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起来天气就看来不大好。
云层很低，很厚，还黑漆漆的。
就连风里都带着浓重的湿气。
云岁晚之前在支教时也遇到过几次暴雨，那个时候村子里就会停电。
因为多是山区，电闪雷鸣时会让人觉得格外的近。万籁俱寂加上如注暴雨，会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
在村长家吃饭时，村长一直愁眉苦脸的。
“这场雨怕是要大的哦。”
心事重重的村长抽了口旱烟，抬头看看天色，又重重叹了口气。
“娃娃们，待会儿多拿几支蜡烛回去。等雨落大，怕是会停电。”
“好。”
吃完饭离开时，两人手里都被塞了好几根蜡烛。
大红色的。
大概是什么时候办喜事，剩下的，看着颇有些年头了。
云岁晚的脚早就好了，这会儿完全活动自如。
两人一起到教室。
孩子们已经到了，乖巧安静的坐在位置上。
云岁晚连忙走到讲台，江应舟很自然的走到孩子们中间坐下。
“云老师，可以开始讲课啦。”
孩子们的课桌跟凳子都不高，他们坐起来刚合适。但江应舟身高马大，坐小板凳的模样就颇为滑稽。
第一次见时，云岁晚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现在已经习惯了。
一个认真上课，一个认真听讲。
乌云压顶一直持续到下午。
越是迟迟不下，越表示正在酝酿一场大雨。
压抑的空气仿佛就连孩子们也能感觉到。
下午大家都有些躁动不安。
云岁晚干脆让孩子们早早回去，担心雨一下子下大，孩子们到时候没办法回家。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下来。”
云岁晚看了眼黑压压的天空，皱眉自语。
“快了。”
江应舟说完，动作麻利的把桌椅都摆好。
“走吧，先回去。”
他们住的竹屋离学校大概五百多米，走路也就三五分钟。
走一半，一声惊雷忽然在头顶炸开。
然后是银龙般的闪电。
好似就在耳边的巨响让云岁晚吓了一跳，脸色白了一瞬。
“没事吧？”
江应舟连忙扶住她的肩膀，担心的询问。
“我没事。”
云岁晚摇头，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恢复心跳。
只是太突然了，她才会被吓一跳。
“快走，要下了。”
话音刚落，雨就哗啦啦落了下来。
一开始就是瓢泼大雨。
江应舟一把握住云岁晚手腕，拉着她快速奔跑起来。
短短两百米的距离，等回到竹屋，两人的衣服居然都湿了。
头发也湿漉漉的。
“先擦擦身上，我去打水。”
江应舟把毛巾丢给云岁晚，不等她拒绝就转身大步离开。
很快水就打回来了。
为了方便洗澡，村长从村民哪儿给两人各自筹借了两个大号暖水壶。
烧开的水灌在里面，一天内用，水还是热的。
江应舟动作娴熟的给云岁晚盆子里兑热水，确认温度适中后，让她过来洗头。
“身上先暂时擦擦，等天晴了再洗。”
头发必须先洗。
雨水不干净，云岁晚头发又长，不尽快洗会感冒不说，对头发也不好。
“谢谢。”
云岁晚没有拒绝江应舟的好意。
才四点，天黑的就像深夜。
暴雨一刻不停的下了足足两个小时。
云岁晚头发早干了，用皮筋随意扎了个高马尾，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村子里已经停电了，到处漆黑一片。
屋内虽然点了蜡烛，但光芒微弱，只能照亮一小片。
“别站在门口太久，风吹多了会感冒的。”
山里气温本来就不高，加上暴雨，吹来的风都是冷的。
比开了二十度的空调还冷一些。
云岁晚抿唇，刚打算回屋内坐下，瞥见黑暗中似乎有一点微弱的光。
“那边有人。”
看光点的高度，似乎不是大人。
“江应舟，好像是个孩子。”
说完，云岁晚已经拿起一旁架子上挂着的雨衣穿好，帽子也戴上，直接冲进雨里。
“岁岁！”
江应舟连忙穿上另一套雨衣，跟着出去。
等走近了，发现居然是小云。
“小云，你去哪儿？”
下这么大的雨。
“我去找爷爷。爷爷说要趁着下雨前去山里看看抓猎物的陷阱，如果有猎物要赶紧拿走，不然会被暴雨泡烂的。可是爷爷已经去很久了，还没有回来。我担心爷爷，就想上山找找。”
小云急的都快要哭了。
她听奶奶说，这么大的雨很罕见，十几年内都没有过了。
所以很担心爷爷。
久等爷爷不回，这才不管不顾跑出来找。
“你先别急，我们会帮你的。”
云岁晚安慰她。
“小云，你知道爷爷去的哪边的山吗？”
“那边。”
两人循着小云指的方向看去，那座山不算高，他们也都去过。
至少知道地形，知道怎么走。
“我先去找，你送小云回去，之后再去找村民帮忙。”
“我跟你一起，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不用担心我，先把小云送回去。”
他是大人，小云只是孩子。
再争论下去只会耽误时间，云岁晚只能同意。
看了眼江应舟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云岁晚牵着小云大步往村长家走。
雨势更大了。
哪怕戴着帽子，也给人一种睁不开眼的感觉。
平时进山走的都是被村民踩出来的路，虽然还算平坦，但都是石头土路。
被暴雨一冲，地面泥泞湿滑，很不好走。
加上天黑，手电光芒微弱，又增添了许多难度。
云岁晚好几次差点摔倒。
因为不知道村长设陷阱的具体位置，所以村民们都是分开找的。
边找边喊。
但大雨让声音也变得不真切。
眼看已经过去一个小时，还是没有找到江应舟跟村长。
云岁晚着急又懊恼，如果她坚持跟江应舟一起，两个人还能有个照应。
“江应舟。”
她担心的大喊。
因为嫌兜帽碍事，云岁晚直接摘了。
刚洗干净的头发再次被雨淋湿，湿漉漉的贴着脸颊。
她抬手抹了把水，借着手电筒的光一寸寸搜索。
一边找一边喊。
“江应舟，你在哪儿？”
“村长。听得到吗？”
太心急，云岁晚一时没看清楚路，脚下一滑。
“啊。”
她惊叫出声，手忙脚乱的抓住一旁的树，这才没有摔倒。
用手电筒照了后才看清，距离她一米之远是个深坑。
如果她没有抓住树，就会直接滚落进去。
心有余悸的同时，也更担心江应舟。
万一他不小心掉进这样的深坑中，这么大的雨，会淹没的。
想到这儿，云岁晚不敢再耽搁，又重新找起来。
这次她专门找容易出意外的地方。
“江应舟，能听到吗？回答我！”
云岁晚累极了，但她不敢停下。
一声声呼喊着江应舟，一刻不停的寻找着。
雨水灌进雨衣里，又湿又冷。
不知道找了多久，云岁晚突然看到一束微弱的光芒。
她心底一喜，急忙赶过去。
“云老师。”
是村民。
巨大的失望扑面而来，几乎把云岁晚整个淹没。
她勉强笑笑，问：“找到了吗？”
“没有。村长平时设陷阱的地方都找了，都没有。”
“再找找吧。”
云岁晚跟村民分开。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再次看到灯光。
希望又一次来临。
但云岁晚不敢高兴得太早，担心又是一场空欢喜。
她一边往光源靠近，一边叫江应舟的名字。
“是你吗？听到我的声音就晃一下手电。”
云岁晚大喊。
起初并没有动静，失望再次一点点笼罩在云岁晚心头。
但很快灯光动了。
“江应舟！”
真的是他。
云岁晚狂喜，踉跄着跑过去。
“小心。”
江应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不知道是不是大雨掩盖的缘故。
云岁晚不敢大意，小心翼翼靠近。
走过去才发现，江应舟跟村长都在一个深坑里。
坑底的水已经到了他们的腰部位置。
“江应舟，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村长受伤了。”
挺严重的，这会儿一直昏迷不醒。
“你们再坚持会儿，我去找其他村民过来。”
这么深的坑，又是两个大男人，单凭云岁晚肯定不可能把两人救出来。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目光坚毅的看着江应舟：“我很快就回来。”
“去吧。”
江应舟似乎笑了下。
天黑了，看不清楚。
云岁晚很快去而复返。
村民们借助绳索跟其他工具，把村长和江应舟顺利救上来。
村长头部受伤，身上也有其他地方在流血。
样子很不好。
其中一个村民连忙把村长背起来，又有两个在两边跟着守护。
其他人也很担心村长的伤势，且下山更难，可能还要替换，也就匆匆都跟了上去。
云岁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担心的看着江应舟。
“你真没事？”
“没事。”
江应舟笑着摇头。
云岁晚抿唇看着他，不太相信，但江应舟的样子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受伤了。
“走吧，我们赶快回去。”
雨不知道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山里到底不安全。
赶紧回去才是。
云岁晚走了几步后，感觉到手被牵住。
她侧头，看向江应舟。
江应舟目不斜视的盯着前面的路，好似牵着云岁晚的不是他。
牵手只是因为路不好走，相互扶持会好一些。
云岁晚便没有挣脱。
跌跌撞撞下了山，足足用了两个半小时。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又累又饿。
湿衣服贴着身体也超级难受。
等到了竹屋，云岁晚第一时间就是脱掉雨衣。
挂好后回头，对上江应舟似笑非笑的脸。
深邃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衣服上。
云岁晚下意识低头，被雨浇透的衬衣几乎透明，里面穿了什么，清晰无比。
轰的一声热气上涌，云岁晚下意识抓过毛巾盖住江应舟的脑袋。
云层很低，很厚，还黑漆漆的。
就连风里都带着浓重的湿气。
云岁晚之前在支教时也遇到过几次暴雨，那个时候村子里就会停电。
因为多是山区，电闪雷鸣时会让人觉得格外的近。万籁俱寂加上如注暴雨，会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
在村长家吃饭时，村长一直愁眉苦脸的。
“这场雨怕是要大的哦。”
心事重重的村长抽了口旱烟，抬头看看天色，又重重叹了口气。
“娃娃们，待会儿多拿几支蜡烛回去。等雨落大，怕是会停电。”
“好。”
吃完饭离开时，两人手里都被塞了好几根蜡烛。
大红色的。
大概是什么时候办喜事，剩下的，看着颇有些年头了。
云岁晚的脚早就好了，这会儿完全活动自如。
两人一起到教室。
孩子们已经到了，乖巧安静的坐在位置上。
云岁晚连忙走到讲台，江应舟很自然的走到孩子们中间坐下。
“云老师，可以开始讲课啦。”
孩子们的课桌跟凳子都不高，他们坐起来刚合适。但江应舟身高马大，坐小板凳的模样就颇为滑稽。
第一次见时，云岁晚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现在已经习惯了。
一个认真上课，一个认真听讲。
乌云压顶一直持续到下午。
越是迟迟不下，越表示正在酝酿一场大雨。
压抑的空气仿佛就连孩子们也能感觉到。
下午大家都有些躁动不安。
云岁晚干脆让孩子们早早回去，担心雨一下子下大，孩子们到时候没办法回家。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下来。”
云岁晚看了眼黑压压的天空，皱眉自语。
“快了。”
江应舟说完，动作麻利的把桌椅都摆好。
“走吧，先回去。”
他们住的竹屋离学校大概五百多米，走路也就三五分钟。
走一半，一声惊雷忽然在头顶炸开。
然后是银龙般的闪电。
好似就在耳边的巨响让云岁晚吓了一跳，脸色白了一瞬。
“没事吧？”
江应舟连忙扶住她的肩膀，担心的询问。
“我没事。”
云岁晚摇头，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恢复心跳。
只是太突然了，她才会被吓一跳。
“快走，要下了。”
话音刚落，雨就哗啦啦落了下来。
一开始就是瓢泼大雨。
江应舟一把握住云岁晚手腕，拉着她快速奔跑起来。
短短两百米的距离，等回到竹屋，两人的衣服居然都湿了。
头发也湿漉漉的。
“先擦擦身上，我去打水。”
江应舟把毛巾丢给云岁晚，不等她拒绝就转身大步离开。
很快水就打回来了。
为了方便洗澡，村长从村民哪儿给两人各自筹借了两个大号暖水壶。
烧开的水灌在里面，一天内用，水还是热的。
江应舟动作娴熟的给云岁晚盆子里兑热水，确认温度适中后，让她过来洗头。
“身上先暂时擦擦，等天晴了再洗。”
头发必须先洗。
雨水不干净，云岁晚头发又长，不尽快洗会感冒不说，对头发也不好。
“谢谢。”
云岁晚没有拒绝江应舟的好意。
才四点，天黑的就像深夜。
暴雨一刻不停的下了足足两个小时。
云岁晚头发早干了，用皮筋随意扎了个高马尾，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村子里已经停电了，到处漆黑一片。
屋内虽然点了蜡烛，但光芒微弱，只能照亮一小片。
“别站在门口太久，风吹多了会感冒的。”
山里气温本来就不高，加上暴雨，吹来的风都是冷的。
比开了二十度的空调还冷一些。
云岁晚抿唇，刚打算回屋内坐下，瞥见黑暗中似乎有一点微弱的光。
“那边有人。”
看光点的高度，似乎不是大人。
“江应舟，好像是个孩子。”
说完，云岁晚已经拿起一旁架子上挂着的雨衣穿好，帽子也戴上，直接冲进雨里。
“岁岁！”
江应舟连忙穿上另一套雨衣，跟着出去。
等走近了，发现居然是小云。
“小云，你去哪儿？”
下这么大的雨。
“我去找爷爷。爷爷说要趁着下雨前去山里看看抓猎物的陷阱，如果有猎物要赶紧拿走，不然会被暴雨泡烂的。可是爷爷已经去很久了，还没有回来。我担心爷爷，就想上山找找。”
小云急的都快要哭了。
她听奶奶说，这么大的雨很罕见，十几年内都没有过了。
所以很担心爷爷。
久等爷爷不回，这才不管不顾跑出来找。
“你先别急，我们会帮你的。”
云岁晚安慰她。
“小云，你知道爷爷去的哪边的山吗？”
“那边。”
两人循着小云指的方向看去，那座山不算高，他们也都去过。
至少知道地形，知道怎么走。
“我先去找，你送小云回去，之后再去找村民帮忙。”
“我跟你一起，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不用担心我，先把小云送回去。”
他是大人，小云只是孩子。
再争论下去只会耽误时间，云岁晚只能同意。
看了眼江应舟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云岁晚牵着小云大步往村长家走。
雨势更大了。
哪怕戴着帽子，也给人一种睁不开眼的感觉。
平时进山走的都是被村民踩出来的路，虽然还算平坦，但都是石头土路。
被暴雨一冲，地面泥泞湿滑，很不好走。
加上天黑，手电光芒微弱，又增添了许多难度。
云岁晚好几次差点摔倒。
因为不知道村长设陷阱的具体位置，所以村民们都是分开找的。
边找边喊。
但大雨让声音也变得不真切。
眼看已经过去一个小时，还是没有找到江应舟跟村长。
云岁晚着急又懊恼，如果她坚持跟江应舟一起，两个人还能有个照应。
“江应舟。”
她担心的大喊。
因为嫌兜帽碍事，云岁晚直接摘了。
刚洗干净的头发再次被雨淋湿，湿漉漉的贴着脸颊。
她抬手抹了把水，借着手电筒的光一寸寸搜索。
一边找一边喊。
“江应舟，你在哪儿？”
“村长。听得到吗？”
太心急，云岁晚一时没看清楚路，脚下一滑。
“啊。”
她惊叫出声，手忙脚乱的抓住一旁的树，这才没有摔倒。
用手电筒照了后才看清，距离她一米之远是个深坑。
如果她没有抓住树，就会直接滚落进去。
心有余悸的同时，也更担心江应舟。
万一他不小心掉进这样的深坑中，这么大的雨，会淹没的。
想到这儿，云岁晚不敢再耽搁，又重新找起来。
这次她专门找容易出意外的地方。
“江应舟，能听到吗？回答我！”
云岁晚累极了，但她不敢停下。
一声声呼喊着江应舟，一刻不停的寻找着。
雨水灌进雨衣里，又湿又冷。
不知道找了多久，云岁晚突然看到一束微弱的光芒。
她心底一喜，急忙赶过去。
“云老师。”
是村民。
巨大的失望扑面而来，几乎把云岁晚整个淹没。
她勉强笑笑，问：“找到了吗？”
“没有。村长平时设陷阱的地方都找了，都没有。”
“再找找吧。”
云岁晚跟村民分开。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再次看到灯光。
希望又一次来临。
但云岁晚不敢高兴得太早，担心又是一场空欢喜。
她一边往光源靠近，一边叫江应舟的名字。
“是你吗？听到我的声音就晃一下手电。”
云岁晚大喊。
起初并没有动静，失望再次一点点笼罩在云岁晚心头。
但很快灯光动了。
“江应舟！”
真的是他。
云岁晚狂喜，踉跄着跑过去。
“小心。”
江应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不知道是不是大雨掩盖的缘故。
云岁晚不敢大意，小心翼翼靠近。
走过去才发现，江应舟跟村长都在一个深坑里。
坑底的水已经到了他们的腰部位置。
“江应舟，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村长受伤了。”
挺严重的，这会儿一直昏迷不醒。
“你们再坚持会儿，我去找其他村民过来。”
这么深的坑，又是两个大男人，单凭云岁晚肯定不可能把两人救出来。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目光坚毅的看着江应舟：“我很快就回来。”
“去吧。”
江应舟似乎笑了下。
天黑了，看不清楚。
云岁晚很快去而复返。
村民们借助绳索跟其他工具，把村长和江应舟顺利救上来。
村长头部受伤，身上也有其他地方在流血。
样子很不好。
其中一个村民连忙把村长背起来，又有两个在两边跟着守护。
其他人也很担心村长的伤势，且下山更难，可能还要替换，也就匆匆都跟了上去。
云岁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担心的看着江应舟。
“你真没事？”
“没事。”
江应舟笑着摇头。
云岁晚抿唇看着他，不太相信，但江应舟的样子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受伤了。
“走吧，我们赶快回去。”
雨不知道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山里到底不安全。
赶紧回去才是。
云岁晚走了几步后，感觉到手被牵住。
她侧头，看向江应舟。
江应舟目不斜视的盯着前面的路，好似牵着云岁晚的不是他。
牵手只是因为路不好走，相互扶持会好一些。
云岁晚便没有挣脱。
跌跌撞撞下了山，足足用了两个半小时。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又累又饿。
湿衣服贴着身体也超级难受。
等到了竹屋，云岁晚第一时间就是脱掉雨衣。
挂好后回头，对上江应舟似笑非笑的脸。
深邃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衣服上。
云岁晚下意识低头，被雨浇透的衬衣几乎透明，里面穿了什么，清晰无比。
轰的一声热气上涌，云岁晚下意识抓过毛巾盖住江应舟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