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潮湿的校服外套
林思言看着消失在扶梯上的身影，也没了继续逛下去心情，随便找了个餐厅走了进去。来来往往的人们，有一家三口，有老夫老妻，有情侣，有好友，脸上都是挂着笑脸，都在为满怀期待的新年做准备。
林思言想到自己每次买的年货也一定不会派上用场，大概率是同往年的年货躺在一起，它们也算是有伴了。
林思言已经不记得一家人已经有多久没有在一起过新年了，是自己出国前，还是更早。
没印象了。
林思言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是满心欢喜的回家过新年。林思言只记得儿时跟着爷爷奶奶在新年的时候到处拜新年，后来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林思言就没有再去拜过新年，更没有怎么过过春节了。
儿时就没有读懂的问题，直到现在，依旧不懂。反观自己内心，对于思念，对于团聚，依旧是毫无波澜的。新年对于林思言来说，也就是一年中普通的一天，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因为林思言知道就算自己回了家，有没有人在家等自己都像是一场赌博。时间久了，次数多了，胜率依旧惨淡。
林思言就这样坐在餐厅里看着商场里忙忙碌碌的人们，连面前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都没注意到。
“在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冰激凌都化了。”
听到声音林思言才将视线拢回来，看向面前的人，是董括。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吧，在你餐上来之前。”董括说着，拿过林思言面前那碗还没动就已经开始融化的冰淇凌，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抹茶的，我还以为是哈密瓜的。你什么时候喜欢吃抹茶的东西了，我记得你不爱吃啊。。”
林思言看了一眼抽重新回到自己面前的冰激凌，又默默地推到一旁，“可能是套餐里面的吧。”
“你刚想什么呢？”董括说完，扫了桌上的点餐码，又点了些吃的，才开口问道。
“没想什么，就看看热闹。”
“我昨天就要找你来着，没想到他们围着你围得紧，还好我们常见。上学的时候你身边就算围着人，也没围过这么多人。从你出国回来开了公司之后，都是我单方面，你总是忙，今儿咱们好好喝一个？”
“还喝？昨天没喝够。”林思言睨了一眼董括，说道。
“那能一样吗，昨天和大家喝，今天只和你喝。”
“人菜，瘾大。”
“那咱们就看看，谁菜。”董括说完又扫了码，扫了一眼菜单，无奈地耸了耸肩，“比不了了，这里没有酒，咱们就干吃吧。”
“噗。”林思言没说什么，笑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啧，总感觉这个鸡腿肉跟学校食堂做的比起来，差点意思。”董括夹了一块鸡腿肉那在面前细细端详。
林思言看了一眼，平静的说道“可能是肉太多了。”
“有道理。”董括说完将肉塞进嘴里，鼓着嘴边嚼边说，“越吃越想念食堂。”
“你是想念食堂吗？”林思言看着董括问着。
“怎么不是，食堂早上炒的咸菜丝多好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不是因为，咸菜丝是食堂炒的最好吃的菜。”
“还真是。你说咱们当时怎么过来的呢，学校食堂做饭那么难吃，咱们也一顿没落下。”
“谁知道呢，可能那时候没这么觉得吧。”
“有道理，只要不是学习，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接受。”
“话虽这么说，你不是也乖乖学习。”
“哈哈哈哈哈，是啊。”
两个人聊着正起劲时，董括就看到苏芷和苏桉走了进来，随后示意林思言看过去。苏芷也很快就看到了两个人，在苏桉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而苏桉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好巧啊，你们也在这里吃饭。”苏芷笑着同两人打招呼，但视线却时不时看向林思言。
“是啊，好巧啊。要不要一起？”董括问道。
“不了，下次吧。我就过来和你们打个招呼，先走了。”苏芷说完就转身朝着苏桉走去。
而林思言则一直都没说话，却一直看着那个身影离开，坐在了另一个人对面。
而苏桉见苏芷坐下，就凑到了苏芷身边，“姐，那是你喜欢的人？”
“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那个男的。”
“别乱说，就看到了同学，打个招呼。”
“跟我还装，那小眼神，想粘人家身上吧。那就是照片哥啊，还算有点姿色。”
“欸，我说苏桉，你是不是欠揍啊。”苏芷说着抬手就朝着苏桉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林思言看着两人的互动，收了视线，就看到董括直勾勾地观察自己，极其不自然的开口：“咳，看什么？”
“遗憾，不舍，思念，后悔。你这眼神有点复杂啊。”
“什么。”
“喜欢去追啊，干看着人就是你的了？”董括试探性的问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是吧。行，跟我装，我刚才说，你喜欢苏芷为什么不追。你不会是因为我吧，我早就放下了，当年动静那么大，她都不喜欢我。而且我完全不是她会喜欢的类型，当年我就知道。”
“你别乱说，我没喜欢。”林思言说完，低头继续吃饭。
“行，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反正现在人家身边站着的人不是你，继续嘴硬的话，以后也不会是。”董括说完，夹了一个鸡腿塞进嘴里。
林思言听到董括的话，视线又一次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姐，你看男人的眼光有待提高啊，冷冰冰的，跟欠他钱似的。就那张脸长得还算过得去。”苏桉说完回身看去，没想到和林思言来了一个对视，随后回了林思言一个挑衅的眼神。
“你再胡说八道。”
“我可没有胡说，难道不是吗。你过去打招呼，他连嘴都没张，怎么，他怕吐金币啊，还搞惜字如金这一套。要我说，这种男人要不得，一棒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那要是跟他在一起，不是冷死就是憋死。”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毒啊。”
“我那是陈述事实，这是礼貌问题。再说，我姐这么一个漂亮的大美女跟他打招呼，怎么说都是他赚了好不好。他爱答不理，他什么档次。”
“行了，他跟我点头了的，又不是没打招呼。他性格就是这样的，但人也是风趣幽默的。我看网上都说，在弟弟眼里，姐姐都是丑的，没想到我在你这里还是个美女呢。”
“自己姐姐都不漂亮，那谁漂亮？苏芷我告诉你啊，你别为了个男人恋爱脑，要不然这婚事我可不同意。”苏桉煞有介事的看着苏芷，“我跟你讲，你很危险，你们还没在一起，你开始为他开脱，这是危险的第一步。”
“行了行了，都不会有结果的事，计较那么多干嘛。还有，别搞你那些歪理了，连女孩手都没牵过，还跟我谈恋爱脑呢，弟弟。”
“我，怎么没牵过。”
“我和妈妈不算哦。”苏桉刚要开口，苏芷立马说道，“奶奶和姥姥也不算，姑姑和小姨，也，不，算。”
“哼，不跟你聊天了，我吃饭了。”
“哈哈哈哈。”
而林思言看到苏桉的眼神后，连忙退了回来。
“人家都挑衅你了，你还无动于衷。”董括吃着水果，一脸看戏地样子。见林思言没说话，董括继续说道，“我忘了，你不喜欢苏芷。”
是不能喜欢吧，她身边站了别人，林思言想着。
林思言和董括在苏芷和苏桉后面出的餐厅。
苏桉拎着袋子，将外套披在苏芷身上，“就说让你多穿点吧，披着点，可别着凉了。”说完，朝林思言和董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随后一只手提着购物袋，一只手揽着苏芷的肩膀离开了。
“你又抽什么风，这商场里都是暖气，着什么凉。”苏芷边走边皱着眉小声地说着。
“哦，也没什么，就是给照片哥上点压力。”
“又开始胡说八道。”
苏桉没有理会苏芷的话，搂着她就朝前走，“走，给你买口红去，我看别的女生都有好多，就你少的可怜。”
“你从哪看的？”
“化妆师那里啊。”
“你吃饭撑着脑子了？店里口红多，你怎么不把店给我搬回去。”
“你要吗？”苏桉一脸认真地回答着苏芷的话，在心里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要你个头啊。用不完不是浪费，我就一张嘴。”
“好吧，那你还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
“嗯。”
“一个甜筒。”
“这个没有。”
“那没有了。”苏芷说完，将外套甩给苏桉，自顾自地逛着。
“姐姐，换一个呗。”
“可是我什么都不缺。”
“那我给你买个包吧，不是说包治百病。”
“我没有病。你是不是有钱花不出去啊。”
“没有没有，这不是想着赚钱给姐姐花嘛。”
“那先放你那攒着吧。”
“行，那外套。”
“不穿，这里很热的。”
“好吧。”
说到外套，苏芷想起了被林思言扣在自己身上的那件校服外套。
夏季的悄然而至，蝉鸣四起，炎热的天气总是会让人心情浮躁。除了炎热的天气，就是大雨。但是今年的雨季与以往很是不同，它是同大风一起到来的。苏芷升到的高二年级，搬到了新的教学楼，换了新的教室，依旧是在一楼。不变的是班级的同学，还有座位一直坐在自己周围的林思言。
外面的天气被风刮得黑沉，外面的树也在剧烈地晃动，有一种要被风折断的架势。苏芷班级外的走廊上面的玻璃窗也被风刮下来，玻璃窗坠落到教学楼外，碎片震得到处都是，好在是没有掉进走廊。
在被玻璃窗坠落的声音震惊到的班级里一片寂静，“这么大的风，还要上课吗。”一个细小的声音在班级里显得格外突兀。
却也是格外让人心生欢喜，因为这是众多学子想知道也是最期待听到一个答案的问题。
答案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按照校领导的想法，那应该是只要天上没下刀子，那大家就要继续读书学习。而在这个小城里，只有学习可以改变未来。
结束了上午的学习时光，在学校住宿的学生们结束了午休的时间，成群结队的学生顶着风雨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大风吹的树叶刷刷作响，偶尔还会吹落看桃树上结的果子，砸在学生们的雨伞上。
大家都是顶着风，一面控制着伞，一面又要防着雨，艰难的走向教室。苏芷也是奋力前行中的一员，苏芷当时在想什么，我一定最喜欢学习了。
但风就像故意的一般，随意地操控着雨滴，恶作剧般的躲过雨伞，砸到大家的身上，无一幸免。
到达教室的时候，苏芷的衣服鞋子都是湿的，苏芷拿纸巾擦了擦身上，就坐在了位置上。穿着潮湿的短袖校服，还有一丝丝的凉意，走廊的风吹过来，坐在座位上苏芷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下一秒，有一件长袖校服从天而降，盖在了苏芷的头上。苏芷疑惑的从衣服里探出头，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林思言。
“有点热，给你穿。”头顶响起林思言的声音。林思言说完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坐在了苏芷旁边的位置。
苏芷看着林思言，拢紧了身上的校服外套，不知为何他的外套没怎么湿，只是微微带着些许的潮气。也不知为何，一件带着潮气的衣服竟意外的暖和。
高一快结束的时候，班级里有几名同学离开了学校，慢慢的班级最后一排就空了下来，等到了高二的时候，苏芷便是在最后一排。而教室的最后面，空出了一块。从高二开始，林思言就一直在坐在苏芷的左手边，同苏芷只隔了一个过路。无论换了几次位置，无论老师排的还是学委排的座位，都是这个样子。
苏芷还记得当时学委排座位的时候，教室里哀声一片。当时应该没几个人同苏芷一般觉得座位甚合心意吧。
林思言看着消失在扶梯上的身影，也没了继续逛下去心情，随便找了个餐厅走了进去。来来往往的人们，有一家三口，有老夫老妻，有情侣，有好友，脸上都是挂着笑脸，都在为满怀期待的新年做准备。
林思言想到自己每次买的年货也一定不会派上用场，大概率是同往年的年货躺在一起，它们也算是有伴了。
林思言已经不记得一家人已经有多久没有在一起过新年了，是自己出国前，还是更早。
没印象了。
林思言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是满心欢喜的回家过新年。林思言只记得儿时跟着爷爷奶奶在新年的时候到处拜新年，后来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林思言就没有再去拜过新年，更没有怎么过过春节了。
儿时就没有读懂的问题，直到现在，依旧不懂。反观自己内心，对于思念，对于团聚，依旧是毫无波澜的。新年对于林思言来说，也就是一年中普通的一天，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因为林思言知道就算自己回了家，有没有人在家等自己都像是一场赌博。时间久了，次数多了，胜率依旧惨淡。
林思言就这样坐在餐厅里看着商场里忙忙碌碌的人们，连面前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都没注意到。
“在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冰激凌都化了。”
听到声音林思言才将视线拢回来，看向面前的人，是董括。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吧，在你餐上来之前。”董括说着，拿过林思言面前那碗还没动就已经开始融化的冰淇凌，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抹茶的，我还以为是哈密瓜的。你什么时候喜欢吃抹茶的东西了，我记得你不爱吃啊。。”
林思言看了一眼抽重新回到自己面前的冰激凌，又默默地推到一旁，“可能是套餐里面的吧。”
“你刚想什么呢？”董括说完，扫了桌上的点餐码，又点了些吃的，才开口问道。
“没想什么，就看看热闹。”
“我昨天就要找你来着，没想到他们围着你围得紧，还好我们常见。上学的时候你身边就算围着人，也没围过这么多人。从你出国回来开了公司之后，都是我单方面，你总是忙，今儿咱们好好喝一个？”
“还喝？昨天没喝够。”林思言睨了一眼董括，说道。
“那能一样吗，昨天和大家喝，今天只和你喝。”
“人菜，瘾大。”
“那咱们就看看，谁菜。”董括说完又扫了码，扫了一眼菜单，无奈地耸了耸肩，“比不了了，这里没有酒，咱们就干吃吧。”
“噗。”林思言没说什么，笑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啧，总感觉这个鸡腿肉跟学校食堂做的比起来，差点意思。”董括夹了一块鸡腿肉那在面前细细端详。
林思言看了一眼，平静的说道“可能是肉太多了。”
“有道理。”董括说完将肉塞进嘴里，鼓着嘴边嚼边说，“越吃越想念食堂。”
“你是想念食堂吗？”林思言看着董括问着。
“怎么不是，食堂早上炒的咸菜丝多好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不是因为，咸菜丝是食堂炒的最好吃的菜。”
“还真是。你说咱们当时怎么过来的呢，学校食堂做饭那么难吃，咱们也一顿没落下。”
“谁知道呢，可能那时候没这么觉得吧。”
“有道理，只要不是学习，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接受。”
“话虽这么说，你不是也乖乖学习。”
“哈哈哈哈哈，是啊。”
两个人聊着正起劲时，董括就看到苏芷和苏桉走了进来，随后示意林思言看过去。苏芷也很快就看到了两个人，在苏桉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而苏桉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好巧啊，你们也在这里吃饭。”苏芷笑着同两人打招呼，但视线却时不时看向林思言。
“是啊，好巧啊。要不要一起？”董括问道。
“不了，下次吧。我就过来和你们打个招呼，先走了。”苏芷说完就转身朝着苏桉走去。
而林思言则一直都没说话，却一直看着那个身影离开，坐在了另一个人对面。
而苏桉见苏芷坐下，就凑到了苏芷身边，“姐，那是你喜欢的人？”
“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那个男的。”
“别乱说，就看到了同学，打个招呼。”
“跟我还装，那小眼神，想粘人家身上吧。那就是照片哥啊，还算有点姿色。”
“欸，我说苏桉，你是不是欠揍啊。”苏芷说着抬手就朝着苏桉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林思言看着两人的互动，收了视线，就看到董括直勾勾地观察自己，极其不自然的开口：“咳，看什么？”
“遗憾，不舍，思念，后悔。你这眼神有点复杂啊。”
“什么。”
“喜欢去追啊，干看着人就是你的了？”董括试探性的问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是吧。行，跟我装，我刚才说，你喜欢苏芷为什么不追。你不会是因为我吧，我早就放下了，当年动静那么大，她都不喜欢我。而且我完全不是她会喜欢的类型，当年我就知道。”
“你别乱说，我没喜欢。”林思言说完，低头继续吃饭。
“行，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反正现在人家身边站着的人不是你，继续嘴硬的话，以后也不会是。”董括说完，夹了一个鸡腿塞进嘴里。
林思言听到董括的话，视线又一次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姐，你看男人的眼光有待提高啊，冷冰冰的，跟欠他钱似的。就那张脸长得还算过得去。”苏桉说完回身看去，没想到和林思言来了一个对视，随后回了林思言一个挑衅的眼神。
“你再胡说八道。”
“我可没有胡说，难道不是吗。你过去打招呼，他连嘴都没张，怎么，他怕吐金币啊，还搞惜字如金这一套。要我说，这种男人要不得，一棒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那要是跟他在一起，不是冷死就是憋死。”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毒啊。”
“我那是陈述事实，这是礼貌问题。再说，我姐这么一个漂亮的大美女跟他打招呼，怎么说都是他赚了好不好。他爱答不理，他什么档次。”
“行了，他跟我点头了的，又不是没打招呼。他性格就是这样的，但人也是风趣幽默的。我看网上都说，在弟弟眼里，姐姐都是丑的，没想到我在你这里还是个美女呢。”
“自己姐姐都不漂亮，那谁漂亮？苏芷我告诉你啊，你别为了个男人恋爱脑，要不然这婚事我可不同意。”苏桉煞有介事的看着苏芷，“我跟你讲，你很危险，你们还没在一起，你开始为他开脱，这是危险的第一步。”
“行了行了，都不会有结果的事，计较那么多干嘛。还有，别搞你那些歪理了，连女孩手都没牵过，还跟我谈恋爱脑呢，弟弟。”
“我，怎么没牵过。”
“我和妈妈不算哦。”苏桉刚要开口，苏芷立马说道，“奶奶和姥姥也不算，姑姑和小姨，也，不，算。”
“哼，不跟你聊天了，我吃饭了。”
“哈哈哈哈。”
而林思言看到苏桉的眼神后，连忙退了回来。
“人家都挑衅你了，你还无动于衷。”董括吃着水果，一脸看戏地样子。见林思言没说话，董括继续说道，“我忘了，你不喜欢苏芷。”
是不能喜欢吧，她身边站了别人，林思言想着。
林思言和董括在苏芷和苏桉后面出的餐厅。
苏桉拎着袋子，将外套披在苏芷身上，“就说让你多穿点吧，披着点，可别着凉了。”说完，朝林思言和董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随后一只手提着购物袋，一只手揽着苏芷的肩膀离开了。
“你又抽什么风，这商场里都是暖气，着什么凉。”苏芷边走边皱着眉小声地说着。
“哦，也没什么，就是给照片哥上点压力。”
“又开始胡说八道。”
苏桉没有理会苏芷的话，搂着她就朝前走，“走，给你买口红去，我看别的女生都有好多，就你少的可怜。”
“你从哪看的？”
“化妆师那里啊。”
“你吃饭撑着脑子了？店里口红多，你怎么不把店给我搬回去。”
“你要吗？”苏桉一脸认真地回答着苏芷的话，在心里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要你个头啊。用不完不是浪费，我就一张嘴。”
“好吧，那你还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
“嗯。”
“一个甜筒。”
“这个没有。”
“那没有了。”苏芷说完，将外套甩给苏桉，自顾自地逛着。
“姐姐，换一个呗。”
“可是我什么都不缺。”
“那我给你买个包吧，不是说包治百病。”
“我没有病。你是不是有钱花不出去啊。”
“没有没有，这不是想着赚钱给姐姐花嘛。”
“那先放你那攒着吧。”
“行，那外套。”
“不穿，这里很热的。”
“好吧。”
说到外套，苏芷想起了被林思言扣在自己身上的那件校服外套。
夏季的悄然而至，蝉鸣四起，炎热的天气总是会让人心情浮躁。除了炎热的天气，就是大雨。但是今年的雨季与以往很是不同，它是同大风一起到来的。苏芷升到的高二年级，搬到了新的教学楼，换了新的教室，依旧是在一楼。不变的是班级的同学，还有座位一直坐在自己周围的林思言。
外面的天气被风刮得黑沉，外面的树也在剧烈地晃动，有一种要被风折断的架势。苏芷班级外的走廊上面的玻璃窗也被风刮下来，玻璃窗坠落到教学楼外，碎片震得到处都是，好在是没有掉进走廊。
在被玻璃窗坠落的声音震惊到的班级里一片寂静，“这么大的风，还要上课吗。”一个细小的声音在班级里显得格外突兀。
却也是格外让人心生欢喜，因为这是众多学子想知道也是最期待听到一个答案的问题。
答案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按照校领导的想法，那应该是只要天上没下刀子，那大家就要继续读书学习。而在这个小城里，只有学习可以改变未来。
结束了上午的学习时光，在学校住宿的学生们结束了午休的时间，成群结队的学生顶着风雨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大风吹的树叶刷刷作响，偶尔还会吹落看桃树上结的果子，砸在学生们的雨伞上。
大家都是顶着风，一面控制着伞，一面又要防着雨，艰难的走向教室。苏芷也是奋力前行中的一员，苏芷当时在想什么，我一定最喜欢学习了。
但风就像故意的一般，随意地操控着雨滴，恶作剧般的躲过雨伞，砸到大家的身上，无一幸免。
到达教室的时候，苏芷的衣服鞋子都是湿的，苏芷拿纸巾擦了擦身上，就坐在了位置上。穿着潮湿的短袖校服，还有一丝丝的凉意，走廊的风吹过来，坐在座位上苏芷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下一秒，有一件长袖校服从天而降，盖在了苏芷的头上。苏芷疑惑的从衣服里探出头，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林思言。
“有点热，给你穿。”头顶响起林思言的声音。林思言说完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坐在了苏芷旁边的位置。
苏芷看着林思言，拢紧了身上的校服外套，不知为何他的外套没怎么湿，只是微微带着些许的潮气。也不知为何，一件带着潮气的衣服竟意外的暖和。
高一快结束的时候，班级里有几名同学离开了学校，慢慢的班级最后一排就空了下来，等到了高二的时候，苏芷便是在最后一排。而教室的最后面，空出了一块。从高二开始，林思言就一直在坐在苏芷的左手边，同苏芷只隔了一个过路。无论换了几次位置，无论老师排的还是学委排的座位，都是这个样子。
苏芷还记得当时学委排座位的时候，教室里哀声一片。当时应该没几个人同苏芷一般觉得座位甚合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