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一看到自家姑娘便急忙小步跑过来,急着赶到到了李青黛的跟头。

    “姑娘,不是说好了不乱跑的嘛。怎么好端端的,又不见了。”

    人来人往的,寺庙里鱼龙混杂的,要是丢了或者出了什么事可不好。

    李青黛倒是不以为然,一脸无所畏惧,只好随便搪塞了过去 ,自己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心有余悸。

    这和尚多少有点古怪。

    李青黛从宝珠手里拿过空白红布条往树上随意一挂,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与别人郑重写满祈福的字形成鲜明对比。

    布条随风微微拂动,一树的红布条之中,唯有李青黛挂上的那一条空白无字,显得格外突兀。

    “姑娘,为何也不太像其他人那般写上祈福语句。”

    宝珠略带疑惑地歪头问道。

    “哪有什么事事如意,本姑娘想要可不是姻缘。”

    声音爽朗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李青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罢又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许是饿了。赶忙拉上宝珠往李母那里跑,一看就是饿急眼了。

    宝珠被李青黛拉走的同时恰似不小心自己的的衣裳被路过的花枝给钩住了,实则是给自己的主子递消息。

    李青黛走后,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一锦衣男子,还有跟在身边的秦复。

    周楚穆缓缓走到挂着红布条的树前,仔细端详着刚才李青黛挂上的红布条。

    即使树上挂了满当当的一片招摇的红布条,但周楚穆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跟其他人不同的是,李青黛的红布条最容易认出来,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未曾写上去。

    周楚穆负手而立了一会,伸出手轻轻磨捻着红布条,从自己的袖里拿出一条一模一样的红布条,亲手挂在了李青黛同一跟树枝上。

    身后的秦复略有所思,又望了望刚才才走的李青黛消失的地方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殿下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般粗鲁的女子。

    红布条随风依依飘起,荡漾在一起。周楚穆看着挂在一起的红布条,这才满意的笑了一下。

    这下,自己的愿望可是和阿黛连在一起了。

    身后本来沉思在自己世界里的秦复有忍不住嘴角一抽,自家殿下最近是怎么了?竟然破天荒的笑了。

    周楚穆挂完便往刚才李青黛会见和尚的小厢房之内快步走去,周边的气势瞬间也如多变的天气一般由晴转阴,变得阴沉起来。

    还未推开厢房的门,里边的和尚便悄然说了句“你来了。”

    声音沉稳淡然,像是早便知道会有人前来拜见,丝毫不惊讶。

    周楚穆缓步进去,对着身后的秦复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停留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去。

    屋里只有和尚一人,矮桌上已然保留着刚才李青黛来时的样子,连那桌上刚才喝茶的杯子都未曾收拾,只是矮桌上多了一棋局。

    轻轻拉开椅子,周楚暮缓缓坐下,默默盯着矮桌上的棋盘不语。

    “你啊你啊,怕是为了了小姑娘而来的吧。”

    和尚看着周楚穆这幅样子,哪里好有什么不懂,还是要详装揶揄,逗逗自己的好友。

    周楚穆听到此话,眉头略微皱起,脸上看着毫无波澜的样子,可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心里的想法。

    “命数如何?”

    声音冷冽却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迫。

    “福祸相生,吉凶难料,除非……是入主中宫。”

    和尚把刚才替李青黛占卜的卦数从一旁的格子里拿了出来,一把摆在周楚穆的面前,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拖沓之感。

    “不过直截了当地告诉你,那位姑娘可切莫再落水了,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

    和尚看着周楚穆听了自己的话逐渐阴沉下来的脸,顿了顿,又装似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不经意的说道。

    “可否是幼时的她?”

    周楚穆听完那和尚的话,低下头,身子甚至在有些发颤,像是鼓起积攒了很久的勇气问道。

    “似像似不像,得由你自己定夺。天机不可泄露。”

    和尚微微发笑,像是看透了周楚暮的心事一般,但又不愿意多嘴,所以说的话也模凌两可。

    周楚穆闻言不语,只是招呼着和尚拿出那柜子里珍藏许久的好酒。和尚虽不舍,但还是站起身来,拿出了一瓶包得严严实实的酒。

    接过和尚手里的酒,周楚穆直接将酒倒在了李青黛刚才喝茶的杯子里,没有丝毫的顾虑

    周楚穆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子的边缘,轻轻抿了一口酒,即使酒的烈性让人身体微微发颤,但还是一口饮尽。

    继续拿起酒壶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又是猛的一喝,难受到呛出了眼泪,眼泪在眼眶里微微打着转。

    随着酒的倾泻而出,酒香弥漫在整个厢房之内,连和尚都忍不住想要接过酒壶一饮为尽。

    “子安,若是执意娶她为妻,恐怕是前功尽弃啊。”

    和尚看着周楚暮这副喝了酒硬闷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想了想还是继续开口道。

    “如若无她,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寺里人来人往,此时正是午时,人更是多得不得了。

    李母看着兴致冲冲从外边小跑进来的李青黛,不由得暗暗皱起眉头。但还是贴心的让身边的嬷嬷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李青黛的桌前。

    “慢点,毛毛躁躁的,怎么还跟半大的小孩一样。”

    李母一边从袖子里拿出平日里擦汗的手绢,小心的擦拭着李青黛额头上的汗水。

    李青黛倒是乖乖坐着,没有丝毫作妖的感觉,看着像是被李母略微责怪的语气给吓到了。

    不过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今日这般乖巧着实是有些奇怪。李母不由得担心的开口问道:“刚才可是犯了何事,怎么一下子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李母一边轻轻拍着李青黛的背,一边略带威严的抬眼看向候在一旁的宝珠。

    宝珠连忙跪下问话:“奴婢去拿回东西的路上功夫,姑娘便不见了踪影。”

    李青黛看到宝珠被跪下问话,又看了看李母带着怒气的脸庞,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女儿方才在那许愿树下碰到一个和尚,说要给我批命,看卦象。我左思右想总觉得奇怪不已,故有些慌张,惹得母亲烦心了。”

    “和尚?黛儿可曾记得那人的衣着特征?”

    李母闻言又是一惊连忙追问,这白马寺内哪有和尚随便给批命数的,此人恐怕是不简单啊。

    “那人身穿月白僧袍,……好像还戴着一串佛珠。”

    李青黛支支吾吾答道。

    “那人可是约摸二十岁上下?年龄不大?”

    李母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看着自家的傻女儿,眼睛都要笑弯了。

    “与母亲说的相差不大,……这人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哎呀,黛儿你这是碰上了惠安大师!这样一来,这一次的白马寺不是白来的。”

    李母简直是喜笑颜开,心里许久的阴霾也是徐徐散开,得到惠安大师的批注总是一件好事,既然惠安大师和黛儿有缘,待会可以再去拜见一次问问姻缘。

    惠安大师作为白马寺最年轻有为的高僧,常人难得瞥见真容,再加上惠安大师会客全凭心意和缘分,就算是今朝以来也是难得有几个人见过惠安大师。

    如今黛儿一来便见到了惠安大师 ,此乃人生之大幸。

    “惠安大师可有说什么?”

    待李母从兴奋之中反应过来后,连忙追问道。

    “大师说的云里雾里的,黛儿实在是有些迷糊了。”

    李青黛听到李母说在厢房给自己扑卦的和尚是惠安大师,不由得惊呼出声。

    自己记得惠安大师是女主宋嫣芷在寺里结交的好友,而惠安大师是周楚穆的最强辅助,助力周楚暮登上皇位的。

    不过不得不说这惠安大师实在是年轻至极,听这名字还以为是四十岁多的老头。

    李母看着呆里呆气的李青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样也罢。

    刚在这边说着,刚才的小沙弥在门口敲门后,走了进来说道:

    “各位施主,惠安大师今日突然就不会客了,说是已经等到了有缘之人。”

    小沙弥说罢,看向众人的脸竟然没有一丝的惊讶之气,似乎是早就预料得到一般。

    在小沙弥走后,李母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就是那个有缘人。

    坐在一旁的李青黛倒是无所畏惧,这白马寺左右是对她没啥大用处,她是奔着有没有不通过系统回家的方法,结果只是碰到了个莫名其妙的傻和尚。

    话说,这系统竟然许久未曾给自己分配任务了。自从上次赏花宴自己没有按照指令去毁坏宋嫣芷的衣服被倒扣一百的分值以后,这系统竟然跟死了一样。

    现在下来,无论自己干嘛,这系统好像是被自己上次的行为无语到了,鸟都不鸟人。

    真是奇怪。

    不过这白马寺里的素斋可真是好吃。这素炒萝卜都能炒出花样来,简直是太下饭了!

    “宝珠,再给我成一碗饭来!”

    宝珠无奈接过李青黛地过来的木碗,摇了摇头,这也太能吃了,都连干三碗了。

    跟李青黛的胃口大开想比,李母就显得忧愁得很。毕竟自己来白马寺的目的是想让惠安大师来给李青黛看看姻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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