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绪年打去电话的时候，简宁能明显听出她还没怎么睡清醒，说话带着含含糊糊的鼻音：“都说了不用这么早叫我，我不吃早饭。”
看着近乎空空如也的冰箱，简宁关上冰箱门在电话里跟绪年说：“拜托大小姐看看时间，这个点吃晚饭都没人会嫌早。”
那边绪年的声音一下就明亮了：“十分钟到，老地方见。”
可谓相当默契十足的对话。
当简宁来到这家她们口中的“老地方”餐厅的时候，一眼就在常坐的位置上看到了被墨镜挡了大半张脸的绪年。
绪年远远跟刚进门的简宁挥了挥手。
简宁来到绪年对面，拉开手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疑惑打量道：“室内还戴墨镜，附近有不想见的人？”一边顺手拿起了桌上的菜单。
“我这不是不太方便抛头露面。”绪年只小幅度把墨镜拉下来了一些，露出墨镜下两只乌黑的黑眼圈，又很快把墨镜带好，跟简宁说：“吃的按你的一贯口味，我都点好了。”
简宁于是又把菜单放回了原位：“你接了动物园cos大熊猫的活？要不这里还有谁敢跟你绪大小姐动手的？”
就绪年对自己比较苛刻的自我形象管理来说，她是绝不会让这种毁灭式的状况以自然的形式出现在自己身上。
绪年说：“我通宵好几天…”话只说了一半，摇头改口道：“不是不是，也不算通宵，我已经连着好几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了。”
简宁非常好奇：“虽然最近确实没有绪伯伯管束，但放纵到不懂节制这也不是你的风格。”
“要不怎么说谁都没有你了解我呢。”绪年语气带着些许疲惫：“最近就是给一个新公司刚起步的朋友帮了点小忙。”
简宁隐约猜到了点什么，意味深长道：“绪小姐这么好心啊，只是小忙可不至于把我们绪小姐累成这样，连平时最注重的形象都抛到脑后了。”
“我不重要。”绪年赶忙转移了话题：“那晚你和时屿没什么吧，我就跟大家说句话的时间，转头你俩就不见了，问了程渡才知道是你把时屿带走了。”
“当晚是发生了一些意外状况。”简宁莞尔一笑：“不过我可没把他怎么样，时屿不是完好无损的回去了么。”
“还装是吧，你知道我又不是想问这个。”绪年的八卦之魂燃的对面简宁都快被烫伤了：“那晚你们就没…怎么怎么样吗？”
“我们都分手两年了。”简宁平静的说：“要是我说怎么怎么样了，你能信吗？”
“为什么不信？”绪年说：“除非你告诉我其实你早就不喜欢他了。”
简宁说：“我倒是考虑过这个问题。”
“嗯，考虑的结果呢？”绪年在对面认真等着她的后话。
“结果是根本不可能。”至今还能得到这个答案，简宁自己都觉得挺不可思议。
“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绪年抱怨道：“第二天联系不到你也就算了，就连时屿我们大家也都没再见过他，要不是程渡说时屿在回去之前电话里跟他打了招呼，我们都怀疑是你把他雪藏起来两个人一起玩消失呢。”
“我不是把时屿的酒店地址告诉程渡了么？”简宁问。
“你是怎么想的指望一个醉鬼去接另一个醉鬼？”绪年有时候也挺无奈。
简宁一想也是，但那晚自己确实也有些稀里糊涂的，脑子里的想法虽然异常活跃，但仔细回想统统又没活跃在该活跃的点上。
“那时屿又是怎么回事？”绪年有些忧心地问：“你没把人家怎么样吧？”
“跟我可关系不大，但他这段时间大约是在怀疑人生了。”简宁说。
——
简宁前后脚紧跟着时屿终于走出了程渡的酒吧大门。
一眼看去是城市霓虹行人往来，晚风带着凉意，使人心情大好。
简宁记得在这附近写生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很大的景观湖，听附近的人说是个十分适合散步看夜景的好地点。
就是不知道时屿想不想和自己看夜景。
简宁问：“有没有兴趣去前面走走？”她想他要是说没兴趣，那她转头就把他送回程渡那里。
“好。”时屿胳膊挨着简宁的胳膊，像是站不稳下意识找了个支撑，但也没有把全部力量都倾斜在她那边的意思。
越往湖边走，遇到的有男女老少挽着胳膊遛弯的，还有遛狗遛猫甚至溜鹅溜龟的。
简宁十分好奇，偏过头问：“这要是碰上了你猜会不会打起来？”
时屿相当自然的拉着简宁的手：“我小时候养过一只鹦鹉，结果有一次笼子没关好它就飞走了。”
简宁想了想这句话和自己前面的问题有什么直接关系。
时屿紧接着又说：“我真的很欢它，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
“我也养过一条鱼。”简宁说：“虽然只养了几天但也很有感情，结果有一天放学回家发现我妈把它给炖了。”
这时的话题已经成功被带偏了轨道。
时屿疑问三连：“那你当时难过吗？伤心吗？哭了吗？”
“没哭啊。”简宁说：“不过倒是挺难过的。”坚定无比道：“你不知道那鱼红烧有多难吃，我就说它果然比较适合清蒸。”
时屿：“原来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
简宁正要问这样是哪样，然后就听到时屿的轻笑声飘飘忽忽在耳边响起。
时屿一手还抓着简宁的手，整个人却笑着蹲了下去：“我们不坐船了好不好。”
简宁低头看着时屿：“我们什么时候坐船了？”恍然反应过来他这会儿正是酒精上头的时候，蹲下拍着时屿的后背问：“很难受？”
时屿呜呜哇哇说了一堆简宁实在听不懂的外星话，引得路过的行人频频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要不到旁边坐一会儿？”简宁说。
时屿纹丝不动目视着前方，满脸疑问：“他们怎么都转起来了？”又转眼看向身边的简宁，看了几秒，伸手摸索着捧住了简宁的脸颊，轻声哄道：“乖一点不要动，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说完凑过来在她额头浅浅落下带着醉意的一吻。
简宁：“……”
作为回礼，简宁给他额头狠狠还了一记爆栗。
时屿整个懵懵的捂着额头，满眼都是疑惑不解：“我亲你…你打我。”
虽然醉的厉害，但开口就是直接明了的因果关系。
可显然他现在的脑子并不如嘴巴明了，时屿委屈的问：“为什么打我？”
“乐意。”简宁试图拉起时屿远离人来人往的道路中央：“走，过去坐一会儿你能舒服一些。”
时屿不知道哪个开关被误触，蹲在地上闹起了别扭：“我不去，我亲你你不喜欢，你不喜欢我，你要把我丢掉…”越说竟然越委屈了。
而路过的人也从好奇的打量他俩变成了目光异样的打量他俩。
简宁是不怎么在乎被人盯着看，但前提是被正常友好的盯着看。
面对这种分分钟就要社死的场面，她多少还是介意的：“我没想把你扔在这儿，你先站起来，不要挡别人的路。”
“挡路？”时屿忽然对这两个字敏感了起来，拉着简宁的手腕说：“我不会挡路的，我愿意只做替身，他回来我会立刻消失。”
简宁不理解，问道：“你今晚怎么总是重复说这句？感情受挫了？”愿意做他的替身这句话很明显不是对简宁说的，在遇到时屿之前简宁压根就没有喜欢的异性，所以就算他想给她做替身，她都不知道要让他替谁。
“这两年…你有新的交往的对象了吧…”简宁蹲在时屿旁边，问出了这一整晚最想问的问题。
“是个狗？”
“我看像是。”
“不是？他怎么过来的？”
“那不很明显是游过来的。”
“你说从对面游过来？”
“那不很明显就是从对面游过来的。”
稍近一些的湖边围栏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一些人，冲着湖面的方向议论纷纷。
简宁的注意力彻底被那边吸引了过去。
“还真是个狗。”
“我就说是狗了，你还怀疑什么？”
“我没怀疑，我就是远看着这狗挺像个人的。”
“我看你挺像个狗，不许跟着我。”
“诶诶诶，好好地这是突然闹什么脾气啊？”
目光穿过人群，简宁就看到果然是一只狗在奋力从湖里往岸上爬。
湖边有人好心搭了把手，把那狗拽了上来。
这时，时屿突如其来喊了一声：“小白！”
简宁双手撑着膝盖，半蹲着看着时屿问：“你认识它？”
时屿也没说究竟认识它还是不认识它，只斩钉截铁地说：“它就是小白。”
简宁打眼往湖边看去，将信将疑：“人家是只金毛，你确定它叫小白？”
时屿冲那边又叫了一声“小白。”
接着，那只金毛果然往时屿和简宁这边跑了过来。
岸边有人跟简宁说：“姑娘你没看到提示牌写的这湖禁止游泳吗，自己的宠物也不知道看好。”
简宁说：“这不是我的宠物。”
又有人搭话说：“什么意思，是你男朋友的宠物你就不管了？”
见解释着实显得挺苍白，简宁于是干脆认下了：“要管的要管的真是不好意思，我一定看好它。”
围观人群各自散去，简宁回过身跟时屿说：“你先站起来，这么蹲着腿不麻…”然后，她就亲眼目睹了一人一狗无比相亲相爱的画面。
时屿坐地上乐呵呵抱着金毛，金毛尾巴摇的螺旋桨一样对着时屿舔舔蹭蹭。
金毛浑身的湖水，这会儿几乎全在时屿身上蹭干了。
看着近乎空空如也的冰箱，简宁关上冰箱门在电话里跟绪年说：“拜托大小姐看看时间，这个点吃晚饭都没人会嫌早。”
那边绪年的声音一下就明亮了：“十分钟到，老地方见。”
可谓相当默契十足的对话。
当简宁来到这家她们口中的“老地方”餐厅的时候，一眼就在常坐的位置上看到了被墨镜挡了大半张脸的绪年。
绪年远远跟刚进门的简宁挥了挥手。
简宁来到绪年对面，拉开手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疑惑打量道：“室内还戴墨镜，附近有不想见的人？”一边顺手拿起了桌上的菜单。
“我这不是不太方便抛头露面。”绪年只小幅度把墨镜拉下来了一些，露出墨镜下两只乌黑的黑眼圈，又很快把墨镜带好，跟简宁说：“吃的按你的一贯口味，我都点好了。”
简宁于是又把菜单放回了原位：“你接了动物园cos大熊猫的活？要不这里还有谁敢跟你绪大小姐动手的？”
就绪年对自己比较苛刻的自我形象管理来说，她是绝不会让这种毁灭式的状况以自然的形式出现在自己身上。
绪年说：“我通宵好几天…”话只说了一半，摇头改口道：“不是不是，也不算通宵，我已经连着好几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了。”
简宁非常好奇：“虽然最近确实没有绪伯伯管束，但放纵到不懂节制这也不是你的风格。”
“要不怎么说谁都没有你了解我呢。”绪年语气带着些许疲惫：“最近就是给一个新公司刚起步的朋友帮了点小忙。”
简宁隐约猜到了点什么，意味深长道：“绪小姐这么好心啊，只是小忙可不至于把我们绪小姐累成这样，连平时最注重的形象都抛到脑后了。”
“我不重要。”绪年赶忙转移了话题：“那晚你和时屿没什么吧，我就跟大家说句话的时间，转头你俩就不见了，问了程渡才知道是你把时屿带走了。”
“当晚是发生了一些意外状况。”简宁莞尔一笑：“不过我可没把他怎么样，时屿不是完好无损的回去了么。”
“还装是吧，你知道我又不是想问这个。”绪年的八卦之魂燃的对面简宁都快被烫伤了：“那晚你们就没…怎么怎么样吗？”
“我们都分手两年了。”简宁平静的说：“要是我说怎么怎么样了，你能信吗？”
“为什么不信？”绪年说：“除非你告诉我其实你早就不喜欢他了。”
简宁说：“我倒是考虑过这个问题。”
“嗯，考虑的结果呢？”绪年在对面认真等着她的后话。
“结果是根本不可能。”至今还能得到这个答案，简宁自己都觉得挺不可思议。
“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绪年抱怨道：“第二天联系不到你也就算了，就连时屿我们大家也都没再见过他，要不是程渡说时屿在回去之前电话里跟他打了招呼，我们都怀疑是你把他雪藏起来两个人一起玩消失呢。”
“我不是把时屿的酒店地址告诉程渡了么？”简宁问。
“你是怎么想的指望一个醉鬼去接另一个醉鬼？”绪年有时候也挺无奈。
简宁一想也是，但那晚自己确实也有些稀里糊涂的，脑子里的想法虽然异常活跃，但仔细回想统统又没活跃在该活跃的点上。
“那时屿又是怎么回事？”绪年有些忧心地问：“你没把人家怎么样吧？”
“跟我可关系不大，但他这段时间大约是在怀疑人生了。”简宁说。
——
简宁前后脚紧跟着时屿终于走出了程渡的酒吧大门。
一眼看去是城市霓虹行人往来，晚风带着凉意，使人心情大好。
简宁记得在这附近写生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很大的景观湖，听附近的人说是个十分适合散步看夜景的好地点。
就是不知道时屿想不想和自己看夜景。
简宁问：“有没有兴趣去前面走走？”她想他要是说没兴趣，那她转头就把他送回程渡那里。
“好。”时屿胳膊挨着简宁的胳膊，像是站不稳下意识找了个支撑，但也没有把全部力量都倾斜在她那边的意思。
越往湖边走，遇到的有男女老少挽着胳膊遛弯的，还有遛狗遛猫甚至溜鹅溜龟的。
简宁十分好奇，偏过头问：“这要是碰上了你猜会不会打起来？”
时屿相当自然的拉着简宁的手：“我小时候养过一只鹦鹉，结果有一次笼子没关好它就飞走了。”
简宁想了想这句话和自己前面的问题有什么直接关系。
时屿紧接着又说：“我真的很欢它，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
“我也养过一条鱼。”简宁说：“虽然只养了几天但也很有感情，结果有一天放学回家发现我妈把它给炖了。”
这时的话题已经成功被带偏了轨道。
时屿疑问三连：“那你当时难过吗？伤心吗？哭了吗？”
“没哭啊。”简宁说：“不过倒是挺难过的。”坚定无比道：“你不知道那鱼红烧有多难吃，我就说它果然比较适合清蒸。”
时屿：“原来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
简宁正要问这样是哪样，然后就听到时屿的轻笑声飘飘忽忽在耳边响起。
时屿一手还抓着简宁的手，整个人却笑着蹲了下去：“我们不坐船了好不好。”
简宁低头看着时屿：“我们什么时候坐船了？”恍然反应过来他这会儿正是酒精上头的时候，蹲下拍着时屿的后背问：“很难受？”
时屿呜呜哇哇说了一堆简宁实在听不懂的外星话，引得路过的行人频频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要不到旁边坐一会儿？”简宁说。
时屿纹丝不动目视着前方，满脸疑问：“他们怎么都转起来了？”又转眼看向身边的简宁，看了几秒，伸手摸索着捧住了简宁的脸颊，轻声哄道：“乖一点不要动，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说完凑过来在她额头浅浅落下带着醉意的一吻。
简宁：“……”
作为回礼，简宁给他额头狠狠还了一记爆栗。
时屿整个懵懵的捂着额头，满眼都是疑惑不解：“我亲你…你打我。”
虽然醉的厉害，但开口就是直接明了的因果关系。
可显然他现在的脑子并不如嘴巴明了，时屿委屈的问：“为什么打我？”
“乐意。”简宁试图拉起时屿远离人来人往的道路中央：“走，过去坐一会儿你能舒服一些。”
时屿不知道哪个开关被误触，蹲在地上闹起了别扭：“我不去，我亲你你不喜欢，你不喜欢我，你要把我丢掉…”越说竟然越委屈了。
而路过的人也从好奇的打量他俩变成了目光异样的打量他俩。
简宁是不怎么在乎被人盯着看，但前提是被正常友好的盯着看。
面对这种分分钟就要社死的场面，她多少还是介意的：“我没想把你扔在这儿，你先站起来，不要挡别人的路。”
“挡路？”时屿忽然对这两个字敏感了起来，拉着简宁的手腕说：“我不会挡路的，我愿意只做替身，他回来我会立刻消失。”
简宁不理解，问道：“你今晚怎么总是重复说这句？感情受挫了？”愿意做他的替身这句话很明显不是对简宁说的，在遇到时屿之前简宁压根就没有喜欢的异性，所以就算他想给她做替身，她都不知道要让他替谁。
“这两年…你有新的交往的对象了吧…”简宁蹲在时屿旁边，问出了这一整晚最想问的问题。
“是个狗？”
“我看像是。”
“不是？他怎么过来的？”
“那不很明显是游过来的。”
“你说从对面游过来？”
“那不很明显就是从对面游过来的。”
稍近一些的湖边围栏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一些人，冲着湖面的方向议论纷纷。
简宁的注意力彻底被那边吸引了过去。
“还真是个狗。”
“我就说是狗了，你还怀疑什么？”
“我没怀疑，我就是远看着这狗挺像个人的。”
“我看你挺像个狗，不许跟着我。”
“诶诶诶，好好地这是突然闹什么脾气啊？”
目光穿过人群，简宁就看到果然是一只狗在奋力从湖里往岸上爬。
湖边有人好心搭了把手，把那狗拽了上来。
这时，时屿突如其来喊了一声：“小白！”
简宁双手撑着膝盖，半蹲着看着时屿问：“你认识它？”
时屿也没说究竟认识它还是不认识它，只斩钉截铁地说：“它就是小白。”
简宁打眼往湖边看去，将信将疑：“人家是只金毛，你确定它叫小白？”
时屿冲那边又叫了一声“小白。”
接着，那只金毛果然往时屿和简宁这边跑了过来。
岸边有人跟简宁说：“姑娘你没看到提示牌写的这湖禁止游泳吗，自己的宠物也不知道看好。”
简宁说：“这不是我的宠物。”
又有人搭话说：“什么意思，是你男朋友的宠物你就不管了？”
见解释着实显得挺苍白，简宁于是干脆认下了：“要管的要管的真是不好意思，我一定看好它。”
围观人群各自散去，简宁回过身跟时屿说：“你先站起来，这么蹲着腿不麻…”然后，她就亲眼目睹了一人一狗无比相亲相爱的画面。
时屿坐地上乐呵呵抱着金毛，金毛尾巴摇的螺旋桨一样对着时屿舔舔蹭蹭。
金毛浑身的湖水，这会儿几乎全在时屿身上蹭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