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
“说什么？”
“你说，说什么。”
“不行。”
“什么？”李清萏“噌”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厉声道：“林锡葳，你什么意思啊？你今天连番的跟我赌气不就是要我表个态么！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会错意了？”
“不是、不是、我说的‘不行’不是那个‘不行’。”林锡葳一着急也站起身来，连连摆手，又想走过来。
“站住。你不答应就别过来。”
林锡葳果然又站住了：“你先别激动，这种患得患失的状态怎么也该是我这个处于食物链底端的人该有的吧！从你刚才说‘你喜欢我’开始，我就高兴得要疯了，诚如你所说，我跟你赌气都是为了这个。但我说不行，是指你这表白来得太突然了，一点仪式感都没有，我直接就答应了，那不显得更草率了。”
“大哥，我这还不算有仪式感？”
“哼，我只看出了心机感。”林锡葳抱负双手，一双含水眼左右摆动着。
“那你想怎样啊？我难得表白一次，可不想无功而返。”
“啧啧啧，你这个人，看看，多功利啊！连表个白都要计算。”
“行了，林锡葳，你别太得寸进尺，咱见好就收吧！”
“我不。”
林锡葳这会正处于上风，当然要好好磋磨一下对手，何况虽然是他千辛万苦等来求来的这一番表白，倒真没有趁机端起来的意思，只是一生要强的中国男人心里，作为理科生，怎么也不能在表白这件事上输给了对方，既然语言能力和情调方面完全被对方吊打，那怎么也不能输了仪式感，何况表白这件事是自己先发起的，七年前临毕业的那个晚上，他就准备做了，准备得很充分心情却很紧张很激荡，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被对方放了老大一个鸽子，也成了心中的意难平，所以怎么着这场未尽的表白也要由自己亲手来画上句号。
当然仪式感这件事，是需要时间去准备的。
“李清萏，如果你一表白我就答应，是不是显得我太好哄太廉价了呀？用现在的网络流行语来说，就是‘我是什么很贱的人么’？”
“……”
李清萏的沉默就代表，她当然知道林锡葳所指为何。
“那两次的失约，的确是我对不起你。” 李清萏从刚才的“咄咄逼人”逐渐转为黯然，她缓缓地坐回到凳子上：“第一次，是我家出了事，我爸被举报贪污，你知道他是公务员，检察院上门来抓我爸，他丢不起这个人，直接从十二楼跳了下去，我回去就是去处理他的后事。”
“……”
“后来当我想给你发条讯息说明我失约的缘由时，我知道了一件更炸裂的事，原来举报我爸的人竟然就是我妈！呵呵！而且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模范夫妻的他们，其实早就没有感情各玩各的了，只是离婚对我爸官生有碍，才一直拖着，我也不知道既然都忍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会突然爆发，后来我分析这个事，大概跟我妈开展网恋有关，简直是震碎三观，她现实中搞外遇我都能理解，她、她一个四十六七的女人，竟然还能相信网恋这种事，她举报完我爸，就揣着自己那十几万私房钱去会网友了，我爸的死她大概根本不知道，我猜她那时候肯定欢天喜地的幻想着，会完网友甜甜蜜蜜，回来刚好我爸也差不多蹲局子了，那就可以起诉离婚了。”
她轻描淡写地诉说着，呈现的却最残忍最血淋淋的现实真相，可从这女孩子温和从容的形容举止里，又何曾能想到她经历过这些。
“你当时也只有二十二岁不到吧！竟然要面对这些事，你、你、你。”林锡葳连续说了三个你后，就心疼到说不下去话了。
“我那时焦头烂额，二十多岁的女吖，从小娇生惯养没经历过事儿的，哪里会处理这些，还好当时有我爸有几个铁哥们念旧情，看我孤弱，帮我料理了我爸的后事和财产清偿等一系列的事情，当时还挺感激他们的，没想到……”
听到这里，林锡葳攥紧了双拳，紧张到极点，毕竟他一路走来白道居多，灰色地段也不是没见识过，尤其在他这个行业，经历的各种大场面颠覆三观的事情也多了去了，不是没有想象力，而是事实有时候比想象的更炸裂，李清萏描述的这情况太符合一群老色批打着照顾遗孤的幌子占便宜的情况了，很怕李清萏被他们狠狠欺辱过，甚至都在心里跟自己说，不管李清萏成什么样，自己这个盘都接定了。
“其中有个老家伙何叔，竟然打量着把我安排给他窝囊无能肥得像头猪的儿子当媳妇儿，不过毕竟也都是公务员，倒是不敢威逼利诱，也被我及时察觉了，哪怕是后来居无定所，我也绝不会任人拿捏，果断就搬离了何叔的家。”
“还好。”林锡葳松了口气。
“这还好？”
李清萏当然没察觉到刚才林锡葳心里那些翻江倒海的心思。
“本来处理完一切我准备跟你联系的，谁知我那不省心的妈却找回来了，灰头土脸的精神还不太正常，我用脚指头都猜到，这大抵是遭遇杀猪盘了，只怕是‘人财两空’，精神崩溃了。果然没两天我就用我妈的手机接到电话，是要债的找过来了，我才知道我妈不仅把自己十几万私房钱搭进去，还借了四十万的网贷，打电话来的就是要债公司的，对方威胁说别想跑，他们自己有门道，债务人跑到哪里他们都可以找出来，所以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四处打工还债的生活，说来也是奇了，后来发生的这些远超我想象力的事，我竟然都能平静的接受了，那几年真是累得我呀，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当过经纪人么，我何止是当过经纪人，各行各业只要是来钱快的的正经活儿，我几乎干了个遍。”
“说什么？”
“你说，说什么。”
“不行。”
“什么？”李清萏“噌”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厉声道：“林锡葳，你什么意思啊？你今天连番的跟我赌气不就是要我表个态么！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会错意了？”
“不是、不是、我说的‘不行’不是那个‘不行’。”林锡葳一着急也站起身来，连连摆手，又想走过来。
“站住。你不答应就别过来。”
林锡葳果然又站住了：“你先别激动，这种患得患失的状态怎么也该是我这个处于食物链底端的人该有的吧！从你刚才说‘你喜欢我’开始，我就高兴得要疯了，诚如你所说，我跟你赌气都是为了这个。但我说不行，是指你这表白来得太突然了，一点仪式感都没有，我直接就答应了，那不显得更草率了。”
“大哥，我这还不算有仪式感？”
“哼，我只看出了心机感。”林锡葳抱负双手，一双含水眼左右摆动着。
“那你想怎样啊？我难得表白一次，可不想无功而返。”
“啧啧啧，你这个人，看看，多功利啊！连表个白都要计算。”
“行了，林锡葳，你别太得寸进尺，咱见好就收吧！”
“我不。”
林锡葳这会正处于上风，当然要好好磋磨一下对手，何况虽然是他千辛万苦等来求来的这一番表白，倒真没有趁机端起来的意思，只是一生要强的中国男人心里，作为理科生，怎么也不能在表白这件事上输给了对方，既然语言能力和情调方面完全被对方吊打，那怎么也不能输了仪式感，何况表白这件事是自己先发起的，七年前临毕业的那个晚上，他就准备做了，准备得很充分心情却很紧张很激荡，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被对方放了老大一个鸽子，也成了心中的意难平，所以怎么着这场未尽的表白也要由自己亲手来画上句号。
当然仪式感这件事，是需要时间去准备的。
“李清萏，如果你一表白我就答应，是不是显得我太好哄太廉价了呀？用现在的网络流行语来说，就是‘我是什么很贱的人么’？”
“……”
李清萏的沉默就代表，她当然知道林锡葳所指为何。
“那两次的失约，的确是我对不起你。” 李清萏从刚才的“咄咄逼人”逐渐转为黯然，她缓缓地坐回到凳子上：“第一次，是我家出了事，我爸被举报贪污，你知道他是公务员，检察院上门来抓我爸，他丢不起这个人，直接从十二楼跳了下去，我回去就是去处理他的后事。”
“……”
“后来当我想给你发条讯息说明我失约的缘由时，我知道了一件更炸裂的事，原来举报我爸的人竟然就是我妈！呵呵！而且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模范夫妻的他们，其实早就没有感情各玩各的了，只是离婚对我爸官生有碍，才一直拖着，我也不知道既然都忍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会突然爆发，后来我分析这个事，大概跟我妈开展网恋有关，简直是震碎三观，她现实中搞外遇我都能理解，她、她一个四十六七的女人，竟然还能相信网恋这种事，她举报完我爸，就揣着自己那十几万私房钱去会网友了，我爸的死她大概根本不知道，我猜她那时候肯定欢天喜地的幻想着，会完网友甜甜蜜蜜，回来刚好我爸也差不多蹲局子了，那就可以起诉离婚了。”
她轻描淡写地诉说着，呈现的却最残忍最血淋淋的现实真相，可从这女孩子温和从容的形容举止里，又何曾能想到她经历过这些。
“你当时也只有二十二岁不到吧！竟然要面对这些事，你、你、你。”林锡葳连续说了三个你后，就心疼到说不下去话了。
“我那时焦头烂额，二十多岁的女吖，从小娇生惯养没经历过事儿的，哪里会处理这些，还好当时有我爸有几个铁哥们念旧情，看我孤弱，帮我料理了我爸的后事和财产清偿等一系列的事情，当时还挺感激他们的，没想到……”
听到这里，林锡葳攥紧了双拳，紧张到极点，毕竟他一路走来白道居多，灰色地段也不是没见识过，尤其在他这个行业，经历的各种大场面颠覆三观的事情也多了去了，不是没有想象力，而是事实有时候比想象的更炸裂，李清萏描述的这情况太符合一群老色批打着照顾遗孤的幌子占便宜的情况了，很怕李清萏被他们狠狠欺辱过，甚至都在心里跟自己说，不管李清萏成什么样，自己这个盘都接定了。
“其中有个老家伙何叔，竟然打量着把我安排给他窝囊无能肥得像头猪的儿子当媳妇儿，不过毕竟也都是公务员，倒是不敢威逼利诱，也被我及时察觉了，哪怕是后来居无定所，我也绝不会任人拿捏，果断就搬离了何叔的家。”
“还好。”林锡葳松了口气。
“这还好？”
李清萏当然没察觉到刚才林锡葳心里那些翻江倒海的心思。
“本来处理完一切我准备跟你联系的，谁知我那不省心的妈却找回来了，灰头土脸的精神还不太正常，我用脚指头都猜到，这大抵是遭遇杀猪盘了，只怕是‘人财两空’，精神崩溃了。果然没两天我就用我妈的手机接到电话，是要债的找过来了，我才知道我妈不仅把自己十几万私房钱搭进去，还借了四十万的网贷，打电话来的就是要债公司的，对方威胁说别想跑，他们自己有门道，债务人跑到哪里他们都可以找出来，所以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四处打工还债的生活，说来也是奇了，后来发生的这些远超我想象力的事，我竟然都能平静的接受了，那几年真是累得我呀，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当过经纪人么，我何止是当过经纪人，各行各业只要是来钱快的的正经活儿，我几乎干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