝关上门火速冲下楼梯，跨上小电驴出发。
晚秋萧索，小区步道旁的树木大都枯黄，片片落叶叠在地面，像是一盏盏警示的信号灯。钱姝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长道的尽头。
这一单送的是读心，也是异了么上最火爆的产品。
人总是渴望探寻别人最真实的内心，读心于十几年前推出后便迅速蹿红之后一路紧俏，更是断层力压控忆蝉联异了么近十年来灵液“销量之王”的称号。
江湖传言，一个灵液制作师只要会制作读心，基本告别失业。
不过，钱姝对人的内心不感兴趣，她只热衷于赚钱。市面上现流通的上千种灵液对她而言只分两类，一类是赚钱的，一类是不卖的。
读心属于能赚很多钱的那种，一单3000金，不还价。
仿佛看到金钱在同自己招手，钱姝加大马力，连夜风吹在脸上都不觉得寒。
小电驴疾驰前行，抵达时客户所在小区时将将19点50。
高档小区与钱姝的“贫民窟”迥然，条条大道宽敞明净，树景造型颇多，地上不见落叶，园区四处偶见住户在散步，目之所及皆是惬意与优雅。
迟到了要扣钱，钱姝不敢耽搁，直奔目的地7栋802。
“叮咚。”“叮咚。”
门铃按响两声，在等候客户开门的间隙，她低头仔细地整理起衣着，可手刚落到衣摆，门便猝不及防地开了，她紧急正视，见到的却是一抹黑影——
客户不高，一身纯黑西装，头戴黑色鸭舌帽，似是有意半低着脸，五官隐藏在阴影之中。
太神秘。
太注重隐私。
内心虽是唏嘘，但钱姝面上处变不惊，双手探直，递上读心灵液，露出服务业标配的甜美微笑，语调更是极尽温柔：“您好，您的读心异能已送达，麻烦给个好……”
“滚！”
“砰！”
甩上的门带起一阵风，和十月底的温度一般，刮得人心里哇凉。
高门之下，钱姝脸上还僵持着标准式笑容，手上动作也仍旧保持着，只是掌心的灵液被这位“风驰电掣”的客户取走了，徒剩空荡的凉意。
额……暴躁狂……？
作为异了么金牌外送员，钱姝送单量高达1.5w+，在见过数以万计的客户后，她悟出一个道理：
每一次的恶劣以待，都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也早已在一次次无礼对待中找到保持心情平静的秘诀。
圆润的荔枝眼耷拉下来，她低脸撩顺被吹乱的额发，掏出手机点开订单页面。
视线在客户头像上停留了一秒后，她不由得撇下嘴。
客户头像是一朵出水白莲，恬静温婉，岁月静好，没想到人却是如此素质低下！
唉。
点击确认收货。
对话框弹出：【本次订单已完成，3000金已到账。】
再点开账户余额查看：【15332736金】。
距离1亿金的目标又进一步！
力量……又回来了！
世界……又美好了！
带着金钱赐予的美丽心情，钱姝转身昂首挺胸向电梯走去。
只要有钱赚，就没有任何困难能打倒她！
“玄哥，那女的走了。”
一门之隔，那位“低素质客户”眼睛睁得浑圆，圆脸几乎贴在可视门铃上，正暗中监视钱姝的一举一动。
少年一米七左右，面容稚气，配上西装革履的打扮，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黑衬衫领口微敞，胸前口袋沿以金线勾了只凤凰。
他似乎忘记自己戴了顶帽子，左手习惯性摸向脑袋，右手握成拳垂在身侧，指缝间发着莹莹白光。
说罢，他回身望去。
客厅灯未开，窗帘紧闭，光源被隔离在外，深处幽暗如墨，近处仅靠玄关的微光勉强照亮。
被唤做玄哥的人躬身坐在沙发上，熏黄灯光攀到他脚前几公分止住，整个人浸在黑暗中，徒剩个隐约轮廓。
“嗯。”青年散漫轻哼，遂抬脸看来，眉眼虽不明晰，一双眸子倒是亮若星子，眼睑稍低，视线逐渐下移，终是定在小弟的右手上，他勾起唇，眼睛闪过光点，嗓音冷冽：“灵液？”
“嘿嘿。”小弟喜滋滋咧嘴，笑时与校园里冒着傻气的学生无二致。他匆忙过来，献宝似的对玄哥摊开掌心。
其上躺着一枚长五公分宽一公分的玻璃圆瓶，乳白色液体只装了大半，在瓶内左右晃动。
这就是能让人类短暂拥有某种异能的灵液。
“白勇居然点了一份读心！”荧光映在小弟瞳心，闪烁着欲望的光芒。
“应该是打算用在这次竞选上吧！真是豁出去了！”他说得眉飞色舞，眼神却纹丝不动地黏在玻璃瓶上。
相当渴望。
可玄哥对白勇亦或读心都兴致缺缺，双手插入口袋，站起身，“走吧。”笔直的裤腿抬起，迈过茶几旁一个用藏青方格桌布盖住的巨物。
小弟抢先几步上前，侧身攥住深灰窗帘边沿拉开。
霎时间，流光溢彩扑面而来。
窗外世界，广袤无垠。
高楼大厦丛立，一栋栋楼宇直冲云霄，大片的玻璃幕墙反射着五彩斑斓的光，每一寸空间都熠熠生辉。
向下望去，商场店铺鳞次栉比，长街车水马龙绵延不断，一盏盏灯牌旖旎夺目，霓虹交织成璀璨光海。
宛若一场世纪舞会，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餍足与幸福。
春行，异能者之都，所行之地皆如春夜梦幻。
“玄哥，这灵液……能给我吗？”小弟满眼希冀。
目光放远，定在远处的奢景，玄哥似在沉思，肩略收起，开口依旧是平稳语调，没什么情绪：“随你。”
“好嘞！”小弟瞬时眉开眼笑，恍如一颗爆开的板栗，“谢谢玄哥！我来，我来开！”
“刷。”
窗户横移，二人闪身跃出。
两道细长残影似飞箭，迅速消失在茫茫夜中。
“刷拉。”“刷拉。”
凉风猛然灌入，帘布猎猎翩飞。
只须臾，室内重归寂静，仿佛无事发生。
地上方格布掀起一角，露出一张煞白的脸。
那人面上蒙了层冰凉月霜，衬得越发瘦削清秀，只可惜双目紧闭，了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