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出征
也许是陆止战在京城中待得时间太长，夏七月有些忘了原来他也是个叱咤疆场的少将军，听陆小五这样一说，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远远地坐在高头大马上，眼底全都是爱戴他的黎民百姓，而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短短一年时间过去，他竟然成了她的夫君。
还没来得及感叹命运多舛，陆止战的房门突然开了，他身上的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下，按照大和规矩，夏季穿红色朝服，这是夏七月第一次见陆止战穿如此鲜艳的颜色，他边往外走边将手中的玄铁剑收起，那剑锋寒光一闪接着被收入鞘中，露出他精致飞扬的眉眼，少年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锐意久久不散。
正准备出门的陆止战看到她，脚步一顿，接着对准备看热闹的三兄弟道：“你们出去等。”
陆小五带着小六小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不知是因为即将要出征，还是穿了一身大红色，陆止战身上此时多了一层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和他那稳重沉着的性子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独特的气场，这让夏七月觉得离他更远了些，眼下他明显有话要说，却迟迟没有开口，夏七月只好试探着道：“此去路远，少将军注意安全。”
陆止战点点头，沉默了一瞬后道：“捉个太守很快，听闻夫人最近在看医书，我命人找了几本珍本，等夫人看完，也就回来了。”
边说着，陆止战边从怀里掏出几本薄薄的医书，夏七月拿过来看了一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几本可都是当初课本上提到的，绝本了的医书啊……
之前还令她有些犹豫的距离感荡然无存，她扬起头，发自真心的对陆止战道：“多谢！我一定认真看！”
看着眼前少女眼中的璀璨光彩，陆止战也勾了勾唇角，语气也不自觉的轻松了些：“明日一早出征，为了做做样子，夫人还是要来送送我吧？”
夏七月的眼睛还没从那几本孤本上拔下来，想都不想地点头：“当然！”
目的已然达成，陆止战边走边撂下话：“那我让小五准备明早的马车。”
当晚拿到医书，夏七月便爱不释手，看到半夜不知何时才睡着，因此第二天卯时红药来喊她起床的时候，半梦半醒间她方才开始懊悔：昨天为什么要答应的那么顺利？
既然已经点了头，夏七月便还是要守约，虽然她对出征这件事没什么概念，但一想到这是在她来到这里之后，陆止战第一次离开龙城这么长时间，于情于理都还是要送一下的。
跟他道个别就回来补觉，夏七月这样想。
因为并不算十分壮大的出征，宫中赵括只派了他的贴身内侍来宣读圣旨，夏七月下车的时候正看到二人交接虎符，她的视线从那公公身上一扫，落到陆止战那里，接着整个人愣住了。
他一身暗银锁子甲，勾勒出威风凛凛的挺拔身姿，初升朝阳朦胧的光辉洒在锁子甲的银片上，闪出一片璀璨波光，好像天地间的光彩都集于一人之身。
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之前的无数个日夜，夏七月都曾在梦中见到一位盔甲加身的年轻将军，他身姿笔挺神情温柔，却唯独看不清面貌，可此刻站在城楼下，夏七月梦中的那位少将军突然有了具体的脸。
于是在这个清晨，在万军集结的城门楼下，夏七月突然被一种宿命感击中，心里因为得知了一个真相而变得沉甸甸的：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就已经在梦中见过他千百回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过于炽热，陆止战于高台之上看到了她，此时已经是出征前的最后一步——壮行酒阶段，副将倒了一碗酒递给陆止战，陆止战敬完将士一饮而尽，接着将碗摔碎，城楼下的将士依次照做，随后，大军便整装等待启程了。
按照规矩，接下来陆止战会从城楼下来，上马行到队伍之首下令启程，正当将士们翘首等待着他们的主将时，却发现从城门中奔出的骏马跑向了另一个方向，那个方向不远处，一个青衫女子正在车下亭亭站着。
陆止战的马停到面前时，夏七月方才如梦初醒，看她这副样子，陆止战不觉有些好笑道：“夫人莫非看上这副盔甲了？”
夏七月到现在还没有将梦中那人和陆止战完全对上号，有些不自然地偏过脸道：“少将军出战在即，是不是有些轻松过头了？”
陆止战脸上笑意微收，下马凑近了些，身后离得近的将士看到二人站的如此之近，发出一阵低低的哄闹声，他并不在意，只是低声道：“此去最快也要两个月，我一走，宫中有些人怕是要动起来了，过不了多久，父亲应该也会要离开龙城，家中母亲和妹妹就托你照顾一下，千万记得少去宫中。”
夏七月还没琢磨完他的这段话，陆止战已经翻身上了马，调转了一下马头，冲她道：“当然，你如果直接回归去来不趟浑水，我也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毕竟陆家还欠你一个人情，保重好自己，走了。”
接着他便不等夏七月再说什么，驾马径直向大军疾驰而去。
夏七月望着他的身影淹没在大军人潮中，方才转身上了马车，陆止战的意思她有些似懂非懂，他的意思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龙城即将风云涌动，并且可能会波及到陆家，可她不懂为什么他说接下来陆定远也会离开龙城，因为前两天和林澄碧池吃饭的时候，她还在念叨着让陆定远下个月和她一起去某个世家孙女的百岁宴，顺便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夏七月。
当时他们两个的样子，可不像是陆定远即将离开龙城的样子。
既然陆定远本人都不知道，为什么陆止战又会提前知道呢？
还有上次陆止战怀疑动手脚的人在宫中，既然让她远离，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是谁，这样才能更有效的防范……
夏七月的胡思乱想在踏进归去来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她望着眼前正锣鼓喧天的戏台，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她还躺在陆止战的监视名单上，便好像明白了什么。
也许是还在防着她吧。
夏七月夜也说不清心底为何涌上一股失落的感觉，明明之前她是能够理解他的怀疑的，但现在……怎么莫名会觉得有点委屈？
不等她心底的异样蔓延开来，叶藏便迎了上来，可能是看到了她有些许不快，叶藏笑容满面道：“姑娘上次写得那本《水浒》反响很好，现在许多人催着出第二回呢！”
夏七月笑笑道：“三娘还好吗？”
“好着呢，你来之前她还在问你，怕少将军走了你一人在陆府中受委屈，问你要不要搬回来住呢。”
搬回来？夏七月一愣，随即想到了陆止战临行前对她的嘱托，还是摇了摇头道：“陆家上下待我都很好，若是此时搬回来，难免会让陆家名声受损，还是算了，我去看看三娘。”
陪马三娘说了会话后，夏七月便乘车回了陆府，正想回房间补觉，冷不丁和要出门的林澄碧撞了个正着，出于礼节，夏七月还是上前请了个安：“见过母亲，母亲这是要去哪里？”
林澄碧知道她这是送陆止战出城回来，笑得一双风情美目弯成了一条缝：“去宫中，近来宫中已经开始准备太子和顺阳郡主的婚事，皇后娘娘召我去宫中帮忙，你可要随我一同去看看？”
夏七月想起陆止战临行前对她的嘱托，刚想劝她不要去，阻拦的话冲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好像……也没什么拦住她的理由。
于是她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随林澄碧上了车。
虽然林澄碧也不是什么蠢人，但多个知道内情的人帮她留意一下也是好的。
行到皇后宫中，确实比前几日热闹了许多，宫中来往宫女都脚步匆匆，另有一批人忙着打扫，夏七月随着林澄碧来到殿中，恰好芸妃和郢王妃也在，几个人行了礼，坐下来聊的无外乎陆止战今日出征，和接下来的太子大婚。
夏七月抽空听了听，太子与顺阳郡主的婚事定在了冬月十六，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那个时间陆止战大概也回来了，接下来几人聊的便是太子和顺阳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夏七月无心去听，便走起神来。
出神间，听到门外宫人扬声道：“皇上驾到——”
几人随着皇后匆匆起神，夏七月也赶紧起身，低头行礼间，一道黄色身影已经走了进来，声音有些低沉道：“朕听说皇后宫中热闹非常，过来一看果然如此，快坐下，跟朕说说在聊什么？”
夏七月又随着众人坐下，方才敢抬头看了一眼赵括，这一看不要紧，她发现赵括虽看着神情正常，可脸色却透露出一种不正常的蜡黄，嘴唇有些微微泛白，眼睛中也透着一丝不正常的浑浊。
不只是她，皇后看到了赵括的脸色，也是皱起了眉问道：“陛下最近可是太过操劳？脸色怎的这样差？”
赵括并不在意地哈哈一笑道：“确实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已经请太医开了安神的药，皇后不必担心。”
说着，他便拉着皇后坐下，和众人一起话起家常，夏七月坐在最下首，虽说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可直觉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眼下各处情况不明，若是赵括再病了……
“陆夫人，你家新妇看起来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莫不是朕派战儿出去，搅了他们小两口的好日子？”
夏七月回过神，看了一眼林澄碧递过来的眼神，赶紧起身答道：“回陛下，臣妇……确实有点担心少将军战场安危，毕竟他的伤刚好不久，也不知外头那些人哪里来的那么毒的毒药……”
“好了七月。”
夏七月故意留了个气口给林澄碧，她似乎也心领神会，出言打断了她，起身道：“保家卫国，这是战儿应做的，况且他现在好全了，自然应该继续一查到底。”
“罢了小焕，你也不必为难孩子，”赵括大手一挥，冲夏七月道：“战儿中毒的事情，朕全都听说了，待战儿攻下龙城，活捉太守，朕一定给陆家一个说法。”
也许是陆止战在京城中待得时间太长，夏七月有些忘了原来他也是个叱咤疆场的少将军，听陆小五这样一说，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远远地坐在高头大马上，眼底全都是爱戴他的黎民百姓，而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短短一年时间过去，他竟然成了她的夫君。
还没来得及感叹命运多舛，陆止战的房门突然开了，他身上的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下，按照大和规矩，夏季穿红色朝服，这是夏七月第一次见陆止战穿如此鲜艳的颜色，他边往外走边将手中的玄铁剑收起，那剑锋寒光一闪接着被收入鞘中，露出他精致飞扬的眉眼，少年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锐意久久不散。
正准备出门的陆止战看到她，脚步一顿，接着对准备看热闹的三兄弟道：“你们出去等。”
陆小五带着小六小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不知是因为即将要出征，还是穿了一身大红色，陆止战身上此时多了一层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和他那稳重沉着的性子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独特的气场，这让夏七月觉得离他更远了些，眼下他明显有话要说，却迟迟没有开口，夏七月只好试探着道：“此去路远，少将军注意安全。”
陆止战点点头，沉默了一瞬后道：“捉个太守很快，听闻夫人最近在看医书，我命人找了几本珍本，等夫人看完，也就回来了。”
边说着，陆止战边从怀里掏出几本薄薄的医书，夏七月拿过来看了一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几本可都是当初课本上提到的，绝本了的医书啊……
之前还令她有些犹豫的距离感荡然无存，她扬起头，发自真心的对陆止战道：“多谢！我一定认真看！”
看着眼前少女眼中的璀璨光彩，陆止战也勾了勾唇角，语气也不自觉的轻松了些：“明日一早出征，为了做做样子，夫人还是要来送送我吧？”
夏七月的眼睛还没从那几本孤本上拔下来，想都不想地点头：“当然！”
目的已然达成，陆止战边走边撂下话：“那我让小五准备明早的马车。”
当晚拿到医书，夏七月便爱不释手，看到半夜不知何时才睡着，因此第二天卯时红药来喊她起床的时候，半梦半醒间她方才开始懊悔：昨天为什么要答应的那么顺利？
既然已经点了头，夏七月便还是要守约，虽然她对出征这件事没什么概念，但一想到这是在她来到这里之后，陆止战第一次离开龙城这么长时间，于情于理都还是要送一下的。
跟他道个别就回来补觉，夏七月这样想。
因为并不算十分壮大的出征，宫中赵括只派了他的贴身内侍来宣读圣旨，夏七月下车的时候正看到二人交接虎符，她的视线从那公公身上一扫，落到陆止战那里，接着整个人愣住了。
他一身暗银锁子甲，勾勒出威风凛凛的挺拔身姿，初升朝阳朦胧的光辉洒在锁子甲的银片上，闪出一片璀璨波光，好像天地间的光彩都集于一人之身。
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之前的无数个日夜，夏七月都曾在梦中见到一位盔甲加身的年轻将军，他身姿笔挺神情温柔，却唯独看不清面貌，可此刻站在城楼下，夏七月梦中的那位少将军突然有了具体的脸。
于是在这个清晨，在万军集结的城门楼下，夏七月突然被一种宿命感击中，心里因为得知了一个真相而变得沉甸甸的：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就已经在梦中见过他千百回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过于炽热，陆止战于高台之上看到了她，此时已经是出征前的最后一步——壮行酒阶段，副将倒了一碗酒递给陆止战，陆止战敬完将士一饮而尽，接着将碗摔碎，城楼下的将士依次照做，随后，大军便整装等待启程了。
按照规矩，接下来陆止战会从城楼下来，上马行到队伍之首下令启程，正当将士们翘首等待着他们的主将时，却发现从城门中奔出的骏马跑向了另一个方向，那个方向不远处，一个青衫女子正在车下亭亭站着。
陆止战的马停到面前时，夏七月方才如梦初醒，看她这副样子，陆止战不觉有些好笑道：“夫人莫非看上这副盔甲了？”
夏七月到现在还没有将梦中那人和陆止战完全对上号，有些不自然地偏过脸道：“少将军出战在即，是不是有些轻松过头了？”
陆止战脸上笑意微收，下马凑近了些，身后离得近的将士看到二人站的如此之近，发出一阵低低的哄闹声，他并不在意，只是低声道：“此去最快也要两个月，我一走，宫中有些人怕是要动起来了，过不了多久，父亲应该也会要离开龙城，家中母亲和妹妹就托你照顾一下，千万记得少去宫中。”
夏七月还没琢磨完他的这段话，陆止战已经翻身上了马，调转了一下马头，冲她道：“当然，你如果直接回归去来不趟浑水，我也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毕竟陆家还欠你一个人情，保重好自己，走了。”
接着他便不等夏七月再说什么，驾马径直向大军疾驰而去。
夏七月望着他的身影淹没在大军人潮中，方才转身上了马车，陆止战的意思她有些似懂非懂，他的意思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龙城即将风云涌动，并且可能会波及到陆家，可她不懂为什么他说接下来陆定远也会离开龙城，因为前两天和林澄碧池吃饭的时候，她还在念叨着让陆定远下个月和她一起去某个世家孙女的百岁宴，顺便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夏七月。
当时他们两个的样子，可不像是陆定远即将离开龙城的样子。
既然陆定远本人都不知道，为什么陆止战又会提前知道呢？
还有上次陆止战怀疑动手脚的人在宫中，既然让她远离，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是谁，这样才能更有效的防范……
夏七月的胡思乱想在踏进归去来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她望着眼前正锣鼓喧天的戏台，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她还躺在陆止战的监视名单上，便好像明白了什么。
也许是还在防着她吧。
夏七月夜也说不清心底为何涌上一股失落的感觉，明明之前她是能够理解他的怀疑的，但现在……怎么莫名会觉得有点委屈？
不等她心底的异样蔓延开来，叶藏便迎了上来，可能是看到了她有些许不快，叶藏笑容满面道：“姑娘上次写得那本《水浒》反响很好，现在许多人催着出第二回呢！”
夏七月笑笑道：“三娘还好吗？”
“好着呢，你来之前她还在问你，怕少将军走了你一人在陆府中受委屈，问你要不要搬回来住呢。”
搬回来？夏七月一愣，随即想到了陆止战临行前对她的嘱托，还是摇了摇头道：“陆家上下待我都很好，若是此时搬回来，难免会让陆家名声受损，还是算了，我去看看三娘。”
陪马三娘说了会话后，夏七月便乘车回了陆府，正想回房间补觉，冷不丁和要出门的林澄碧撞了个正着，出于礼节，夏七月还是上前请了个安：“见过母亲，母亲这是要去哪里？”
林澄碧知道她这是送陆止战出城回来，笑得一双风情美目弯成了一条缝：“去宫中，近来宫中已经开始准备太子和顺阳郡主的婚事，皇后娘娘召我去宫中帮忙，你可要随我一同去看看？”
夏七月想起陆止战临行前对她的嘱托，刚想劝她不要去，阻拦的话冲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好像……也没什么拦住她的理由。
于是她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随林澄碧上了车。
虽然林澄碧也不是什么蠢人，但多个知道内情的人帮她留意一下也是好的。
行到皇后宫中，确实比前几日热闹了许多，宫中来往宫女都脚步匆匆，另有一批人忙着打扫，夏七月随着林澄碧来到殿中，恰好芸妃和郢王妃也在，几个人行了礼，坐下来聊的无外乎陆止战今日出征，和接下来的太子大婚。
夏七月抽空听了听，太子与顺阳郡主的婚事定在了冬月十六，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那个时间陆止战大概也回来了，接下来几人聊的便是太子和顺阳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夏七月无心去听，便走起神来。
出神间，听到门外宫人扬声道：“皇上驾到——”
几人随着皇后匆匆起神，夏七月也赶紧起身，低头行礼间，一道黄色身影已经走了进来，声音有些低沉道：“朕听说皇后宫中热闹非常，过来一看果然如此，快坐下，跟朕说说在聊什么？”
夏七月又随着众人坐下，方才敢抬头看了一眼赵括，这一看不要紧，她发现赵括虽看着神情正常，可脸色却透露出一种不正常的蜡黄，嘴唇有些微微泛白，眼睛中也透着一丝不正常的浑浊。
不只是她，皇后看到了赵括的脸色，也是皱起了眉问道：“陛下最近可是太过操劳？脸色怎的这样差？”
赵括并不在意地哈哈一笑道：“确实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已经请太医开了安神的药，皇后不必担心。”
说着，他便拉着皇后坐下，和众人一起话起家常，夏七月坐在最下首，虽说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可直觉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眼下各处情况不明，若是赵括再病了……
“陆夫人，你家新妇看起来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莫不是朕派战儿出去，搅了他们小两口的好日子？”
夏七月回过神，看了一眼林澄碧递过来的眼神，赶紧起身答道：“回陛下，臣妇……确实有点担心少将军战场安危，毕竟他的伤刚好不久，也不知外头那些人哪里来的那么毒的毒药……”
“好了七月。”
夏七月故意留了个气口给林澄碧，她似乎也心领神会，出言打断了她，起身道：“保家卫国，这是战儿应做的，况且他现在好全了，自然应该继续一查到底。”
“罢了小焕，你也不必为难孩子，”赵括大手一挥，冲夏七月道：“战儿中毒的事情，朕全都听说了，待战儿攻下龙城，活捉太守，朕一定给陆家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