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蝶的身体渐渐回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生命力在逐步恢复。只是灵魂飞散造成的伤害不会那么简单就修复,不躺一段日子,也是醒不过来的。

    初步的治疗结束,夏目一言不发,打横抱起归蝶,径直走下祭祀场。

    精神松懈下来后,苏墨寻立马倒在御羲的身上休息,她望着夏目的背影,闭上了眼。御羲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盖在她身上,自己也决定闭目养神一会儿。

    黎斯盘坐在原地,似乎也不想再动了,土御门看着也没有要招待客人的意思。莫璐笙跑上来,坐在他旁边。

    “莫璐笙,你怎么来的比我们还快?”黎斯问她。

    “啊……当然啦,我跟夏目他们搭的同一趟飞机。下飞机后我就跟在他们后面,他们也没发现我,当然比你们满日本的找要快!”

    黎斯再一次深深叹服她的“跟踪术”。也多亏夏目和土御门都心不在焉,莫璐笙才一直不被发现。

    还是说……土御门故意的?

    “喂,黎斯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土御门真是有够乱来的。”

    他一开始以为,当初夏目躲避土御门,是因为土御门会阻止他进行这场祭祀,结果是反过来,土御门在怂恿他,而夏目是因为恐惧而逃开。土御门对阴阳术的狂热毋庸置疑,但他对夏目也许并不是表面上那么不以为意。他对他们和归蝶的诱导就是证据。

    土御门本可以和夏目不动声色地离开,却分别给他和苏墨寻留下线索。暧昧的线索拖延了他们找到土御门家的时间,也给他设下陷阱的时间。至于那个陷阱,土御门应该能够舍弃吟唱就发动结界,他却事先念出声,给了黎斯反应间隙。

    他的目的就是将黎斯和苏墨寻分开来。

    他与黎斯独处,告诉他某些事情的因由,同时牵制他。让苏墨寻留在外面,是因为他也知道,苏墨寻的过去。他认为面对苏墨寻,夏目能更加清楚自己的立场。

    归蝶内心是早有动摇的,只是还需要人推一把。他是顺水推舟。他厌恶归蝶,让归蝶成为祭品,没有了碍眼的东西,还能保住夏目,对他来说是一石二鸟。

    归蝶也是第二道保险。若他们成功说服夏目,他会亲手将归蝶推入法阵,若没有说服,归蝶也必定会推开夏目,自己跃入法阵。

    他的计划考虑得非常周详,可能莫璐笙……是唯一的意外。虽说他不能确定是不是土御门有意为之。

    他也是个极其不坦率的哥哥,既想让夏目摆脱过去的阴影,又不希望夏目受伤,却因为对人情的迟钝总是事与愿违,被夏目误解,但他自己又不愿好好解释。

    这对兄弟……真是够能折腾的……

    不过这些大部分都是他的推测。土御门仅告诉了他归蝶的事。

    “哇,他告诉你的也不多,你就能知道这么多事啊?”

    黎斯无言以对,只能苦笑。一切都是马后炮,把所有事情连系起来花了他不少时间,如果能早一步想到,即使只是在被限制行动的前一刻想到,说不定结果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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