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碎语阁也是奇怪,老板不设雅间,一楼二楼都是大唐,但每桌都有屏风遮挡。

    第二天,

    街头小巷传的都是昨晚晚香楼茅房被炸的。

    茶楼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每桌都在说这件事情。……”

    “晚香楼昨晚茅房被炸了,你听说了吗?”

    “那可不,那声响,那翔飞的老高了,晚香楼老板当场就晕过去了。”

    “这晚香楼老板可真倒霉。”

    “自作孽不可活,先是他们家那个花魁”

    “嘘嘘嘘,李兄这话可不行说。”说话的人指了天上,“那场腥风血雨,可不是我们这寻常百姓能参与的。

    毕竟翔洒落大地,没有一定能力难以承受,听说那个老板娘直接晕过去。

    估计以后也没人会去。

    酒楼的窗边坐着两男两女,一个女孩子拿着筷子一晃一晃。

    对面两个头都要埋进去碗里。

    林落知笑着说:“今天这件事哦,可传遍了。”

    “那可不都在讨论谁把那茅房炸了呢。”赵安之侧过头来。

    和林落知哈哈大笑。

    对面两人头越埋越低。

    脑门被手指抵住,抬头,对面女孩子站起身来,笑着说:“诶诶诶,别低了,再低饭都要把你捂死了。”

    “我可不想明天京城满门都是,端王世子在酒楼吃饭惨被饭捂死。”又笑着坐回去。

    人好看,笑得很好看,王樾只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跳,在没有察觉的时刻,他偷偷喜欢这个女孩很久。

    但是别扭又傲娇的小狐狸,从来不知道怎么样直疏自己的喜欢,只能藏于纸上,偷偷的,一年复一年。

    心不管怎么跳,话到口中只剩下一句不紧不慢的“哼。”

    谈笑间,

    酒楼进来了两人,一个穿着黑色,沉重有明艳,容貌俊秀,另一个女子眉目清秀,眉毛向下,看上去可怜又无辜。

    柔柔弱弱,不禁让人心生怜悯。

    ……

    刺杀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贵为七皇子,自然少不了暗杀。

    他这次去青城山为逝去的母亲祈福,淑妃也借着祈福的名义出来,郎情妾意,许久未见,好不容易两个人可以见面。

    下山的时候遇到刺客,这位旁边的柳尚书之女正好下山,凑巧的救了他一命。

    到底是设计还是无意,又有什么关系,丞相的女儿,柳尚书的女儿,对他而言只是应付父皇,应付臣子工具罢了。

    反正,太子是他的,皇位也只能是他的。

    这些暂时应付的东西,怎么样他都无所谓。

    他的皇后,只能,也只会是一个人。

    不过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倒霉,上次见淑妃,不知道被哪里的小贼,按着头打了一顿。

    林落知找的人?还是哪个,换成他的兄弟,应该是死手。

    这个人却只是出了点小气,他这段时间得罪了什么人。

    今天从山上见淑妃下来又被刺杀。

    真倒霉。

    柳青玉低着头,可怜又无辜。

    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热闹,烟火气,菜闻起来也香。

    柳夫人想来苛刻,做了但是从来不做好,饭有,却都是冷的,随意的。

    又很难吃。

    衣服是有的,老旧的料子,随意的裁剪。

    今天刺杀,是她找的人,目的也是为了和七皇子拉近距离,若能成为七皇子妃,她在家中自也不必受到屈辱。

    ……

    不成功便成仁,柳青玉在心中暗暗发誓,加油。

    ……

    七皇子一眼便看到林落知,笑的开怀,她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含蓄的,还没有见过那么开怀的笑容。

    好看,只可惜,这种娇贵的花,在他手上也是浪费。

    “林小姐,小世子,赵少爷,黎小姐。”七皇子走过去,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

    其他四人也赶忙起身回礼。

    身边的人突然离开,柳青玉愣在原地,慢慢又走过来。

    “无事,几位继续吃就好。”七皇子说。

    “是。”

    柳青玉走过来,这几日他继承原主的记忆,对这些礼仪制度已一定程度的了解,但常年在宅,对这些人也不是很了解,行礼:“几位好。”

    ……

    e

    “哈哈哈哈,小姐好。”赵安之尴尬的答道,毕竟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位小姐是谁。

    不过怎么会跟着七皇子。

    ……

    几人小声蛐蛐。

    “那姑娘谁啊,怎么会和七皇子在一起。”赵安之不过几年不回京。

    这地方变化也是真大。

    “柳尚书嫡女啊,你们都不认识?”黎晚月说。

    ?

    !

    “你居然认识?”

    “那可当然,我们做生意的不忽视每一个客户,要把爱与关怀,送到他们身边。”

    “那姑娘怎么瞅着柔柔弱弱,风吹就倒,是不是……”王樾暗戳戳的说,

    林落知呵呵一笑,送他三字箴言:“别管,别听,别问。”

    “你的未婚妻呢?”林落知看着赵安之发出疑问。

    他前几天吃饭看见过那个姑娘,明艳的五官,眉眼都是英气,热烈又张扬,笑容爽朗,看着就不是这如出一辙京城贵女,想一把剑。

    看谁不爽,直言不讳。

    有人闹事,哗,那女侠,直接上去就是一拳,还骂人。

    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樾脚踩凳子,一掀下摆,一把掐住赵安之脖子。

    “你有未婚妻都不说,是不是兄弟!!”

    赵安之要被掐死,魂都要飞出去:“不是哥们你下毒手啊!”

    “哼。”

    “王樾!”林落知只说了两个字,王樾就跟阉了的香蕉一样,软啪啪的坐了回去。

    揉了揉脖子,赵安之说:“来日方长,我暂时还不打算成婚。”

    这样啊

    三人齐齐点头。

    王樾突然想到什么:“镇远侯府二公子有龙阳之好。”

    赵安之诧异,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那个不是人人皆知嘛,今年想娶那个侍卫来着,侯爷差点没把他腿打断。”

    “最后两人一人退了一步,侯爷好就好了,结婚是不可能的。”

    那个啊,黎晚月家里做生意确实也了解:“我怎么听说不是侍卫,是一个江湖侠客。”

    “我家老头子说,那侯爷杀又杀不了打也打不过,那人受伤一次,二公子就绝食自尽一次。”王樾笑出声来,那次去侯府之中,正好看见大公子恨铁不成钢,揍了二公子一顿。

    “最后侯夫人心疼的不行,只得摇摇头。认了这个亲。”林落知笑着说。

    “明的暗的,龙阳之好其实也不算人少,但是敢于像二公子这样,不惧怕他人目光,只尊重自己选择,不消耗他人华年。这人也不错。”林落知端起茶抿了一口,发钗轻响。

    “是啊,不管是二公子,镇远侯府,也是难得开明,都说开明开明,又有多少,是不敢承认的事,多少脏事,无人敢认。”黎晚月又说,不管现在皇上如何发展商业,无法改变刻在世家里浅显目光。

    “现在也算相对开明。”赵安之说。

    黑暗的地方有微弱光亮,光亮的地方有无数浓缩黑暗,但大部分人可以终其一生只触摸少许黑暗,已经算相对不错。

    当年赵安之父亲一腔孤勇,彻查科举舞弊,改革科举制度,为朝中输送多少人才,有损害多少人利益。

    只是勉强保住赵安之父亲辞官还乡,开设书堂。

    若无臣民,哪来皇上,若无皇上,哪来人统帅众人。

    但是当人一旦坐于高堂之上,手握权力,谁有计得来时路,记得当初立下鸿鹄之志。

    大鹏展翅翱翔天地之间,世界万物变化与手中,心是会变的。

    奸臣与忠臣区别在这里,无非一知道恪守本心,无非知道知恩图报。

    黎晚月父亲年少幸得家乡人资助,白手起家,做得一番天地,从未忘记当时是村里人一家一户,一点点银钱,给他做的本钱。

    不忘记,他是吃百家饭长大,近乎全力以回报家乡。

    修路,赈灾,学堂。

    比他有钱的不多,但没他有钱的却比他们家过的好很多。

    “我爹说做事先立人,人立不住,做什么事也都是会失败。”黎晚月又说。

    一片沉默之中,他们几个出身来历各不相同,却能混在一起,皆因父辈所行之路殊途同归。

    赵安之忽然回过神来,不对啊,这跟哪家二公子有什么关系,:“王樾为何提起二公子。”

    王樾脸上立马挂着贱嗖嗖的笑容,眼睛都眯起来,发出嘿嘿两声,笑容咧到脑后跟,眼里写满了不怀好意。

    淡淡说道:“没什么呢。”

    “没你大爷!你丫又想偏了,想大爷我是断袖是吧?我行得端坐非正,我做的事从来没有否认过!”

    “不是!!!!!!!”

    黎晚月本来准备夹肉,忽然被赵安之大吼一声吓到了,扭头一看,赵安之就要扭头和王樾杠上了。

    巨大的声音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场子里还回荡着那句:“我不是断袖。”

    “赵兄,我知你心悦我。”开玩笑超林落知跑了个眉眼:“我心悦林落知呢。”

    那个眼神幻化一个爱心飘林落知,林落知只感觉一阵恶寒。

    捏住丢出去,

    看着其他桌对这里的注视礼,林落知立马带着黎晚月逃离现场。

    小二颤颤巍巍的出来,小心翼翼开口:“客官,这里不能大声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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