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麦小茉沉浸在那种情绪中，差点脱口而出：当然是我老公最帅了！
他老公天下第一帅——
这种话，在她十七八岁的时候，还真的常挂在口边。
越是那种不知愁滋味、爱做梦的年纪，越喜欢说这样的话，这也是为什么方雯总是调侃地将亓聿称作“你老公”。
以前方雯和亓聿一起出国参加活动，她太羡慕，主动和方雯吵架，还放过“离我老公远点”这种弱智狠话……
现在想来，当真都是泪。
麦小茉撇了撇嘴，才不要回答这种幼稚问题。
亓聿显然心情很好，没有再问她，而是剥开一颗糖，说道：“刚好是你最喜欢的菠萝芝士味。”
“谁说我喜欢菠萝芝士味。”
亓聿笑着将糖球塞到她口中，抱起她上车。
离开前，麦小茉回身看往身后，清晨的戈壁，已经没有几人，那对刚刚成功求婚的小情侣还在，似乎还在拍照片，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欢快、真挚。
麦小茉不由也跟着笑了笑。
挺好的，这也算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可以珍藏很久很久的回忆。
很多年后，她也会记得这一夜。
极度寒冷，却又极致温暖的这一夜。
光影绚烂到足以映射她整个人生的这一夜。
上了回酒店的直升机，亓聿再度给她戴上降噪耳塞，麦小茉感觉自己应该睡不着，没想到还是窝在亓聿的怀中睡着了。
亓聿这次没有将她送到出差的城市，而是直接将她送回海市。
直升机落在亓聿公司的楼顶，亓聿将她叫醒，很抱歉地跟她说：“我有急事要出趟国，不能送你回家，我让小王送你，你在那边的行李已经送到家里。”
麦小茉点头：“好。”
亓聿捏捏她的脸，只觉得她好乖，想到她从昨晚到现在都一直很乖，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一直让他抱，亓聿也更高兴，看来这阵子与她保持适当距离的策略已经奏效。
等他拿到亲子鉴定报告书，过阵子给麦小茉看，想必她就不会再拒绝？
亓聿深吸口气，突然就特别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即瞬移实验室，立刻拿到鉴定书。
他将麦小茉送到地下停车场，看她上车，看着车子开离，转身也要走。
车忽然又停下。
他不解地回头看去，还穿着睡衣、地板袜的麦小茉推门走下车，站在远处手扶车门，看着他，亓聿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舍不得和他分开吗？
下一秒，麦小茉朝他跑来。
亓聿愣了片刻，大步向前，麦小茉飞扑到他怀中，紧紧搂住他腰。
亓聿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都不会说话了。
抱了约有一分钟，麦小茉松开他腰间的手，抓住他的衣襟，仰头看他，双眼含着泪。
亓聿受宠若惊，想笑又很惊慌，还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我很快就回来了，不哭啊，这样，我不去了，我——”
麦小茉踮脚，颤抖着嘴唇，却又重重地，毫不犹豫地吻住他。
亓聿欣喜若狂，正要回吻，麦小茉已经迅速退回去，松开手，扭头就朝车跑。
亓聿站在原地傻笑，看到麦小茉仓皇的背影，还以为她是在害羞。
车子再次开出，亓聿目送，像个初次恋爱的愣头青，还以为，他的月亮很快就要回到他的怀抱。
车上，麦小茉小声道：“小王先生，我睡一觉，到了你叫我啊。”
“好的好的！您睡！”
麦小茉倒在后座，抓起亓聿的大衣盖住脸，无声的眼泪疯狂地流。
这一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啊，亓聿。
亓聿还是坐的自己的飞机，起飞前、飞行途中，他也没少给麦小茉汇报行踪，麦小茉心里很酸，但决定已做，再酸，倒也没有软化迹象。
她已经和方雯商量好跑路的具体计划。
恋综的录制节目本就接近尾声，该录的录得差不多，麦小茉此时离开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她也不打算跟任何人提及离开的事。
亓聿的飞机是直飞，大概十个小时后可以到达。
确定亓聿人到国外后，她便要走了。
这次走得太匆忙，签证之类的都来不及办，她只能先留在国内，方雯安排车子，将她随机送到一个小城市，过一段时间，等到一切都再次平息下来，她再看看能不能回去办签证，如果还是不行，就留在国内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
总之，只要彻底离开亓聿的世界就行。
麦小茉回到家，很平常地让阿姨先下班，阿姨没有察觉出不对。
阿姨刚走，麦小茉就开始收拾行李——介于这个房子也是亓聿的，虽然她觉得亓聿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还是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家里确实没有监控，起码在房子内的行动，不会被亓聿察觉。
晏晏见她收拾行李，沉默了会儿，问她：“妈妈，我们又要离开了吗。”
在刚生下晏晏那两三年，太害怕被亓家人发现，几乎每两三个月，麦小茉就要搬一次家，后来遇到胡海旭，才算是安定下来。
晏晏懂事很早，她还记得小时候的那段经历。
麦小茉听在耳中，很心酸，也很难过，她转身看向晏晏，低声道：“对不起，晏晏。”
“没关系鸭。”晏晏踮起脚抱抱妈妈，“晏晏不觉得怎么样，只是觉得妈妈好辛苦哦，我真希望我能更快长大，那样我也能赚钱，买更好的房子给妈妈住，我们就不用搬家啦！”
晏晏还以为她们是家里钱不够。
麦小茉被女儿的话感动得紧紧搂住她，并道：“妈妈保证，这段时间过去，我们就真的再也不会搬家了，好不好？”
晏晏用力点头，开始跑来跑去帮麦小茉收拾东西。
她们的东西并不算多，来时就是两个箱子，没想到轮到收拾时，十个箱子可能都不够装，麦小茉也不知，什么时候她们竟然多出这么多东西，细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亓聿买的，有她的，也有晏晏的。
她自己都想不起来，这些都是何时买的。
她没要那些，还是装满两个箱子。
晏晏问她什么时候走，她说明天，晏晏没想到会这么快，又问她：“妈妈，我可以去和乐乐告别吗？”
对上女儿期待的双眼，麦小茉嗫嚅几回，抱歉道：“不可以。”
“……”晏晏面露失望，但她很快安慰麦小茉，“没关系鸭，每个人都有特殊情况哒，亓聿叔叔很关心乐乐，即使我和妈妈离开，亓聿叔叔也一定会帮助治好乐乐的病的。”
对于这座城市，除了永生无法割舍的亓聿，目前麦小茉最惦念的，同样是乐乐，她最近治疗效果还不错，只可惜她们都不能看她重新变得健康起来了。
也如晏晏所说，幸好还有亓聿。
收拾好东西，麦小茉看了看手机，两个多小时过去，亓聿竟然没有再汇报行踪，她又自嘲而笑，怎么，亓聿就必须要向她汇报行踪吗？
晚上六点左右，亓聿那边能落地。
和方雯商量好，麦小茉打算凌晨离开，到时候她就直接抱上睡着的晏晏走，谁也不惊动。
后来，亓聿就真的再没有发过他的行踪。
傍晚五点多时，许蕾打来电话，兴致勃勃地约麦小茉出去玩，顺便听她唱歌。
许蕾不是第一次邀请她，麦小茉这些年喜静，特别受不了任何嘈杂的环境，几次邀请，她全部推了，今天许蕾各种撒娇要她一定去。
也是恋综的影响，许蕾虽然还没有成为真正的歌手，已经从她原本驻唱的酒吧，跳槽到据她说圈子里最牛的酒吧，演出费都涨了不少，今天是许蕾首演，她特地给她们留了票。
麦小茉想了想，她都快要走了，相处这几个月，许蕾一直都很关心她。
她打算去露个面，略坐一个小时就走，就当是全了这几个月的缘分。
麦小茉把晏晏送到方雯那里，打车去许蕾的酒吧。
许蕾非常高兴地出来迎接她，把她带去早就给她们准备好的隔间，陈蕴含、林苗苗还有张思和几个男生都到了，见她过来，也纷纷欢迎。
陈蕴含递给她果汁：“知道你不喜欢喝酒，呐，给你果汁。”
“谢谢。”麦小茉笑着坐下。
许蕾挤在她身边，揽住她肩膀问：“方总说你有急事，就提前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都办妥了。”
“有什么事不好办，记得和我们说啊！”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麦小茉心里暖暖的，越发觉得今天自己过来是正确的。
许蕾如今也算是有了名声，很快就轮到她表演，全场欢呼着喊她的名字，许蕾潇洒地走上台，抱着吉他，大大方方地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唱歌。
第一首歌比较抒情，后面几首就开始high了起来。
陈蕴含几人早就举臂，冲到台下的舞池里，随着她的音乐起舞，还不时和许蕾互动，现场氛围特别好。
就连麦小茉这种喜静的人，都不觉面露笑意。
同样留在隔间内的还有林苗苗，林苗苗是研究生，成绩很好，性格文静，比麦小茉还受不了吵闹，麦小茉看着舞台上许蕾的演出，偶尔和林苗苗对视笑笑，倒也不尴尬。
过了会儿，再对视时，麦小茉发现林苗苗有些不对劲，眼神怯怯的。
麦小茉起身，坐到她身边，在她耳边问：“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林苗苗摇头，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麦小茉着急：“你说呀，发生什么了？”
林苗苗凑到她耳边，害怕地小声道：“我们隔壁的那间，我刚刚听他们说话，好像要灌女孩子的酒……还有药啊什么的……”
“啊？！”
麦小茉惊讶地瞪大眼睛，也贴在她耳边：“你没听错吧？！”
“我也怀疑是我听错了……”
这一排，全部都是这种隔间，左右只用木板隔开，正面没有遮挡，方便他们看到舞台。
说着话，隔壁又响起说话声。
“沈哥不行啊，这要换我，一周就能拿下那位大小姐！”
“狗屁的大小姐，早不知道谈过多少男朋友！就是个破鞋！”
“破鞋怎么了，这要能和她结婚，少奋斗多少年？！”
麦小茉一听这话音就知道，林苗苗还真没听错，这帮男的确实想干坏事！就是不知道哪个女孩这么倒霉！
只可惜隔壁似乎也知道这话不能让外人听到，声音很快小下去，酒吧里又太吵，麦小茉听不着了。
直到大概一刻钟，隔壁传来热烈的欢迎声，似乎是有新人过来。
麦小茉和林苗苗的耳朵都不觉竖起来，贴在不算很厚的墙壁，仔细听隔壁动静。
“欢迎欢迎，欢迎我们的梅大小姐~~”
“大小姐今天简直太漂亮了！我都不敢看了！”
“也不知道沈清修了几辈子的福，这辈子才能找到梅大小姐这样的女朋友！！”
麦小茉听到这里，不禁呆滞，“梅”大小姐？她没听错吧？
现实生活中，这个姓其实还是很少见的。
接下来，响起道娇俏的声音：“沈清很善良的呀，他也是很好的人啊！而且，我们俩名字都有‘清‘嘛，我们就是很有缘分的~”
麦小茉彻底傻眼，真的是梅婉清！
很快就有人捧场：“大小姐，你跟我们沈哥是怎么认识的？好让我们也有个方向，我们也想找到你这样的女朋友啊！！”
梅婉清笑了几声，甜蜜道：“我们是在救助流浪猫的时候认识的！”
“哇！难怪你们能走到一起，都是很善良的人！”
梅婉清再笑，笑声好似风中铃铛。
有人道：“来来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梅小姐本人，我们敬梅小姐一杯！”
麦小茉吓得慌忙站起身，冲到隔壁门口，大声喊道：“梅婉清！！”
酒吧里虽然吵闹，这么近，又喊得这么大声，当然可以听到。
梅婉清手中的酒杯顿住，脑中也有空白，她怎么感觉，她听到了亓瑞雪的声音？
他老公天下第一帅——
这种话，在她十七八岁的时候，还真的常挂在口边。
越是那种不知愁滋味、爱做梦的年纪，越喜欢说这样的话，这也是为什么方雯总是调侃地将亓聿称作“你老公”。
以前方雯和亓聿一起出国参加活动，她太羡慕，主动和方雯吵架，还放过“离我老公远点”这种弱智狠话……
现在想来，当真都是泪。
麦小茉撇了撇嘴，才不要回答这种幼稚问题。
亓聿显然心情很好，没有再问她，而是剥开一颗糖，说道：“刚好是你最喜欢的菠萝芝士味。”
“谁说我喜欢菠萝芝士味。”
亓聿笑着将糖球塞到她口中，抱起她上车。
离开前，麦小茉回身看往身后，清晨的戈壁，已经没有几人，那对刚刚成功求婚的小情侣还在，似乎还在拍照片，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欢快、真挚。
麦小茉不由也跟着笑了笑。
挺好的，这也算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可以珍藏很久很久的回忆。
很多年后，她也会记得这一夜。
极度寒冷，却又极致温暖的这一夜。
光影绚烂到足以映射她整个人生的这一夜。
上了回酒店的直升机，亓聿再度给她戴上降噪耳塞，麦小茉感觉自己应该睡不着，没想到还是窝在亓聿的怀中睡着了。
亓聿这次没有将她送到出差的城市，而是直接将她送回海市。
直升机落在亓聿公司的楼顶，亓聿将她叫醒，很抱歉地跟她说：“我有急事要出趟国，不能送你回家，我让小王送你，你在那边的行李已经送到家里。”
麦小茉点头：“好。”
亓聿捏捏她的脸，只觉得她好乖，想到她从昨晚到现在都一直很乖，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一直让他抱，亓聿也更高兴，看来这阵子与她保持适当距离的策略已经奏效。
等他拿到亲子鉴定报告书，过阵子给麦小茉看，想必她就不会再拒绝？
亓聿深吸口气，突然就特别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即瞬移实验室，立刻拿到鉴定书。
他将麦小茉送到地下停车场，看她上车，看着车子开离，转身也要走。
车忽然又停下。
他不解地回头看去，还穿着睡衣、地板袜的麦小茉推门走下车，站在远处手扶车门，看着他，亓聿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舍不得和他分开吗？
下一秒，麦小茉朝他跑来。
亓聿愣了片刻，大步向前，麦小茉飞扑到他怀中，紧紧搂住他腰。
亓聿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都不会说话了。
抱了约有一分钟，麦小茉松开他腰间的手，抓住他的衣襟，仰头看他，双眼含着泪。
亓聿受宠若惊，想笑又很惊慌，还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我很快就回来了，不哭啊，这样，我不去了，我——”
麦小茉踮脚，颤抖着嘴唇，却又重重地，毫不犹豫地吻住他。
亓聿欣喜若狂，正要回吻，麦小茉已经迅速退回去，松开手，扭头就朝车跑。
亓聿站在原地傻笑，看到麦小茉仓皇的背影，还以为她是在害羞。
车子再次开出，亓聿目送，像个初次恋爱的愣头青，还以为，他的月亮很快就要回到他的怀抱。
车上，麦小茉小声道：“小王先生，我睡一觉，到了你叫我啊。”
“好的好的！您睡！”
麦小茉倒在后座，抓起亓聿的大衣盖住脸，无声的眼泪疯狂地流。
这一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啊，亓聿。
亓聿还是坐的自己的飞机，起飞前、飞行途中，他也没少给麦小茉汇报行踪，麦小茉心里很酸，但决定已做，再酸，倒也没有软化迹象。
她已经和方雯商量好跑路的具体计划。
恋综的录制节目本就接近尾声，该录的录得差不多，麦小茉此时离开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她也不打算跟任何人提及离开的事。
亓聿的飞机是直飞，大概十个小时后可以到达。
确定亓聿人到国外后，她便要走了。
这次走得太匆忙，签证之类的都来不及办，她只能先留在国内，方雯安排车子，将她随机送到一个小城市，过一段时间，等到一切都再次平息下来，她再看看能不能回去办签证，如果还是不行，就留在国内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
总之，只要彻底离开亓聿的世界就行。
麦小茉回到家，很平常地让阿姨先下班，阿姨没有察觉出不对。
阿姨刚走，麦小茉就开始收拾行李——介于这个房子也是亓聿的，虽然她觉得亓聿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还是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家里确实没有监控，起码在房子内的行动，不会被亓聿察觉。
晏晏见她收拾行李，沉默了会儿，问她：“妈妈，我们又要离开了吗。”
在刚生下晏晏那两三年，太害怕被亓家人发现，几乎每两三个月，麦小茉就要搬一次家，后来遇到胡海旭，才算是安定下来。
晏晏懂事很早，她还记得小时候的那段经历。
麦小茉听在耳中，很心酸，也很难过，她转身看向晏晏，低声道：“对不起，晏晏。”
“没关系鸭。”晏晏踮起脚抱抱妈妈，“晏晏不觉得怎么样，只是觉得妈妈好辛苦哦，我真希望我能更快长大，那样我也能赚钱，买更好的房子给妈妈住，我们就不用搬家啦！”
晏晏还以为她们是家里钱不够。
麦小茉被女儿的话感动得紧紧搂住她，并道：“妈妈保证，这段时间过去，我们就真的再也不会搬家了，好不好？”
晏晏用力点头，开始跑来跑去帮麦小茉收拾东西。
她们的东西并不算多，来时就是两个箱子，没想到轮到收拾时，十个箱子可能都不够装，麦小茉也不知，什么时候她们竟然多出这么多东西，细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亓聿买的，有她的，也有晏晏的。
她自己都想不起来，这些都是何时买的。
她没要那些，还是装满两个箱子。
晏晏问她什么时候走，她说明天，晏晏没想到会这么快，又问她：“妈妈，我可以去和乐乐告别吗？”
对上女儿期待的双眼，麦小茉嗫嚅几回，抱歉道：“不可以。”
“……”晏晏面露失望，但她很快安慰麦小茉，“没关系鸭，每个人都有特殊情况哒，亓聿叔叔很关心乐乐，即使我和妈妈离开，亓聿叔叔也一定会帮助治好乐乐的病的。”
对于这座城市，除了永生无法割舍的亓聿，目前麦小茉最惦念的，同样是乐乐，她最近治疗效果还不错，只可惜她们都不能看她重新变得健康起来了。
也如晏晏所说，幸好还有亓聿。
收拾好东西，麦小茉看了看手机，两个多小时过去，亓聿竟然没有再汇报行踪，她又自嘲而笑，怎么，亓聿就必须要向她汇报行踪吗？
晚上六点左右，亓聿那边能落地。
和方雯商量好，麦小茉打算凌晨离开，到时候她就直接抱上睡着的晏晏走，谁也不惊动。
后来，亓聿就真的再没有发过他的行踪。
傍晚五点多时，许蕾打来电话，兴致勃勃地约麦小茉出去玩，顺便听她唱歌。
许蕾不是第一次邀请她，麦小茉这些年喜静，特别受不了任何嘈杂的环境，几次邀请，她全部推了，今天许蕾各种撒娇要她一定去。
也是恋综的影响，许蕾虽然还没有成为真正的歌手，已经从她原本驻唱的酒吧，跳槽到据她说圈子里最牛的酒吧，演出费都涨了不少，今天是许蕾首演，她特地给她们留了票。
麦小茉想了想，她都快要走了，相处这几个月，许蕾一直都很关心她。
她打算去露个面，略坐一个小时就走，就当是全了这几个月的缘分。
麦小茉把晏晏送到方雯那里，打车去许蕾的酒吧。
许蕾非常高兴地出来迎接她，把她带去早就给她们准备好的隔间，陈蕴含、林苗苗还有张思和几个男生都到了，见她过来，也纷纷欢迎。
陈蕴含递给她果汁：“知道你不喜欢喝酒，呐，给你果汁。”
“谢谢。”麦小茉笑着坐下。
许蕾挤在她身边，揽住她肩膀问：“方总说你有急事，就提前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都办妥了。”
“有什么事不好办，记得和我们说啊！”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麦小茉心里暖暖的，越发觉得今天自己过来是正确的。
许蕾如今也算是有了名声，很快就轮到她表演，全场欢呼着喊她的名字，许蕾潇洒地走上台，抱着吉他，大大方方地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唱歌。
第一首歌比较抒情，后面几首就开始high了起来。
陈蕴含几人早就举臂，冲到台下的舞池里，随着她的音乐起舞，还不时和许蕾互动，现场氛围特别好。
就连麦小茉这种喜静的人，都不觉面露笑意。
同样留在隔间内的还有林苗苗，林苗苗是研究生，成绩很好，性格文静，比麦小茉还受不了吵闹，麦小茉看着舞台上许蕾的演出，偶尔和林苗苗对视笑笑，倒也不尴尬。
过了会儿，再对视时，麦小茉发现林苗苗有些不对劲，眼神怯怯的。
麦小茉起身，坐到她身边，在她耳边问：“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林苗苗摇头，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麦小茉着急：“你说呀，发生什么了？”
林苗苗凑到她耳边，害怕地小声道：“我们隔壁的那间，我刚刚听他们说话，好像要灌女孩子的酒……还有药啊什么的……”
“啊？！”
麦小茉惊讶地瞪大眼睛，也贴在她耳边：“你没听错吧？！”
“我也怀疑是我听错了……”
这一排，全部都是这种隔间，左右只用木板隔开，正面没有遮挡，方便他们看到舞台。
说着话，隔壁又响起说话声。
“沈哥不行啊，这要换我，一周就能拿下那位大小姐！”
“狗屁的大小姐，早不知道谈过多少男朋友！就是个破鞋！”
“破鞋怎么了，这要能和她结婚，少奋斗多少年？！”
麦小茉一听这话音就知道，林苗苗还真没听错，这帮男的确实想干坏事！就是不知道哪个女孩这么倒霉！
只可惜隔壁似乎也知道这话不能让外人听到，声音很快小下去，酒吧里又太吵，麦小茉听不着了。
直到大概一刻钟，隔壁传来热烈的欢迎声，似乎是有新人过来。
麦小茉和林苗苗的耳朵都不觉竖起来，贴在不算很厚的墙壁，仔细听隔壁动静。
“欢迎欢迎，欢迎我们的梅大小姐~~”
“大小姐今天简直太漂亮了！我都不敢看了！”
“也不知道沈清修了几辈子的福，这辈子才能找到梅大小姐这样的女朋友！！”
麦小茉听到这里，不禁呆滞，“梅”大小姐？她没听错吧？
现实生活中，这个姓其实还是很少见的。
接下来，响起道娇俏的声音：“沈清很善良的呀，他也是很好的人啊！而且，我们俩名字都有‘清‘嘛，我们就是很有缘分的~”
麦小茉彻底傻眼，真的是梅婉清！
很快就有人捧场：“大小姐，你跟我们沈哥是怎么认识的？好让我们也有个方向，我们也想找到你这样的女朋友啊！！”
梅婉清笑了几声，甜蜜道：“我们是在救助流浪猫的时候认识的！”
“哇！难怪你们能走到一起，都是很善良的人！”
梅婉清再笑，笑声好似风中铃铛。
有人道：“来来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梅小姐本人，我们敬梅小姐一杯！”
麦小茉吓得慌忙站起身，冲到隔壁门口，大声喊道：“梅婉清！！”
酒吧里虽然吵闹，这么近，又喊得这么大声，当然可以听到。
梅婉清手中的酒杯顿住，脑中也有空白，她怎么感觉，她听到了亓瑞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