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陆家
陆奉学擦了擦额角的汗，“我...大人明断，草民自是信任大人的。”
张太公微眯的眼缓缓张开，“那便依了小辈，这本就是奉许的家业。”
他可不在乎家产怎么分。反正怎么分，陆家在生意场上的地位都会大打折扣，再也不是首富，不，分家后连巨富都算不得了。
“是，听大人的。”陆奉学咬牙切齿，但还是想要争取下，“只是这些铺面的管事都是跟惯了我的，一时间换了人，怕会惹他们不满。”
“若有不满，让他们去大将军府寻我！自会叫他们满意！”
一声粗狂的嗓音从门口传入。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之人走来，身后跟着两个提刀大汉，凶神恶煞，好不吓人。
陆杳仔细一看，那半张鬼面，就能知道此人是谁了。
只是有些错愕，裴止戎来作甚？
惊蛰看着裴止戎，穿过层层人群，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陆杳。
躲在暗处，不由自主的想站上前，挡在两人面前，只是终究还是没有动。
陆奉学见裴止戎，吓了一跳。
又见身后带着刀的大汉，更是大气不敢出。
一想到这些天坊间传言，只能认栽。
其他人见到裴止戎更不敢言语，快速分完东西，催促陆奉学交出陆家家印后，纷纷告辞离去。
只有张太公，似乎知道此人会来，淡定的裁决之后，让裴止戎搀扶走了。
只不过裴止戎走前，还朝陆杳嬉闹了两句，“我这算不算雪中送炭？”
陆杳莞尔，手上拂过腰间的魔方挂件，轻轻拨动后才开口说话：“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都要裁决完了，你来这么一句，就都是你的功劳了？
裴止戎也不恼，眼神在陆杳脸上流转，轻声道：“那便不是吧。不过那日的提议，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不急。”
说罢，嘴角勾勒出一抹弧线，离开了。
秦嬷嬷看着陆奉学的背景，热泪盈眶的说，“姑娘，我们拿回来了。虽然只有一部分，但这都是老爷夫人留下来的啊。”
然后抱着花喜，两个人就这么哭了起来。
等所有人后，陆杳看着身后留下的东西，吐出一口浊气。
这件事算是了了一半了。
而惊蛰还在想，刚才那人，说的提议是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想要问，却不敢开口。
陆杳没有急着搬回陆家，想着先让花喜继续去照顾老夫人，现在府中以老夫人为重，多请些郎中会诊，务必治好。
秦嬷嬷也留下，不必跟着陆杳来回奔波。
只是嬷嬷却说：“姑娘让我和花喜都留下照顾老夫人，身边就没人照顾你了。”
陆杳想了想，对嬷嬷说：“陆奉学离开，定然带走了大半女使婆子小厮，府中除了卖身契捏在老夫人手中的女使之外就没人了，我让嬷嬷留下是想让嬷嬷安排府中差事。你是府中老人，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呀。”
这才劝服住秦嬷嬷。
宅子大，人手现在自然是不够的。只能勉强先顶上，这几日她定找人牙子买些新人进来。
府中该翻新的也要翻新，该丢弃要丢弃。
等陆杳回到侯府中，迎接她的是另一桩喜事。
院中，郑盛玄坐在树下，看着石桌上放着的文书发呆，时不时的望向门口。
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看见陆杳，才拿起文书，站了起来。
“你的户籍还没来得及改到郑家，官府衙门那边我托人处理好了，不需要变更。这是和离书，已经过了明路了。此后婚嫁随君，盼君安好。”
郑盛玄递过和离文书，上面已经盖上了官府印，还有府衙官员签字确认。
陆杳想起以前看的电视剧，里面和离都是期盼，女子能从夫家离开，多数是被休弃。
所以她不惜作践名声，顶撞侯爷夫人，直呼长辈名讳，任由外面谢金瑶将她和裴止戎的事胡乱传播，都是为了能早日惹怒郑家被休。
看着手中有些发烫的文书，突然有些感慨。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不糟蹋名声了。
“多谢小侯爷。”陆杳心情平平，可心中却有丝丝痛快和解放。
这场交易开始的婚姻，终于结束了。
陆杳的眼角，莫名湿润了起来。
伸手一擦，是泪。
她哭了？
不，不是她，是幺幺。
因为陆杳听见幺幺喃喃的声音，谢谢你。
而这一幕落在郑盛玄眼中，是自责和愧疚。
自责当初自己轻易答应了这门婚事，害的良家女深陷龃龉。
愧疚自己的父亲用最后的权势去换取了侯府的财政缓和。
郑盛玄心口默默说了一句抱歉，转身离去。
留下陆杳在原地，感受幺幺带来的复杂情绪。
或喜或悲，陆杳发现她和幺幺同知同感。
更甚的，幺幺会直接影响她的情绪，她的行动，她的话语。
只要有合适的契机，幺幺就可以重新掌握身体的主动权。
只是这个契机是什么？
陆杳不知，沉浸在和离中的幺幺也不知。
良久之后，陆杳才重新说话。
既然和离书拿到了，郑家也就么必要再待下去了。
今日天色不早了，现在回去怕引起祖母情绪。
不急于这一时，过了今晚再走。
陆杳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醒来已是午时，惊蛰已经收拾好东西，在院子外等着了。
行李不多，只是一些衣衫首饰。
那些嫁妆，陆杳并不打算带走。
这是谢礼。
惊蛰带着一丝愉快道：“姑娘，走吧。”
陆杳点头，没什么需要感慨留念的。
“回家，会陆家。”
踏出侯府门，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肚子咕咕响起，饿了。
陆杳犹豫了下，打算在外面吃了再回去。正好考察下食物的味道如何。
陆杳坐在客栈慢慢细品，面前是糕点茶水，外面是行云流水。
如若不是角落的视线太过刺眼，陆杳可能会更高兴。
只见角落之处，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眼神紧紧的看着她手上的糕点。
狠狠地吞了吞口水。
衣衫褴褛破旧，脸上脏污片片，头发也蓬松凌乱，是个小乞丐模样。
被陆杳发现后，连忙收回眼神。拿着手上缺了个口子的碗，乞讨着。
四周也有乞丐，只是大多离他较远。离得近的，陆杳看不清具体，只知道身旁躺着两个人。
而其他四四散散的也有不少乞丐，不是跪地乞讨，就是躺着睡觉。
也有一些装可怜撞上行人偷钱袋的。
陆杳看了许久，终究还是吃不下去了。
让惊蛰把那个小乞丐找了来。
让店家包了两盒糕点。
面对小乞丐警惕的眼神，陆杳轻声道：“怕裴大将军吗？”
小乞丐有些犹豫，他自然是听过大将军名字的。
可是如此一个有钱家的小姐把自己叫来，如果是能替她办事，或许能得到不少好处。
犹豫之下，小乞丐重重的点两下头。
陆杳笑了，递给他一盒糕点，“将这个送到大将军府，就说是陆家谢礼。”
随后将另一盒糕点，和刚才从惊蛰哪里拿的钱袋子交给了小乞丐。
“这是你的跑腿费。办不办得好，都是你的。”
小乞丐呆愣的看着盒子和上面的钱袋，搓了搓手，看着陆杳不可思议。
只听见后者红唇轻启，“去吧。”
这才混沌中清醒，拿着两个盒子和钱袋，飞似的跑走了。
惊蛰有些不解，“姑娘是要谢裴将军吗？”
“是啊。虽然拿回家产是早晚的事，可没他那两句话，还得和陆奉学周旋一会呢。”
这谢礼，不重，不像送金银那般功利心，但贵在用心。
至少在外人看来用心。
“那小乞丐真的会去送吗？”
惊蛰倒不是心疼银子，只是姑娘的东西要是没送到，岂不是浪费了。
虽然他一点也不希望姑娘和裴将军来往。
陆杳也不确定，“也许吧。”
而小乞丐在面临着内心的纠结。
送，还是不送。
大将军的威望和不近人情满京城都知晓的。
要是自己去了，万一见不到又挨顿打，自己就亏了。
可是他掂了掂钱袋的重量，至少后妹妹和老头子治病，好好吃一顿了。自己也不用冒险去偷被人的钱袋子了。
可就算不去，刚才那人也不会知道。
小乞丐还回头望了望，确认陆杳没在身后。
最终，小乞丐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试一试。
就敲门问一问，如果对方很凶，立刻就跑！
小乞丐心惊胆战的敲了敲大将军府的门。
敲了两次还没人开，就打算离开，突然门从里面打开。
出来一个带着刀的大汉，看着他的眼神如此渗人。
咽了咽口水，颤巍巍的递上东西，支支吾吾的开口，“这是陆..陆家的谢礼。”
大汉皱着粗狂的眉毛，什么陆家，这小乞丐是来找死的吗！？
可转头突然想起，大将军最近奇怪的举动，犹豫再三还是收下了。
小乞丐感到手上一轻，顿时松口气。
立刻带着自己那盒跑了。
结果被大汉一把抓住，将他藏起来的另一盒也拿走了，才放过他。
小乞丐跑出老远，喘着粗气，摸着衣服最深处的东西。没关系没关系，钱还在就行。
另一头，陆杳见打算回陆家没走两步，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对上身后的惊蛰。
有件事需要惊蛰去做。
那便是处理郑家其余欠下的债款。
惊蛰听到陆杳的话，并未反对，只是觉得可以不急。
“今日就去。”
惊蛰还想再挣扎片刻，但陆杳态度坚决，最终还是去了。
回陆家的路上，陆杳觉得有些不对劲。
加快脚步还是感到一阵阵带着攻击性的眼神。
陆杳心想，“糟了。”猜到陆奉学不死心，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下一秒，陆杳被一群黑衣人围了起来。
寡不敌众，最终被强行打晕带走了。
只是被打晕之前，陆杳悄悄的留下一个东西。
惊蛰快速处理完事情回到陆家，发现陆杳跟本没有回来。
问了秦嬷嬷也说没有见到人。
只有被小侯爷悄悄送回的陆杳的嫁妆。
除此之外，未曾见到陆杳的一根头发。
心头立刻紧张起来。
他不该离开的。
秦嬷嬷先是一惊，姑娘这就和离成功了？
随后反应过来惊蛰的话，姑娘失踪了？
张太公微眯的眼缓缓张开，“那便依了小辈，这本就是奉许的家业。”
他可不在乎家产怎么分。反正怎么分，陆家在生意场上的地位都会大打折扣，再也不是首富，不，分家后连巨富都算不得了。
“是，听大人的。”陆奉学咬牙切齿，但还是想要争取下，“只是这些铺面的管事都是跟惯了我的，一时间换了人，怕会惹他们不满。”
“若有不满，让他们去大将军府寻我！自会叫他们满意！”
一声粗狂的嗓音从门口传入。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之人走来，身后跟着两个提刀大汉，凶神恶煞，好不吓人。
陆杳仔细一看，那半张鬼面，就能知道此人是谁了。
只是有些错愕，裴止戎来作甚？
惊蛰看着裴止戎，穿过层层人群，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陆杳。
躲在暗处，不由自主的想站上前，挡在两人面前，只是终究还是没有动。
陆奉学见裴止戎，吓了一跳。
又见身后带着刀的大汉，更是大气不敢出。
一想到这些天坊间传言，只能认栽。
其他人见到裴止戎更不敢言语，快速分完东西，催促陆奉学交出陆家家印后，纷纷告辞离去。
只有张太公，似乎知道此人会来，淡定的裁决之后，让裴止戎搀扶走了。
只不过裴止戎走前，还朝陆杳嬉闹了两句，“我这算不算雪中送炭？”
陆杳莞尔，手上拂过腰间的魔方挂件，轻轻拨动后才开口说话：“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都要裁决完了，你来这么一句，就都是你的功劳了？
裴止戎也不恼，眼神在陆杳脸上流转，轻声道：“那便不是吧。不过那日的提议，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不急。”
说罢，嘴角勾勒出一抹弧线，离开了。
秦嬷嬷看着陆奉学的背景，热泪盈眶的说，“姑娘，我们拿回来了。虽然只有一部分，但这都是老爷夫人留下来的啊。”
然后抱着花喜，两个人就这么哭了起来。
等所有人后，陆杳看着身后留下的东西，吐出一口浊气。
这件事算是了了一半了。
而惊蛰还在想，刚才那人，说的提议是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想要问，却不敢开口。
陆杳没有急着搬回陆家，想着先让花喜继续去照顾老夫人，现在府中以老夫人为重，多请些郎中会诊，务必治好。
秦嬷嬷也留下，不必跟着陆杳来回奔波。
只是嬷嬷却说：“姑娘让我和花喜都留下照顾老夫人，身边就没人照顾你了。”
陆杳想了想，对嬷嬷说：“陆奉学离开，定然带走了大半女使婆子小厮，府中除了卖身契捏在老夫人手中的女使之外就没人了，我让嬷嬷留下是想让嬷嬷安排府中差事。你是府中老人，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呀。”
这才劝服住秦嬷嬷。
宅子大，人手现在自然是不够的。只能勉强先顶上，这几日她定找人牙子买些新人进来。
府中该翻新的也要翻新，该丢弃要丢弃。
等陆杳回到侯府中，迎接她的是另一桩喜事。
院中，郑盛玄坐在树下，看着石桌上放着的文书发呆，时不时的望向门口。
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看见陆杳，才拿起文书，站了起来。
“你的户籍还没来得及改到郑家，官府衙门那边我托人处理好了，不需要变更。这是和离书，已经过了明路了。此后婚嫁随君，盼君安好。”
郑盛玄递过和离文书，上面已经盖上了官府印，还有府衙官员签字确认。
陆杳想起以前看的电视剧，里面和离都是期盼，女子能从夫家离开，多数是被休弃。
所以她不惜作践名声，顶撞侯爷夫人，直呼长辈名讳，任由外面谢金瑶将她和裴止戎的事胡乱传播，都是为了能早日惹怒郑家被休。
看着手中有些发烫的文书，突然有些感慨。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不糟蹋名声了。
“多谢小侯爷。”陆杳心情平平，可心中却有丝丝痛快和解放。
这场交易开始的婚姻，终于结束了。
陆杳的眼角，莫名湿润了起来。
伸手一擦，是泪。
她哭了？
不，不是她，是幺幺。
因为陆杳听见幺幺喃喃的声音，谢谢你。
而这一幕落在郑盛玄眼中，是自责和愧疚。
自责当初自己轻易答应了这门婚事，害的良家女深陷龃龉。
愧疚自己的父亲用最后的权势去换取了侯府的财政缓和。
郑盛玄心口默默说了一句抱歉，转身离去。
留下陆杳在原地，感受幺幺带来的复杂情绪。
或喜或悲，陆杳发现她和幺幺同知同感。
更甚的，幺幺会直接影响她的情绪，她的行动，她的话语。
只要有合适的契机，幺幺就可以重新掌握身体的主动权。
只是这个契机是什么？
陆杳不知，沉浸在和离中的幺幺也不知。
良久之后，陆杳才重新说话。
既然和离书拿到了，郑家也就么必要再待下去了。
今日天色不早了，现在回去怕引起祖母情绪。
不急于这一时，过了今晚再走。
陆杳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醒来已是午时，惊蛰已经收拾好东西，在院子外等着了。
行李不多，只是一些衣衫首饰。
那些嫁妆，陆杳并不打算带走。
这是谢礼。
惊蛰带着一丝愉快道：“姑娘，走吧。”
陆杳点头，没什么需要感慨留念的。
“回家，会陆家。”
踏出侯府门，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肚子咕咕响起，饿了。
陆杳犹豫了下，打算在外面吃了再回去。正好考察下食物的味道如何。
陆杳坐在客栈慢慢细品，面前是糕点茶水，外面是行云流水。
如若不是角落的视线太过刺眼，陆杳可能会更高兴。
只见角落之处，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眼神紧紧的看着她手上的糕点。
狠狠地吞了吞口水。
衣衫褴褛破旧，脸上脏污片片，头发也蓬松凌乱，是个小乞丐模样。
被陆杳发现后，连忙收回眼神。拿着手上缺了个口子的碗，乞讨着。
四周也有乞丐，只是大多离他较远。离得近的，陆杳看不清具体，只知道身旁躺着两个人。
而其他四四散散的也有不少乞丐，不是跪地乞讨，就是躺着睡觉。
也有一些装可怜撞上行人偷钱袋的。
陆杳看了许久，终究还是吃不下去了。
让惊蛰把那个小乞丐找了来。
让店家包了两盒糕点。
面对小乞丐警惕的眼神，陆杳轻声道：“怕裴大将军吗？”
小乞丐有些犹豫，他自然是听过大将军名字的。
可是如此一个有钱家的小姐把自己叫来，如果是能替她办事，或许能得到不少好处。
犹豫之下，小乞丐重重的点两下头。
陆杳笑了，递给他一盒糕点，“将这个送到大将军府，就说是陆家谢礼。”
随后将另一盒糕点，和刚才从惊蛰哪里拿的钱袋子交给了小乞丐。
“这是你的跑腿费。办不办得好，都是你的。”
小乞丐呆愣的看着盒子和上面的钱袋，搓了搓手，看着陆杳不可思议。
只听见后者红唇轻启，“去吧。”
这才混沌中清醒，拿着两个盒子和钱袋，飞似的跑走了。
惊蛰有些不解，“姑娘是要谢裴将军吗？”
“是啊。虽然拿回家产是早晚的事，可没他那两句话，还得和陆奉学周旋一会呢。”
这谢礼，不重，不像送金银那般功利心，但贵在用心。
至少在外人看来用心。
“那小乞丐真的会去送吗？”
惊蛰倒不是心疼银子，只是姑娘的东西要是没送到，岂不是浪费了。
虽然他一点也不希望姑娘和裴将军来往。
陆杳也不确定，“也许吧。”
而小乞丐在面临着内心的纠结。
送，还是不送。
大将军的威望和不近人情满京城都知晓的。
要是自己去了，万一见不到又挨顿打，自己就亏了。
可是他掂了掂钱袋的重量，至少后妹妹和老头子治病，好好吃一顿了。自己也不用冒险去偷被人的钱袋子了。
可就算不去，刚才那人也不会知道。
小乞丐还回头望了望，确认陆杳没在身后。
最终，小乞丐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试一试。
就敲门问一问，如果对方很凶，立刻就跑！
小乞丐心惊胆战的敲了敲大将军府的门。
敲了两次还没人开，就打算离开，突然门从里面打开。
出来一个带着刀的大汉，看着他的眼神如此渗人。
咽了咽口水，颤巍巍的递上东西，支支吾吾的开口，“这是陆..陆家的谢礼。”
大汉皱着粗狂的眉毛，什么陆家，这小乞丐是来找死的吗！？
可转头突然想起，大将军最近奇怪的举动，犹豫再三还是收下了。
小乞丐感到手上一轻，顿时松口气。
立刻带着自己那盒跑了。
结果被大汉一把抓住，将他藏起来的另一盒也拿走了，才放过他。
小乞丐跑出老远，喘着粗气，摸着衣服最深处的东西。没关系没关系，钱还在就行。
另一头，陆杳见打算回陆家没走两步，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对上身后的惊蛰。
有件事需要惊蛰去做。
那便是处理郑家其余欠下的债款。
惊蛰听到陆杳的话，并未反对，只是觉得可以不急。
“今日就去。”
惊蛰还想再挣扎片刻，但陆杳态度坚决，最终还是去了。
回陆家的路上，陆杳觉得有些不对劲。
加快脚步还是感到一阵阵带着攻击性的眼神。
陆杳心想，“糟了。”猜到陆奉学不死心，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下一秒，陆杳被一群黑衣人围了起来。
寡不敌众，最终被强行打晕带走了。
只是被打晕之前，陆杳悄悄的留下一个东西。
惊蛰快速处理完事情回到陆家，发现陆杳跟本没有回来。
问了秦嬷嬷也说没有见到人。
只有被小侯爷悄悄送回的陆杳的嫁妆。
除此之外，未曾见到陆杳的一根头发。
心头立刻紧张起来。
他不该离开的。
秦嬷嬷先是一惊，姑娘这就和离成功了？
随后反应过来惊蛰的话，姑娘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