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屿双手插兜：“我没有回答你问题的义务。”
林清浅气结，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夸下的海口，可也实在没想到，这厮披上了一层温润和善的皮，骨子里竟变得无赖。如果是从前，他只会冷着一脸，乖乖回答她的问题。
不就是爱不爱吗，林清浅豁出去了，她咬牙，准备脱口而出。
“算了。”谁知陈淮屿突然收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垂下眼，像是突然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再抬起时又恢复成了古井无波的样子，“换个问题。”
不给林清浅拒绝的机会，他问：“你跟张导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好回答多了，林清浅简直是脱口而出：“大学同学，怎么了？”
谁知陈淮屿的神情突然变得很复杂，林清浅琢磨了一下，问：“不信啊？”
那倒也不是，陈淮屿算了一下张临安的年龄，他比林清浅大四岁，但是林清浅上学比普通人早了一年，如果张临安是正常年龄入学，一个大四，一个大一，倒是刚好能在一个学校里遇见。
但是……
陈淮屿语气平静，“你们关系很好。”
林清浅挑了挑眉，她知道陈淮屿想问什么，正常来说，大一新生和大四毕业生很难有机会遇到，但是他们学校不一样。
而且张临安大二的时候就开始鼓捣着拍电影，他跟导师关系好，又偏爱在学院里找人，一来二去，跟很多学弟学妹都挺熟。
林清浅是在老师的推荐下，跟张临安认识的。
但是现在，她不高兴，她跟陈淮屿对上视线，“这是第二个问题，我也没有回答你问题的义务。”
陈淮屿盯着她看了一会，被助理叫走了。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按理说，林清浅是享受安静的，但是现在，她看着忙碌的人流，大家都有各自的事要做，每个人都有目标，每个人都有归处。
只有她，游离在人群之中，像个逆流的孤魂野鬼。
人果然不能太闲，不然就容易伤春悲秋，林清浅自嘲地笑笑，现在给她一个网易云，她创造出的伤痛文学能连成杠杆撬起整个地球。
李念蹦蹦跶跶出现在视野里，她跟着各路人忙活一天，看起来竟还精神焕发。
年轻就是好啊。
“小林姐！”李念几步走到她面前：“晚上吃点什么？”
也是难为她了，还记得自己的‘任务’。
林清浅对食物没什么特别的执念，一个人的时候，她能连续点半个月小区楼下的同一家餐厅，甚至连菜都不带换。
几度让餐厅老板误以为她是无儿无女的独居老人，哪天她心血来潮想换个口味，都能接到老板焦急的电话，问她今天怎么没按时订餐，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生怕她不小心噶房子里没人收尸。
当她开口感谢老板的来电后，对面通常会沉默良久，然后干巴巴说：“原来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啊。”
“随便吧。”林清浅说：“没什么想吃的。”
“这样可不行！”李念皱着眉，她最近跟林清浅熟了很多，说话也没什么顾忌，直接道：“小林姐，我发现你对生活没有激情。”
林清浅叹了口气，能活着就不错了，还要什么激情。
李念这个人有个巨大的优点，就是自来熟，当初李意映为林清浅招助理时，其实有很多学历不错，或者经验丰富的应聘者。
至于为什么最后选择了李念这个学历不高，而且毫无相关经验的应届生，林清浅猜，大概就是因为她对生活充满激情吧。
就像是现在，林清浅一言不发，李念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继续滔滔不绝：“人呐，要想活得开心，活得痛快，首先得对生活保持热爱。只有热爱它，你才能从它身上获得快乐，就像男人对于女人一样，你对他有欲望，才能在得到他之后获得巨大满足对不对？”
“……”
林清浅心不在焉地捧哏：“那请问你对生活的欲望是什么？”
李念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搓着：“当然是money啦！”
她解释道：“有了小钱钱，生活上的所有烦恼都会烟消云散，你试想一下，当你住在宽敞明亮的大别墅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露天泳池，里面有八块腹肌的美男在仰泳；楼上就是星空顶家庭影院，金发碧眼的混血帅哥躺在沙发上等你一起看电影，而你从八百米大床上醒来，睁眼就是温婉居家的邻家帅哥在温柔注视着你。”她双手握拳，表情享受，“简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日子了！”
“……”
“哦，”林清浅总结：“所以你对生活的欲望来自于帅哥？”
李念纠正她：“是各种各样的帅哥！”
林清浅默了默，残忍指出：“可是据我所知，你母胎单身至今，身边别说帅哥了，连个男人都没有，你是怎么在这种状态下，不对生活失望的？”
李念：“……”
林清浅露出微笑，“所以这操蛋的生活，到底有什么值得我们激情的？”
李念哑口无言，她知道这不对，却又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如果继续往深了讨论下去，她怕自己明天就去安康医院报道，那是个精神病院，在那里，每个人看起来都挺快乐。
因为打击了某人的信仰，林清浅心虚地表示要带李念去吃大餐，然而最终也没去成。
因为剧组的女三号，请全剧组吃了某三星米其林的星厨外卖。
在剧组里，大咖偶尔请吃饭或者点心再正常不过，前几天陈淮宇和宁岚都分别请过。
李念打开自己那份，被精致的晚餐震撼到，“这得花不少钱吧？”
林清浅也很震惊，如果这顿是陈淮屿和宁岚之中任何一个人请的，她都不会有什么表情，但是剧组里这个女三号，她回想起刚才问问题时女生的样子。
安静、青涩、低调，混在学生里一点都不显眼。
竟是个出手阔绰的富二代吗？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直接堂而皇之的开进剧组。副导立马迎了上去，陪着笑脸说：“厉总，您怎么亲自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们好接待一下。”
男人坐在车里没下来，只开了半扇窗，从林清浅的角度看不到他的长相。
“不用，我来接个人，你们忙你们的。”
“您来接苍苍的吧？您说您来就来，还这么破费做什么，我替全剧组谢谢您了。”
原来这顿米其林大餐，是这位老总请的。
女三号黎苍苍红着脸上了车，被人接走了。
“这是谁啊？派头这么大？”李念好奇问。
林清浅迷茫的摇了摇头，直觉告诉她，应该是某个投资方的老总，但是具体是谁，就不清楚了。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宋韵儿听见这句，对她们科普道：“他啊，聚乐影视的老总。”
“聚乐影视？”李念恍然大悟，她拿出手机：“咱这部电影的最大出品方兼投资方？”
林清浅挑眉，没想到李念对这方面还挺了解，她自己都没第一时间想起来。
只看她表情，李念就知道她老板在想什么，她这个老板的消息有时候能闭塞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于是她尽职尽责的给她老板科普：“《斯年》一共有三个投资方，排第一的就是这个聚乐影视，据说就这一家公司就投了一个多亿！”她夸张地比划了一下，接着说：“排第二的是豪普传媒，这家也投了大几千万，第三名臣峰娱乐也投了小几千万，然后再加上零零散散的散户，小林姐，你知道《斯年》的总投资有多少吗？”
这还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收到了多少版权费，林清浅虚心求教，“多少？”
李念伸出三根手指：“整整三亿！”
林清浅屏住呼吸，这电影居然拉了三亿投资？不可思议！她想起自己曾经为了几百万的投资焦头烂额的经历，一时不知道是李胜拉投资的能力太牛，还是张临安号召力太强，又或者陈淮宇和宁岚名气太大……
但是怎么都用不了三亿吧？林清浅默默地想，张临安不会背着自己洗钱了吧？
科普完，李念好奇心作祟，激动地问：“那这位厉总跟黎苍苍什么关系啊？”
宋韵儿看着商务车开走的方向，眼底露出藏不住的鄙夷来，“能是什么关系？潜规则呗。”她不屑道：“不然你以为黎苍苍为什么能拿到这个角色，她就是被资本强塞过来的，海选都没去呢。”
李念搜出来了这个老总的信息，眼睛都瞪大了，她忍不住嫌弃道：“他都快50了，最小的闺女都比黎苍苍大，这黎苍苍图什么啊？”
“能图什么，图他有钱有资源呗，这个圈子里的人啊，为了火什么都能豁出去。”宋韵儿压低声音说：“你就没发现剧组的人对黎苍苍都挺客气的吗，就连拍戏的时候张导都愿意多指导她呢，ng了那么多次，都没见他发火。”
“那她付出这么多，为什么就……”李念把后半句咽了下去，她原本想说，既然都豁出去了，为什么不弄个女主角当当，就凭厉总的地位，也就是说个话的事吧。
但是跟宋韵儿这个正儿八经的女主角面对面，这句话到底没说出来。
“没事。”宋韵儿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这个话题，“念念姐，你是想说她为什么不弄个女主角当当吧，这我也没搞明白。”
李念想了想说：“我估计吧，资本应该多少也在乎张导的想法，往里面塞几个配角还能忍，主角可就不一样了。”
宋韵儿颇为赞同，她劫后余生一般拍胸口，语气里带着庆幸，“幸亏有张导在，不然我别说拿到女主角了，可能连这个剧组的边都够不上。”
想到还没进组就被资本换掉了的男三号，她不无担忧地说，“我现在都怕哪天起来，场务突然通知我不要来了，这个角色换人演了。每天睡觉都睡不好。”
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圈子里有背景的人太多了，她一个没签任何经纪公司的学生，要资源没资源，要人气没人气，能拿到这个角色，全靠张临安的据理力争，万一哪天有个资源咖搭上了更大的背景，趁戏没拍几天，真有可能就把她换了。
“那倒不至于。”李念很看好她，宋韵儿这副长相很符合当下的主流审美，清纯又干净，她拍了拍宋韵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你以后一定能大红大紫，可千万别妄自菲薄，更别学别人接受潜规则。”
“这肯定，”宋韵儿神情里带着清高，“我才不屑做这种事情，我要靠自己堂堂正正的在这个圈子里闯出一片天来。”她顿了顿，补充道：“就跟淮屿哥和宁岚姐姐一样。”
林清浅气结，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夸下的海口，可也实在没想到，这厮披上了一层温润和善的皮，骨子里竟变得无赖。如果是从前，他只会冷着一脸，乖乖回答她的问题。
不就是爱不爱吗，林清浅豁出去了，她咬牙，准备脱口而出。
“算了。”谁知陈淮屿突然收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垂下眼，像是突然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再抬起时又恢复成了古井无波的样子，“换个问题。”
不给林清浅拒绝的机会，他问：“你跟张导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好回答多了，林清浅简直是脱口而出：“大学同学，怎么了？”
谁知陈淮屿的神情突然变得很复杂，林清浅琢磨了一下，问：“不信啊？”
那倒也不是，陈淮屿算了一下张临安的年龄，他比林清浅大四岁，但是林清浅上学比普通人早了一年，如果张临安是正常年龄入学，一个大四，一个大一，倒是刚好能在一个学校里遇见。
但是……
陈淮屿语气平静，“你们关系很好。”
林清浅挑了挑眉，她知道陈淮屿想问什么，正常来说，大一新生和大四毕业生很难有机会遇到，但是他们学校不一样。
而且张临安大二的时候就开始鼓捣着拍电影，他跟导师关系好，又偏爱在学院里找人，一来二去，跟很多学弟学妹都挺熟。
林清浅是在老师的推荐下，跟张临安认识的。
但是现在，她不高兴，她跟陈淮屿对上视线，“这是第二个问题，我也没有回答你问题的义务。”
陈淮屿盯着她看了一会，被助理叫走了。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按理说，林清浅是享受安静的，但是现在，她看着忙碌的人流，大家都有各自的事要做，每个人都有目标，每个人都有归处。
只有她，游离在人群之中，像个逆流的孤魂野鬼。
人果然不能太闲，不然就容易伤春悲秋，林清浅自嘲地笑笑，现在给她一个网易云，她创造出的伤痛文学能连成杠杆撬起整个地球。
李念蹦蹦跶跶出现在视野里，她跟着各路人忙活一天，看起来竟还精神焕发。
年轻就是好啊。
“小林姐！”李念几步走到她面前：“晚上吃点什么？”
也是难为她了，还记得自己的‘任务’。
林清浅对食物没什么特别的执念，一个人的时候，她能连续点半个月小区楼下的同一家餐厅，甚至连菜都不带换。
几度让餐厅老板误以为她是无儿无女的独居老人，哪天她心血来潮想换个口味，都能接到老板焦急的电话，问她今天怎么没按时订餐，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生怕她不小心噶房子里没人收尸。
当她开口感谢老板的来电后，对面通常会沉默良久，然后干巴巴说：“原来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啊。”
“随便吧。”林清浅说：“没什么想吃的。”
“这样可不行！”李念皱着眉，她最近跟林清浅熟了很多，说话也没什么顾忌，直接道：“小林姐，我发现你对生活没有激情。”
林清浅叹了口气，能活着就不错了，还要什么激情。
李念这个人有个巨大的优点，就是自来熟，当初李意映为林清浅招助理时，其实有很多学历不错，或者经验丰富的应聘者。
至于为什么最后选择了李念这个学历不高，而且毫无相关经验的应届生，林清浅猜，大概就是因为她对生活充满激情吧。
就像是现在，林清浅一言不发，李念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继续滔滔不绝：“人呐，要想活得开心，活得痛快，首先得对生活保持热爱。只有热爱它，你才能从它身上获得快乐，就像男人对于女人一样，你对他有欲望，才能在得到他之后获得巨大满足对不对？”
“……”
林清浅心不在焉地捧哏：“那请问你对生活的欲望是什么？”
李念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搓着：“当然是money啦！”
她解释道：“有了小钱钱，生活上的所有烦恼都会烟消云散，你试想一下，当你住在宽敞明亮的大别墅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露天泳池，里面有八块腹肌的美男在仰泳；楼上就是星空顶家庭影院，金发碧眼的混血帅哥躺在沙发上等你一起看电影，而你从八百米大床上醒来，睁眼就是温婉居家的邻家帅哥在温柔注视着你。”她双手握拳，表情享受，“简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日子了！”
“……”
“哦，”林清浅总结：“所以你对生活的欲望来自于帅哥？”
李念纠正她：“是各种各样的帅哥！”
林清浅默了默，残忍指出：“可是据我所知，你母胎单身至今，身边别说帅哥了，连个男人都没有，你是怎么在这种状态下，不对生活失望的？”
李念：“……”
林清浅露出微笑，“所以这操蛋的生活，到底有什么值得我们激情的？”
李念哑口无言，她知道这不对，却又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如果继续往深了讨论下去，她怕自己明天就去安康医院报道，那是个精神病院，在那里，每个人看起来都挺快乐。
因为打击了某人的信仰，林清浅心虚地表示要带李念去吃大餐，然而最终也没去成。
因为剧组的女三号，请全剧组吃了某三星米其林的星厨外卖。
在剧组里，大咖偶尔请吃饭或者点心再正常不过，前几天陈淮宇和宁岚都分别请过。
李念打开自己那份，被精致的晚餐震撼到，“这得花不少钱吧？”
林清浅也很震惊，如果这顿是陈淮屿和宁岚之中任何一个人请的，她都不会有什么表情，但是剧组里这个女三号，她回想起刚才问问题时女生的样子。
安静、青涩、低调，混在学生里一点都不显眼。
竟是个出手阔绰的富二代吗？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直接堂而皇之的开进剧组。副导立马迎了上去，陪着笑脸说：“厉总，您怎么亲自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们好接待一下。”
男人坐在车里没下来，只开了半扇窗，从林清浅的角度看不到他的长相。
“不用，我来接个人，你们忙你们的。”
“您来接苍苍的吧？您说您来就来，还这么破费做什么，我替全剧组谢谢您了。”
原来这顿米其林大餐，是这位老总请的。
女三号黎苍苍红着脸上了车，被人接走了。
“这是谁啊？派头这么大？”李念好奇问。
林清浅迷茫的摇了摇头，直觉告诉她，应该是某个投资方的老总，但是具体是谁，就不清楚了。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宋韵儿听见这句，对她们科普道：“他啊，聚乐影视的老总。”
“聚乐影视？”李念恍然大悟，她拿出手机：“咱这部电影的最大出品方兼投资方？”
林清浅挑眉，没想到李念对这方面还挺了解，她自己都没第一时间想起来。
只看她表情，李念就知道她老板在想什么，她这个老板的消息有时候能闭塞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于是她尽职尽责的给她老板科普：“《斯年》一共有三个投资方，排第一的就是这个聚乐影视，据说就这一家公司就投了一个多亿！”她夸张地比划了一下，接着说：“排第二的是豪普传媒，这家也投了大几千万，第三名臣峰娱乐也投了小几千万，然后再加上零零散散的散户，小林姐，你知道《斯年》的总投资有多少吗？”
这还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收到了多少版权费，林清浅虚心求教，“多少？”
李念伸出三根手指：“整整三亿！”
林清浅屏住呼吸，这电影居然拉了三亿投资？不可思议！她想起自己曾经为了几百万的投资焦头烂额的经历，一时不知道是李胜拉投资的能力太牛，还是张临安号召力太强，又或者陈淮宇和宁岚名气太大……
但是怎么都用不了三亿吧？林清浅默默地想，张临安不会背着自己洗钱了吧？
科普完，李念好奇心作祟，激动地问：“那这位厉总跟黎苍苍什么关系啊？”
宋韵儿看着商务车开走的方向，眼底露出藏不住的鄙夷来，“能是什么关系？潜规则呗。”她不屑道：“不然你以为黎苍苍为什么能拿到这个角色，她就是被资本强塞过来的，海选都没去呢。”
李念搜出来了这个老总的信息，眼睛都瞪大了，她忍不住嫌弃道：“他都快50了，最小的闺女都比黎苍苍大，这黎苍苍图什么啊？”
“能图什么，图他有钱有资源呗，这个圈子里的人啊，为了火什么都能豁出去。”宋韵儿压低声音说：“你就没发现剧组的人对黎苍苍都挺客气的吗，就连拍戏的时候张导都愿意多指导她呢，ng了那么多次，都没见他发火。”
“那她付出这么多，为什么就……”李念把后半句咽了下去，她原本想说，既然都豁出去了，为什么不弄个女主角当当，就凭厉总的地位，也就是说个话的事吧。
但是跟宋韵儿这个正儿八经的女主角面对面，这句话到底没说出来。
“没事。”宋韵儿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这个话题，“念念姐，你是想说她为什么不弄个女主角当当吧，这我也没搞明白。”
李念想了想说：“我估计吧，资本应该多少也在乎张导的想法，往里面塞几个配角还能忍，主角可就不一样了。”
宋韵儿颇为赞同，她劫后余生一般拍胸口，语气里带着庆幸，“幸亏有张导在，不然我别说拿到女主角了，可能连这个剧组的边都够不上。”
想到还没进组就被资本换掉了的男三号，她不无担忧地说，“我现在都怕哪天起来，场务突然通知我不要来了，这个角色换人演了。每天睡觉都睡不好。”
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圈子里有背景的人太多了，她一个没签任何经纪公司的学生，要资源没资源，要人气没人气，能拿到这个角色，全靠张临安的据理力争，万一哪天有个资源咖搭上了更大的背景，趁戏没拍几天，真有可能就把她换了。
“那倒不至于。”李念很看好她，宋韵儿这副长相很符合当下的主流审美，清纯又干净，她拍了拍宋韵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你以后一定能大红大紫，可千万别妄自菲薄，更别学别人接受潜规则。”
“这肯定，”宋韵儿神情里带着清高，“我才不屑做这种事情，我要靠自己堂堂正正的在这个圈子里闯出一片天来。”她顿了顿，补充道：“就跟淮屿哥和宁岚姐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