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焚毁之獠牙
“喂，我说你们看够了没有。”
就在这时，雷小伊忽然出声，霎时让其他人一怔。只见她双手叉腰，微蹙的眉头下压着一双冷若冰霜的双眸，然而这种漫不经心的情绪却似一层薄纸，只能起到伪装的作用，触碰即碎，更像是在克制底下更深的什么东西，她的语调平静、低沉，潜藏着隐约暴露出来的怒意，“我说，宁宁是不是那个神秘种族应该不是现在的重点吧，你们也没必要把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看，给人多大压力。”
“小伊。”似乎觉得她的语气有些粗暴，宁宁不禁拉了拉她的手，出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而布莱克沉默着，看着几乎要将自己整个身子都躲进雷小伊身后的少女，和包裹着宁宁发颤着的手。不禁微微蹙了蹙眉，一瞬间心思如同钟摆，摇摆不定。
虽然她们并未直面这个问题，但是答案已经从她们的反应之中逐渐清晰。
见雷小伊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宁宁前面，眉目间飘逸的满不在乎的神情却恰恰是掩盖着其因为在意而愤怒的铁证，派特博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只是第一次见到和古书上记载的那么相像的精灵，忍不住多观察了一下，让你感到不适了，很抱歉。”
“……没关系。”宁宁轻轻摇了摇头，这个话题就此落下帷幕。
眼见气氛凝固起来，雷伊赶忙出来打圆场：“正好我们也利用这一年时间闭关修炼，恢复一下元气。”
“我代表赛尔号全体船员，感谢你们。”罗杰船长走到赛尔们中间，向雷伊一行敬礼。
“——那我们就一年后赫尔卡星再见。”
他们回到赫尔卡星的时候，时间已近黄昏，天边烧红的云霞映照在少女金色的眸中又构成了另一片别样的风景。彼时她站在山崖边遥望着远方，微风将她柔顺的长发吹动成粉色的波浪，在余晖的笼罩下晕染成了更温柔的色彩。
“雷伊说你在这里，于是我就过来了。”
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雷小伊便缓慢地转过头去，长睫微微垂落又抬起，眨眼之间显露出慵懒的意味来。待看清来者后不由得哼笑一声：“好久不见啊，巴斯特。”
巴斯特莞尔着走至她身旁，同她一起遥望着远方被云霞染红的山峰，语气轻松地开始闲聊：“你的人缘还挺广的，从赫尔卡星的鱼龙王到泰诺星的始祖灵兽……我听雷伊说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她回应的嗓音轻盈，裹挟着几分傲慢的得意：“所以说啊，离开赫尔卡星也并非坏事，多出去走走，对身心都有益。”
她挑着嘴角一抹轻笑，转头对上巴斯特的目光，却见对方脸上的微笑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缓缓消退了去，转而变得惊疑不定，随后开口，磕磕巴巴地指向她漂亮的金色瞳眸：“你……你的眼睛，怎么改变颜色了？我记得以前是和雷伊一样的绿色。”
闻言，雷小伊也陡然变了脸色，她迅速地别过头去，闭上眉目，微微抬高了下颔，似是不愿再去与他有任何的眼神接触，就连声音也不知不觉的冷硬了下来：“你记错了，我的眼睛一直是金色。”
……是吗？巴斯特努力回想，可是记忆深处的画面都已经附着上了一层水雾，看得不甚明晰，再加上雷小伊那么斩钉截铁，说不定真是他记错了？于是只能便罢。
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山崖底下，忽然传来雷伊的高声呼唤：“小伊，巴斯特，该吃晚饭了。”
“好了，你别纠结那么无聊的问题了，走，该去吃饭了。”雷小伊蓦然起身，将视线转向他，天色逐渐转黑，可她映在夜色之下的表情依旧是生气勃勃的，蕴含着少女独有的阳光气，让人不知不觉间便将烦恼抛之后脑。
巴斯特也抑制不住地缓缓笑了起来：“好，为了庆祝我们终于再度重逢。”
他的注意力似乎已经被巧妙的转移了。雷小伊率先朝前踏步，沿着这条路走向山崖之下，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巴斯特。
而在被割裂于对方视野之外的她的面容，却陡然冷了下来，凛冽得如同十二月的严寒，眸光是经过打磨的锐利，似乎凭借目光便足以穿透人心，捅人骨血。
没想到竟会在这种问题上出了差错，被人发觉。
自从她的灵魂被重新投入时间的长河转生，她的血脉和雷伊联系在了一起，原本的金色瞳色随着被封印的力量黯淡下去，便呈现出和雷伊一模一样的绿色，如今封印渐渐解除，绿色逐渐褪去，显露出原本的金瞳来。
待赫尔卡星彻底坠入浓重的夜色之中，一时间，万籁俱寂。雷小伊便趁着这般无人发觉的静谧时刻偷偷溜出了神殿，离开了赫尔卡星。
她按照巫灵的指引来到了那座比其他都要大的火山前——微风裹挟着岩浆上面冒出的热气，如同穿针引线般将这滚烫的温度缝进她柔顺的发里，就连白玉般的面颊也映出些微红光，然而她却恍若未觉，眸光平静地踏上岩浆，如履平地。蓝色的长靴踩在即将爆裂的泡泡之上，蹲下身去，以掌心贴上岩浆中央，最终从体内凝聚起一股灼热的能量，由手臂输送至岩浆之下更深的地方——不多时，火山陡然震荡起来，雷小伊立时撤离自己的身影，转而静静地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这天地巨变。
岩浆霎时被掀起，一声长啸随着从火山中央浮现的龙头震彻天际，黑色的鳞片经过灼热的温度的淬炼凝聚着更为深沉的光泽，红黄交加的液体之中，伸展开一对线条凌厉的翅膀，使得身下那具肌肉强壮的躯干能够腾空而起，每次挥动翅膀，几乎能割裂空气，释放出滚烫的高温。
而这般傲视天地的庞然大物，本应目空一切地俯视着这个世界，却在雷小伊于他的视野中现身的时候甘愿低下头颅，俯首称臣。
随后，雷小伊的眼神奇异的温柔了下来，她缓缓降落到这头巨龙面前，伸出手抚摸他鳞片粗糙的脑袋，嘴里不住地喃喃道：“伽德……好孩子……”
同一时刻的格雷斯星，宁宁若有所感地遥望天空，凝视着流星在漆黑的夜幕中一闪而过，但那拖长的尾巴依旧在她的眼里留下了些许痕迹。
而远处瞥见这一幕的布莱克不禁走到她的身旁，嗓音浅淡如拂过的晚风，淡然如湖面泛开的涟漪，微微低沉，却并不冰冷：“在想什么。”
宁宁自然不会道出自己心中奇异的感应，她看着布莱克湛蓝的双眸，只笑笑：“没什么，是小伊啦，我在想，终于又能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她一定很高兴。”
而布莱克则安静地凝视着宁宁捎带笑意的双眸，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实意地为对方开心，片刻后忽然开口道：“你也是她的亲人，不是么。”
闻言，宁宁忽然一下子怔住了，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如何回答，只能扯开嘴角，缓慢的挤出一个略带酸涩的复杂笑容，明明眉眼间都柔软了下来，却蕴含着难以剥离开来的悲伤，就连嗓音也如一抹飘荡在人世间的孤魂：“……是啊，我是她的亲人，从出生起便注定了，一直都是。”
这下反倒是布莱克不知该如何回应了，他看着对方几乎要融进这方夜幕与晚风之中的身影，眼角眉梢明明弯如明月，却似是下一秒要渗出星星的眼泪来，就像是一闪而过的流星，无法维系的幻象，布莱克登时哑然，想要伸手去触碰她以求真实，却又惧于她在触碰之后将要化作碎片消散。
只能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关于那个神秘种族的事……”
见他提起这个，宁宁忽然沉默了下来，低垂着头颅，派特博士提起“孽相一族”的时候，她想，果然还是来了吗。但在布莱克说完下半句话之前，她便先发制人，道：“你放心，我身上的麻烦，不会牵连到格雷斯星身上的。”
她如此撇清关系，布莱克却愣了一下，发觉她误会了，才急忙道：“不，我的意思是，无论你是不是那个神秘种族，无论你身上包含着怎么样的秘密，对我而言都没有关系，你可以一直在格雷斯星居住，宁宁，我们是亲人。”
似是没想到这个答案，宁宁骤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进那双澄澈的蓝色双眸之中。
她想起母亲曾经教授过她如何夺取他人的魂魄，一击致命，想起自己每次窥见他人的灵魂色彩，下一秒便要沾染鲜血，可唯独这一次，她并未使用任何技能，仅仅只是对视，便如同奇妙的精神交流，让她得以撬开对方看似冷漠的外表，去捧住那颗可以为了朋友流血流泪的心，然后被滚烫的温度灼烧得几欲要融化脸颊，流下温暖的泪来。
良久的沉默之后，宁宁再次轻轻地牵动嘴角，随即献上了一个与方才截然相反的、温情的笑容来，汩汩泉水在她眼里流淌，树木重新滋长出春天的绿色，她双眸弯如明月，盛着润泽盈和的星海，星光闪烁的频率与他骤起的心跳相互呼应着。
她说：
“谢谢你，布莱克哥哥。”
就在这时，雷小伊忽然出声，霎时让其他人一怔。只见她双手叉腰，微蹙的眉头下压着一双冷若冰霜的双眸，然而这种漫不经心的情绪却似一层薄纸，只能起到伪装的作用，触碰即碎，更像是在克制底下更深的什么东西，她的语调平静、低沉，潜藏着隐约暴露出来的怒意，“我说，宁宁是不是那个神秘种族应该不是现在的重点吧，你们也没必要把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看，给人多大压力。”
“小伊。”似乎觉得她的语气有些粗暴，宁宁不禁拉了拉她的手，出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而布莱克沉默着，看着几乎要将自己整个身子都躲进雷小伊身后的少女，和包裹着宁宁发颤着的手。不禁微微蹙了蹙眉，一瞬间心思如同钟摆，摇摆不定。
虽然她们并未直面这个问题，但是答案已经从她们的反应之中逐渐清晰。
见雷小伊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宁宁前面，眉目间飘逸的满不在乎的神情却恰恰是掩盖着其因为在意而愤怒的铁证，派特博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只是第一次见到和古书上记载的那么相像的精灵，忍不住多观察了一下，让你感到不适了，很抱歉。”
“……没关系。”宁宁轻轻摇了摇头，这个话题就此落下帷幕。
眼见气氛凝固起来，雷伊赶忙出来打圆场：“正好我们也利用这一年时间闭关修炼，恢复一下元气。”
“我代表赛尔号全体船员，感谢你们。”罗杰船长走到赛尔们中间，向雷伊一行敬礼。
“——那我们就一年后赫尔卡星再见。”
他们回到赫尔卡星的时候，时间已近黄昏，天边烧红的云霞映照在少女金色的眸中又构成了另一片别样的风景。彼时她站在山崖边遥望着远方，微风将她柔顺的长发吹动成粉色的波浪，在余晖的笼罩下晕染成了更温柔的色彩。
“雷伊说你在这里，于是我就过来了。”
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雷小伊便缓慢地转过头去，长睫微微垂落又抬起，眨眼之间显露出慵懒的意味来。待看清来者后不由得哼笑一声：“好久不见啊，巴斯特。”
巴斯特莞尔着走至她身旁，同她一起遥望着远方被云霞染红的山峰，语气轻松地开始闲聊：“你的人缘还挺广的，从赫尔卡星的鱼龙王到泰诺星的始祖灵兽……我听雷伊说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她回应的嗓音轻盈，裹挟着几分傲慢的得意：“所以说啊，离开赫尔卡星也并非坏事，多出去走走，对身心都有益。”
她挑着嘴角一抹轻笑，转头对上巴斯特的目光，却见对方脸上的微笑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缓缓消退了去，转而变得惊疑不定，随后开口，磕磕巴巴地指向她漂亮的金色瞳眸：“你……你的眼睛，怎么改变颜色了？我记得以前是和雷伊一样的绿色。”
闻言，雷小伊也陡然变了脸色，她迅速地别过头去，闭上眉目，微微抬高了下颔，似是不愿再去与他有任何的眼神接触，就连声音也不知不觉的冷硬了下来：“你记错了，我的眼睛一直是金色。”
……是吗？巴斯特努力回想，可是记忆深处的画面都已经附着上了一层水雾，看得不甚明晰，再加上雷小伊那么斩钉截铁，说不定真是他记错了？于是只能便罢。
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山崖底下，忽然传来雷伊的高声呼唤：“小伊，巴斯特，该吃晚饭了。”
“好了，你别纠结那么无聊的问题了，走，该去吃饭了。”雷小伊蓦然起身，将视线转向他，天色逐渐转黑，可她映在夜色之下的表情依旧是生气勃勃的，蕴含着少女独有的阳光气，让人不知不觉间便将烦恼抛之后脑。
巴斯特也抑制不住地缓缓笑了起来：“好，为了庆祝我们终于再度重逢。”
他的注意力似乎已经被巧妙的转移了。雷小伊率先朝前踏步，沿着这条路走向山崖之下，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巴斯特。
而在被割裂于对方视野之外的她的面容，却陡然冷了下来，凛冽得如同十二月的严寒，眸光是经过打磨的锐利，似乎凭借目光便足以穿透人心，捅人骨血。
没想到竟会在这种问题上出了差错，被人发觉。
自从她的灵魂被重新投入时间的长河转生，她的血脉和雷伊联系在了一起，原本的金色瞳色随着被封印的力量黯淡下去，便呈现出和雷伊一模一样的绿色，如今封印渐渐解除，绿色逐渐褪去，显露出原本的金瞳来。
待赫尔卡星彻底坠入浓重的夜色之中，一时间，万籁俱寂。雷小伊便趁着这般无人发觉的静谧时刻偷偷溜出了神殿，离开了赫尔卡星。
她按照巫灵的指引来到了那座比其他都要大的火山前——微风裹挟着岩浆上面冒出的热气，如同穿针引线般将这滚烫的温度缝进她柔顺的发里，就连白玉般的面颊也映出些微红光，然而她却恍若未觉，眸光平静地踏上岩浆，如履平地。蓝色的长靴踩在即将爆裂的泡泡之上，蹲下身去，以掌心贴上岩浆中央，最终从体内凝聚起一股灼热的能量，由手臂输送至岩浆之下更深的地方——不多时，火山陡然震荡起来，雷小伊立时撤离自己的身影，转而静静地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这天地巨变。
岩浆霎时被掀起，一声长啸随着从火山中央浮现的龙头震彻天际，黑色的鳞片经过灼热的温度的淬炼凝聚着更为深沉的光泽，红黄交加的液体之中，伸展开一对线条凌厉的翅膀，使得身下那具肌肉强壮的躯干能够腾空而起，每次挥动翅膀，几乎能割裂空气，释放出滚烫的高温。
而这般傲视天地的庞然大物，本应目空一切地俯视着这个世界，却在雷小伊于他的视野中现身的时候甘愿低下头颅，俯首称臣。
随后，雷小伊的眼神奇异的温柔了下来，她缓缓降落到这头巨龙面前，伸出手抚摸他鳞片粗糙的脑袋，嘴里不住地喃喃道：“伽德……好孩子……”
同一时刻的格雷斯星，宁宁若有所感地遥望天空，凝视着流星在漆黑的夜幕中一闪而过，但那拖长的尾巴依旧在她的眼里留下了些许痕迹。
而远处瞥见这一幕的布莱克不禁走到她的身旁，嗓音浅淡如拂过的晚风，淡然如湖面泛开的涟漪，微微低沉，却并不冰冷：“在想什么。”
宁宁自然不会道出自己心中奇异的感应，她看着布莱克湛蓝的双眸，只笑笑：“没什么，是小伊啦，我在想，终于又能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她一定很高兴。”
而布莱克则安静地凝视着宁宁捎带笑意的双眸，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实意地为对方开心，片刻后忽然开口道：“你也是她的亲人，不是么。”
闻言，宁宁忽然一下子怔住了，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如何回答，只能扯开嘴角，缓慢的挤出一个略带酸涩的复杂笑容，明明眉眼间都柔软了下来，却蕴含着难以剥离开来的悲伤，就连嗓音也如一抹飘荡在人世间的孤魂：“……是啊，我是她的亲人，从出生起便注定了，一直都是。”
这下反倒是布莱克不知该如何回应了，他看着对方几乎要融进这方夜幕与晚风之中的身影，眼角眉梢明明弯如明月，却似是下一秒要渗出星星的眼泪来，就像是一闪而过的流星，无法维系的幻象，布莱克登时哑然，想要伸手去触碰她以求真实，却又惧于她在触碰之后将要化作碎片消散。
只能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关于那个神秘种族的事……”
见他提起这个，宁宁忽然沉默了下来，低垂着头颅，派特博士提起“孽相一族”的时候，她想，果然还是来了吗。但在布莱克说完下半句话之前，她便先发制人，道：“你放心，我身上的麻烦，不会牵连到格雷斯星身上的。”
她如此撇清关系，布莱克却愣了一下，发觉她误会了，才急忙道：“不，我的意思是，无论你是不是那个神秘种族，无论你身上包含着怎么样的秘密，对我而言都没有关系，你可以一直在格雷斯星居住，宁宁，我们是亲人。”
似是没想到这个答案，宁宁骤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进那双澄澈的蓝色双眸之中。
她想起母亲曾经教授过她如何夺取他人的魂魄，一击致命，想起自己每次窥见他人的灵魂色彩，下一秒便要沾染鲜血，可唯独这一次，她并未使用任何技能，仅仅只是对视，便如同奇妙的精神交流，让她得以撬开对方看似冷漠的外表，去捧住那颗可以为了朋友流血流泪的心，然后被滚烫的温度灼烧得几欲要融化脸颊，流下温暖的泪来。
良久的沉默之后，宁宁再次轻轻地牵动嘴角，随即献上了一个与方才截然相反的、温情的笑容来，汩汩泉水在她眼里流淌，树木重新滋长出春天的绿色，她双眸弯如明月，盛着润泽盈和的星海，星光闪烁的频率与他骤起的心跳相互呼应着。
她说：
“谢谢你，布莱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