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依没有回答,楚安澜将玉佩随手丢在桌上,挑眉讥讽道:“堂堂逍遥宗宗主,爬了皇帝的龙床还觉不够,连皇子的滋味也要试一试吗?”

    皇宫被攻破的时候,谢清依将四皇子送出了宫,并带着他在皇城中藏了半月,直到买通一个商队,才让下属护着他随商队从东城门出城。

    为了确保四皇子能平安出城,她特意放出线索以身为饵,将楚安澜的视线引到了城西的成衣铺。

    她以为送四皇子出城的事不会出纰漏,但没想到,楚安澜还是抓住了他们:“四皇子还活着吗?”

    “现在还活着。”楚安澜在床榻上坐下,他看着谢清依,就像看着一只被逼入铁笼的猎物:“但你若不听话,他的脑袋,立刻会被割下来挂到城门上。”

    谢清依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我已经答应去西地杀马不依。”

    “那是你明日要做的事。”楚安澜的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她的眼睛说:“我现在要你做的,是跪过来,服侍我。”

    谢清依脚步未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楚安澜拿起桌上噬心蛊的解药,随手丢到了窗外:“别让我重复第二次,过来。”

    谢清依嫁给皇帝已有半年,楚安澜以为这半年的时间,足以让她将床笫之事练的极为娴熟。

    但没想到谢清依学武极有天份,在此事上居然生涩的如同毫无经验之人。

    她跪在楚安澜身前,因不适而蹙起修长的眉,楚安澜看着她颤抖的长睫,挺秀的鼻和红润的唇,心中生出极其强烈的满足感。

    视觉冲击让楚安澜觉得满足,但她实在太过生涩,牙齿屡次刮过,磕的楚安澜生疼难耐。

    楚安澜被她的生涩消耗掉了所有耐心,他一把拉起谢清依,

    连中衣也没有脱下,就毫不怜惜的占有了她。

    受伤的谢清依宛如一艘被凿了洞船,风平浪静时尚有沉船的风险,如何又能受的了楚安澜骤然掀起的狂风疾浪?

    狂风骤浪尚未停歇,谢清依这艘船已有些承受不住。

    圆月升至中空时,噬心蛊开始躁动起来。

    被折腾到昏迷的谢清依,被蛊虫躁动的痛苦激的醒了过来,她伸手去推楚安澜。

    楚安澜扯过锁链将她的双腕绑在一起:“你想让我卸了你的胳膊?”

    谢清依痛到下意识的求饶:“噬心蛊的解药……”

    她痛到满脸冷汗,楚安澜却不为所动:“你忤逆我一次,解药便会推迟半日送给你。你下次再忤逆我,解药会更晚些送给你。”

    谢清依不再求饶,她想蜷缩起来克制疼痛,楚安澜以为她想躲开,他起身将锁链绕在床架上方,锁链绷直,将谢清依扯成跪着的姿势。

    谢清依脱力的垂下头,血水从口中涌出,滴滴答答的落了下去。

    “扫兴。”血水滴在楚安澜揽着她腰身的胳膊上,让楚安澜的兴致消散了大半,他退了出去,起身擦拭胳膊上的血迹:“以前我当你是谷中花云端月,连对你生出点爱慕心思,就觉得是亵渎了你。”

    谢清依意识不清的半垂着眼眸,冷汗滑入眼中,她却连擦拭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安澜随手将沾血的软帕丢在谢清依身边,他看着布满青紫痕迹的谢清依,冷笑道:“但试过才知,你谢清依的滋味,不过如此。”

    楚安澜回房洗浴时,服侍他的人在收拾他的衣服时,惊愕道:“主子,你受伤了?”

    楚安澜以为他看到衣袖上的血,所以才有此一问,但转过头才发现,白色中衣腰间的位置,也沾上了一片血迹。

    看着那片血迹,再想到方才谢清依的生涩反应,楚安澜愣住了。

    ————————————

    第二日丫鬟来送洗漱的东西时,被谢清依的惨状吓得险些丢掉了手中的东西。

    她放下水盆,正打算看谢清依是否还有呼吸,却见谢清依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帮我把锁链解开。”

    “好,你等等。”丫鬟心软的拿过外衣披在她身上,然后才动手帮她解开绕在床架上的锁链。

    锁链解开,谢清依没了支撑,倒在了被汗水和血渍沾湿一片的被褥见。

    “你要不要……要不要沐浴?”

    “多谢你。”谢清依说:“那劳烦你给我送些浴水。如果可以的话,再帮我送些退烧药。”

    送浴水不成问题,但退烧药却要得了主子首肯才能送来。

    楚安澜听丫鬟说要退烧药,没曾犹豫就吩咐说:“让大夫给她熬一剂药性猛烈些的退烧药送过去。”

    丫鬟刚领命退下,楚安澜就听到了曼莎的声音:“你要的东西,我带了了。”

    曼莎抱着一只木匣进入屋中,腰间的铃铛叮叮铃铃的响个不停,吵得宿醉后荒唐一夜的楚安澜有些头疼。

    木匣打开,露出了一叠精致的人皮面具。

    曼莎看楚安澜开始试戴那些面具,跳下座椅向外面走去:“这些面具你慢慢试,有问题你挑出来,我日后给你补上。我去看看我的蛊虫宿主。”

    “稍等。”楚安澜从悬架上取下一柄用黑布裹着的长剑递给她:“阿曼,帮我把这柄剑给她。”

    “你怎么不自己去?”曼莎虽然这样说,但仍是接过了长剑:“你放她一人去西地,不担心她跑了,或者被人杀了吗?”

    楚安澜试着匣中之物,随口道:“她不会跑,也不会被人杀死。”

    曼莎撇了撇嘴:“她手筋断了,能用剑吗?”

    “能吧。”

    楚安澜不想多说话时,便是这边语气淡然用词简洁。

    不知道楚安澜有没有意识到,他这敷衍人的方法,倒和那个半死不活的蛊虫宿主有些像。

    曼莎哼了一声,抱着长剑去找谢清依。

    ————————————

    谢清依院中无人值守,也无人告诉曼莎谢清依正在沐浴。

    曼莎推开门时,谢清依刚跨出浴桶,曼莎尖叫窜出屋子,反手带上了门嚷道:“你不知羞!快穿好衣服!”

    谢清依腕上锁链未去,她穿衣服的时候,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叮叮当当的响。

    锁链声停下后,曼莎隔着门问他:“你穿好衣服了?”

    “嗯。”

    曼莎推门进去,谢清依已整理好衣服在桌边坐下。

    她衣服虽已穿好,但露出的脖颈间,清晰的露出了泛红的牙印痕迹。

    曼莎看着那牙印,脑中猝不及防的想起刚刚闯入屋子时见到的画面:谢清依身上,除了自己当日给她包扎伤口处的旧伤痕,竟又添了许多青青紫紫的伤痕。

    曼莎虽生在民风开放的南境,但到底是未经人事的闺阁女子。

    她若只见到那些青紫伤痕,恐怕会以为那伤痕是受刑所致。

    但想到谢清依脖颈上的齿痕,曼莎纵然未经人事,也能想到那些青紫痕迹因何而来。

    曼莎知道楚安澜和谢清依之间的纠葛,也知道就算楚安澜囚禁了谢清依,但恐怕也不会让别人睡了她。

    那睡了谢清依,还将她折腾成这般样子的,恐怕只有楚安澜了。

    因听说过谢清依对楚安澜做的事,曼莎对谢清依有着先入为主的厌恶。但同为女子,见到谢清依被折腾到这副境地,曼莎还是忍不住的可怜她。

    她在心中啐了楚安澜一口:看起来清心寡欲,没想到行事竟这般禽兽!

    谢清依看她盯着自己的脖子,一会露出尴尬的表情,一会却又换成了鄙夷的神色。

    她被曼莎盯得不自在,便主动开口,打断曼莎的胡思乱想:“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曼莎提高声音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是帮楚大哥给你送剑的。”

    她将裹着黑布的长剑拍在桌上,敲了敲桌面说:“把手放上来,我要给你诊脉,看看我的蛊虫怎么样了?”

    女子诊脉要探右手,谢清依将断了手筋的右手放在桌上,曼莎为她诊脉,眼中渐渐充满了疑惑,修长的细眉也忍不住蹙了起来:“奇怪……你体内的蛊虫怎么又多了一只?奇怪……”

    曼莎连着说了几声奇怪,放过谢清依的左手,又要探她左手手腕。

    谢清依将带着锁链的左手放在桌上,曼莎掀开她的袖管,发现那金属腕套已将谢清依的手腕磨的血肉模糊,血肉模糊的伤口处,正有鲜血不断渗出。

    曼莎愣了愣:“这腕套是楚大哥向翊哥哥要了玄铁,特地按你的手腕尺寸浇铸的。除非你把手斩断,否则这腕套是去不掉的。你想挣脱这腕套,不过是自找苦吃罢了,知道吗?”

    这焊死的腕套恐怕终生难除,谢清依如何不知。她既然知道,又怎会自找苦吃的试图挣脱?

    这腕上的伤口,是昨夜里楚安澜扯着锁链折腾她时留下的。

    曼莎又说了几声奇怪,才放开谢清依的手,挑眉质问道:“楚大哥还让别的人给你种了蛊虫?”

    “明面上,除你之外没有别人给我种蛊。”谢清依整好衣袖:“但他私下里有没有让人给我再种别的蛊,你需问过他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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