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弥斯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枚金加隆,托在大拇指甲面上,言简意赅:“猜正反,我猜对了,你需要真实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要是……”

    还没等雷古勒斯说完,西弥斯就接了上去:“要是我猜错了,这一个加隆就是我的赌注。”

    她平静地直视着雷古勒斯的双眼:“要赌一把吗?”

    也许是夜晚气氛太好,也许是受到噩梦的影响,也许是对西弥斯的玫瑰香烟产生了格外浓烈的兴趣。

    “你想问什么?”

    雷古勒斯并不热衷于玩这个游戏,只是对她口中所说的问题格外好奇。

    “你们斯莱特林不都是说话七弯八绕吗?”西弥斯诧异于雷古勒斯表现出的坦荡,“就像斯拉格霍恩那样,说话永远没有重点,但一切都在走向他的目的。”

    “刻板印象,”雷古勒斯略有些强硬地反驳道,“拉文克劳难道全都是书呆子吗?”

    西弥斯撇撇嘴,拇指往上一抬,硬币便轻巧地落在她的手心:“正还是反?”

    “反。”

    雷古勒斯没有看那枚硬币,而是回应着那双眼睛,蓦然想起一句诗——思念者的瞳是海色。

    西弥斯摊开掌心,硬币正面朝上,于是她唇角轻轻扬起,看向雷古勒斯。

    “愿赌服输。”

    雷古勒斯耸耸肩,眼睛却盯着那枚金加隆,闪烁着名为兴趣的热情。

    “或许你知道魂器吗?”

    雷古勒斯周身的气质瞬间从刚才隐匿的温柔变得倨傲又不容置疑。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东西。”

    他神色沉沉,原本尚且明亮的浅灰色眼睛被睫毛的阴影遮住。

    “布莱克,别装了,当你带着克利切走入那个洞穴时,当我从阴尸湖里将你救起时。”

    西弥斯托着雷古勒斯的下巴,将他低下的头轻轻抬起,不同于往日的轻佻和漫不经心,而是以一种极其认真的神色,同他对视。

    “一切都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西弥斯保持在床上直立坐着的状态:“而我被族人献给伏地魔的那一刻,也已经踏上不归路了。”

    “我们都已万劫不复了,为什么你却选择他人推向漩涡外层,而自己早已如游鱼般坠入其中,却依旧一声不吭?”

    她将双手搭在雷古勒斯肩膀上,微微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如果这就是斯莱特林式的骄傲,那也太蠢了。”

    她从床上踉跄着下去,胡乱地在雷古勒斯的书桌上摸索,雷古勒斯也不阻止她,只是像个局外人一样,默默看着。

    厚重而又陈旧的大部头书籍意外的没有落满灰尘,反而看起来被打理的很好,原本平平无奇的黑色封面却有一种引诱着人去翻开它的欲望。

    解剖麻瓜的研究,女巫在火中享受的场景,一一在这本书中呈现。

    毫无疑问,这是一本黑魔法书籍,封面底部的烫金在千百年间却未掉落,“Slyterin”的名讳闪烁。

    西弥斯将这本书举到雷古勒斯眼前,几乎与他的鼻尖贴近。

    她一手拎着书脊,任凭书页因重力作用而飞舞,泛黄的书页中掉出那个斯莱特林的吊坠盒。

    “可是我们分明都是找不着北的游鱼啊。”

    “我们都将坠入漩涡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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