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沈慕青话音一落，姜钰茗的心不知怎么，咯噔了声。车里显得尤为安静。
她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顾左右言它，“这次太匆忙了，我没带戒指。”
“抱歉，应该随身携带的。”
沈慕青见她眼神躲开，也不恼，靠回椅背上，语调漫不经心，“有什么好道歉的，不过就是枚戒指。”
“人来就好。”
姜钰茗喃喃，“有种工作出了纰漏的感觉……”
半晌，她听见沈慕青的一声低叹，似有若无，不确定地偏过头去看他。
只见他懒散靠着，扶手上的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嘴角勾着丝无可奈何的笑，“姜老师，你这样一直强调这是份工作，恐怕是连自己都骗不了，又怎么骗别人？”
姜钰茗噤了声。
突然，没有征兆的，沈慕青把手伸到她面前，修长白皙的五指摊开，掌心朝上，静静悬在二人之间的过道上空。
姜钰茗不知其意，“嗯？”
沈慕青眼神带勾，在窗外闪过的昏黄路灯里，显得格外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他嗓音低沉，带着沙哑。
“既然姜老师这么敬业，要不要来练习一下亲密感？”
姜钰茗眼神定定落在他的左手上，他戴了婚戒，不知是何时戴上的。哑光质地，在幽静车厢内，随着路灯一盏盏地略过，折射出一轮又一轮隐晦的银光。仿若某种催眠的咒语。
她伸出右手，从上至下合入他掌中，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肌理感受，他的手心，每一条纹路她都曾熟悉得仿若自己的骨血。
仅是一触，她的手指仿佛被他掌心的温度所灼，又迅速恢复清醒。
沈慕青的手掌轻轻合拢，想要十指交叠地扣住她的手，却如同一片荷叶留不住蜻蜓，扑了个空，只能任由她溜走。
“我、我自己在心里练习就好。”
姜钰茗有些庆幸车里光线薄暗，她感到面颊有些发烫，心下有些微懊，扭头去看窗外。
行驶至市内一家非常有名的S酒店，小路稳稳将车停至门廊，沈慕青先下车，移至门侧，回身迎她。余光却见姜钰茗紧随身后下了车，立于他身侧。
猝不及防地，他左手的手心传来一阵温热。
姜钰茗下车后，自然而然地将手插入他宽大的掌中，她纤细的四指轻轻拢住他掌心，拇指顺势搓揉上他大拇指根部的那块肌肤，轻轻划动几圈。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性动作。
他能感受到她右手掌中的薄茧，那是他所陌生的触感，是这几年她长期握相机和器材所留下的痕迹。
“老公，在哪个包厢来着？”
沈慕青循着她软和的声音，偏头望她。姜钰茗牵上他的手后习惯性地又用左手攀住他的手肘，两人离得很近。沈慕青很轻易地撞进她的眼底，她眼带着笑，双眸含水，长睫闪得眸子雾迷波光的，让人不由自主地眯了眼。
沈慕青低声回应：“跟我来。”
上至酒店高层的宴会包厢区，走廊内雅静清幽，甚少有人走动，服务员将二人领至中段最豪华的一展门外，敲了敲门，将他们带入其中。
比预计时间早10分钟到，但沈豫已坐在包间里了。
意料之外，但姜钰茗却又感觉不大惊讶的，包间里还有一人。苏雅云今天身着青白玉色的改良旗袍，黑发低盘，气质婉约，正立在沈豫的右侧帮他斟茶。
姜钰茗的笑容敛了敛。
“来了啊，来，坐。”沈豫招呼他们，语气温和，面色却不挂笑意。
沈慕青倒是淡然，径直领姜钰茗入屋，缓步将她带到沈豫左手边第二个座位，绅士拉开长椅，待姜钰茗入座后，推椅向前，令她稳稳坐下。自己则在沈豫左手边落了座。
“早知苏小姐也要来，就该坐我们的车。”他坐下后才开口，语气不急不缓，“既然是符姨的远方侄女，就不必和我们夫妻这么见外。”
沈豫：“今天我请小苏来，也是想着你们都在这。你们年轻人平常忙，估计也很少交流。有空时就应该多多互相了解。”
苏雅云：“还劳烦沈总特意派司机去接我，其实我自己打个车来，也是很方便的。”
沈豫皱了皱眉，“诶，有我们沈家在的地方，怎能让你吃苦？之前是符姨没认上你这亲戚，现在既是认了亲，就是自家孩子。怠慢了你，我们怎么好和族宗交代？”
姜钰茗感到桌上并没有她说话的必要，只是笑笑。
苏雅云让服务员上新茶之后，又端着茶壶走到沈慕青右侧倒茶。
沈慕青抬手去接壶，沈豫却道：“妹妹给你倒个茶的面子也不给？”
苏雅云即刻接话：“应该的，应该的。”
沈慕青便随了她，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桌面敲击两下，算是谢过。
倒完这杯茶，苏雅云继续往姜钰茗那侧走，沈豫却突然开口，“小苏啊，别老站着了，快回来坐吧。”
苏雅云端着壶茶，原地愣了几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终只得“嗳”一声，回了自己的座，将茶壶放回转盘。
桌上氛围有些尴尬，姜钰茗却不以为然，伸手去够圆盘，预备把茶转过来给自己倒上。
却发现转盘移不动，被沈慕青扣住。
“服务员。”沈慕青轻声一呼，服务员便推门而入。
沈慕青朝她仔细交代，“我太太最近胃口不太好，这绿茶不太适合她，你们这里有没有红茶？”
服务员点头，“有的，我们有祁红、正山小种、和金骏眉。”
“祁红吧。”
服务员很快添上一壶新茶，沈慕青转到自己身前，提起茶壶，俯身过去将姜钰茗的茶杯斟满，“试试。小心烫。”
沈豫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姜钰茗却熟视无睹，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喝了口，“很香，谢谢老公。”
沈慕青在她耳侧，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待会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沈豫大抵是没见过自家儿子和人卿卿我我的场面，多少有些不习惯，拟拳虚掩在嘴侧，咳了几声，以作提醒。
姜钰茗放下茶杯，推推沈慕青的肩膀道：“给爸也换点红茶吧，我看他比上次见着消瘦了，可能也是食欲不佳。”
沈慕青点头，依言端起茶壶起身，行至沈豫右侧，将他杯里的绿茶倒了，重新上了红茶。
被换了茶的老沈总面色不豫：“不用你给我倒茶，一个大男人，起身给人倒茶，像什么样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姜钰茗接话道，“给自己亲爹倒茶，不是天经地义？”
“听说爸爸见到爷爷时，也是事必亲躬，孝子典范。我们慕青，还得好好学习。”
沈氏集团是沈慕青爷爷早年间白手起家，一手创办，作为家中大家长，掌握着绝对的经济地位和话语权。传闻沈豫在沈老头子身侧时，从来都是鞠躬点头，靠着一股子唯命是从不逆悖的狗腿子劲，才从几个兄弟之中杀出重围，站到最后。
这也导致了他即便是接管了沈氏业务后，大部分决策依旧没有太多自主权，全靠老爷子在幕后调遣。
姜钰茗话音一落，沈豫脸色阴郁难测，似是极力压抑着羞愤，一时之间乌云密布，却又无处反驳。
苏雅云不知那句话惹怒了他，只得打圆场：“今天沈总特意来看小沈总，想必也是对慕青哥十分想念吧。刚才点菜还特意点了许多慕青哥爱吃的菜呢。”
“我才知道，慕青哥喜欢吃火爆腰花和夫妻肺片这么重口的菜呢。”
话音一落，沈慕青的脸色变了变，将茶杯从唇边移下，放在桌上，不轻不重，却有些力道。
“爸记错了吧，这些并不是我喜欢的菜。是我妈曾经最喜欢的。”
“哦？记错了吗？我看你妈以前常做，以为是你爱吃。”沈豫聊到这个便笑了，眼神投射在虚空中，仿佛回忆着美好的往昔，“那时候你妈还很爱做饭，也盼着我回去吃。可惜啊……太忙了。”
姜钰茗不清楚沈家的往昔，只知道她自认识沈慕青以来，他便是单亲家庭。
他穿的用的却都是奢侈品和尖货，陆融融还特意给她科普过，沈慕青用的东西，都是属于学生党难以想象的价格。甚至某次，一件外套就高达六位数。
但他课余时间都在工作，不在兼职就在实习。包括姜钰茗刚开始追他时，他还没有接到那么多演艺圈的工作，她经常去公司楼下等他下班。
说是家庭条件不好，他穿的用的都令人高攀不起，但说家庭好，他又很缺钱。赚了点钱，就会马上汇给沈母。
她见沈慕青虽面无异色，拧着茶杯的手指却暗暗发力，骨节都发了白。
“是啊，那时候她做的菜，您也不爱吃。”他开口，语气不咸不淡，可姜钰茗却感到他的情绪在逐寸绷紧，“怎么今天倒是想起怀旧了？”
沈豫笑道：“怪我，人老了，总忍不住怀念从前的好日子。”
“好日子？”沈慕青声线发凉，带着锋锐。
服务员这时推门入内，上了几碟凉菜。
姜钰茗转了转菜，给他添上一筷子金菇乌鱼仔，柔声朝他道：“老公，这道菜看着很好吃，我吃不了，你替我试试？”
而后她放下筷子，从桌下抚上沈慕青的侧腰，安抚般地摩挲了两次。
沈慕青回头，姜钰茗静静的眸光如春水般包容着他。
姜钰茗这才感受到手下的肌肉逐渐松懈下来，沈慕青的眼中恢复了平静。
她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顾左右言它，“这次太匆忙了，我没带戒指。”
“抱歉，应该随身携带的。”
沈慕青见她眼神躲开，也不恼，靠回椅背上，语调漫不经心，“有什么好道歉的，不过就是枚戒指。”
“人来就好。”
姜钰茗喃喃，“有种工作出了纰漏的感觉……”
半晌，她听见沈慕青的一声低叹，似有若无，不确定地偏过头去看他。
只见他懒散靠着，扶手上的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嘴角勾着丝无可奈何的笑，“姜老师，你这样一直强调这是份工作，恐怕是连自己都骗不了，又怎么骗别人？”
姜钰茗噤了声。
突然，没有征兆的，沈慕青把手伸到她面前，修长白皙的五指摊开，掌心朝上，静静悬在二人之间的过道上空。
姜钰茗不知其意，“嗯？”
沈慕青眼神带勾，在窗外闪过的昏黄路灯里，显得格外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他嗓音低沉，带着沙哑。
“既然姜老师这么敬业，要不要来练习一下亲密感？”
姜钰茗眼神定定落在他的左手上，他戴了婚戒，不知是何时戴上的。哑光质地，在幽静车厢内，随着路灯一盏盏地略过，折射出一轮又一轮隐晦的银光。仿若某种催眠的咒语。
她伸出右手，从上至下合入他掌中，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肌理感受，他的手心，每一条纹路她都曾熟悉得仿若自己的骨血。
仅是一触，她的手指仿佛被他掌心的温度所灼，又迅速恢复清醒。
沈慕青的手掌轻轻合拢，想要十指交叠地扣住她的手，却如同一片荷叶留不住蜻蜓，扑了个空，只能任由她溜走。
“我、我自己在心里练习就好。”
姜钰茗有些庆幸车里光线薄暗，她感到面颊有些发烫，心下有些微懊，扭头去看窗外。
行驶至市内一家非常有名的S酒店，小路稳稳将车停至门廊，沈慕青先下车，移至门侧，回身迎她。余光却见姜钰茗紧随身后下了车，立于他身侧。
猝不及防地，他左手的手心传来一阵温热。
姜钰茗下车后，自然而然地将手插入他宽大的掌中，她纤细的四指轻轻拢住他掌心，拇指顺势搓揉上他大拇指根部的那块肌肤，轻轻划动几圈。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性动作。
他能感受到她右手掌中的薄茧，那是他所陌生的触感，是这几年她长期握相机和器材所留下的痕迹。
“老公，在哪个包厢来着？”
沈慕青循着她软和的声音，偏头望她。姜钰茗牵上他的手后习惯性地又用左手攀住他的手肘，两人离得很近。沈慕青很轻易地撞进她的眼底，她眼带着笑，双眸含水，长睫闪得眸子雾迷波光的，让人不由自主地眯了眼。
沈慕青低声回应：“跟我来。”
上至酒店高层的宴会包厢区，走廊内雅静清幽，甚少有人走动，服务员将二人领至中段最豪华的一展门外，敲了敲门，将他们带入其中。
比预计时间早10分钟到，但沈豫已坐在包间里了。
意料之外，但姜钰茗却又感觉不大惊讶的，包间里还有一人。苏雅云今天身着青白玉色的改良旗袍，黑发低盘，气质婉约，正立在沈豫的右侧帮他斟茶。
姜钰茗的笑容敛了敛。
“来了啊，来，坐。”沈豫招呼他们，语气温和，面色却不挂笑意。
沈慕青倒是淡然，径直领姜钰茗入屋，缓步将她带到沈豫左手边第二个座位，绅士拉开长椅，待姜钰茗入座后，推椅向前，令她稳稳坐下。自己则在沈豫左手边落了座。
“早知苏小姐也要来，就该坐我们的车。”他坐下后才开口，语气不急不缓，“既然是符姨的远方侄女，就不必和我们夫妻这么见外。”
沈豫：“今天我请小苏来，也是想着你们都在这。你们年轻人平常忙，估计也很少交流。有空时就应该多多互相了解。”
苏雅云：“还劳烦沈总特意派司机去接我，其实我自己打个车来，也是很方便的。”
沈豫皱了皱眉，“诶，有我们沈家在的地方，怎能让你吃苦？之前是符姨没认上你这亲戚，现在既是认了亲，就是自家孩子。怠慢了你，我们怎么好和族宗交代？”
姜钰茗感到桌上并没有她说话的必要，只是笑笑。
苏雅云让服务员上新茶之后，又端着茶壶走到沈慕青右侧倒茶。
沈慕青抬手去接壶，沈豫却道：“妹妹给你倒个茶的面子也不给？”
苏雅云即刻接话：“应该的，应该的。”
沈慕青便随了她，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桌面敲击两下，算是谢过。
倒完这杯茶，苏雅云继续往姜钰茗那侧走，沈豫却突然开口，“小苏啊，别老站着了，快回来坐吧。”
苏雅云端着壶茶，原地愣了几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终只得“嗳”一声，回了自己的座，将茶壶放回转盘。
桌上氛围有些尴尬，姜钰茗却不以为然，伸手去够圆盘，预备把茶转过来给自己倒上。
却发现转盘移不动，被沈慕青扣住。
“服务员。”沈慕青轻声一呼，服务员便推门而入。
沈慕青朝她仔细交代，“我太太最近胃口不太好，这绿茶不太适合她，你们这里有没有红茶？”
服务员点头，“有的，我们有祁红、正山小种、和金骏眉。”
“祁红吧。”
服务员很快添上一壶新茶，沈慕青转到自己身前，提起茶壶，俯身过去将姜钰茗的茶杯斟满，“试试。小心烫。”
沈豫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姜钰茗却熟视无睹，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喝了口，“很香，谢谢老公。”
沈慕青在她耳侧，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待会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沈豫大抵是没见过自家儿子和人卿卿我我的场面，多少有些不习惯，拟拳虚掩在嘴侧，咳了几声，以作提醒。
姜钰茗放下茶杯，推推沈慕青的肩膀道：“给爸也换点红茶吧，我看他比上次见着消瘦了，可能也是食欲不佳。”
沈慕青点头，依言端起茶壶起身，行至沈豫右侧，将他杯里的绿茶倒了，重新上了红茶。
被换了茶的老沈总面色不豫：“不用你给我倒茶，一个大男人，起身给人倒茶，像什么样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姜钰茗接话道，“给自己亲爹倒茶，不是天经地义？”
“听说爸爸见到爷爷时，也是事必亲躬，孝子典范。我们慕青，还得好好学习。”
沈氏集团是沈慕青爷爷早年间白手起家，一手创办，作为家中大家长，掌握着绝对的经济地位和话语权。传闻沈豫在沈老头子身侧时，从来都是鞠躬点头，靠着一股子唯命是从不逆悖的狗腿子劲，才从几个兄弟之中杀出重围，站到最后。
这也导致了他即便是接管了沈氏业务后，大部分决策依旧没有太多自主权，全靠老爷子在幕后调遣。
姜钰茗话音一落，沈豫脸色阴郁难测，似是极力压抑着羞愤，一时之间乌云密布，却又无处反驳。
苏雅云不知那句话惹怒了他，只得打圆场：“今天沈总特意来看小沈总，想必也是对慕青哥十分想念吧。刚才点菜还特意点了许多慕青哥爱吃的菜呢。”
“我才知道，慕青哥喜欢吃火爆腰花和夫妻肺片这么重口的菜呢。”
话音一落，沈慕青的脸色变了变，将茶杯从唇边移下，放在桌上，不轻不重，却有些力道。
“爸记错了吧，这些并不是我喜欢的菜。是我妈曾经最喜欢的。”
“哦？记错了吗？我看你妈以前常做，以为是你爱吃。”沈豫聊到这个便笑了，眼神投射在虚空中，仿佛回忆着美好的往昔，“那时候你妈还很爱做饭，也盼着我回去吃。可惜啊……太忙了。”
姜钰茗不清楚沈家的往昔，只知道她自认识沈慕青以来，他便是单亲家庭。
他穿的用的却都是奢侈品和尖货，陆融融还特意给她科普过，沈慕青用的东西，都是属于学生党难以想象的价格。甚至某次，一件外套就高达六位数。
但他课余时间都在工作，不在兼职就在实习。包括姜钰茗刚开始追他时，他还没有接到那么多演艺圈的工作，她经常去公司楼下等他下班。
说是家庭条件不好，他穿的用的都令人高攀不起，但说家庭好，他又很缺钱。赚了点钱，就会马上汇给沈母。
她见沈慕青虽面无异色，拧着茶杯的手指却暗暗发力，骨节都发了白。
“是啊，那时候她做的菜，您也不爱吃。”他开口，语气不咸不淡，可姜钰茗却感到他的情绪在逐寸绷紧，“怎么今天倒是想起怀旧了？”
沈豫笑道：“怪我，人老了，总忍不住怀念从前的好日子。”
“好日子？”沈慕青声线发凉，带着锋锐。
服务员这时推门入内，上了几碟凉菜。
姜钰茗转了转菜，给他添上一筷子金菇乌鱼仔，柔声朝他道：“老公，这道菜看着很好吃，我吃不了，你替我试试？”
而后她放下筷子，从桌下抚上沈慕青的侧腰，安抚般地摩挲了两次。
沈慕青回头，姜钰茗静静的眸光如春水般包容着他。
姜钰茗这才感受到手下的肌肉逐渐松懈下来，沈慕青的眼中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