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之心（十）
“华博士的眼睛并没有大碍，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加上强光刺激导致的暂时性失明。”关欣吭哧吭哧检查一番单子后终于下定结论。
关一白在旁边紧张地搓手：“妹妹，你保证她这眼睛没问题吧？她可是华氏集团的大小姐，咱们研究所最大的投资商之一。”
关欣无语地放下手中的化验单，有时候她真怀疑关一白是怎么当上东海研究所负责人的，“三天，血抽了，核磁共振做了，眼部检查完成了，我能不知道华博士的眼睛到底有没有问题？”
关一白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倒在自家妹妹的座椅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幸好没事，幸好没事，不然咱们科研所明天就得玩完。”
关欣：……这货到底是怎么干上负责人的！！
柔和的灯光照在年轻女人姣好的脸庞上，热烈张扬的红发被她随手束起。
居然有几分恬静的味道。
关一白斟酌着自己的言辞，终于下定决心般说道：“华大小姐，顾煊他……”
“来东海一区了”几个字还未出口，就被一旁不耐烦的女人打断。
“你闭嘴。”
他心一横，一溜烟道：“顾煊说他已经结束南战区的工作来东海抓你了。”
“哦。”
“研究所已经联系避难所调换工作人员，宋曈会进入深海基地接替你的工作。就是……她现在被顾煊的人押在军区……”
华如雪：？
“他说让你去战区医院养伤……不然就来研究所逮你……”
“他想死吗？”
面露难色的关一白内心os：他想不想死我不知道，我夹在中间传话快死了。
……
第三军区。医务室。
“雯雯，她的初步检查都是正常的，”李洁看着手上的几张化验单，“异化值为0，估计后天的血液筛查也是没问题的。”
许雯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雯雯？”
“嗯？”许医生才反应过来李洁在医务室里站了很久，对她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刚刚没听清，可以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李洁看着面色有些憔悴的女人，叹了口气道：“雯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如果总是缅怀过去，过去会吞噬你的现在。”
“小艾如果还在，也不会希望你被困在回忆里。”李洁从饮水机接了温水，递给站在窗边的女人。
许雯接过水杯，眼神有些恍惚。
李洁知道她是因为宋曈的到来想起了已逝的妹妹，五年前的清道行动带走了太多孩子，其中就有许艾——许医生的亲妹妹。
她只好叮嘱她注意身体：“宋曈那边，我去盯着就行，你早些回宿舍休息吧。”
三天的筛查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宋曈的所有指标都显示均无感染现象。
1217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隔离室用笔飞快地在白纸上画着什么，甚至没有注意到透明的玻璃外站着熟悉的身影。
“宋曈，你可以回去了。”李洁打开门锁，往她桌边走去。
她不是没见识过天才，读书期间也不乏被天赋型选手爆杀，可真正见识到宋曈笔下的世界时，她还是为之震惊。
那是一张精细到每一道坏死肌肉纹理都清晰可见的变异海马解剖图，而像这样的手绘图，有一大摞整齐地堆积在她脚边，数量多达上百张。
三天时间，几百张的解剖图，正常人就算是纯临摹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像她一样凭着记忆在纸上复现。
宋曈结束最后一笔，才抬起脑袋看向男人，“1217？”
“嗯，小姐，我来接您了。”男人手上提着黑色的纸袋，宋曈不用猜也知道那里面装着自己的衣服。
“也许没那么容易，”齐鸣带着一个盒子从门外进来，“上面说以防万一，需要对宋小姐采取一定的防护措施。”
盒子被打开，金属切削的内里摆着一只透明的环状装置。
无数精密的电路和芯片镶嵌其中。
“电子脚环？这东西不是……”李洁欲言又止，担心头顶的监控记录下自己的违法言论，便压低声音靠向齐鸣身后的肖峥，“我记得这东西不是个定时炸弹么？”
“……”理论上是的，但肖峥还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介绍这只电子镣铐，“诺雅3号连接着指挥中心的超级电脑，是专门用于检测人体异化反应的装置，宋小姐只需要将它戴在右脚脚腕上即可。”
“会爆炸吗？”宋曈的声音没有起伏，仰头看着肖峥。
肖峥：她绝对听到了……
“正常来说是不会的，除非宋小姐出现感染情况，装置里的自爆系统才会强制启动。”
宋曈看向1217，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看来是早已知道这个装置的存在。
那宋益清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没有多言，将脚环从盒子里取出戴上。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宋曈却恍然间感觉灵魂自此缺了一个角。
她不知道的是，这小小的，足以杀死任何一只现存异种的装置会伴随她往后的五年时光。
“宋小姐——你回——”关一白看着她身后浩浩荡荡跟着的三个壮汉，个个身形魁梧，热情的欢迎致辞瞬间卡在喉咙，“你身后人挺多的哈……”
宋曈回道：“军区的人。齐鸣。肖峥。”
关一白立刻找回熟悉的腔调：“哎呀，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我老熟人嘛！齐鸣，你小子也从南战区回来了？”
关一白内心：完球，估计顾煊明天真能上门逮人。
正在接受康复训练的华如雪：怎么有股恶寒。
“华博士，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关欣停下手中的机器，上前关切地询问面色古怪的女人。
“没事，继续吧。”
26号，正是通道开启的时间。
一行人简单就餐后便前往深海基地的电梯通道。
金发碧眼的凯瑟琳再度出现在宋曈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从不吝啬散发自己的魅力，一张一合的红唇尽情表达着对宋曈的欢迎。
那扇看上去非常普通的电梯门呈现在宋曈眼前。
电梯内里能容下三十人，宽敞的很，半弧形的设计给人以流畅的舒适感。凯瑟琳将自己的瞳孔靠近扫描口，富有感情的成熟女音在电梯内响起：“欢迎您，凯瑟琳博士，请选择您想到达的楼层。”
“实验一区。”
“请确认。”
“确认。”
“好的，已为您锁定目标楼层。现在报时，下午二点三十五分十六秒……请各位乘客扶好安全把手，预计传送时间为三分十五秒……”
“实验一区当前温度为二十摄氏度，请乘客于下电梯前换好特殊的恒温实验着装，并检查是否已将工作牌正确佩戴。”
“感谢您的配合。现在开始传送——”
六人各自握住身侧的金属U型把手。
宋曈刚想在心中赞美这智能语音系统比自家科研所的可高级多了，下一秒，身体的失重感就让她的想法直直梗在了脑后。
直达电梯没有接触海水，它位于坚硬的岩石内，与海洋还有一段安全距离。
“宋小姐，以及各位，”凯瑟琳从电梯的某个装置里拿出几件白色大褂和胸牌，“工作服里装有追踪芯片，对研究所和工作人员都是保障。你们的胸牌有不同的权限，目前只有史蒂芬博士能开到一级权限，即打开中枢控制区的大门。”
关一白示意凯瑟琳在电梯口等候，自己轻巧地换上工作服，领着宋曈一行人前往实验区。
“你刚刚为什么看我？”宋曈看向笑容满面的男人，开口问道。
关一白摸摸自己脑袋，露出一副被发现了的无奈表情，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想起了一位……”
“故人，对，就是故人。”
宋曈沉默了几秒，接着问道：“是我的妈妈吗？”
关一白：好可怕的宋家人直觉QAQ
他看着宋曈的面颊，思考那里之前有痣吗。他记不清了。
但要是宋益清在场，估计又得发一通疯——宋亭的左侧脸颊上也有一颗细痣。
“宋小姐，没想到你第一次来就如此适应，”穿过特殊透明材质覆盖的长廊时，关一白再次感叹宋氏基因的强大，“我第一次来深海基地的时候，在医疗室吊了整整一礼拜的盐水。”
这难道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宋曈无言地将视线移向长廊外的海洋世界，脑海里开始自动播放幼时观看过的纪录片。
海洋孕育了生命，几乎占地球表面积的四分之三。如果没有海洋，人类以及地球上所有其他生物的生命都将不再延续……
宋曈看着透明材料外的世界，这远比她想象得要更有趣：荧光水母群裹挟着不知名的小鱼从长廊顶端游过，低头向下看，又依稀可见底部的一大片橙色珊瑚。即使远处是深渊，宋曈竟也没觉得多可怕。
关一白告诉她，深海基地的建造得益于一次勘探的意外发现，谁也想不到一千多米的海底悬崖竟然会出现内凹的自然岩石壁——这简直是打造一座海洋实验观察区的最佳地理位置。
她跟着关一白来到异种观察区，才切身体会到为什么东海一区会被称为异种重灾区。
——上百个大小、形状不一的培养装置在黑暗里闪烁着紫色的微光，宋曈知道，有些异种无法维持自身能量，只能依附一些人为的手段存活。
比如经过特殊处理的γ射线配合紫色激光。
这是TIME科研所在十三年前公开的重磅信息——直到现在，世界上也没有出现第二个能研究出维持异种生命特征的团队。
微光闪烁的培养装置里，放置着明显和正常生物特征大相径庭的东西。它们有些身体表面覆盖鱼鳞却又长着酷似陆地生物的肢体，有些身体皮肤布满瘤状物却又是獠牙可怖的模样。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是密密麻麻的，肉眼分辨不出特征的纤维状生物，它们柔软的触角在培养装置里缓慢舒展……
关一白在旁边紧张地搓手：“妹妹，你保证她这眼睛没问题吧？她可是华氏集团的大小姐，咱们研究所最大的投资商之一。”
关欣无语地放下手中的化验单，有时候她真怀疑关一白是怎么当上东海研究所负责人的，“三天，血抽了，核磁共振做了，眼部检查完成了，我能不知道华博士的眼睛到底有没有问题？”
关一白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倒在自家妹妹的座椅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幸好没事，幸好没事，不然咱们科研所明天就得玩完。”
关欣：……这货到底是怎么干上负责人的！！
柔和的灯光照在年轻女人姣好的脸庞上，热烈张扬的红发被她随手束起。
居然有几分恬静的味道。
关一白斟酌着自己的言辞，终于下定决心般说道：“华大小姐，顾煊他……”
“来东海一区了”几个字还未出口，就被一旁不耐烦的女人打断。
“你闭嘴。”
他心一横，一溜烟道：“顾煊说他已经结束南战区的工作来东海抓你了。”
“哦。”
“研究所已经联系避难所调换工作人员，宋曈会进入深海基地接替你的工作。就是……她现在被顾煊的人押在军区……”
华如雪：？
“他说让你去战区医院养伤……不然就来研究所逮你……”
“他想死吗？”
面露难色的关一白内心os：他想不想死我不知道，我夹在中间传话快死了。
……
第三军区。医务室。
“雯雯，她的初步检查都是正常的，”李洁看着手上的几张化验单，“异化值为0，估计后天的血液筛查也是没问题的。”
许雯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雯雯？”
“嗯？”许医生才反应过来李洁在医务室里站了很久，对她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刚刚没听清，可以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李洁看着面色有些憔悴的女人，叹了口气道：“雯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如果总是缅怀过去，过去会吞噬你的现在。”
“小艾如果还在，也不会希望你被困在回忆里。”李洁从饮水机接了温水，递给站在窗边的女人。
许雯接过水杯，眼神有些恍惚。
李洁知道她是因为宋曈的到来想起了已逝的妹妹，五年前的清道行动带走了太多孩子，其中就有许艾——许医生的亲妹妹。
她只好叮嘱她注意身体：“宋曈那边，我去盯着就行，你早些回宿舍休息吧。”
三天的筛查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宋曈的所有指标都显示均无感染现象。
1217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隔离室用笔飞快地在白纸上画着什么，甚至没有注意到透明的玻璃外站着熟悉的身影。
“宋曈，你可以回去了。”李洁打开门锁，往她桌边走去。
她不是没见识过天才，读书期间也不乏被天赋型选手爆杀，可真正见识到宋曈笔下的世界时，她还是为之震惊。
那是一张精细到每一道坏死肌肉纹理都清晰可见的变异海马解剖图，而像这样的手绘图，有一大摞整齐地堆积在她脚边，数量多达上百张。
三天时间，几百张的解剖图，正常人就算是纯临摹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像她一样凭着记忆在纸上复现。
宋曈结束最后一笔，才抬起脑袋看向男人，“1217？”
“嗯，小姐，我来接您了。”男人手上提着黑色的纸袋，宋曈不用猜也知道那里面装着自己的衣服。
“也许没那么容易，”齐鸣带着一个盒子从门外进来，“上面说以防万一，需要对宋小姐采取一定的防护措施。”
盒子被打开，金属切削的内里摆着一只透明的环状装置。
无数精密的电路和芯片镶嵌其中。
“电子脚环？这东西不是……”李洁欲言又止，担心头顶的监控记录下自己的违法言论，便压低声音靠向齐鸣身后的肖峥，“我记得这东西不是个定时炸弹么？”
“……”理论上是的，但肖峥还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介绍这只电子镣铐，“诺雅3号连接着指挥中心的超级电脑，是专门用于检测人体异化反应的装置，宋小姐只需要将它戴在右脚脚腕上即可。”
“会爆炸吗？”宋曈的声音没有起伏，仰头看着肖峥。
肖峥：她绝对听到了……
“正常来说是不会的，除非宋小姐出现感染情况，装置里的自爆系统才会强制启动。”
宋曈看向1217，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看来是早已知道这个装置的存在。
那宋益清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没有多言，将脚环从盒子里取出戴上。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宋曈却恍然间感觉灵魂自此缺了一个角。
她不知道的是，这小小的，足以杀死任何一只现存异种的装置会伴随她往后的五年时光。
“宋小姐——你回——”关一白看着她身后浩浩荡荡跟着的三个壮汉，个个身形魁梧，热情的欢迎致辞瞬间卡在喉咙，“你身后人挺多的哈……”
宋曈回道：“军区的人。齐鸣。肖峥。”
关一白立刻找回熟悉的腔调：“哎呀，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我老熟人嘛！齐鸣，你小子也从南战区回来了？”
关一白内心：完球，估计顾煊明天真能上门逮人。
正在接受康复训练的华如雪：怎么有股恶寒。
“华博士，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关欣停下手中的机器，上前关切地询问面色古怪的女人。
“没事，继续吧。”
26号，正是通道开启的时间。
一行人简单就餐后便前往深海基地的电梯通道。
金发碧眼的凯瑟琳再度出现在宋曈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从不吝啬散发自己的魅力，一张一合的红唇尽情表达着对宋曈的欢迎。
那扇看上去非常普通的电梯门呈现在宋曈眼前。
电梯内里能容下三十人，宽敞的很，半弧形的设计给人以流畅的舒适感。凯瑟琳将自己的瞳孔靠近扫描口，富有感情的成熟女音在电梯内响起：“欢迎您，凯瑟琳博士，请选择您想到达的楼层。”
“实验一区。”
“请确认。”
“确认。”
“好的，已为您锁定目标楼层。现在报时，下午二点三十五分十六秒……请各位乘客扶好安全把手，预计传送时间为三分十五秒……”
“实验一区当前温度为二十摄氏度，请乘客于下电梯前换好特殊的恒温实验着装，并检查是否已将工作牌正确佩戴。”
“感谢您的配合。现在开始传送——”
六人各自握住身侧的金属U型把手。
宋曈刚想在心中赞美这智能语音系统比自家科研所的可高级多了，下一秒，身体的失重感就让她的想法直直梗在了脑后。
直达电梯没有接触海水，它位于坚硬的岩石内，与海洋还有一段安全距离。
“宋小姐，以及各位，”凯瑟琳从电梯的某个装置里拿出几件白色大褂和胸牌，“工作服里装有追踪芯片，对研究所和工作人员都是保障。你们的胸牌有不同的权限，目前只有史蒂芬博士能开到一级权限，即打开中枢控制区的大门。”
关一白示意凯瑟琳在电梯口等候，自己轻巧地换上工作服，领着宋曈一行人前往实验区。
“你刚刚为什么看我？”宋曈看向笑容满面的男人，开口问道。
关一白摸摸自己脑袋，露出一副被发现了的无奈表情，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想起了一位……”
“故人，对，就是故人。”
宋曈沉默了几秒，接着问道：“是我的妈妈吗？”
关一白：好可怕的宋家人直觉QAQ
他看着宋曈的面颊，思考那里之前有痣吗。他记不清了。
但要是宋益清在场，估计又得发一通疯——宋亭的左侧脸颊上也有一颗细痣。
“宋小姐，没想到你第一次来就如此适应，”穿过特殊透明材质覆盖的长廊时，关一白再次感叹宋氏基因的强大，“我第一次来深海基地的时候，在医疗室吊了整整一礼拜的盐水。”
这难道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宋曈无言地将视线移向长廊外的海洋世界，脑海里开始自动播放幼时观看过的纪录片。
海洋孕育了生命，几乎占地球表面积的四分之三。如果没有海洋，人类以及地球上所有其他生物的生命都将不再延续……
宋曈看着透明材料外的世界，这远比她想象得要更有趣：荧光水母群裹挟着不知名的小鱼从长廊顶端游过，低头向下看，又依稀可见底部的一大片橙色珊瑚。即使远处是深渊，宋曈竟也没觉得多可怕。
关一白告诉她，深海基地的建造得益于一次勘探的意外发现，谁也想不到一千多米的海底悬崖竟然会出现内凹的自然岩石壁——这简直是打造一座海洋实验观察区的最佳地理位置。
她跟着关一白来到异种观察区，才切身体会到为什么东海一区会被称为异种重灾区。
——上百个大小、形状不一的培养装置在黑暗里闪烁着紫色的微光，宋曈知道，有些异种无法维持自身能量，只能依附一些人为的手段存活。
比如经过特殊处理的γ射线配合紫色激光。
这是TIME科研所在十三年前公开的重磅信息——直到现在，世界上也没有出现第二个能研究出维持异种生命特征的团队。
微光闪烁的培养装置里，放置着明显和正常生物特征大相径庭的东西。它们有些身体表面覆盖鱼鳞却又长着酷似陆地生物的肢体，有些身体皮肤布满瘤状物却又是獠牙可怖的模样。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是密密麻麻的，肉眼分辨不出特征的纤维状生物，它们柔软的触角在培养装置里缓慢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