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日子虽清净怡然,却也着实无聊,宋鲤本也是闲不住的性子,坚持了几日便也跟着修习,心渐渐定了下来,也就无所谓春夏秋冬了。

    莲花教给她们二人自己的“独门心法”—莲花心经,她虽是不懂,囫囵吞枣的跟着无忌修习,但见无忌认真的模样,也许…有点厉害。

    她作息向来规律,每日辰时起,跟着莲花打上两套拳法,无忌下水摸鱼,猴子带来三四个桃子,她方才从二筒嘴里拿出食材、调料,生火做饭。

    巳时去河边打水,伐木,采摘野珍,无忌和莲花修炼木屋,未时第二顿饭,熬制驱寒汤,整理杂务,酉时莲花授课,一直到亥时入睡。

    等到木屋建好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无忌第一卷已经修了大半,李莲花已经翻到了第二卷,宋鲤摸鱼摸着竟也修了一半,莲花心经也突破了第一层。

    宋鲤来时准备的匆忙,好在大体必需品都有,木屋前后隔出一个厨房,一个厅堂,两个卧房,就是潮了些,宋鲤就铺上些兽皮,再让莲花在厅堂弄了个壁炉,四周围了石头铁片,外面连一根铁管(朱家庄顺的),再用兽皮堵住缝隙,勉强…不渗水。

    这一番又是折腾了一月,李莲花第二卷已经练完,宋鲤估摸着时间,和二人商议,决定半年后离开。

    李莲花:半年后,第三卷练完,回去搞事。

    张无忌:想太师父,要告诉他老人家。

    宋鲤:骗阿宝说,出去做生意,一年必回。

    为了找点乐趣,宋鲤把她那点遥远的游戏记忆翻出来,和二筒买了羽毛球、滑翔伞,自己用木头刻出一副扑克牌,试图在荒凉的精神沙漠中,创造出一片绿洲。

    然并卵,羽毛球赛场:

    宋鲤打出网去,无忌轻轻接住,她正准备接球时,五片羽毛做的球被突然窜上来猴子一捞…当作自己的“王冠”。

    猜王八:

    宋鲤嘿嘿笑道:“无忌,你还剩三张牌呦,可不要选错了~”

    无忌(认真):抽了一张。

    轮到莲花(无聊):抽了一张。

    宋鲤哈哈笑道:“莲花,看来你要做王八—”

    “怎么可能!我明明压的是红桃K!(去翻,红桃A)你作弊!”

    莲花一手从桌下揪出瑟瑟发抖的二筒:“它呢?”

    宋鲤(不争气的看了一眼二筒):“二筒,你也可以习武!”

    二筒:!!!

    无忌(睁大眼):二筒居然这么厉害!

    李莲花(摸了摸二筒的耳朵,冷笑):呵呵。

    二筒:他好可怕…呜呜…

    滑翔伞:

    宋鲤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准备往前冲,却见前面两人抓着她的肩膀,跳了下去—

    空中,云开雾散,山峦跌宕,美不胜收。

    莲花:“小鱼的脑子还是有点东西,虽然轻功也能飞,但不能静静的看风景,美滋滋~。”

    无忌:“哇~”

    宋鲤(恐高):“啊啊啊啊啊—”

    宋鲤痛定思痛,决定回归生活,跟无忌学习医术。

    另一边,李莲花和二筒斗智斗勇,二筒支撑不住,来找宋鲤:

    【二筒:鲤子,莲花要给我做绝育啊啊啊—】

    【那他想知道啥?】

    【二筒:他说如果不能从我这里得到他师兄消息,就要对你下手…】

    【哦。】

    【喵?…哦?】

    【他现在正处在恢复期,肯定情绪不稳定,你就骗骗他嘛。】

    【二筒:呜呜…他会杀了筒的…】

    【呃…有没有让他暂时忘记旧事的方法】

    【二筒:……有倒是有,是一种粉末,需要接触才可以。】

    【你试过了?】

    【二筒:没。】

    【你等我消息~】

    【二筒(双目泪汪汪):鲤子~】

    深夜,宋鲤用黑巾蒙住半边脸,鬼鬼祟祟的出了门。

    从仓库拿出一个合适的木棒,小心翼翼的涂上药粉,绕过拐角,四处查探一番。

    莲花并未入睡,房内燃着烛火,他正入神不知思考什么人生,在暗淡的灯光的下,莲花神情萧索,眉目苍凉,宋鲤仿佛看到了一个凡人,一个叫李莲花的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既使莲花一直认为自己只是失忆的剑客,但无论宋鲤如何潜移默化的试图将他拉回尘世,莲花似乎都只是淡泊的,无所谓的,随缘的,他可以和楚留香一点红结成知交,却不愿对方家妥协,安安稳稳在如意楼讨生活,他可以在她危机时不惜性命,却不愿在她与人争吵时威吓利诱。

    可是他的武艺才学,是世人标榜的天下第一,而不是他的心性足够超然,能够面对无数是非暗讽,说白了,他们都只有二十岁,人生阅历还不够。

    宋鲤想了想,摘下了黑巾,敲了敲窗户,莲花似是一愣,走到窗前,看着一身黑衣的小贼:

    “你这是…要偷窥我?不会吧,你平时也挺正经的,难道是…”

    宋鲤见这家伙又是嬉笑的样子,伸出一根棍子,说道:

    “你看看,这是啥?”

    李莲花瞥了一眼黑乎乎的木棒,宋鲤却突然翻了进来,趁无忌还没醒,点了睡穴,方才郑重的道:

    “那是你师兄给我的…说是线索。”

    李莲花怔愣一瞬,拿起了木棒,却并未发现什么,只觉…昏沉,当即点了数处穴道,竟发觉身体无力,宋鲤眼中不忍:

    “莲花,等你练完全部,我会替你…”

    宋鲤不敢上前,只等着莲花睡去,谁知他忽而大步上前,红了眼眶,死死的看着她,发疯一般:

    “我师兄的尸骨在哪里?你告诉我!单孤刀的尸骨在哪?”

    宋鲤心中颤抖不已,深呼出一口气,轻轻握住莲花的手,用劲所有的力气说道:

    “你师兄,没有死!你是天下第一又怎么样?谁都会死,谁都有做不到的事情,谁都有私心!如果我是你师兄,我也不喜欢你!谁让你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凭什么他就不能问鼎中原!凭什么就要被你这个找他二十岁的后辈压上一头!你只用动动手指杀人就行了,他却要百般周旋,万般思虑,费劲心机,凭什么?就凭你是天下第一吗?”

    李莲花低声苦笑,眼泪混着苦涩流了下来,宋鲤内力尚浅,已觉将沉沉睡去,却仍是紧紧扣着莲花的手指,嗫喏道:

    “很快…会再见的。”

    莲花静静坐了下来,心神忽而一松,竟想起初见宋鲤时,她有些紧张的拍了拍他的脸,他以剑相抵,她不害怕,还笑了笑:

    “大哥,你还活着就好,我送你去医院吧,就是这边没信号啊,我陪你说说话,你可别睡着啊。”

    那时的宋鲤梳了个丸子头,眉眼灵动,虽然身形单薄,却仿佛有着山间朝暮,夏日微风,而不是如今这般土里土气的胖阿姐。

    李莲花解下披风轻轻盖在宋鲤身上,拿出一枚木雕,刻下了“非礼”二字,师兄既然没死,他已了了夙愿,不过…阿鲤,朽木不可雕也,他宁愿是他,而不是师兄。

    李莲花将木雕收进怀中,倚着木墙,对二筒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宋梨的身份?”

    二筒舔了舔爪子,目光闪躲:

    “喵~她要是知道,肯定会跑得喵~”

    李莲花眼神一厉:“你是她派来的吧,要宋鲤吸引方家的注意,去救那个人。”

    二筒爪子摆出了影,爪子也收了回去:

    “我真的只是想保护鲤子喵~她要是身份暴露会…很危险呢喵~”

    李莲花甩了甩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宋鲤究竟为何会来到这里?”

    二筒犹豫片刻,说道:“是…她身上有一件东西…宋梨把她弄到了这里,我只想把保护鲤子呢喵~”

    李莲花直到二筒说完,意识渐沉,陷入了黑暗,只余嘴角一抹纯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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