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林哥儿死了。
刀很准，手很稳，他们离得又近，林哥儿是抱着那个孩子的，刀直接进了心脏，没有一丝获救的可能。
林哥儿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孩子要杀他？
林枫也不明白，他觉得林哥儿不像是坏人，他做错了事，那改正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杀了他？
那个孩子笑的天真又残忍:“可是都是因为他，我们的家没了啊，都怪他把你们带来了，要是你们不来，这些人也不会抓我们。”
这个逻辑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这孩子发自内心的认为，这些人是他们的家人，真的是既荒谬又胆寒。
“咱们走吧。”
把他们捆起来，他们也该回去了。
出了破庙，就看到楚萧护着姜令仪在不远处等着，楚怀谦原本还淡定的表情瞬间就绷不住了，有了信赖的长辈，他埋头在楚萧怀里呜咽出声。
楚萧摆了摆手，让他们先把人押送回去。
姜令仪也拉着林枫和杨和景细细打量:“怕不怕？”
两个孩子已经发泄过情绪，现在反而已经平静下来了:“姜姨，我们没事。”
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又看了看哭的委屈的楚怀谦，她又给了楚萧一记眼刀。
在返程的路上碰到了楚萧，他就把要锻炼孩子们的事情说了，虽然觉得不要靠谱，只是想着到底没有生命危险，锻炼就锻炼吧。
现在看见他们这样，姜令仪又忍不住心疼了，这些她都忍着没说，她其实心里明白，楚萧的做法才是对孩子好的，如果按着她的心意，这也不舍。那也心疼的，孩子们只能是一辈子温室里的花朵，他们在这样的时代是生存不下去的。
把林枫送回林府之后，林嘉和耿宁宁对这件事根本不放在心上，耿宁宁也不明白她的担心:“多见几次就不怕了，这有啥。”
林嘉也是见怪不怪的模样，倒显得姜令仪的担心有些多余了，不过她还是提醒:“虎头被吓到了，晚上可能会发烧，先请一个大夫来备着吧。”
这话提醒了耿宁宁，虽然她不担心儿子会不会有心理阴影，但是发烧还是要重视的，这个年代，有时候连大人都有可能熬不过一场高烧，更别提孩子了。
楚怀谦跟杨和景住一起，也更方便，回去就请潘大夫给他们把了脉，开了安神汤，又备上了退烧的汤药，潘老爷子的孙女在这儿守一晚上。
“小潘大夫，麻烦你了。”
小潘羞涩的抿唇一笑:“不麻烦的。”
以前别人都是丫头丫头的叫她，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叫大夫呢。
姜令仪也没有让小姑娘一直守着:“你先去眯一会儿，等他们发了热，我再让人去喊你。”
看小姑娘犹豫，姜令仪催她:“快去吧，小孩子要好好睡觉。”
最终小潘还是去睡觉了，姜令仪和楚萧在两个孩子榻前守着他们。
睡之前姜令仪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滴了灵泉的水，看他们全部喝完，也放下了不少心。
因为楚怀谦这次受了惊吓，还破天荒被允许抱着胖猫睡觉，得了允许，楚怀谦瞬间就来了精神。
杨和景也期待的看着胖猫，平时他可是一只非常高傲的小白虎，等闲不让人摸的，杨和景觊觎他的毛毛好久了。
胖猫无奈的看了两个小崽子一眼，又求救的看向姜令仪，想让她救救猫。
姜令仪双手一摊:“他们喊你一声猫哥呢，现在两个孩子害怕，你就陪陪他们吧。”
确定她这样冷漠无情，胖猫终于还是跳上了床，趴到了两个孩子中间，杨和景偷偷摸了摸他的毛毛，胖猫也没有阻止，在杨和景得寸进尺还想要再摸的时候，胖猫“啪”的一爪子盖到了他的手上，严肃的瞪着他。
讨好的冲他笑了笑，杨和景板板正正的躺好准备睡觉。
喝了安神汤的缘故，两人睡的很快，一开始还不情不愿的胖猫也听着他们的呼吸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
等确定三个崽崽都睡着了，姜令仪转头看向了楚萧。
“二哥。”
这样极清极淡的一句，却如同炸雷一般，惊的楚萧不自觉坐正，静等着她的宣判。
姜令仪指了指外间，示意他先出去，不然他们刚睡醒，别又被说话声吵醒了。
他们本来是坐着的，姜令仪一起身，楚萧跟着起来，还殷勤的扶着她的胳膊，能看得出来，他这是想做点什么让她消气呢。
姜令仪险些被他伏低做小的姿态气笑了，她扫了一眼楚萧，见他薄唇轻抿，少有的能看得出的严肃，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了，放在他胳膊上的手下滑。
楚萧以为她是要松手，只是还没等他遗憾，就感觉到掌心里塞进来了一抹温热。
是她的手。
姜令仪牵着他走到了外间，径自坐到了椅子上，环顾了一圈，打算让他先坐下。
这里最近的椅子也隔了有一段距离，楚萧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从底下拿出来了一个小杌子，坐到了她对面。
姜令仪看着他长手长脚那么一个人，委委屈屈的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笑，楚萧就放松了许多，也忍不住跟着她面泛笑意。
姜令仪拍了拍他的手:“二哥是害怕我生气？但是你认为这样教谦儿他们是正确的，又为什么要害怕我生气呢？”
楚萧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我没有害怕。”
他说完，姜令仪的眸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真的吗？本来我还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二哥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应该是我感觉错了。”
本来就是他自己不承认的，但是听到姜令仪相信，楚萧又觉得不太满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
姜令仪虽然也是一个感情新手，但是她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理论知识也是不少的。
她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对楚萧动了心，现在两个人互相有好感，正是朦胧的暧昧时期，楚萧像个榆木疙瘩，姜令仪也不着急，马上换了一个话题，让楚萧觉得遗憾，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哥，谦儿的身世有头绪了吗？”
楚萧虽说还有些怅然，见她问起了别的事情，还是很快就给了回应:“在京城找了，很可能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
这么小的孩子，那就只能是皇子了，但是皇子怎么可能流落在外一点动静也不知道呢。
“皇后把长成的那些皇子都废了，剩下的都还小，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楚萧顿了顿:“大臣们不会同意把四皇子失踪昭告天下的，那样他就危险了。”
现在四皇子是很多人的目标，有的想投靠拉拢，有的是想除掉他，也有想浑水摸鱼的，总之，他的处境也不大好。
“那谦儿？”
“八九不离十。”
楚萧都这样说了，那楚怀谦的身份基本上就确定了，他就是那位狠人皇后的嫡子，当朝四皇子。
姜令仪忍不住叹气:“为什么没有把皇帝也送走呢？”
这话属实大逆不道，不过她面前只有一个楚萧，这人现在只当自己是聋子瞎子，听不到她说的话，也看不到她葱白的手指把玩他的手掌。
“二哥，你不会把谦儿送回去的，对吧？”
这话楚萧没法接，他现在恨不得自己真的是一个聋子，听不见，自然也就不用回答了，他大可以先答应下来，以后的事情如何以后再说便是，但是他不想骗姜令仪。
他没法子保证别人可以一直发现不了楚怀谦，也保证不了他能一直待在楚家待在凉州，所以面对姜令仪的问题，他只能沉默以对。
好在姜令仪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皇帝年纪大了，他的儿子们死的死废的废，就算他自己不愿意，那些大臣也会逼着他把四皇子找回去的。
想到这里，姜令仪有了紧迫感:“那谦儿读书习武都要给他加快了，万一找回去了，也要有资本有实力，让那些人看看，他就算在外面，也是优秀得很。”
楚萧松了一口气，庆幸把压力转移到了儿子身上，丝毫看不出他正在幸灾乐祸，面上正直回应:“好，我会和林先生商量的。”
他们又说起了这次的人贩子，已经确定了，是从吴国来的，他们在两个国家之间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利益链，有人给他们提供方便，楚将军已经派人去查了，有京城那几户人家的影子，不管是谁，楚将军丝毫不留情面，统统抓了下大狱，顶多是上个折子知会皇帝一声。
这些年，楚将军已经被皇帝磨得越来越没有了耐心，对上位者的恭敬心也在他一次次的骚操作里消失殆尽了。
事关吴国的阴谋，楚将军只管往严重了说，皇帝也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姜令仪知道这事儿，也是叹气:“只是苦了那些孩子们，还要被偷了孩子的父母。”
这些孩子从小在扭曲的环境里长大，早已失去了分辨是非的能力，如何安置他们也是一个问题。
这个楚萧倒不担心:“他们从小习惯照顾比自己小的弟妹，把人放在慈幼院正好。”
温和慈爱的老人能化解他们心中的戾气，弱小的生命能激起他们的保护欲，时间长了，他们自然就知道正常人是什么样子的了。
“那一定要派人看着他们一段时间。”
“好。”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也返回来屋内，伸手试了试两个孩子额头的温度，杨和景没事，楚怀谦倒是有点烧。
而正在发烧的楚怀谦，他觉醒了自己前一世的记忆，也想起来了这辈子失忆前的事情，一股脑的信息一下子冲击进了他的脑海，这也使得他开始发烧。
楚怀谦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时候会有奇奇怪怪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许多事情都干过，他之前还以为是失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呢，没想到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而且之前他一直念叨着的，那个住在他脑子里的大哥哥，原来就是他上辈子的灵魂，现在他们两个是一个人了。
上辈子他没有误打误撞的来到了凉州，而是被他父皇找回去了，宫里的生活一点儿也没有现在来得自由美好，皇宫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困住了他，也隔开了爹娘。
想到这儿，他也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记忆了，大声喊:“爹娘，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啊。”
被嘱托的两个当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孩子是受了什么刺激，亦或是做了什么梦？
刀很准，手很稳，他们离得又近，林哥儿是抱着那个孩子的，刀直接进了心脏，没有一丝获救的可能。
林哥儿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孩子要杀他？
林枫也不明白，他觉得林哥儿不像是坏人，他做错了事，那改正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杀了他？
那个孩子笑的天真又残忍:“可是都是因为他，我们的家没了啊，都怪他把你们带来了，要是你们不来，这些人也不会抓我们。”
这个逻辑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这孩子发自内心的认为，这些人是他们的家人，真的是既荒谬又胆寒。
“咱们走吧。”
把他们捆起来，他们也该回去了。
出了破庙，就看到楚萧护着姜令仪在不远处等着，楚怀谦原本还淡定的表情瞬间就绷不住了，有了信赖的长辈，他埋头在楚萧怀里呜咽出声。
楚萧摆了摆手，让他们先把人押送回去。
姜令仪也拉着林枫和杨和景细细打量:“怕不怕？”
两个孩子已经发泄过情绪，现在反而已经平静下来了:“姜姨，我们没事。”
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又看了看哭的委屈的楚怀谦，她又给了楚萧一记眼刀。
在返程的路上碰到了楚萧，他就把要锻炼孩子们的事情说了，虽然觉得不要靠谱，只是想着到底没有生命危险，锻炼就锻炼吧。
现在看见他们这样，姜令仪又忍不住心疼了，这些她都忍着没说，她其实心里明白，楚萧的做法才是对孩子好的，如果按着她的心意，这也不舍。那也心疼的，孩子们只能是一辈子温室里的花朵，他们在这样的时代是生存不下去的。
把林枫送回林府之后，林嘉和耿宁宁对这件事根本不放在心上，耿宁宁也不明白她的担心:“多见几次就不怕了，这有啥。”
林嘉也是见怪不怪的模样，倒显得姜令仪的担心有些多余了，不过她还是提醒:“虎头被吓到了，晚上可能会发烧，先请一个大夫来备着吧。”
这话提醒了耿宁宁，虽然她不担心儿子会不会有心理阴影，但是发烧还是要重视的，这个年代，有时候连大人都有可能熬不过一场高烧，更别提孩子了。
楚怀谦跟杨和景住一起，也更方便，回去就请潘大夫给他们把了脉，开了安神汤，又备上了退烧的汤药，潘老爷子的孙女在这儿守一晚上。
“小潘大夫，麻烦你了。”
小潘羞涩的抿唇一笑:“不麻烦的。”
以前别人都是丫头丫头的叫她，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叫大夫呢。
姜令仪也没有让小姑娘一直守着:“你先去眯一会儿，等他们发了热，我再让人去喊你。”
看小姑娘犹豫，姜令仪催她:“快去吧，小孩子要好好睡觉。”
最终小潘还是去睡觉了，姜令仪和楚萧在两个孩子榻前守着他们。
睡之前姜令仪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滴了灵泉的水，看他们全部喝完，也放下了不少心。
因为楚怀谦这次受了惊吓，还破天荒被允许抱着胖猫睡觉，得了允许，楚怀谦瞬间就来了精神。
杨和景也期待的看着胖猫，平时他可是一只非常高傲的小白虎，等闲不让人摸的，杨和景觊觎他的毛毛好久了。
胖猫无奈的看了两个小崽子一眼，又求救的看向姜令仪，想让她救救猫。
姜令仪双手一摊:“他们喊你一声猫哥呢，现在两个孩子害怕，你就陪陪他们吧。”
确定她这样冷漠无情，胖猫终于还是跳上了床，趴到了两个孩子中间，杨和景偷偷摸了摸他的毛毛，胖猫也没有阻止，在杨和景得寸进尺还想要再摸的时候，胖猫“啪”的一爪子盖到了他的手上，严肃的瞪着他。
讨好的冲他笑了笑，杨和景板板正正的躺好准备睡觉。
喝了安神汤的缘故，两人睡的很快，一开始还不情不愿的胖猫也听着他们的呼吸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
等确定三个崽崽都睡着了，姜令仪转头看向了楚萧。
“二哥。”
这样极清极淡的一句，却如同炸雷一般，惊的楚萧不自觉坐正，静等着她的宣判。
姜令仪指了指外间，示意他先出去，不然他们刚睡醒，别又被说话声吵醒了。
他们本来是坐着的，姜令仪一起身，楚萧跟着起来，还殷勤的扶着她的胳膊，能看得出来，他这是想做点什么让她消气呢。
姜令仪险些被他伏低做小的姿态气笑了，她扫了一眼楚萧，见他薄唇轻抿，少有的能看得出的严肃，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了，放在他胳膊上的手下滑。
楚萧以为她是要松手，只是还没等他遗憾，就感觉到掌心里塞进来了一抹温热。
是她的手。
姜令仪牵着他走到了外间，径自坐到了椅子上，环顾了一圈，打算让他先坐下。
这里最近的椅子也隔了有一段距离，楚萧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从底下拿出来了一个小杌子，坐到了她对面。
姜令仪看着他长手长脚那么一个人，委委屈屈的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笑，楚萧就放松了许多，也忍不住跟着她面泛笑意。
姜令仪拍了拍他的手:“二哥是害怕我生气？但是你认为这样教谦儿他们是正确的，又为什么要害怕我生气呢？”
楚萧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我没有害怕。”
他说完，姜令仪的眸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真的吗？本来我还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二哥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应该是我感觉错了。”
本来就是他自己不承认的，但是听到姜令仪相信，楚萧又觉得不太满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
姜令仪虽然也是一个感情新手，但是她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理论知识也是不少的。
她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对楚萧动了心，现在两个人互相有好感，正是朦胧的暧昧时期，楚萧像个榆木疙瘩，姜令仪也不着急，马上换了一个话题，让楚萧觉得遗憾，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哥，谦儿的身世有头绪了吗？”
楚萧虽说还有些怅然，见她问起了别的事情，还是很快就给了回应:“在京城找了，很可能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
这么小的孩子，那就只能是皇子了，但是皇子怎么可能流落在外一点动静也不知道呢。
“皇后把长成的那些皇子都废了，剩下的都还小，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楚萧顿了顿:“大臣们不会同意把四皇子失踪昭告天下的，那样他就危险了。”
现在四皇子是很多人的目标，有的想投靠拉拢，有的是想除掉他，也有想浑水摸鱼的，总之，他的处境也不大好。
“那谦儿？”
“八九不离十。”
楚萧都这样说了，那楚怀谦的身份基本上就确定了，他就是那位狠人皇后的嫡子，当朝四皇子。
姜令仪忍不住叹气:“为什么没有把皇帝也送走呢？”
这话属实大逆不道，不过她面前只有一个楚萧，这人现在只当自己是聋子瞎子，听不到她说的话，也看不到她葱白的手指把玩他的手掌。
“二哥，你不会把谦儿送回去的，对吧？”
这话楚萧没法接，他现在恨不得自己真的是一个聋子，听不见，自然也就不用回答了，他大可以先答应下来，以后的事情如何以后再说便是，但是他不想骗姜令仪。
他没法子保证别人可以一直发现不了楚怀谦，也保证不了他能一直待在楚家待在凉州，所以面对姜令仪的问题，他只能沉默以对。
好在姜令仪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皇帝年纪大了，他的儿子们死的死废的废，就算他自己不愿意，那些大臣也会逼着他把四皇子找回去的。
想到这里，姜令仪有了紧迫感:“那谦儿读书习武都要给他加快了，万一找回去了，也要有资本有实力，让那些人看看，他就算在外面，也是优秀得很。”
楚萧松了一口气，庆幸把压力转移到了儿子身上，丝毫看不出他正在幸灾乐祸，面上正直回应:“好，我会和林先生商量的。”
他们又说起了这次的人贩子，已经确定了，是从吴国来的，他们在两个国家之间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利益链，有人给他们提供方便，楚将军已经派人去查了，有京城那几户人家的影子，不管是谁，楚将军丝毫不留情面，统统抓了下大狱，顶多是上个折子知会皇帝一声。
这些年，楚将军已经被皇帝磨得越来越没有了耐心，对上位者的恭敬心也在他一次次的骚操作里消失殆尽了。
事关吴国的阴谋，楚将军只管往严重了说，皇帝也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姜令仪知道这事儿，也是叹气:“只是苦了那些孩子们，还要被偷了孩子的父母。”
这些孩子从小在扭曲的环境里长大，早已失去了分辨是非的能力，如何安置他们也是一个问题。
这个楚萧倒不担心:“他们从小习惯照顾比自己小的弟妹，把人放在慈幼院正好。”
温和慈爱的老人能化解他们心中的戾气，弱小的生命能激起他们的保护欲，时间长了，他们自然就知道正常人是什么样子的了。
“那一定要派人看着他们一段时间。”
“好。”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也返回来屋内，伸手试了试两个孩子额头的温度，杨和景没事，楚怀谦倒是有点烧。
而正在发烧的楚怀谦，他觉醒了自己前一世的记忆，也想起来了这辈子失忆前的事情，一股脑的信息一下子冲击进了他的脑海，这也使得他开始发烧。
楚怀谦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时候会有奇奇怪怪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许多事情都干过，他之前还以为是失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呢，没想到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而且之前他一直念叨着的，那个住在他脑子里的大哥哥，原来就是他上辈子的灵魂，现在他们两个是一个人了。
上辈子他没有误打误撞的来到了凉州，而是被他父皇找回去了，宫里的生活一点儿也没有现在来得自由美好，皇宫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困住了他，也隔开了爹娘。
想到这儿，他也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记忆了，大声喊:“爹娘，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啊。”
被嘱托的两个当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孩子是受了什么刺激，亦或是做了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