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你...”
说出的话语如此的明目张胆的无耻，惊世骇俗到极点，可眼前之人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只是满面笑意和疯狂的威胁着他，上官衡忍无可忍：“你...简直无耻！本王怎会因为这种事贪生怕死！”
“是吗？可是我听说今日，你已经给了她和离书，如今你们已经再无瓜葛了。”容昭笑，“燕王妃拼上自身安危，也要救助殿下逃离皇宫，殿下就这般放弃自己的性命，是否也太过随意了？”
容昭轻轻用指尖抚摸过匕首的刃，很是锋利，轻轻一碰，就在上官衡的脖颈处留下一道血痕，只是尚未用力，不伤及性命。
上官衡闭上眼睛：“你要杀就杀，何必废话？她的事情是她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容昭笑：“殿下比我想象的更为有骨气呢，那若是，殿下不从，我将你杀了，在将她也送去陪你，可好？”
上官衡猛然睁眼，用力地打量着眼前人的神色，试图在他面上看到一丝的破绽，却只看见了对方玩味的笑。
“殿下对我并不了解，而我却很了解你，你不敢赌，对吗？”
上官衡死死的瞪着他，心中不停的思考着对策，然而让他绝望的是，自己的身体似乎逐渐在瘫软无力，待发觉时，发现站都站不起来，自己竟然在毫无发觉得情况下，中了迷药？
而眼前这个人，在层层防卫的燕王府，却如入无人之境，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背后是不是有着他完全不了解的隐秘之事？
这个念头，忽然让他本来想拼死搏一把的念头无处安放。
他心中的震撼，难以用言语表述。
朝廷之中，何时出现过这样行事阴毒之人？他有如此本事，却突然以皇子的身份回归宫中，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对阿酒如此执着，又是为了什么？
今日若是他死了，非但不能阻止他的行为，甚至有可能为朝廷留下一个重大的祸患，如今的他死不足惜，但是这样死去，什么也做不到阻止不了，真的有意义吗？
上官衡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渺小，面对这个来历神秘的兄长，他竟然毫无抵抗之力。
“燕王殿下，不必露出那样的神情。”容昭将匕首收回背后，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今日，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的。”
他说完，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从上官衡的衣领之中拿出来一张纸条。
是卫映鸾的笔迹，只有四个字。
——静待时机。
容昭勾了勾唇角：“殿下应该很是困惑，她似乎掌握了些你并不知道的事情，对吗？”
上官衡沉默。
他确实意识到，当他怀疑应微就是她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而眼下看看来，或许她早已经与眼前的这位有所接触。
生气吗？奇怪的是并不，反倒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自己如今自身难保，本就不想拖累她，若她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智慧，或许能在这场洪流中保住自身。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我没有心思听你拐弯抹角。”上官衡渐渐的冷静下来。
容昭并不意外他的配合，微笑：“我可以助你逃离京都，回到燕地，你可以养精蓄锐，东山再起，而我的条件是...”
他停顿住了没有继续说，但上官衡却明白了。
这个人的来意，在刚踏进这个屋子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
上官衡冷笑一声：“对我来说，生死已经不重要，但她的事情，岂是我能拿来做筹码的？”
容昭也不着急：“殿下其实心里清楚，你没得选。就算要背弃你自己的原则，这也是你能走通的唯一条路。否则就算殿下即便是死，也是无力阻止任何事情，不是吗？”
上官衡再次沉默。
容昭没再说话，给了他时间细细思考，片刻后，上官衡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必须守护她的安全，若是做不到这点，只要我活着一日，必将穷尽毕生之力，必追杀你至天涯海角。”
“没问题。”容昭笑。
————
接连几日，卫映鸾身边都始终跟着一个恨生，反倒是容昭本人没怎么出现。
恨生并不清楚二人做的交易，颇有些好奇两人的关系。
谷雨不在此处，也没有人陪着他一起探讨，只能直溜溜的偷瞄着卫映鸾的反应。
卫映鸾心中却有些忐忑。
事情进展的如何了？容昭几日未回来，也并未有什么消息传来。
她偶有上街，想试探一下皇帝的反应，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有恨生这样的高手守在身边，也并未遇到过什么危险，百姓们生活如常，除了闹得沸沸扬扬的皇室兄弟反目的传闻，其他并无什么异常。
越到关键时候，越需要沉得住气。
卫映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忽然想到了上官衡。
若是可以借此计划，陛下的注意力必会被分散，倒时就得看他自己的了。
正想着，门口忽然传来了动静，卫映鸾站起了身，打开门一看，竟是谷雨。
卫映鸾一愣，谷雨已经冲了过来：“主子！晋王殿下将我们送了回来，小寒也在安全之处安顿好了。”
“铺子那边如何？”
“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芸娘坚持守着铺子，不肯关闭，说这是郎君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燕王殿下待她也有恩情在，那处经营着，也能打探些消息。”
卫映鸾点了点头，皇帝必然已经盯上了应微这个身份，但是好在目前的主要目地还是找到上官衡谋反的证据，纵使会派人监视那个铺子，也无法无凭无据的攀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老百姓。
所以至少他们这些人暂时是安全的。
唯一不清楚的，就是容昭那边要怎么跟皇帝交代，至今仍未审问出证词。
“主子，今后有何打算吗？”近日发生了许多变故，谷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卫映鸾思考片刻，“待事情结束，将铺子卖了我们去惠州。”
那个火锅店是往日里本金不够时，起步用的。如今到现在，那些利润已经不足以与刺绣的生意并肩了，只要了了她最后一个心愿，她将没什么留恋地离开京都。
恨生在旁边听着，结结巴巴地提醒：“您...要离开京都，主子...不会同意的。”
卫映鸾沉默。
她的确是答应了用陪伴的方式来支付容昭先前帮助的报酬，但是这个时限是多久，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标码。
“届时我会与他商讨。”
......
“凉州边境！边关急报！”
一匹快马快速地冲入京都直直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急报还未传至皇宫，上官襄已经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密报。
这是暗阁送来的，前几天，容昭负责的审讯被迫中断，原因是因为大周派驻在西凉的细作穿回消息，说是西凉皇室近日有动静。而眼前的密保显示，西凉边关军队有所动静，是因为上面的人似乎拿到了边关布防图。
使团刚走没多久，那边就出现了变数，难以不联想这其中是否有所关联。
而目前他所知道的，与西凉皇子有私下接触的，唯有奉他密令购置私盐的齐和风。
而目前，私盐已经在陆续朝着京都运输，至少在这之前，他们多次交涉过。
旁边一位暗阁成员低着头：“近日发现了晋王殿下有所动静，数次频繁出入酒楼，属下跟踪后发现，齐三郎在同一时间也在那间酒楼。”
此时，门外的传信使已然进来，递交了边关急报，西凉大举入侵凉州，边关告急。
另一边。
容昭笑着面对着眼前的西凉皇子:“殿下此礼物可还满意？”
李玠面前放了一个匣子，正是先前装了千里江山图的匣子，此时图已经不在，匣子底部被撬开，里面装着的是一封书信，以及一整卷的羊皮书卷，里面详细的绘制了整个凉州的地图，甚至包括了险要之地的布放。
“不知不觉中，晋王殿下竟送了我这样一份大礼，只是为何不直接给我，要如此大费周章的？”
容昭轻笑：“陛下多疑，唯有他自己亲自探查出来的事，他才会深信不疑，若是直接将证据摆在他面前，他恐怕很难相信。”
李玠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是他往日有些低估了此人的心思城府：“那你又是为何，你可是大周之人，竟如此出卖？”
容昭端起手中的茶盏，轻声笑：“天道好轮回罢了。”
李玠见对方并没有透露目的的意思，也不再追问，只是拿起那封信，信上的笔迹，与齐和风一模一样。
与容昭告辞之后，李玠离开了酒楼，匣子已然销毁，只留下了羊皮书卷和那封信，李玠回到府上，将那封信放在了与齐和风往来交涉私盐之事的匣子里，随后勾起唇角拿着羊皮卷离开了书房。
在他走后，一道黑影瞬间落在书房之中，翻找片刻，终是拿起了那只匣子，随后离去。
————
“听说开始打仗了！”
“不是刚刚来过使团吗？”
“你是不知道，此次来使，本就是刺探国力的，西凉与大周之争早晚有这么一天。”
“只是凉州边境易守难攻，多年以来大周一直凭借着地势赢得优势，怎么突然就被攻破了？”
“听说是出了奸细。”
齐和风坐在书桌旁，皱眉道：“我从未写过这封信。”
黑衣的暗阁男子低着头，手中拿着圣旨：“这是陛下的旨意，还请郎君配合，进宫走一趟吧。”
说出的话语如此的明目张胆的无耻，惊世骇俗到极点，可眼前之人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只是满面笑意和疯狂的威胁着他，上官衡忍无可忍：“你...简直无耻！本王怎会因为这种事贪生怕死！”
“是吗？可是我听说今日，你已经给了她和离书，如今你们已经再无瓜葛了。”容昭笑，“燕王妃拼上自身安危，也要救助殿下逃离皇宫，殿下就这般放弃自己的性命，是否也太过随意了？”
容昭轻轻用指尖抚摸过匕首的刃，很是锋利，轻轻一碰，就在上官衡的脖颈处留下一道血痕，只是尚未用力，不伤及性命。
上官衡闭上眼睛：“你要杀就杀，何必废话？她的事情是她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容昭笑：“殿下比我想象的更为有骨气呢，那若是，殿下不从，我将你杀了，在将她也送去陪你，可好？”
上官衡猛然睁眼，用力地打量着眼前人的神色，试图在他面上看到一丝的破绽，却只看见了对方玩味的笑。
“殿下对我并不了解，而我却很了解你，你不敢赌，对吗？”
上官衡死死的瞪着他，心中不停的思考着对策，然而让他绝望的是，自己的身体似乎逐渐在瘫软无力，待发觉时，发现站都站不起来，自己竟然在毫无发觉得情况下，中了迷药？
而眼前这个人，在层层防卫的燕王府，却如入无人之境，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背后是不是有着他完全不了解的隐秘之事？
这个念头，忽然让他本来想拼死搏一把的念头无处安放。
他心中的震撼，难以用言语表述。
朝廷之中，何时出现过这样行事阴毒之人？他有如此本事，却突然以皇子的身份回归宫中，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对阿酒如此执着，又是为了什么？
今日若是他死了，非但不能阻止他的行为，甚至有可能为朝廷留下一个重大的祸患，如今的他死不足惜，但是这样死去，什么也做不到阻止不了，真的有意义吗？
上官衡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渺小，面对这个来历神秘的兄长，他竟然毫无抵抗之力。
“燕王殿下，不必露出那样的神情。”容昭将匕首收回背后，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今日，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的。”
他说完，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从上官衡的衣领之中拿出来一张纸条。
是卫映鸾的笔迹，只有四个字。
——静待时机。
容昭勾了勾唇角：“殿下应该很是困惑，她似乎掌握了些你并不知道的事情，对吗？”
上官衡沉默。
他确实意识到，当他怀疑应微就是她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而眼下看看来，或许她早已经与眼前的这位有所接触。
生气吗？奇怪的是并不，反倒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自己如今自身难保，本就不想拖累她，若她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智慧，或许能在这场洪流中保住自身。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我没有心思听你拐弯抹角。”上官衡渐渐的冷静下来。
容昭并不意外他的配合，微笑：“我可以助你逃离京都，回到燕地，你可以养精蓄锐，东山再起，而我的条件是...”
他停顿住了没有继续说，但上官衡却明白了。
这个人的来意，在刚踏进这个屋子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
上官衡冷笑一声：“对我来说，生死已经不重要，但她的事情，岂是我能拿来做筹码的？”
容昭也不着急：“殿下其实心里清楚，你没得选。就算要背弃你自己的原则，这也是你能走通的唯一条路。否则就算殿下即便是死，也是无力阻止任何事情，不是吗？”
上官衡再次沉默。
容昭没再说话，给了他时间细细思考，片刻后，上官衡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必须守护她的安全，若是做不到这点，只要我活着一日，必将穷尽毕生之力，必追杀你至天涯海角。”
“没问题。”容昭笑。
————
接连几日，卫映鸾身边都始终跟着一个恨生，反倒是容昭本人没怎么出现。
恨生并不清楚二人做的交易，颇有些好奇两人的关系。
谷雨不在此处，也没有人陪着他一起探讨，只能直溜溜的偷瞄着卫映鸾的反应。
卫映鸾心中却有些忐忑。
事情进展的如何了？容昭几日未回来，也并未有什么消息传来。
她偶有上街，想试探一下皇帝的反应，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有恨生这样的高手守在身边，也并未遇到过什么危险，百姓们生活如常，除了闹得沸沸扬扬的皇室兄弟反目的传闻，其他并无什么异常。
越到关键时候，越需要沉得住气。
卫映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忽然想到了上官衡。
若是可以借此计划，陛下的注意力必会被分散，倒时就得看他自己的了。
正想着，门口忽然传来了动静，卫映鸾站起了身，打开门一看，竟是谷雨。
卫映鸾一愣，谷雨已经冲了过来：“主子！晋王殿下将我们送了回来，小寒也在安全之处安顿好了。”
“铺子那边如何？”
“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芸娘坚持守着铺子，不肯关闭，说这是郎君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燕王殿下待她也有恩情在，那处经营着，也能打探些消息。”
卫映鸾点了点头，皇帝必然已经盯上了应微这个身份，但是好在目前的主要目地还是找到上官衡谋反的证据，纵使会派人监视那个铺子，也无法无凭无据的攀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老百姓。
所以至少他们这些人暂时是安全的。
唯一不清楚的，就是容昭那边要怎么跟皇帝交代，至今仍未审问出证词。
“主子，今后有何打算吗？”近日发生了许多变故，谷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卫映鸾思考片刻，“待事情结束，将铺子卖了我们去惠州。”
那个火锅店是往日里本金不够时，起步用的。如今到现在，那些利润已经不足以与刺绣的生意并肩了，只要了了她最后一个心愿，她将没什么留恋地离开京都。
恨生在旁边听着，结结巴巴地提醒：“您...要离开京都，主子...不会同意的。”
卫映鸾沉默。
她的确是答应了用陪伴的方式来支付容昭先前帮助的报酬，但是这个时限是多久，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标码。
“届时我会与他商讨。”
......
“凉州边境！边关急报！”
一匹快马快速地冲入京都直直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急报还未传至皇宫，上官襄已经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密报。
这是暗阁送来的，前几天，容昭负责的审讯被迫中断，原因是因为大周派驻在西凉的细作穿回消息，说是西凉皇室近日有动静。而眼前的密保显示，西凉边关军队有所动静，是因为上面的人似乎拿到了边关布防图。
使团刚走没多久，那边就出现了变数，难以不联想这其中是否有所关联。
而目前他所知道的，与西凉皇子有私下接触的，唯有奉他密令购置私盐的齐和风。
而目前，私盐已经在陆续朝着京都运输，至少在这之前，他们多次交涉过。
旁边一位暗阁成员低着头：“近日发现了晋王殿下有所动静，数次频繁出入酒楼，属下跟踪后发现，齐三郎在同一时间也在那间酒楼。”
此时，门外的传信使已然进来，递交了边关急报，西凉大举入侵凉州，边关告急。
另一边。
容昭笑着面对着眼前的西凉皇子:“殿下此礼物可还满意？”
李玠面前放了一个匣子，正是先前装了千里江山图的匣子，此时图已经不在，匣子底部被撬开，里面装着的是一封书信，以及一整卷的羊皮书卷，里面详细的绘制了整个凉州的地图，甚至包括了险要之地的布放。
“不知不觉中，晋王殿下竟送了我这样一份大礼，只是为何不直接给我，要如此大费周章的？”
容昭轻笑：“陛下多疑，唯有他自己亲自探查出来的事，他才会深信不疑，若是直接将证据摆在他面前，他恐怕很难相信。”
李玠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是他往日有些低估了此人的心思城府：“那你又是为何，你可是大周之人，竟如此出卖？”
容昭端起手中的茶盏，轻声笑：“天道好轮回罢了。”
李玠见对方并没有透露目的的意思，也不再追问，只是拿起那封信，信上的笔迹，与齐和风一模一样。
与容昭告辞之后，李玠离开了酒楼，匣子已然销毁，只留下了羊皮书卷和那封信，李玠回到府上，将那封信放在了与齐和风往来交涉私盐之事的匣子里，随后勾起唇角拿着羊皮卷离开了书房。
在他走后，一道黑影瞬间落在书房之中，翻找片刻，终是拿起了那只匣子，随后离去。
————
“听说开始打仗了！”
“不是刚刚来过使团吗？”
“你是不知道，此次来使，本就是刺探国力的，西凉与大周之争早晚有这么一天。”
“只是凉州边境易守难攻，多年以来大周一直凭借着地势赢得优势，怎么突然就被攻破了？”
“听说是出了奸细。”
齐和风坐在书桌旁，皱眉道：“我从未写过这封信。”
黑衣的暗阁男子低着头，手中拿着圣旨：“这是陛下的旨意，还请郎君配合，进宫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