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八那天。
向慈早早将小妹和费一凡喊到跟前，一人给了一个大红包。
最初两人都不肯伸手接，还是向慈拿老板气势压制两人才勉强收下。
“工资归工资，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发红包，不接就太过分了。”吐槽归吐槽，向慈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
创业到今天好不容易有能力给人发红包，她其实心里比谁都激动。
“姐，你平时的工资可没少给，再这么大方会让别人眼红的。”
“是呀姐姐，我跟一凡哥会过意不去的。”小妹早早出来打工，机缘巧合才来这里做了前台。
向慈眨眨眼，顿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过意不去的话就把店里打扫干净，这一年到头了咱们也得除旧迎新。”
三个人忙活了大半天才将店里收拾干净，向慈早早将人赶回家然后关了店，一个人慢吞吞地往家走。
经过小区门口的熟菜摊，她要了半只烤鸭又买了两罐啤酒，打算把屋里空调开足小酌一杯。
正走到楼下突然看见季砚辰的车子，向慈下意识将袋子背到身后，可还是被眼疾手快的男人看到了。
季砚辰站在车前恰巧看到这一幕，他伸手指着她背后，“你的爱好里怎么没有喝酒这一项？”
那意思，摆明是看到了。
向慈无话可说只能将袋子拿出来，她不承认自己爱喝酒，于是理直气壮地瞪着对方：“两罐啤酒也不能说明我爱喝酒吧，况且我又没耽误工作。”
季砚辰随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拉着人直接往车上走，“时间还早，陪我去个地方。”
手里的袋子不翼而飞，向慈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坐在副驾驶上。而季砚辰正低头凑过来帮着在系安全带，向慈整个人僵硬到一动不敢乱动，甚至眼睛都不敢往下看一秒。
“去，去哪？”
“买点年货。”季砚辰笑着解释。
跟向慈相处下来，季砚辰逐渐发现一个道理。
但凡跟她商量的事情十有八九都会选择拒绝，反而招呼不打一声替她做下决定，这姑娘倒是可以接受。
季砚辰从来不知道向慈其实只对他这样，眼下看着一脸沉思状态的姑娘，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强行掳人的坏蛋。
“饿得话可以吃点，我不介意你在车上吃东西。”他扫了一眼被对方紧紧抓着的袋子，阵阵香味弥漫出来确实挺有食欲。
“我是买回家吃，又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向慈没好气的解释。
对于季砚辰的举动她有些不满，招呼不打一声就拉她上车，根本不问她愿不愿意。
向慈是想发表意见没错，可当抵达年货街的时候这种不满立马就消失了。
年货街她曾经也来过，可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
往年，她总会在大年三十来逛逛，没有特意买过什么，毕竟那时候迁坟一事还没有着落。
但今年不同。
她办了好多件事又开了属于自己的小店，这购物欲立马产生，甚至早就忘记自己是陪季砚辰来买东西的。
挑挑拣拣，向慈买了门贴窗花还有对联，打算明早抽空去一下店里。看到年味的挂件她也觉得可爱，于是又挑了一对打算挂在客厅。
“老板，一共多少钱？”
“六十一，算你六十吧。”老板操着纯正的外乡口音，大抵是想早点收摊回去过年了，对方麻利的将向慈选好的东西装进袋子里，随后掏出付款二维码。
正要扫码支付，耳边传来“滴”地一声，有人已经快她一步付完了钱，并且还随手接过老板递上来的红色塑料袋。
“哎哟，这付钱本来就是男人该干的事，你这姑娘怎么还替男朋友省钱呢？”
老板的玩笑让向慈不知该怎么接，她一把抢过袋子边往前走边小声嘀咕，“回去我就把钱还你。”
“非要这样？”季砚辰跟在后面，他盯着对方扎起来的马尾辫看了又看，最终伸手轻轻扯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拉扯感让向慈忍不住扭过头，她气势汹汹地瞪着对方，意外注意到那双眸子里尽是宠溺。
向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勉强说道：“以后别拽我头发。”
甚至为了让人信服，她又特意将帽子给戴上。
“那回去你还我，这样行不行？”
“嗯。”向慈勉强点头。
“我要的东西还没买。走，去前面看看。”季砚辰一手拎着东西，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外衣袖子，生怕她会逃走似的一刻都没敢松开。
看了一路，季砚辰终于在靠近街尾的一个摊子面前停下脚步。
看着摊面上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红包，向慈十分不解。
“我不懂这些，帮我挑一挑？”季砚辰指着一堆红色印花图案的红包示意向慈帮忙。
“是包给长辈吗？”向慈率先蹲下身子认真挑选起来，不过季砚辰一直没给答复导致她忍不住转头再次询问。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太阳早已支撑不住慢慢往西边溜着，在挡住光线的地方，向慈注意到站在身后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那种眼神明显升级，比刚刚还要暧昧的目光就差把“喜欢”这两个字说出口了。
向慈快速收回视线准备赶紧挑完走人，但季砚辰好像不着急似的，走过来蹲在她旁边正看着满摊的红包。
“长辈，小朋友都有。对了，再挑一个简单点的。”
向慈“哦”了一声，真的认真在帮着挑选。
她按照自己的喜欢挑了好几款让季砚辰自己选，奈何一向不关注这些的男人最终又将选择权推给她。
“你帮我决定吧，我感觉差不了太多。”
最终向慈帮着选了三款。
镶金国风印花，彩色卡通动物图案以及最保守的平安福三款。
付钱时，季砚辰从一堆红包里又挑了张印有“柿柿如意”字样的橙色红包一并交给老板。
向慈特意留意了下最后那张红包。
自己明明有主见干嘛还要让她帮忙？觉得她太闲，给她找点事做？
整个年货街逛完，天色渐暗。
向慈原先还想买点仙女棒，但看着对方一副她买他指定还要付钱的架势，想想还是算了。
反正这些小玩意小区门口也可以买，她就当走马观花随便看看没有再买其他东西。
“还有没有要买的东西？”临走前，季砚辰问道。
向慈赶忙摇头，“没有。”
“那晚上吃什么？”
他的语气极其自然，很像一般情侣会问的那种口气，向慈可以发誓那一刻她真的真的以为对方是问她，以至于她想都没想直接说，“回家吃。”
说完方才后悔。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有歧义呢？
“行吧，送你回去。”季砚辰指着停车的方向，示意向慈往那边走。
见他没有当真，向慈跟在后面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季砚辰没往深处想，否则她可能尴尬到想找理由自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正巧赶上下班高峰，向慈看着前面堵成长龙一样的车灯，心里忍不住感叹。
“这点估计会有点堵车，饿的话可以先吃点。”
季砚辰再次替她找足了借口，奈何向慈真不是因为饿。
“我真不是饿，我买来就是想打发时间的。”向慈眨眨眼，忍不住多了一嘴，“季教授，不会是你饿了吧？”
他要真说饿自己难不成还伸手喂给他吃吗？
话刚说完她就意识到问题，向慈忍不住将头转向窗外，实际上心中懊恼不已。
“有点，中午没来得及吃饭。”
没来得及吃饭？
向慈诧异地回过头，“你没吃饭吗？没吃饭你怎么不说？”
季砚辰为了早点忙完手头的事情错过了饭点，再后来饿过头了也就没什么胃口。
“想着赶紧忙完好放假。”对方不以为然，甚至面对向慈明显质疑的眼神，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哪是为了工作，向慈不用猜也知道对方定是想着早点忙完可以来找她，毕竟前不久她确实告诉对方自己今天就会休息。
这个时候若是还拒绝他，向慈觉得自己实在过分，于是她鼓足勇气问：“那个，如果待会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她挠了挠后脑勺，又自动给自己加了个合理的解释，“就当抵消刚刚买东西的钱。”
“好啊。”季砚辰倒是应得爽快，只不过跟着又补了句，“得你下厨。”
“为什么啊？”
“我觉得你的厨艺比外面好吃。但如果为难，那就在外面吃也可以。”
向慈自动理解为对方在替自己省钱，她小声说了句：“想替我省钱直说，干嘛绕这么大一圈子。”
季砚辰抽空瞥了一眼，他其实听到了但依旧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最终向慈没能逃过“回家吃”这个梗。
她让季砚辰在小区门口停车自己去了趟超市，等她出来的时候，对方已经锁了车正站在门口等她。
向慈左右找了一圈，“你车呢？”
季砚辰按了下车锁，不远处的停车线内黑色汽车发出“滴”地一声。
临时决定在家里吃饭，向慈来不及准备什么大餐。她买的菜也几乎是只要炒一炒就可以开饭的食材，回到家之后，她让季砚辰坐会，自己率先跑到厨房去了。
把米煮上向慈便准备收拾蔬菜，但这个时候季砚辰自觉脱了外套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简单的我来就行。”
突然失去东道主的身份，向慈有些纳闷，“不是说好我请你吃饭吗？”
“帮你打下手而已。”
向慈哪敢再问，但凡她多说一句对方就会用另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回答，反反复复到最后还是她落下风。
索性她将水槽的位置留给对方，自己走到灶台前准备炒菜。两人默不作声的配合，大约半小时三菜一汤就已经端上桌。
等电饭煲跳转的间隙，季砚辰忍不住问正低头拿碗的姑娘，“喝点？”
“不了。我也饿了，想吃饭。”
有季砚辰在，向慈就算再怎么馋酒她都不会喝，更何况空腹喝酒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好处。
饭桌上气氛还算不错。
季砚辰可能真挺饿几乎没什么功夫说话，倒是向慈胃口不算太好，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碗里。
“怎么不吃，不是说饿了？”看着对方碗里基本没怎么动过的米饭，季砚辰放下筷子笑着打趣她，“是不是自己炒的菜吃腻了？”
“季砚辰？”
“嗯。”他刚低下头便听见向慈连名带姓的喊他。
这是第二次，对方用如此深沉的语气喊他的名字。
“你为什么都不问我想没想好？”
向慈早早将小妹和费一凡喊到跟前，一人给了一个大红包。
最初两人都不肯伸手接，还是向慈拿老板气势压制两人才勉强收下。
“工资归工资，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发红包，不接就太过分了。”吐槽归吐槽，向慈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
创业到今天好不容易有能力给人发红包，她其实心里比谁都激动。
“姐，你平时的工资可没少给，再这么大方会让别人眼红的。”
“是呀姐姐，我跟一凡哥会过意不去的。”小妹早早出来打工，机缘巧合才来这里做了前台。
向慈眨眨眼，顿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过意不去的话就把店里打扫干净，这一年到头了咱们也得除旧迎新。”
三个人忙活了大半天才将店里收拾干净，向慈早早将人赶回家然后关了店，一个人慢吞吞地往家走。
经过小区门口的熟菜摊，她要了半只烤鸭又买了两罐啤酒，打算把屋里空调开足小酌一杯。
正走到楼下突然看见季砚辰的车子，向慈下意识将袋子背到身后，可还是被眼疾手快的男人看到了。
季砚辰站在车前恰巧看到这一幕，他伸手指着她背后，“你的爱好里怎么没有喝酒这一项？”
那意思，摆明是看到了。
向慈无话可说只能将袋子拿出来，她不承认自己爱喝酒，于是理直气壮地瞪着对方：“两罐啤酒也不能说明我爱喝酒吧，况且我又没耽误工作。”
季砚辰随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拉着人直接往车上走，“时间还早，陪我去个地方。”
手里的袋子不翼而飞，向慈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坐在副驾驶上。而季砚辰正低头凑过来帮着在系安全带，向慈整个人僵硬到一动不敢乱动，甚至眼睛都不敢往下看一秒。
“去，去哪？”
“买点年货。”季砚辰笑着解释。
跟向慈相处下来，季砚辰逐渐发现一个道理。
但凡跟她商量的事情十有八九都会选择拒绝，反而招呼不打一声替她做下决定，这姑娘倒是可以接受。
季砚辰从来不知道向慈其实只对他这样，眼下看着一脸沉思状态的姑娘，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强行掳人的坏蛋。
“饿得话可以吃点，我不介意你在车上吃东西。”他扫了一眼被对方紧紧抓着的袋子，阵阵香味弥漫出来确实挺有食欲。
“我是买回家吃，又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向慈没好气的解释。
对于季砚辰的举动她有些不满，招呼不打一声就拉她上车，根本不问她愿不愿意。
向慈是想发表意见没错，可当抵达年货街的时候这种不满立马就消失了。
年货街她曾经也来过，可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
往年，她总会在大年三十来逛逛，没有特意买过什么，毕竟那时候迁坟一事还没有着落。
但今年不同。
她办了好多件事又开了属于自己的小店，这购物欲立马产生，甚至早就忘记自己是陪季砚辰来买东西的。
挑挑拣拣，向慈买了门贴窗花还有对联，打算明早抽空去一下店里。看到年味的挂件她也觉得可爱，于是又挑了一对打算挂在客厅。
“老板，一共多少钱？”
“六十一，算你六十吧。”老板操着纯正的外乡口音，大抵是想早点收摊回去过年了，对方麻利的将向慈选好的东西装进袋子里，随后掏出付款二维码。
正要扫码支付，耳边传来“滴”地一声，有人已经快她一步付完了钱，并且还随手接过老板递上来的红色塑料袋。
“哎哟，这付钱本来就是男人该干的事，你这姑娘怎么还替男朋友省钱呢？”
老板的玩笑让向慈不知该怎么接，她一把抢过袋子边往前走边小声嘀咕，“回去我就把钱还你。”
“非要这样？”季砚辰跟在后面，他盯着对方扎起来的马尾辫看了又看，最终伸手轻轻扯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拉扯感让向慈忍不住扭过头，她气势汹汹地瞪着对方，意外注意到那双眸子里尽是宠溺。
向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勉强说道：“以后别拽我头发。”
甚至为了让人信服，她又特意将帽子给戴上。
“那回去你还我，这样行不行？”
“嗯。”向慈勉强点头。
“我要的东西还没买。走，去前面看看。”季砚辰一手拎着东西，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外衣袖子，生怕她会逃走似的一刻都没敢松开。
看了一路，季砚辰终于在靠近街尾的一个摊子面前停下脚步。
看着摊面上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红包，向慈十分不解。
“我不懂这些，帮我挑一挑？”季砚辰指着一堆红色印花图案的红包示意向慈帮忙。
“是包给长辈吗？”向慈率先蹲下身子认真挑选起来，不过季砚辰一直没给答复导致她忍不住转头再次询问。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太阳早已支撑不住慢慢往西边溜着，在挡住光线的地方，向慈注意到站在身后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那种眼神明显升级，比刚刚还要暧昧的目光就差把“喜欢”这两个字说出口了。
向慈快速收回视线准备赶紧挑完走人，但季砚辰好像不着急似的，走过来蹲在她旁边正看着满摊的红包。
“长辈，小朋友都有。对了，再挑一个简单点的。”
向慈“哦”了一声，真的认真在帮着挑选。
她按照自己的喜欢挑了好几款让季砚辰自己选，奈何一向不关注这些的男人最终又将选择权推给她。
“你帮我决定吧，我感觉差不了太多。”
最终向慈帮着选了三款。
镶金国风印花，彩色卡通动物图案以及最保守的平安福三款。
付钱时，季砚辰从一堆红包里又挑了张印有“柿柿如意”字样的橙色红包一并交给老板。
向慈特意留意了下最后那张红包。
自己明明有主见干嘛还要让她帮忙？觉得她太闲，给她找点事做？
整个年货街逛完，天色渐暗。
向慈原先还想买点仙女棒，但看着对方一副她买他指定还要付钱的架势，想想还是算了。
反正这些小玩意小区门口也可以买，她就当走马观花随便看看没有再买其他东西。
“还有没有要买的东西？”临走前，季砚辰问道。
向慈赶忙摇头，“没有。”
“那晚上吃什么？”
他的语气极其自然，很像一般情侣会问的那种口气，向慈可以发誓那一刻她真的真的以为对方是问她，以至于她想都没想直接说，“回家吃。”
说完方才后悔。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有歧义呢？
“行吧，送你回去。”季砚辰指着停车的方向，示意向慈往那边走。
见他没有当真，向慈跟在后面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季砚辰没往深处想，否则她可能尴尬到想找理由自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正巧赶上下班高峰，向慈看着前面堵成长龙一样的车灯，心里忍不住感叹。
“这点估计会有点堵车，饿的话可以先吃点。”
季砚辰再次替她找足了借口，奈何向慈真不是因为饿。
“我真不是饿，我买来就是想打发时间的。”向慈眨眨眼，忍不住多了一嘴，“季教授，不会是你饿了吧？”
他要真说饿自己难不成还伸手喂给他吃吗？
话刚说完她就意识到问题，向慈忍不住将头转向窗外，实际上心中懊恼不已。
“有点，中午没来得及吃饭。”
没来得及吃饭？
向慈诧异地回过头，“你没吃饭吗？没吃饭你怎么不说？”
季砚辰为了早点忙完手头的事情错过了饭点，再后来饿过头了也就没什么胃口。
“想着赶紧忙完好放假。”对方不以为然，甚至面对向慈明显质疑的眼神，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哪是为了工作，向慈不用猜也知道对方定是想着早点忙完可以来找她，毕竟前不久她确实告诉对方自己今天就会休息。
这个时候若是还拒绝他，向慈觉得自己实在过分，于是她鼓足勇气问：“那个，如果待会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她挠了挠后脑勺，又自动给自己加了个合理的解释，“就当抵消刚刚买东西的钱。”
“好啊。”季砚辰倒是应得爽快，只不过跟着又补了句，“得你下厨。”
“为什么啊？”
“我觉得你的厨艺比外面好吃。但如果为难，那就在外面吃也可以。”
向慈自动理解为对方在替自己省钱，她小声说了句：“想替我省钱直说，干嘛绕这么大一圈子。”
季砚辰抽空瞥了一眼，他其实听到了但依旧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最终向慈没能逃过“回家吃”这个梗。
她让季砚辰在小区门口停车自己去了趟超市，等她出来的时候，对方已经锁了车正站在门口等她。
向慈左右找了一圈，“你车呢？”
季砚辰按了下车锁，不远处的停车线内黑色汽车发出“滴”地一声。
临时决定在家里吃饭，向慈来不及准备什么大餐。她买的菜也几乎是只要炒一炒就可以开饭的食材，回到家之后，她让季砚辰坐会，自己率先跑到厨房去了。
把米煮上向慈便准备收拾蔬菜，但这个时候季砚辰自觉脱了外套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简单的我来就行。”
突然失去东道主的身份，向慈有些纳闷，“不是说好我请你吃饭吗？”
“帮你打下手而已。”
向慈哪敢再问，但凡她多说一句对方就会用另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回答，反反复复到最后还是她落下风。
索性她将水槽的位置留给对方，自己走到灶台前准备炒菜。两人默不作声的配合，大约半小时三菜一汤就已经端上桌。
等电饭煲跳转的间隙，季砚辰忍不住问正低头拿碗的姑娘，“喝点？”
“不了。我也饿了，想吃饭。”
有季砚辰在，向慈就算再怎么馋酒她都不会喝，更何况空腹喝酒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好处。
饭桌上气氛还算不错。
季砚辰可能真挺饿几乎没什么功夫说话，倒是向慈胃口不算太好，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碗里。
“怎么不吃，不是说饿了？”看着对方碗里基本没怎么动过的米饭，季砚辰放下筷子笑着打趣她，“是不是自己炒的菜吃腻了？”
“季砚辰？”
“嗯。”他刚低下头便听见向慈连名带姓的喊他。
这是第二次，对方用如此深沉的语气喊他的名字。
“你为什么都不问我想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