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布和沙漠,地处内蒙古阿拉善盟和巴彦淖尔盟境内。北至狼山,东近黄河,南至贺兰山北麓,西至吉兰泰盐池,总面积约1万平方公里。它在阿拉善沙漠的东北部,是银额盆地东北底部的一个极其秀美的大沙漠。

    乌兰布和的美,美在黄河傍沙而过,漠水相依。

    从来没看见这么一大片沙子,这得盖多少高楼啊!一激动,任飘飘就第一个冲下了大巴车;回头发现,没有人跟她下来,便挥手招呼窗边朝外张望的王奕博下车。

    王奕博的脚刚一落地,任飘飘赶紧拉起他就跑,这一会儿,她哪里还管什么白爷爷、胖爷爷了……

    老人们在车上瞭望波浪般的沙丘,还有戈壁沙漠上,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浩浩渺渺----俩孩子跑在其中,顿时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在沙漠里跑,岂不困难!

    任飘飘以拍摄美景为由,放慢了脚步。看着自己在沙漠中跑过、嬉戏,留下的一行行足迹和一块块痕迹,便问:“为何没有别人的足迹?”

    王奕博道:“你没看电视上演的?夜晚一阵风吹佛后,沙漠不但可以修复昨天的景色,还可以缔造出新的更加奇妙的景观来。”

    只见任飘飘一把抓住了王奕博的胳膊,又惊叫了一声:“蝎虎,蝎虎,大蝎虎!”

    “哪里?哪里?”王奕博问道。

    任飘飘用手指了指水管旁的阴凉处,“那儿,那儿。”

    “噢,”王奕博也看见了,“那不是蝎虎[壁虎],这是‘马蛇子’[蜥蜴的一种]。”

    小蜥蜴回头看了二位一眼,好像很反感别人给它起外号!

    看见野生小动物并不怕人,任飘飘却害怕地拉着王奕博的胳膊赶紧走,去欣赏大自然的奇特神秘和雄浑壮阔……

    沙漠的沟沟壑壑、点点滴滴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不!无论多么高超的雕刻师,都雕刻不出如此细腻美妙的沙纹!

    也就是说,沙漠里的每一个奇妙的景观,根本不需要人为刻意的雕饰,它本身就是大自然中完美的奇迹和天才的杰作,充斥着满满的诗情画意。

    而且这“诗情画意”,还会因天气的变化,随时都在变幻着新的不同的美!

    王奕博感慨道:“师兄说的,一点儿也不错呀!”

    任飘飘停止了用手机环录,问:“我说什么,不错了?”

    王奕博说:“你说沙漠如同看到大海,这话一点不假啊!

    你看,远远望去,乌兰布和沙漠如同一片黄色的汪洋泛着滚滚的波涛,铺展开来,无边无界。

    近观,一个个沙丘和一个个低谷连绵起伏,在阳光照耀下,闪出鲜亮的光芒,踩在这样的小波纹上,像踩在柔软而舒适的地毯上。

    在这黄沙的世界,黄沙的海洋,绵绵的黄沙与天际相接,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才是沙的尽头……”

    这边的老人,也都下了车。

    刚才待在车上,他们是想先缓一缓,等到日头快要下山的那一瞬间,才能真正地领略到“长河落日圆”的瑰丽之美!

    白胡子对呆在身边,看的已经入神的淳于溷说:“淳于先生,感觉如何?”

    淳于溷感慨道:“静寂,还有‘超现实’!有一种离落日很近的感觉,仿佛一路向西,我已经快走到天边了……”

    胖教授说:“所以说,你们长居城市的人啊,就应该常到我们草原来,唯有大漠,才能释放心情,放飞自我!”

    见淳于溷朝着他笑,胖教授急忙解释,“我可没有为我们内蒙打广告的意思……何况,旅游的收入,没有分给我一分钱!不过,莫日根可捞了不少!因为他是体制内的人,现如今,可是体制内人的天下!”

    淳于溷问:“莫老先生,不是也出来单干了么?”

    “咦~”祁厅长插话说,“人家莫老先生,是大才子,凭着才华吃饭。他吧,又让国家给回收了回去。”

    “回收?”淳于溷独自暗笑,又回应了一声,“噢,这样啊!”

    “什么才华,只是‘废品’再利用而已。”白胡子自嘲道,“既然,在我们这些老废物当中,只有我,还在职……那么,‘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淳于先生,你看着这‘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美景,是不应该再为它配上一首好听的歌曲呀?”

    “就是,就是,您看看,哪一首好听的曲子,适合王维的那首《使至塞上》。”众人一起附和。

    淳于溷问:“当初,王维的那首《使至塞上》,是在这里写的吗?”

    祁厅长道:“这么多年了,谁记得他是不是在这里写的……”

    白胡子说:“据说是,王维在宁夏中卫市的腾格里沙漠,也就是现在的沙坡头景区写的这首诗,那里也靠近黄河。”

    胖教授却道,“哎呀,甭管那么多了,谁要是先把他的诗唱火了,就说明,他就是在哪个地方写的这首诗……这就叫抢注!”

    “噢,是这个理。”淳于溷迎合着。

    白胡子又问:“你看,什么曲子,配上王维的那首《使至塞上》,合适呢?”

    淳于溷想了想,说:“四川音乐学院副教授,著名青年笛子演奏家---石磊,根据这首诗的意境,谱写了一首笛子曲---《孤烟直》,我觉得,就很适合唱这首诗。”

    胖教授赶紧说:“要不,我们延宕延宕?”

    “行啊,”淳于溷回头寻找王奕博。

    只见,任飘飘和王奕博滚战在沙漠之中,听师父呼唤他俩,两人便又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嬉笑中,不免掺杂着飘飘姑娘的埋怨声……

    来到师父的跟前,师父让王奕博去取来竹笛和吉他,任飘飘也跟着跑去。

    淳于溷喊道:“你就不要去了嘛……还不嫌累?”

    任飘飘回头说:“我去拿我的直播,都一整天,没有进账了。”随后,又加了一句,“白爷爷答应给的那10万块钱,至今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白胡子尴尬地笑道:“估计,下午…下班之前…就能打到你的账上……”

    祁厅长捉弄说:“都几点了,还等下班?”

    “噢,噢,”白胡子赶紧改口,“那就明天一早。”

    见任飘飘和王奕博取来了乐器和直播设备【1】回来,祁厅长又道:“飘飘呀,你白胡子爷爷说,明天一早给你打钱。”

    任飘飘问:“要是明天还不打呢?”

    祁厅长说:“那我祁爷爷,先给你垫上。”

    任飘飘小大人似的赞道:“哼,这才像个爷爷样!”

    祁厅长在一旁仔细地观察任飘飘,如何捣鼓她的直播设备;王奕博便跟着师父学吹那首《孤烟直》的笛子曲去了。

    支好了所有设备,任飘飘把麦克风递给祁厅长说:“祁爷爷,你把这些话筒带给他们用。”

    祁厅长乖乖地拿着麦克风去了“演唱组”的队伍。

    淳于溷把三个麦克风,一个给了王奕博,一个给胖教授,自己留一个小的,别在了吉他上。

    只听,一阵塞外的风沙声,打破了沙漠的宁静----那是胖教授的“呼麦”。

    呼麦之声犹如天籁,悠扬而又深邃,像羊群穿过草场,又似风吟水唱……

    那声音,宛如穿越时空的绝唱,将老人们的思绪,瞬间带进时空的隧道:每个人的心灵深处,瞬间都有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土----那里远离世俗的喧嚣,宁静而清澈,可以想自己所想,可以念自己所念,也可以自己与自己对话……

    此时,吉他的旋律又起,引出笛子的主题,旋律简约而不简单,仿佛一个人的内心独白,“前世我是谁?今生谁又是我?在这纷纷扰扰的尘世间,我又在扮演哪个角色?”

    深沉而略带伤感的小调式,主题的前两句虽然做了反复,但依然是一个“起承转合”的结构;随着乐思的发展,音乐舒展开一些,却又马上收了回来。这仿佛是一个对句:“路漫漫其修远兮,我该何去何从?还不是依然一个人独自而去……”

    伴随着吉他的节奏音型---快板响起,这段音乐的旋律,其实是慢板的变奏,在节奏使用上运用了“反扣”的节奏型,有爵士音乐的元素在里面,非常现代。

    吉他与竹笛在旋律进行上交相辉映,尽情地抒发……这不正是一个人忙忙碌碌的人生吗?

    笛子演奏方面,王奕博运用了“撒气声”,是亮点也是难点。而在调式运用上则采用同主音小调转为大调的手法,就像是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也许是灰色的人生开始走向光明。

    再现段,才是这首曲子的演唱部分:

    它起到了画龙点睛,揭示主题的作用;它是第一段慢板的完全呈现,忧郁的旋律再次响起,只听胖教授唱道:

    [歌曲]“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淳于溷的吉他和王奕博的笛声绝妙地配合演奏着一段过门。

    只听胖教授接着唱出了诗的下阕:

    [歌曲]“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随着主旋律,胖教授又点了一下诗的主题:

    [歌曲]“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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