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优宁从背着书包出校门开始就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背后有道视线在盯着她，但她试着通过自拍、系鞋带回头等方式观察，又没发现什么异常。
她的放学搭子陆仁和柳瑾年今天不回思雅苑，回去的路上只有她一个人，纪优宁加快了脚步。
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总不至于子规姐刚提醒完，她这边就遇到麻烦吧。话虽如此，纪优宁还是悄悄将电击棒握在了手中。
巷子的一面是高楼大厦，一面是老旧居民区，只算真有危险，她喊起来总能引来人，没事的。
纪优宁安慰着自己，越走越快。
前方岔路口出来个人影，纪优宁往外走了两步想要绕过去，可人还是在她前面。
“你就是纪优宁？”一个染着红黄蓝绿四色发尾，画着大烟熏眼儿的高个女孩痞痞地站定在纪优宁面前，她睨着眼上下打量着纪优宁，不等纪优宁回答，自己就肯定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原本走在纪优宁前后的几个女孩儿逐渐向两人走来，最后，包括大烟熏眼，一共七个人将她团团围住。
难怪她刚刚没找到确切的跟踪者，合着她是被包围了！
好奇的路人往这边多看了两眼，在看清烟熏眼后加速小跑着离开了，烟熏眼见状翻了个白眼继续盯着纪优宁。
围着她的女孩们年纪看上去都不大，十几二十的年纪，有两个看上去比她还小。
纪优宁认得他们。
上辈子他们也堵过纪优宁，只不过时间地点不一样，在某个周末她去图书馆必经小巷里，时间比现在要晚近一个月。
那条小巷幽暗僻静，走的人很少，幽暗的小巷，一下子围过来的这么多小混混，纪优宁过于紧张导致呼吸碱中毒，人几乎晕厥过去。
眼前这位画着大烟熏眼，混号为万金的混混头子背着她一路狂奔到医院。
由于愧疚，万金告诉了纪优宁，一个叫杜坤的三中学生找上他们，付钱让他们意思一下堵人，好让他英雄救美。
上辈子后来经历的事情太多，加上堵人的时间提前很久，所以之前纪优宁之前完全没想到还有这回事，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反向盯着万金。
万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知道我们为什么堵你吗？”
“不重要，”纪优宁手一挥，相当豪气，“相逢即是有缘，万金姐，早听同学们提起过你，真人果然更有气势，我能和你握个手吗？”
万金皱着眉看向身边的丁好，见她脸上是同样的茫然，只好自己再硬着头皮上，“我们现在在堵你，带零花钱了没，请姐姐们喝杯奶茶。”
“早说呀，想喝哪家的，我来点，前面有家炸鸡店，去那边吧，边吃炸鸡边等，走走走。”
随着纪优宁招呼，两个年纪看上去最小的女孩见万金没反驳，亲亲热热地上前挽住纪优宁胳膊。
“姐姐，那天的直播我看了，你好厉害啊！”
“还有姐姐你的发声，太有勇气了！”
左右两边的小姑娘看着纪优宁，眼里满是崇拜。
——
万金在后面目瞪口呆地看着越走越远。
本来以为是个时薪五千、轻松的活。前两天纪优宁和别人一起上下学就算了，今天好不容易等到她落单，怎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她脸上的妆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她不是个好人吗？
万金叉着腰，小声询问负责联系杜坤的丁好，“那人死哪去了？怎么还不来？让他快点。”
“万金姐，联系不上他，要不，我们下次再来？”
“这种事还能来两次？”万金被气笑了，“让他赶紧滚过来！”
“好嘞，万金姐，我再联系看看。”
“你！站住！”万金一挥手，招呼着剩下的人再次拦住纪优宁，目露凶光，“是不是缺心眼？看不出来我们在勒索你吗？”
“看得出来啊，这很明显。”纪优宁点点头。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万金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中文阅读理解能力。
“和你们交朋友！”
“啊？”万金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一不小心扯下一缕蓝色假发，更烦了！
钱难赚屎难吃，违背道德的钱果然更难赚。
“听说万金姐锄强扶弱、打抱不平，是青城市最有义气的混混，各位姐妹也都各个出类拔萃。我一直想找机会和各位认识一下，今天正好碰上，不是巧了么！走走走，炸鸡店没两步就到了，奶茶点了隔壁街道的，一会儿就到。”
纪优宁不由分说，将所有人赶鸭子似的一起往前赶。
“好好，这单我们不接了。纪优宁前两天在网上那些事大家都看到了，过得不比我们容易。帮个男的骗她，我过意不去。”万金趁着纪优宁没在意，给丁好发了消息。
而且这么久了，大多数人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她见了那么多人，真心假意还是分得清的，纪优宁是真不在乎他们的身份。
“万金姐，先别退单，我有个好主意。”
——
“我不同意。”纪优宁嘬了一口奶茶里的珍珠，摇摇头。
几个小的都被赶去了另外一桌，万金和丁好坐在纪优宁对面，丁好描绘着她美好的合作共赢计划——她告诉了纪优宁他们堵人的真相，让纪优宁配合他们演出。
“为什么！嫌钱少？一口价，三七分，分你三成总行了吧？”丁好被迫加价。
如果是一般人，能想出这么阴的招的，配合给个教训，纪优宁不会拒绝。但杜坤是个癫公，简直是校园版程岳安，上辈子她要不是后面转学了，说不定会更早重生。
纪优宁最近够忙了，实在不想再分出心思去应付他。
“不是钱的问题。”
“不好了不好了，万金姐，丁好姐，珍珍出事了，她爸妈来抓她了。”纪优宁正要解释，炸鸡店突然冲进来一个穿着二中校服的女生，她扶着门气喘吁吁。
“什么？快带我们去。”万金一拍桌子，招呼完大家转头看向纪优宁，“你回去吧，单子我不接了，这次是我们对不住你，以后有事找我，不收钱。”
“万金姐！”纪优宁跟着起身。
“两百你拿着，叫我一声姐，当然是姐姐请喝奶茶。”万金折回来，不由分说地往纪优宁校服口袋里塞了两张红票子。
“万金姐，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人多好办事，有什么事我也能照应着点。”
“行，够义气。”
二中离这里不远，来不及叫车，几人直接跑过去，纪优宁和那个一路找来的女生坠在队伍最后，从她那里断断续续了解了大概情况。
陶珍娣从小学习刻苦，名列前茅，但家里重男轻女，并不想让她上高中。陶珍娣初三的班主任出了个注意，让她去二中。陶珍娣的中考成绩在他们市是第29名，足够上青城一中，以她的成绩去二中，每年有全额奖学金不说，还有额外补贴。
在老师联合了大家不断地吹捧，以及陶珍娣答应把大半奖学金和补贴都上交后，她父母才勉强同意她上高中。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她父母突然找来，说是已经给她找好了人家，让她现在马上退学回家，趁五一把婚礼办了。
——
一行人拼了老命跑到二中门口。
矮瘦的女孩用尽全力抱着校门不撒手，她的同学们在校门内紧紧抓着她。三个大人则在外边不断尝试着把她从校门上扯下来。
学生们哭作一团，老师们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拼命劝说。
纪优宁几人到的时候，陶父正一个巴掌狠狠拍向陶珍娣的胳膊，想让她松手，但被眼疾手快的保安挡住了。
“不想死都他妈给我松手！”万金满头大汗，手里拿着路上捡的树枝，愣是挥舞出了大刀的气势。
混乱的场面一时静了下来，陶珍娣被两方人马拉扯着，面带泪痕，衣衫凌乱，处在中间像个快破碎的人偶。
“万金姐，”她看向声音的源头，小声呢喃着，充满血丝的混沌双眼中又重新燃起光芒，“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嫁人，我要读书！”
万金看着陶珍娣，双眼通红，直直走向她的父母亲戚那边，“要不要点脸，你女儿还没成年，这么着急就要把她卖了，有你们这么做父母的吗？”
原本还不明所以的围观路人一听竟然是这样，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对着陶珍娣父母指指点点。
陶妈见状，松了拉扯人的手，插着腰对上万金。
“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子，穿得不三不四，一副下流样。我说呢，臭丫头怎么上了高中越来越不听话，原来是跟着你学坏了。什么上学，我看是跟着你去浪了吧，小小年纪不学好，不知检点。”
“你血口喷人！万金姐是好人。”陶珍娣被气得直跺脚，一直没松的手这时候猛地松开，拿起掉落在一旁的书包砸向她妈。
人没砸到，她自己被她爸和爷爷乘机往车里拽，拦着的老师保安被两人一股脑头铁挤开。
“大家伙看到了，满嘴谎话，还想打亲妈，烂到骨子里了！你们瞧，还瞪我，这眼神，哪里是一个孩子看妈的眼神。我这心啊真真是被伤透了，但能怎么办呢，我生得，我得带回去好好管好好教啊。”
陶母说得一个抑扬顿挫，周围有些路人停止了说话，逐渐有些动摇。
“与其和这样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到时候再染上个什么毒瘾，还不如早早嫁人了，这人家也是我千挑万选的，她嫁过去，只有享福的份，有什么不好？我是她亲娘，我还能害她吗？”
路人看看万金，再看看陶母，原本堵着的路竟散开了点。
她的放学搭子陆仁和柳瑾年今天不回思雅苑，回去的路上只有她一个人，纪优宁加快了脚步。
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总不至于子规姐刚提醒完，她这边就遇到麻烦吧。话虽如此，纪优宁还是悄悄将电击棒握在了手中。
巷子的一面是高楼大厦，一面是老旧居民区，只算真有危险，她喊起来总能引来人，没事的。
纪优宁安慰着自己，越走越快。
前方岔路口出来个人影，纪优宁往外走了两步想要绕过去，可人还是在她前面。
“你就是纪优宁？”一个染着红黄蓝绿四色发尾，画着大烟熏眼儿的高个女孩痞痞地站定在纪优宁面前，她睨着眼上下打量着纪优宁，不等纪优宁回答，自己就肯定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原本走在纪优宁前后的几个女孩儿逐渐向两人走来，最后，包括大烟熏眼，一共七个人将她团团围住。
难怪她刚刚没找到确切的跟踪者，合着她是被包围了！
好奇的路人往这边多看了两眼，在看清烟熏眼后加速小跑着离开了，烟熏眼见状翻了个白眼继续盯着纪优宁。
围着她的女孩们年纪看上去都不大，十几二十的年纪，有两个看上去比她还小。
纪优宁认得他们。
上辈子他们也堵过纪优宁，只不过时间地点不一样，在某个周末她去图书馆必经小巷里，时间比现在要晚近一个月。
那条小巷幽暗僻静，走的人很少，幽暗的小巷，一下子围过来的这么多小混混，纪优宁过于紧张导致呼吸碱中毒，人几乎晕厥过去。
眼前这位画着大烟熏眼，混号为万金的混混头子背着她一路狂奔到医院。
由于愧疚，万金告诉了纪优宁，一个叫杜坤的三中学生找上他们，付钱让他们意思一下堵人，好让他英雄救美。
上辈子后来经历的事情太多，加上堵人的时间提前很久，所以之前纪优宁之前完全没想到还有这回事，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反向盯着万金。
万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知道我们为什么堵你吗？”
“不重要，”纪优宁手一挥，相当豪气，“相逢即是有缘，万金姐，早听同学们提起过你，真人果然更有气势，我能和你握个手吗？”
万金皱着眉看向身边的丁好，见她脸上是同样的茫然，只好自己再硬着头皮上，“我们现在在堵你，带零花钱了没，请姐姐们喝杯奶茶。”
“早说呀，想喝哪家的，我来点，前面有家炸鸡店，去那边吧，边吃炸鸡边等，走走走。”
随着纪优宁招呼，两个年纪看上去最小的女孩见万金没反驳，亲亲热热地上前挽住纪优宁胳膊。
“姐姐，那天的直播我看了，你好厉害啊！”
“还有姐姐你的发声，太有勇气了！”
左右两边的小姑娘看着纪优宁，眼里满是崇拜。
——
万金在后面目瞪口呆地看着越走越远。
本来以为是个时薪五千、轻松的活。前两天纪优宁和别人一起上下学就算了，今天好不容易等到她落单，怎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她脸上的妆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她不是个好人吗？
万金叉着腰，小声询问负责联系杜坤的丁好，“那人死哪去了？怎么还不来？让他快点。”
“万金姐，联系不上他，要不，我们下次再来？”
“这种事还能来两次？”万金被气笑了，“让他赶紧滚过来！”
“好嘞，万金姐，我再联系看看。”
“你！站住！”万金一挥手，招呼着剩下的人再次拦住纪优宁，目露凶光，“是不是缺心眼？看不出来我们在勒索你吗？”
“看得出来啊，这很明显。”纪优宁点点头。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万金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中文阅读理解能力。
“和你们交朋友！”
“啊？”万金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一不小心扯下一缕蓝色假发，更烦了！
钱难赚屎难吃，违背道德的钱果然更难赚。
“听说万金姐锄强扶弱、打抱不平，是青城市最有义气的混混，各位姐妹也都各个出类拔萃。我一直想找机会和各位认识一下，今天正好碰上，不是巧了么！走走走，炸鸡店没两步就到了，奶茶点了隔壁街道的，一会儿就到。”
纪优宁不由分说，将所有人赶鸭子似的一起往前赶。
“好好，这单我们不接了。纪优宁前两天在网上那些事大家都看到了，过得不比我们容易。帮个男的骗她，我过意不去。”万金趁着纪优宁没在意，给丁好发了消息。
而且这么久了，大多数人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她见了那么多人，真心假意还是分得清的，纪优宁是真不在乎他们的身份。
“万金姐，先别退单，我有个好主意。”
——
“我不同意。”纪优宁嘬了一口奶茶里的珍珠，摇摇头。
几个小的都被赶去了另外一桌，万金和丁好坐在纪优宁对面，丁好描绘着她美好的合作共赢计划——她告诉了纪优宁他们堵人的真相，让纪优宁配合他们演出。
“为什么！嫌钱少？一口价，三七分，分你三成总行了吧？”丁好被迫加价。
如果是一般人，能想出这么阴的招的，配合给个教训，纪优宁不会拒绝。但杜坤是个癫公，简直是校园版程岳安，上辈子她要不是后面转学了，说不定会更早重生。
纪优宁最近够忙了，实在不想再分出心思去应付他。
“不是钱的问题。”
“不好了不好了，万金姐，丁好姐，珍珍出事了，她爸妈来抓她了。”纪优宁正要解释，炸鸡店突然冲进来一个穿着二中校服的女生，她扶着门气喘吁吁。
“什么？快带我们去。”万金一拍桌子，招呼完大家转头看向纪优宁，“你回去吧，单子我不接了，这次是我们对不住你，以后有事找我，不收钱。”
“万金姐！”纪优宁跟着起身。
“两百你拿着，叫我一声姐，当然是姐姐请喝奶茶。”万金折回来，不由分说地往纪优宁校服口袋里塞了两张红票子。
“万金姐，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人多好办事，有什么事我也能照应着点。”
“行，够义气。”
二中离这里不远，来不及叫车，几人直接跑过去，纪优宁和那个一路找来的女生坠在队伍最后，从她那里断断续续了解了大概情况。
陶珍娣从小学习刻苦，名列前茅，但家里重男轻女，并不想让她上高中。陶珍娣初三的班主任出了个注意，让她去二中。陶珍娣的中考成绩在他们市是第29名，足够上青城一中，以她的成绩去二中，每年有全额奖学金不说，还有额外补贴。
在老师联合了大家不断地吹捧，以及陶珍娣答应把大半奖学金和补贴都上交后，她父母才勉强同意她上高中。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她父母突然找来，说是已经给她找好了人家，让她现在马上退学回家，趁五一把婚礼办了。
——
一行人拼了老命跑到二中门口。
矮瘦的女孩用尽全力抱着校门不撒手，她的同学们在校门内紧紧抓着她。三个大人则在外边不断尝试着把她从校门上扯下来。
学生们哭作一团，老师们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拼命劝说。
纪优宁几人到的时候，陶父正一个巴掌狠狠拍向陶珍娣的胳膊，想让她松手，但被眼疾手快的保安挡住了。
“不想死都他妈给我松手！”万金满头大汗，手里拿着路上捡的树枝，愣是挥舞出了大刀的气势。
混乱的场面一时静了下来，陶珍娣被两方人马拉扯着，面带泪痕，衣衫凌乱，处在中间像个快破碎的人偶。
“万金姐，”她看向声音的源头，小声呢喃着，充满血丝的混沌双眼中又重新燃起光芒，“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嫁人，我要读书！”
万金看着陶珍娣，双眼通红，直直走向她的父母亲戚那边，“要不要点脸，你女儿还没成年，这么着急就要把她卖了，有你们这么做父母的吗？”
原本还不明所以的围观路人一听竟然是这样，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对着陶珍娣父母指指点点。
陶妈见状，松了拉扯人的手，插着腰对上万金。
“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子，穿得不三不四，一副下流样。我说呢，臭丫头怎么上了高中越来越不听话，原来是跟着你学坏了。什么上学，我看是跟着你去浪了吧，小小年纪不学好，不知检点。”
“你血口喷人！万金姐是好人。”陶珍娣被气得直跺脚，一直没松的手这时候猛地松开，拿起掉落在一旁的书包砸向她妈。
人没砸到，她自己被她爸和爷爷乘机往车里拽，拦着的老师保安被两人一股脑头铁挤开。
“大家伙看到了，满嘴谎话，还想打亲妈，烂到骨子里了！你们瞧，还瞪我，这眼神，哪里是一个孩子看妈的眼神。我这心啊真真是被伤透了，但能怎么办呢，我生得，我得带回去好好管好好教啊。”
陶母说得一个抑扬顿挫，周围有些路人停止了说话，逐渐有些动摇。
“与其和这样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到时候再染上个什么毒瘾，还不如早早嫁人了，这人家也是我千挑万选的，她嫁过去，只有享福的份，有什么不好？我是她亲娘，我还能害她吗？”
路人看看万金，再看看陶母，原本堵着的路竟散开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