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C牌官博回应得实在太快。
大有一种，这瓜刚开，尝了口，味道相当不错，都还没仔细吃呢，瓜居然掉地上，碎了！
别说是路人网友觉得没趣，各路黑粉更是不爽。
ChrisChou的微博是导火线，评论区倒是依旧热闹。
【打脸了吧，人家C牌直接发微博！裙子就是真的！】
【怎么说，你也应该和麦小茉道个歉吧？】
【麦小茉真是无妄之灾！】
正常人都会替麦小茉抱不平，“麦小茉”的实时广场上，这样的言语更多，还有刚被麦小茉吸粉的，麦小茉的微博又涨了一波粉。
这时又有很多营销号冒出来。
【@麻辣娱乐圈：真就是网友的记忆都只有7秒呗，今晚那位姐做过的事，这么快就全部撇清了？】
【@娱乐小虾米：emmm，实时广场居然看到好几个亓瑞雪的粉丝在夸麦小茉，恕我实在无法理解……】
【@网瘾少女：不是，亓瑞雪粉丝这都能忍？C牌这种品牌，凭什么借裙子给整容女麦小茉，还不是因为麦小茉长得像亓瑞雪？亓瑞雪还在时，差点就要做C牌全球代言人的！】
【@撕起来：况且C牌的回应，只能说明她的裙子不是假的，但是除此之外，麦小茉身上有什么是真的？上次我就想说，一个男网红随便拿出几张照片，就能证明麦小茉不是整容了？网友真的太好骗！】
【@正义网友：不仅脸是假的，身上那套珠宝也是假的呀。】
Chris Chou上线，点赞了“正义网友”这条微博。
他甚至录了条视频回应此事。
一直拿着手机，关注网上实时的陈蕴含点开视频，几人一起看。
视频也不长，就一分多钟。
Chris Chou面对镜头，语气听似冷静，实际满是阴阳怪气：“都让我回应，我有什么好回应的啦，我又不知道那条裙子被借出去咯，我看到的原版裙子就是那样子的啦。作为从业人员，我质疑服装真假，也是我的错咯？还有哦，网友不要什么事情都让我来回应，那个女人有没有整容，有没有戴假珠宝，有没有蹭别人的热度，我上哪里知道，我只是一个设计师。”
说到这里，他对着镜头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曾经我也有幸见过小公主一面啦，anyway，假的就是假的，再像也是假的。”
他耸肩，继续翻了个白眼，翘着小拇指，关掉镜头。
几人面面相觑。
许蕾指着评论区，非常不解：“就这，评论区里还都夸他特别real？救命，有没有搞错？！小茉跟他根本就没有仇，甚至根本就不认识，是他从一开始就阴阳怪气，事情是他搞出来的，现在他还觉得自己特别无辜？！”
陈蕴含翻了翻评论：“亓瑞雪的粉丝们又开始了……”
“反正就小茉哪里都不对呗！人家小茉妈生脸，怪谁？亓瑞雪的粉丝真的太霸道了！”
听到这句话，方雯再次看了麦小茉一眼。
麦小茉抱着花，面上挂着些许尴尬笑容，却又很认真地劝道：“其实亓瑞雪的粉丝也没错，她们也只是想维护自己的偶像，我的确出现得不合时宜……”
“拜托，小茉你真的太软太好欺负了！”
方雯若有所思。
亓聿已经在回海市的飞机上。
自己的飞机，当然能随时上网，他也没想到，不过一条裙子，不过是视频被传播得广了些，竟能引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当年亓瑞雪也是，很莫名其妙的，常常因为一件小事，招来很多非议。
用饭圈术语来说，那就是只要出现，必是腥风血雨。
亓瑞雪性格过于张扬，说话从不遮掩，想说什么说什么，自然容易得罪人。
这也就罢了。
麦小茉确实是另一个极端，不争不抢的，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事情做完，甚至一句话没说，微博也没发过一条，就怕得罪人。
居然也能招来如此的腥风血雨。
亓聿心疼的同时，竟然也升起一种无奈。
他问：“她还好吗？情绪如何？”
冯助理道：“我一直在和Jessica联系，她说麦小姐好像心情还可以，现在还正在安慰她的几个朋友，说什么，被亓瑞雪的粉丝骂一骂没什么大不了的，确实她出现的时机不对……”
亓聿无声失笑，手肘撑在桌面，伸手扶额。
可以说是，完全在他预料之中。
他的雪雪，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
亓聿站得高，自也看得非常清晰。
当年亓瑞雪身份太高，业内讨厌也好，嫉妒也罢，没有任何人敢背地里阴她。
麦小茉不然，她今晚太闪耀，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顶端的份额就那么些，上去一个，又会少一个名额，无数双眼睛就盯着上面，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拉下来。
麦小茉离那个位置还很远。
但她身上已能觑见那种势头，想要让一朵花凋零，最迅速有效的方式，当然就是在她还没有真正抽枝发芽的时候直接连根除去。
亓聿不用调查都知道，今晚就是一池浑水，不知道多少家搅在里头。
亓瑞雪，以及她的粉丝又被人利用了。
不论麦小茉到底是谁，亓聿从来也不允许有任何人拿亓瑞雪本人，和她的粉丝当枪使。
人人都知道“雪雪的奇遇”这个账号是亓瑞雪的老公。
他打算直接发声明，也省得以后亓瑞雪的粉丝再被人当枪使。
路还很长，亓瑞雪的粉丝也总不能真跟麦小茉的粉丝成仇家。
林助理他们已经迅速去处理网上的舆论，相关的热搜、营销号，该删删，该取证的取证，一个也跑不掉。
亓聿正亲手在微博的发表框里打声明。
冯助理走来，弯腰在他身边，轻声道：“亓总，方总要带麦小姐去做整容鉴定。”
亓聿略顿，抬眼看他。
冯助理将手机给他看，Jessica刚给他发来的信息。
现在网上全部都是在带麦小茉整容节奏的，前阵子好不容易平息的整容风波再起，亓瑞雪的粉丝也没少被人利用，夹在其中愤怒声讨。
年会的举办场地也不难找，本来现场就有媒体。
已有更多的媒体和吃瓜网友涌过去，麦小茉又被堵了个正着。
只是这次，她身边多出好几位朋友在陪她，大家都在安慰她。
麦小茉想说，她真的很平静，以前还是亓瑞雪的时候也没少被骂，最近被骂多了，已经回到从前那种习惯的状态。
而且她满脑子都还是亓聿说的那几句话。
她最怕的是亓聿好吗。
亓聿好像认真要拿她当替身，她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说，她其实也挺慌乱的，只是和大家慌的不是同一件事。
他们都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堵在这里。
方雯不怎么说话，似乎还在思考，是杨特助道：“方总，要不我们采用上次开会时的方案？”
许蕾立即问：“什么方案啊？”
“上次小茉被人质疑整容的时候，我们就打算带小茉去做整容鉴定，但因为那位胡先生发声，风波度过，就没用，这次正好拿来用。”杨特助看向门外，“正好外面有这么多媒体，我们直播整容鉴定好了，也是一种宣传。”
“可是小茉会害怕的吧……”
一向咋咋呼呼的许蕾，听了这个建议，声音都弱下去。
杨特助公事公办：“有一定风险，但这也是最快打脸的方式，一劳永逸。”杨特助看向方雯，“方总，您觉得呢？再这么闹下去，综艺的录制绝对受影响。”
说实话，之前这个方法还是方雯想出来的。
只是那时候，麦小茉于她而言，只是普通员工，她做一切事情，只从利益出发，要的是最明晰与快速的效果。
现在呢……
方雯也有些迷茫，她现在能够将麦小茉看作什么？
她再看向麦小茉，竟也开始迟疑。
反倒是麦小茉想得很开。
和所有人以为的不一样，录完这个节目，她是真要跑路的，她不需要什么完美形象，更不需要什么长线效应，虽然非她本意，她也确实阻碍录制工作的进行。
她不想因为整容的事而不能录综艺。
她来到这里，冒这么大风险，为的就是拍这个综艺啊！
综艺不顺利录制，她赚什么钱？！
麦小茉往前一步，肯定道：“我可以的，方总。”
她说着，直接往外走：“也别等了！我们现在就赶紧去吧！”
方雯刚要上前，她的手机响，她拿起看，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听，竟是亓聿，一向冷静的他声音难得急躁：“方雯，现在就拦住她，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不需要去做这见了鬼的整容鉴定！”
“我——”方雯听到外面传来的惊叹声，她也叹口气，“已经晚了，麦小茉自己跟媒体说了要去做整容鉴定的事，已经直播上了。”
亓聿重重地挂了电话。
方雯没想到头还能更疼。
娱乐圈不是没有其他女明星做过整容鉴定，可这是史上头一回在线直播的。
路上，杨特助还安慰麦小茉：“你放心，我们提前和机构打过招呼，不论你脸上动了多少刀，出来的鉴定书只会证明你没有整容。”
许蕾他们也蒙了，麦小茉到底整没整过啊？
也不是所有媒体都能直播，杨特助选了三家，确实全程跟拍，很快，整容鉴定书就已出来，麦小茉和医生并排站在一起，医生将鉴定书展示给镜头看：“麦小茉小姐，确实没有整容。”
不少媒体都完完整整地拍下鉴定书。
网上言论再多，鉴定书却是铁证，折腾到现在已近凌晨。
媒体们总算是离开，有亓聿在，网上的舆论风向也渐渐有所好转。
毕竟是大半夜的，吃瓜热情终究有所消退，虽不知道明天白天又要面对什么，起码此时都能松口气。
大家都累了，又互相安慰几句，许蕾等人也被杨特助安排送回家。
麦小茉还没走，毕竟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还想和方雯、杨特助说声抱歉，再道个谢。
杨特助出门送人，方雯在办公室和医生说话。
她好累。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一件，精神高度集中，竟也没有察觉到累，此时人都走了，空空的走廊就她一人，疲惫汹涌而来。
尤其是脚好疼。
很多年没有穿过高跟鞋，今天却从六点一直穿到现在。
她想坐下歇歇，却又不敢。
身上的裙子也还没有换，太贵，不敢弄脏，赔不起。
她不得不双手抱住裙摆，可怜地倚墙而站。
她的头歪靠在墙壁，左右脚不停换着重心，这样能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点。
却也高估了自己。
穿得太久，脚底板都麻了，换脚时，脚踝也不知道怎么的，直接相撞，脚下一滑，她整个人眼看就要飞扑出去。
麦小茉人都吓蒙了。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耳旁掠过疾风，有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忽然从她身后大步跑来，绕到身前，伸出双臂，满怀接住她。
大有一种，这瓜刚开，尝了口，味道相当不错，都还没仔细吃呢，瓜居然掉地上，碎了！
别说是路人网友觉得没趣，各路黑粉更是不爽。
ChrisChou的微博是导火线，评论区倒是依旧热闹。
【打脸了吧，人家C牌直接发微博！裙子就是真的！】
【怎么说，你也应该和麦小茉道个歉吧？】
【麦小茉真是无妄之灾！】
正常人都会替麦小茉抱不平，“麦小茉”的实时广场上，这样的言语更多，还有刚被麦小茉吸粉的，麦小茉的微博又涨了一波粉。
这时又有很多营销号冒出来。
【@麻辣娱乐圈：真就是网友的记忆都只有7秒呗，今晚那位姐做过的事，这么快就全部撇清了？】
【@娱乐小虾米：emmm，实时广场居然看到好几个亓瑞雪的粉丝在夸麦小茉，恕我实在无法理解……】
【@网瘾少女：不是，亓瑞雪粉丝这都能忍？C牌这种品牌，凭什么借裙子给整容女麦小茉，还不是因为麦小茉长得像亓瑞雪？亓瑞雪还在时，差点就要做C牌全球代言人的！】
【@撕起来：况且C牌的回应，只能说明她的裙子不是假的，但是除此之外，麦小茉身上有什么是真的？上次我就想说，一个男网红随便拿出几张照片，就能证明麦小茉不是整容了？网友真的太好骗！】
【@正义网友：不仅脸是假的，身上那套珠宝也是假的呀。】
Chris Chou上线，点赞了“正义网友”这条微博。
他甚至录了条视频回应此事。
一直拿着手机，关注网上实时的陈蕴含点开视频，几人一起看。
视频也不长，就一分多钟。
Chris Chou面对镜头，语气听似冷静，实际满是阴阳怪气：“都让我回应，我有什么好回应的啦，我又不知道那条裙子被借出去咯，我看到的原版裙子就是那样子的啦。作为从业人员，我质疑服装真假，也是我的错咯？还有哦，网友不要什么事情都让我来回应，那个女人有没有整容，有没有戴假珠宝，有没有蹭别人的热度，我上哪里知道，我只是一个设计师。”
说到这里，他对着镜头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曾经我也有幸见过小公主一面啦，anyway，假的就是假的，再像也是假的。”
他耸肩，继续翻了个白眼，翘着小拇指，关掉镜头。
几人面面相觑。
许蕾指着评论区，非常不解：“就这，评论区里还都夸他特别real？救命，有没有搞错？！小茉跟他根本就没有仇，甚至根本就不认识，是他从一开始就阴阳怪气，事情是他搞出来的，现在他还觉得自己特别无辜？！”
陈蕴含翻了翻评论：“亓瑞雪的粉丝们又开始了……”
“反正就小茉哪里都不对呗！人家小茉妈生脸，怪谁？亓瑞雪的粉丝真的太霸道了！”
听到这句话，方雯再次看了麦小茉一眼。
麦小茉抱着花，面上挂着些许尴尬笑容，却又很认真地劝道：“其实亓瑞雪的粉丝也没错，她们也只是想维护自己的偶像，我的确出现得不合时宜……”
“拜托，小茉你真的太软太好欺负了！”
方雯若有所思。
亓聿已经在回海市的飞机上。
自己的飞机，当然能随时上网，他也没想到，不过一条裙子，不过是视频被传播得广了些，竟能引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当年亓瑞雪也是，很莫名其妙的，常常因为一件小事，招来很多非议。
用饭圈术语来说，那就是只要出现，必是腥风血雨。
亓瑞雪性格过于张扬，说话从不遮掩，想说什么说什么，自然容易得罪人。
这也就罢了。
麦小茉确实是另一个极端，不争不抢的，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事情做完，甚至一句话没说，微博也没发过一条，就怕得罪人。
居然也能招来如此的腥风血雨。
亓聿心疼的同时，竟然也升起一种无奈。
他问：“她还好吗？情绪如何？”
冯助理道：“我一直在和Jessica联系，她说麦小姐好像心情还可以，现在还正在安慰她的几个朋友，说什么，被亓瑞雪的粉丝骂一骂没什么大不了的，确实她出现的时机不对……”
亓聿无声失笑，手肘撑在桌面，伸手扶额。
可以说是，完全在他预料之中。
他的雪雪，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
亓聿站得高，自也看得非常清晰。
当年亓瑞雪身份太高，业内讨厌也好，嫉妒也罢，没有任何人敢背地里阴她。
麦小茉不然，她今晚太闪耀，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顶端的份额就那么些，上去一个，又会少一个名额，无数双眼睛就盯着上面，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拉下来。
麦小茉离那个位置还很远。
但她身上已能觑见那种势头，想要让一朵花凋零，最迅速有效的方式，当然就是在她还没有真正抽枝发芽的时候直接连根除去。
亓聿不用调查都知道，今晚就是一池浑水，不知道多少家搅在里头。
亓瑞雪，以及她的粉丝又被人利用了。
不论麦小茉到底是谁，亓聿从来也不允许有任何人拿亓瑞雪本人，和她的粉丝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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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直接发声明，也省得以后亓瑞雪的粉丝再被人当枪使。
路还很长，亓瑞雪的粉丝也总不能真跟麦小茉的粉丝成仇家。
林助理他们已经迅速去处理网上的舆论，相关的热搜、营销号，该删删，该取证的取证，一个也跑不掉。
亓聿正亲手在微博的发表框里打声明。
冯助理走来，弯腰在他身边，轻声道：“亓总，方总要带麦小姐去做整容鉴定。”
亓聿略顿，抬眼看他。
冯助理将手机给他看，Jessica刚给他发来的信息。
现在网上全部都是在带麦小茉整容节奏的，前阵子好不容易平息的整容风波再起，亓瑞雪的粉丝也没少被人利用，夹在其中愤怒声讨。
年会的举办场地也不难找，本来现场就有媒体。
已有更多的媒体和吃瓜网友涌过去，麦小茉又被堵了个正着。
只是这次，她身边多出好几位朋友在陪她，大家都在安慰她。
麦小茉想说，她真的很平静，以前还是亓瑞雪的时候也没少被骂，最近被骂多了，已经回到从前那种习惯的状态。
而且她满脑子都还是亓聿说的那几句话。
她最怕的是亓聿好吗。
亓聿好像认真要拿她当替身，她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说，她其实也挺慌乱的，只是和大家慌的不是同一件事。
他们都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堵在这里。
方雯不怎么说话，似乎还在思考，是杨特助道：“方总，要不我们采用上次开会时的方案？”
许蕾立即问：“什么方案啊？”
“上次小茉被人质疑整容的时候，我们就打算带小茉去做整容鉴定，但因为那位胡先生发声，风波度过，就没用，这次正好拿来用。”杨特助看向门外，“正好外面有这么多媒体，我们直播整容鉴定好了，也是一种宣传。”
“可是小茉会害怕的吧……”
一向咋咋呼呼的许蕾，听了这个建议，声音都弱下去。
杨特助公事公办：“有一定风险，但这也是最快打脸的方式，一劳永逸。”杨特助看向方雯，“方总，您觉得呢？再这么闹下去，综艺的录制绝对受影响。”
说实话，之前这个方法还是方雯想出来的。
只是那时候，麦小茉于她而言，只是普通员工，她做一切事情，只从利益出发，要的是最明晰与快速的效果。
现在呢……
方雯也有些迷茫，她现在能够将麦小茉看作什么？
她再看向麦小茉，竟也开始迟疑。
反倒是麦小茉想得很开。
和所有人以为的不一样，录完这个节目，她是真要跑路的，她不需要什么完美形象，更不需要什么长线效应，虽然非她本意，她也确实阻碍录制工作的进行。
她不想因为整容的事而不能录综艺。
她来到这里，冒这么大风险，为的就是拍这个综艺啊！
综艺不顺利录制，她赚什么钱？！
麦小茉往前一步，肯定道：“我可以的，方总。”
她说着，直接往外走：“也别等了！我们现在就赶紧去吧！”
方雯刚要上前，她的手机响，她拿起看，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听，竟是亓聿，一向冷静的他声音难得急躁：“方雯，现在就拦住她，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不需要去做这见了鬼的整容鉴定！”
“我——”方雯听到外面传来的惊叹声，她也叹口气，“已经晚了，麦小茉自己跟媒体说了要去做整容鉴定的事，已经直播上了。”
亓聿重重地挂了电话。
方雯没想到头还能更疼。
娱乐圈不是没有其他女明星做过整容鉴定，可这是史上头一回在线直播的。
路上，杨特助还安慰麦小茉：“你放心，我们提前和机构打过招呼，不论你脸上动了多少刀，出来的鉴定书只会证明你没有整容。”
许蕾他们也蒙了，麦小茉到底整没整过啊？
也不是所有媒体都能直播，杨特助选了三家，确实全程跟拍，很快，整容鉴定书就已出来，麦小茉和医生并排站在一起，医生将鉴定书展示给镜头看：“麦小茉小姐，确实没有整容。”
不少媒体都完完整整地拍下鉴定书。
网上言论再多，鉴定书却是铁证，折腾到现在已近凌晨。
媒体们总算是离开，有亓聿在，网上的舆论风向也渐渐有所好转。
毕竟是大半夜的，吃瓜热情终究有所消退，虽不知道明天白天又要面对什么，起码此时都能松口气。
大家都累了，又互相安慰几句，许蕾等人也被杨特助安排送回家。
麦小茉还没走，毕竟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还想和方雯、杨特助说声抱歉，再道个谢。
杨特助出门送人，方雯在办公室和医生说话。
她好累。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一件，精神高度集中，竟也没有察觉到累，此时人都走了，空空的走廊就她一人，疲惫汹涌而来。
尤其是脚好疼。
很多年没有穿过高跟鞋，今天却从六点一直穿到现在。
她想坐下歇歇，却又不敢。
身上的裙子也还没有换，太贵，不敢弄脏，赔不起。
她不得不双手抱住裙摆，可怜地倚墙而站。
她的头歪靠在墙壁，左右脚不停换着重心，这样能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点。
却也高估了自己。
穿得太久，脚底板都麻了，换脚时，脚踝也不知道怎么的，直接相撞，脚下一滑，她整个人眼看就要飞扑出去。
麦小茉人都吓蒙了。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耳旁掠过疾风，有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忽然从她身后大步跑来，绕到身前，伸出双臂，满怀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