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意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她清楚他身上每一个敏感的位置，知晓该如何抚摸揉弄才能叫他战栗，而后欲罢不能。
何况，那只与他通感的木偶能及时有效地反馈他的情潮。
他想，在这场单方面的隔空挑逗中，她定然很愉悦。
屋外落雪无声，刺骨的风穿过破败的窗格，发出呜咽微响。
他躲在被窝里，咬着卷起的衣摆，仰头吞下难堪的喘息。
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愈燥热，愈能清晰感知独属于谢岚意指尖的微凉。
从一开始试探地点触，到后来越来越放肆的抚摸，乃至亲吻……
谢岚意在创造人偶之初，似乎有意要与他本人做区分，不知道她从哪学来的审美，能在像他的基础上雕琢出一种可爱的意味。
从前他们还在一处时，她时常两眼放光地按倒人偶一顿猛亲，嘟囔着“我的手艺也太好了”或是“亲死你个番薯土豆小胖瓜”…之类乱糟糟的话。
很有小时候玩布娃娃的架势。
明明……他本人就在她身边。
彼时他觉得别扭，某种大抵能称之为“吃味”的情绪胀满胸腔，但现在——更加别扭了。
木偶没有男性的官能，但谢岚意……
他后悔把那小家伙还给她了，如果可以，他很想冒着风雪去寻她，然后求一求她。
“别玩了……”
是挺没骨气的，说出去能被同门师兄弟笑死，但那可是谢岚意啊，纵容她似乎在经年累月间成了刻入骨血的习惯，冷不下脸，硬不下心，即便她无数次践踏着他道德的底线，要与他反目成仇。
仙门落脚的村庄破落不堪，隔壁师兄夜里翻身的动静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得不到纾解的欲望如即将喷薄的火山岩浆，他压抑着呜咽，在单薄的被衾间辗转。
类似于在江月镇药堂隔间的隐秘感席卷而来，但那一次，有结界。
淋漓的情|事成了一场煎熬。
太久了……
每一次她都在他抵达前恰到好处地远离，挑起更旺盛的欲|火，他已然明白，她今夜心情不好，所以他也不能好过——她就是在玩他，取悦她自己。
不是出于思念他之类的原因。
他自暴自弃地想，反正已经回不去了，不如……
他的手向下探去，流苏耳坠却突兀地亮起光，谢岚意含着笑的嗓音响在耳边。
她问：“喻星洲，爽了吗？”
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
“别碰它，我没玩够。”
她笑得恶劣，他深吸了口气，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却还是乖乖地收回手。
但预料中的触摸并未到来，他听见了耳坠那头布料摩挲的声音，有什么人从谢岚意身后贴来，气息喷薄在她耳边，再传递到他这头。
年轻男人撒娇的哼唧声无比清晰。
“殿下，不要逗他了，我难受……”
那人舔舐谢岚意的耳尖，故意发出暧|昧的动静。
他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望舒？还是另外的男人？
仿佛三伏天里兜头淋下一桶冰水，沸腾的情思瞬间归于平静。
“谢岚意。”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好，是稳的，也没有很沙哑。
他问：“明日，魔军会开拔吗？”
寂夜无声，他屏住气息，连从窗格而来的寒风都仿佛轻悄了。
耳上缀着的流苏闪烁了两下，光芒消失——魔雾里的另一端掐断了这场通话。
喻星洲愣了愣，忍不住扯唇苦笑。
他翻侧身子，将脸埋入枕巾，须臾，湿痕点点。
谢岚意与那个人，在做什么呢？
在找上他之前，他们是否……
越想越心凉，喻星洲猛地坐起身来，呆了许久才定下心神，披衣下榻。
风雪遮蔽天穹，他望不见漫天星斗，自然也看不清仙门未来的命途。
明日……一切都在明日。
不算远的彼方，少女冷笑着，一巴掌扇在魅魔脸上。
望舒本就到了极限，原以为她掐断对话，是要回心转意与他厮缠，不料迎来的不是温情，而是清脆的耳光。
他倒在她脚边，习惯性作出泫然欲泣的惑人神情，却很快从转为惊惧。
因为谢岚意抬起了脚，落点是他尚且硬挺的某一处。
剑冢归来后，谢岚意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好拿捏的仙门叛逆了，血脉的压制让他不敢躲闪分毫。
“不要……”他哀求，“殿下，我只是……”
谢岚意玩味地扬起眉，脚掌悬在上方，好整以暇地端详他狼狈的模样，而后，嫌恶地把他踹远。
尘土飞扬，他闷哼着，魔息弥漫的干冷雪地上，散开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腻味道。
他……到了。
——在谢岚意的威压下。
望舒四仰八叉地躺到在雪里，身躯无意识地抽动，眼神涣散。
许久，他低低地呵笑起来，抬起手臂覆盖双眼，意犹未尽地叹息。
第二次了，第二次在她身边……望梅止渴。
喻星洲那小子运气可真好啊，想质问谢岚意“他就这样值得你为他守贞吗”的心情达到巅峰，他一个打挺站起身来，目光灼灼。
却见谢岚意漫不经心地碾碎足下的雪堆，眉眼尽是厌烦：“望舒，你好贱啊。”
他怔住，眼底的火热霎时褪得一干二净。
“线报，仙门明日一早会护送最后一批百姓撤离，赤王军在江月镇接应，”谢岚意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如若失手……”她顿了顿，缓缓笑开，“赏你与美人们共度良宵如何？”
魔域的右护法，可是被很多魔族姑娘觊觎着。
年轻、强壮，懂风情，是高贵的魅魔的血脉，还不像少虞那般冷漠危险。即便无法孕育出强大的孩子，能双修一场，也是赚到了。
谢岚意轻蔑一笑，不再看望舒一寸寸灰败下去的脸，重新回到屋中。
小木偶垂头丧气地倒在她的掌心，小手小脚规矩地摆着，被她强硬拧着脑袋抬起头来时，蛋包花花眼瞬间扑哒扑哒地掉珠子。
温热液体砸在谢岚意的掌心，她震悚片刻，慢慢将它按在胸口。
已经会掉眼泪了吗？
“喻星洲，”她轻叹，用儿时的称呼又唤了他一遍，“喻小六。”
还想再说些什么，舌尖转了一圈，终是咽下。
不可言说。
她如今的境况，太危险了，某些念头，她甚至想都不能想。
离开剑冢后，她无数次察觉到微妙的意识抽离感，许多事情、许多决定，都并非出自她本心。
今夜差一点点，望舒就会成功。
神魂中似乎有一道声音怂恿着她，收下这份老魔君为她精心准备的大礼。
“你可是魔君，为什么要给一个筑基废物守贞？不喜欢望舒的话，少虞如何？魔族出挑的青年千千万，去挑吧，彻底成为魔吧。”
她按住后脑勺，尖锐的指甲陷入头皮，染上丝丝缕缕的血色。
这块骨头越来越吵了。
在那座不知名的村庄时，它曾短暂地主宰了她的身体。
依稀记得，它让她去复仇，为那位死去的魔后。
喻星洲带走魔君金印，从某种角度而言，解救了她。
——她不必再背负历代魔君的恩怨与抱负前行。
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从一开始，她便在与虎谋皮。
可这天下，除了魔域，还有哪里能容下她复仇的野望呢？
百里牧遥还没有死，那些大大小小的仙门，也还好好地屹立着。
一个朝元剑宗的没落，哪里够填她前世逃亡十年的仇恨。
她不想成为一只真正的魔族，魔息的味道太难咽了，修炼魔道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夜尽天明时，郁雾带领仅剩的仙门弟子离开落脚的村庄。
原本居住在这里的村民或是遇害，或是撤离到更远一些的地方。
在之前，仙门谁也不会想到南虞魔祸会这么难啃，不仅难啃，魔气还冲破他们的法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散。
他们不得不分出大批弟子保护居民离开，由此被魔物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没怎么与真正的魔族正面对抗。
这是最后一批了，撤走之后，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吧。
郁雾这样想着，心底却浮起不妙的预感。
她其实对危险的感知并不敏锐，但这段时日草木皆兵，心弦紧绷到了极致，风里雪花落下的速度稍有不同，她便能如临大敌。
而事实证明，她没猜错。
江月镇在望，赤王军没有来，出现在两地交壤处的，是黑压压的魔物。
貌美的右护法把玩着滴血的头颅，朝他们露出鬼气森然的微笑。
赤王军全军覆没。
郁雾稳住心神：“魔族想要重回凡界，为什么容忍不下这些凡民？”
“不是容忍不下，”望舒将头颅抛给身下魔物，“为了魔神与魔族基业，吾等会永远铭记他们的牺牲。”
“郁姑娘，看在殿下与你曾经的情分上，今时今日，吾等不会对你下杀手，但你若铁了心要保这群凡民，”他阴恻恻道，“杀无赦。”
郁雾冷笑：“为了魔族的基业？那我便更不能让了。”
她拔出剑来，在无人发现的角度，焚毁藏在袖中的符纸。
魔祸中心，黑袍男人偏过头，同身边人打了个手势。
昨夜喻星洲拜访石心长老，商议调整计划。
谢岚意赠给他的流苏耳坠有距离的限制，他可以确定，她在。
那一句试探，谢岚意没有回应他，但出于心照不宣的默契，他猜，岚意一定会遣人追杀郁雾那一拨人。
如果那边以望舒为统帅，谢岚意并没有现身，那石心长老这边，便要打一场硬仗了。
所幸，谢岚意不喜欢魔物。
他们只需要面对谢岚意一人而已。
青年用力地握住那枚金色的戒指，尖锐棱角陷入皮肉，他仿若未察，只是垂敛眼眸，无声叹息：“岚意，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何况，那只与他通感的木偶能及时有效地反馈他的情潮。
他想，在这场单方面的隔空挑逗中，她定然很愉悦。
屋外落雪无声，刺骨的风穿过破败的窗格，发出呜咽微响。
他躲在被窝里，咬着卷起的衣摆，仰头吞下难堪的喘息。
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愈燥热，愈能清晰感知独属于谢岚意指尖的微凉。
从一开始试探地点触，到后来越来越放肆的抚摸，乃至亲吻……
谢岚意在创造人偶之初，似乎有意要与他本人做区分，不知道她从哪学来的审美，能在像他的基础上雕琢出一种可爱的意味。
从前他们还在一处时，她时常两眼放光地按倒人偶一顿猛亲，嘟囔着“我的手艺也太好了”或是“亲死你个番薯土豆小胖瓜”…之类乱糟糟的话。
很有小时候玩布娃娃的架势。
明明……他本人就在她身边。
彼时他觉得别扭，某种大抵能称之为“吃味”的情绪胀满胸腔，但现在——更加别扭了。
木偶没有男性的官能，但谢岚意……
他后悔把那小家伙还给她了，如果可以，他很想冒着风雪去寻她，然后求一求她。
“别玩了……”
是挺没骨气的，说出去能被同门师兄弟笑死，但那可是谢岚意啊，纵容她似乎在经年累月间成了刻入骨血的习惯，冷不下脸，硬不下心，即便她无数次践踏着他道德的底线，要与他反目成仇。
仙门落脚的村庄破落不堪，隔壁师兄夜里翻身的动静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得不到纾解的欲望如即将喷薄的火山岩浆，他压抑着呜咽，在单薄的被衾间辗转。
类似于在江月镇药堂隔间的隐秘感席卷而来，但那一次，有结界。
淋漓的情|事成了一场煎熬。
太久了……
每一次她都在他抵达前恰到好处地远离，挑起更旺盛的欲|火，他已然明白，她今夜心情不好，所以他也不能好过——她就是在玩他，取悦她自己。
不是出于思念他之类的原因。
他自暴自弃地想，反正已经回不去了，不如……
他的手向下探去，流苏耳坠却突兀地亮起光，谢岚意含着笑的嗓音响在耳边。
她问：“喻星洲，爽了吗？”
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
“别碰它，我没玩够。”
她笑得恶劣，他深吸了口气，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却还是乖乖地收回手。
但预料中的触摸并未到来，他听见了耳坠那头布料摩挲的声音，有什么人从谢岚意身后贴来，气息喷薄在她耳边，再传递到他这头。
年轻男人撒娇的哼唧声无比清晰。
“殿下，不要逗他了，我难受……”
那人舔舐谢岚意的耳尖，故意发出暧|昧的动静。
他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望舒？还是另外的男人？
仿佛三伏天里兜头淋下一桶冰水，沸腾的情思瞬间归于平静。
“谢岚意。”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好，是稳的，也没有很沙哑。
他问：“明日，魔军会开拔吗？”
寂夜无声，他屏住气息，连从窗格而来的寒风都仿佛轻悄了。
耳上缀着的流苏闪烁了两下，光芒消失——魔雾里的另一端掐断了这场通话。
喻星洲愣了愣，忍不住扯唇苦笑。
他翻侧身子，将脸埋入枕巾，须臾，湿痕点点。
谢岚意与那个人，在做什么呢？
在找上他之前，他们是否……
越想越心凉，喻星洲猛地坐起身来，呆了许久才定下心神，披衣下榻。
风雪遮蔽天穹，他望不见漫天星斗，自然也看不清仙门未来的命途。
明日……一切都在明日。
不算远的彼方，少女冷笑着，一巴掌扇在魅魔脸上。
望舒本就到了极限，原以为她掐断对话，是要回心转意与他厮缠，不料迎来的不是温情，而是清脆的耳光。
他倒在她脚边，习惯性作出泫然欲泣的惑人神情，却很快从转为惊惧。
因为谢岚意抬起了脚，落点是他尚且硬挺的某一处。
剑冢归来后，谢岚意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好拿捏的仙门叛逆了，血脉的压制让他不敢躲闪分毫。
“不要……”他哀求，“殿下，我只是……”
谢岚意玩味地扬起眉，脚掌悬在上方，好整以暇地端详他狼狈的模样，而后，嫌恶地把他踹远。
尘土飞扬，他闷哼着，魔息弥漫的干冷雪地上，散开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腻味道。
他……到了。
——在谢岚意的威压下。
望舒四仰八叉地躺到在雪里，身躯无意识地抽动，眼神涣散。
许久，他低低地呵笑起来，抬起手臂覆盖双眼，意犹未尽地叹息。
第二次了，第二次在她身边……望梅止渴。
喻星洲那小子运气可真好啊，想质问谢岚意“他就这样值得你为他守贞吗”的心情达到巅峰，他一个打挺站起身来，目光灼灼。
却见谢岚意漫不经心地碾碎足下的雪堆，眉眼尽是厌烦：“望舒，你好贱啊。”
他怔住，眼底的火热霎时褪得一干二净。
“线报，仙门明日一早会护送最后一批百姓撤离，赤王军在江月镇接应，”谢岚意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如若失手……”她顿了顿，缓缓笑开，“赏你与美人们共度良宵如何？”
魔域的右护法，可是被很多魔族姑娘觊觎着。
年轻、强壮，懂风情，是高贵的魅魔的血脉，还不像少虞那般冷漠危险。即便无法孕育出强大的孩子，能双修一场，也是赚到了。
谢岚意轻蔑一笑，不再看望舒一寸寸灰败下去的脸，重新回到屋中。
小木偶垂头丧气地倒在她的掌心，小手小脚规矩地摆着，被她强硬拧着脑袋抬起头来时，蛋包花花眼瞬间扑哒扑哒地掉珠子。
温热液体砸在谢岚意的掌心，她震悚片刻，慢慢将它按在胸口。
已经会掉眼泪了吗？
“喻星洲，”她轻叹，用儿时的称呼又唤了他一遍，“喻小六。”
还想再说些什么，舌尖转了一圈，终是咽下。
不可言说。
她如今的境况，太危险了，某些念头，她甚至想都不能想。
离开剑冢后，她无数次察觉到微妙的意识抽离感，许多事情、许多决定，都并非出自她本心。
今夜差一点点，望舒就会成功。
神魂中似乎有一道声音怂恿着她，收下这份老魔君为她精心准备的大礼。
“你可是魔君，为什么要给一个筑基废物守贞？不喜欢望舒的话，少虞如何？魔族出挑的青年千千万，去挑吧，彻底成为魔吧。”
她按住后脑勺，尖锐的指甲陷入头皮，染上丝丝缕缕的血色。
这块骨头越来越吵了。
在那座不知名的村庄时，它曾短暂地主宰了她的身体。
依稀记得，它让她去复仇，为那位死去的魔后。
喻星洲带走魔君金印，从某种角度而言，解救了她。
——她不必再背负历代魔君的恩怨与抱负前行。
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从一开始，她便在与虎谋皮。
可这天下，除了魔域，还有哪里能容下她复仇的野望呢？
百里牧遥还没有死，那些大大小小的仙门，也还好好地屹立着。
一个朝元剑宗的没落，哪里够填她前世逃亡十年的仇恨。
她不想成为一只真正的魔族，魔息的味道太难咽了，修炼魔道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夜尽天明时，郁雾带领仅剩的仙门弟子离开落脚的村庄。
原本居住在这里的村民或是遇害，或是撤离到更远一些的地方。
在之前，仙门谁也不会想到南虞魔祸会这么难啃，不仅难啃，魔气还冲破他们的法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散。
他们不得不分出大批弟子保护居民离开，由此被魔物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没怎么与真正的魔族正面对抗。
这是最后一批了，撤走之后，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吧。
郁雾这样想着，心底却浮起不妙的预感。
她其实对危险的感知并不敏锐，但这段时日草木皆兵，心弦紧绷到了极致，风里雪花落下的速度稍有不同，她便能如临大敌。
而事实证明，她没猜错。
江月镇在望，赤王军没有来，出现在两地交壤处的，是黑压压的魔物。
貌美的右护法把玩着滴血的头颅，朝他们露出鬼气森然的微笑。
赤王军全军覆没。
郁雾稳住心神：“魔族想要重回凡界，为什么容忍不下这些凡民？”
“不是容忍不下，”望舒将头颅抛给身下魔物，“为了魔神与魔族基业，吾等会永远铭记他们的牺牲。”
“郁姑娘，看在殿下与你曾经的情分上，今时今日，吾等不会对你下杀手，但你若铁了心要保这群凡民，”他阴恻恻道，“杀无赦。”
郁雾冷笑：“为了魔族的基业？那我便更不能让了。”
她拔出剑来，在无人发现的角度，焚毁藏在袖中的符纸。
魔祸中心，黑袍男人偏过头，同身边人打了个手势。
昨夜喻星洲拜访石心长老，商议调整计划。
谢岚意赠给他的流苏耳坠有距离的限制，他可以确定，她在。
那一句试探，谢岚意没有回应他，但出于心照不宣的默契，他猜，岚意一定会遣人追杀郁雾那一拨人。
如果那边以望舒为统帅，谢岚意并没有现身，那石心长老这边，便要打一场硬仗了。
所幸，谢岚意不喜欢魔物。
他们只需要面对谢岚意一人而已。
青年用力地握住那枚金色的戒指，尖锐棱角陷入皮肉，他仿若未察，只是垂敛眼眸，无声叹息：“岚意，让我看看你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