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孩子是女人捡的，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真赖不着人家身上。
再说，李丽也明白丢孩子的人怎么想的，无非听说福利院会收养，就把孩子丢弃在门口。
哎。
李丽叹了口气。
李冬听到李丽问她，不加思索地说：“我捡的，我当然要养了。”
这个小孩是自己，她不养谁养。
“好，挺好。”李丽很高兴。
她不希望福利院有更多孩子，女人愿意收养这个小婴儿，自然是皆大欢喜。
“不过……”李冬话锋一转，“我可以在你这里做帮工吗？管吃管住就行。”
李冬想了想，她来到二十八年前，人生地不熟的。不了解这个时代，也没住处，只有福利院熟一点，还有院长在，能待下来最好。
听到女人的问话，李丽思考。
她一个人管理着福利院，因为开支问题，一直没找人帮工。
除了特殊节日有志愿者过来帮忙，其余时候都是她操心。
如今有人提出帮工，只要包吃包住就行，太奇怪了吧。
李丽疑惑，她劝道：“福利院工作很辛苦的。”
“没事，我能接受，我刚来闯荡没个去处，先安顿下来也好，也方便照顾孩子。”女人回答。
“那好吧。”人家都不介意，李丽立马同意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冬。”
“那挺有缘分，我们一个姓，我叫李丽。”李丽说。
可不嘛？都是一个福利院出来的，你还收养过我呢，当然有缘分了。
李冬心想。
李丽给孩子喂完奶，小孩睡着了，薄薄的眼皮合上，卷翘的长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她把孩子抱到睡觉的地方，放在木床上，轻轻地盖好被子。
李丽转眼看到李冬冻得哆嗦，只穿着风衣。
她实在不忍心，想着李冬出来闯荡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才连衣服都买不起，穿得很少。
她找来自己的棉衣给李冬换上。
穿上李丽的棉衣，李冬说：“谢谢院长。”
李丽摆手：“不用谢，那我给你介绍下福利院。”
李冬说好。
“福利院有三个区域，东边是学习屋，西边是厨房和灶房，北边大门，南边是睡觉的区域。厕所在大门旁边。”
院子的布局李冬很熟悉，毕竟她在这里待了十八年。
“我知道了。”她点头。
李丽继续介绍：“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叫孩子们起床，做饭给孩子们吃，吃完学会习，然后让他们自由活动，到了晚上叫她们睡觉。”
听着倒是很简单，李冬表示自己明白。
两人边说边走，李冬看到厨房门口，打架的两小孩还待在那里。
李熊靠着墙，李雨坐在地上，两人隔着两米远，旁边还有个小姑娘在喂李雨吃饭。
小姑娘有些着急，拿着勺子在空中递，不知戳到了哪里，勺子里的饭掉下来落到李雨裤子上。
李雨轻轻推开小女孩：“别喂了，我不吃。”
“你吃吧你吃吧。”小姑娘有些着急，语气里带着哭腔，“你不要生气了。”
旁边的李熊忍不住嘲笑：“你们太搞笑了。”
“搞笑？”李雨立马转过脸，面色阴冷带有威胁，“你再给我笑一个试试看。”
嘶——
李熊感觉嘴巴上的伤口又疼了。
不过这根本压制不住他想挑衅的心：“就笑就笑，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李冬在南边看着，算是明白了两个孩子为什么会打架。
那个胖小孩未免太调皮了些，用现代话来说，压根是个熊孩子，欠打。
“哎，他们两个怎么又闹起来了！”
李丽想冲上去，被李冬拉住。
“你想上去教训他们？”李冬问她。
李丽莫名其妙：“要不然呢？”
院长的教育方法数十年如一日，遇到孩子闹矛盾就是狠狠教训。
李冬开口：“教训他们没用呀，刚刚不是教训过了吗？”
李丽停住脚步。
也对哦。
“那该咋办？”
李冬说：“既然我以后要在福利院帮忙，我肯定也不想看见孩子们天天互相欺负，你给我说说他们有什么矛盾，可能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矛盾很简单，跟李冬猜的差不多。
李熊今年两岁半，猫憎狗嫌的岁数，特别喜欢挑衅别人。
其他孩子忍着，可李雨不惯他的臭毛病，李熊每次挑衅，都要被李雨一顿胖揍。
李熊也是犟，李雨越打他，他就越挑衅。
久而久之，他与李雨便成了仇人，两人动不动就打架。
“李熊年纪小不懂事，李雨都八岁了，还和他打架，我真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说起他们两的恩怨，李丽头都大了。
李冬说：“要不让我试试看？保管过不了两天，我就会把他们的矛盾调解好。”
“能行吗？”李丽怀疑。
“相信我。”李冬说，“不过我有个请求，在我调解过程中，你不可以插手。”
“行。”李丽思考一会后，答应了李冬的要求。
三个小孩完全没注意到大人在看他们。
李熊还在疯狂挑衅着，他吐舌头做鬼脸，在李雨面前蹦来蹦去。
“略略略，你来打我呀瘸子，打不着打不着，嘿嘿。”
李雨狠狠地盯着他，攥紧拳头，可惜她的腿不能动，要不然早给李熊教训了。
李秋看不见李熊的嚣张样，不过听着他的言语是极让人愤怒的。
她小脸憋得通红，控诉道：“李熊你别太过分了，我要去找院长！”
“你去呀嘿嘿，小心别摔了。”李熊开心得跳跳。
院长不在，他可嚣张了。
兴奋的李熊全然没注意到他背后站了个大人，直到撞上。
“哎呦。”李熊尖叫一声，跌倒在地，转头去看绊倒自己的人。
是个女的。
女人并没有扶他，而是蹲下来与他平视，她说：“你刚刚说瘸子，那你是什么？”
女人歪头，故作疑惑地说：“熊孩子？”
“熊孩子，李熊这个名称很适合你。”
李雨微笑起来，念出女人刚刚说的话，平时阴郁的脸庞此刻都有些开怀。
“你……！”李熊脸涨得通红。
虽然他不明白熊孩子是什么意思，但看女人的表情，肯定不是好词。何况他名字里就有熊字，女人在故意嘲讽他。
“还有你的嘴巴，你自己都这样，为什么要嘲讽别人呢？”李冬问。
女人说的话戳住了李熊的痛处。
他的嘴巴天生就是裂的，像兔子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他的原生家庭才会把他抛弃。
明明他是男孩，根本不会被抛弃，连院长有时候也会望着他的脸说，可惜了……
小小的李熊特别敏感，他害怕别人用这个嘲笑他可怜他攻击他，但福利院没有人这样做。
导致他有些得意，忘了自己也是有缺陷的人。
今天突然被说，他有些恼羞成怒。
李熊伸出粗短黑的手指，指着李冬的脑门，他用特别大的声音吼：“你凭什么说我，你个瘸子。”
他注意到了，女人的身子高低不平，显然是腿脚有问题，他借此攻击她。
“因为我没素质。”女人满不在乎，轻飘飘的话语把李熊气个仰倒。
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女人接着说：“以前福利院只有你一个没素质的熊孩子。”
女人停顿，看着脸憋得通红的李熊，她灿烂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李冬嬉笑着说道：“现在好了，多了一个没素质的熊大人。”
“我可不会让着你。”
李冬打掉指着自己脑门的手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熊。
说不过根本说不过，还打不过。
李熊的手指被打落下来，他崩溃了，嚎啕大哭起来。
看到远处的院长，他跑向院长告状。
“院长，这个坏女的欺负我。”
李冬冲李丽摇摇头，示意她别管。
想到李熊和李雨老是打架，李丽狠下心，没管李熊，她扒拉开李熊的小手。
见院长不理他，李熊站在原地哭泣。
人是她弄哭的，李冬静静看着李熊，并没有不好意思的反应，她眼底平静得像一潭井水。
她在福利院时，遇到和李熊同样的人，仗着自己健全，可以随意欺负辱骂攻击他们。
而院长知道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教训熊孩子几句。
如果他们两个打起来，则都会被罚，因为无论如何，孩子们不许动手，以免造成更大的伤害。
她想，她讨厌这种教育方式。
李冬垂下眼皮，接着又懒洋洋地抬起眼说道：“哎呦，你个告状精，准你说别人，不准别人说你了？这不叫欺负你，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傻熊孩子。”
李冬又是一顿嘲讽。
李熊更崩溃了，眼泪如黄豆般，大颗大颗地滴下来。
他哭着跑回房间。
李冬笑了。
“这样真的好吗？”李丽问。
“后续我会引导他的，今天让他感受下被人嘲讽的感觉，让他明白这种行为是错的，难道你想他们一直打架？”
李丽摇摇头。
李冬和李丽小声商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两三天把李熊的毛病治好。
孩子们在厨房偷偷听着，她们刚刚都听到新来的女人把李熊说哭了。
好厉害。
李熊是福利院最胖最壮的孩子，经常欺负他们，他们有好多不开心，今天终于开心了。
听到大人说李熊，李雨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刚刚对李熊的嘲讽并不存在，她坐在地上。
李秋很开心，擦了眼泪，小脸蛋红扑扑的，“雨雨，那个姐姐给你出气了诶。”
听到孩童稚嫩脆亮的声音，李冬的目光转到李雨身上。
李雨坐在地上，穿着不合身的冬季棉袄棉裤，衣服上裤子上是汤饭菜叶。
她八岁了，可一点也不像八岁的孩子。
瘦瘦小小的，骨架突出来，身体比三四岁的还要弱。
两条腿少了一截，只有大腿没有小腿，裤管空荡荡得瘪着。
盯着别人伤口看是很不礼貌的事，李冬移开目光。
想到之前李雨被赶出来，饭都没顾得上吃。“你还没吃饭吧，我抱你。”
李冬蹲下，抱起李雨。
孩子很轻，说夸张点，和一个篮球没什么差别。
李冬抱着李雨，慢慢走进厨房。
李雨窝在她怀里，长且直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睛，看不清她的情绪。
她想着：她今天打了李熊，动手了，居然还可以吃饭。
女人的怀抱很温暖，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有力的心跳声传到耳朵里，李雨猜测：院长很听她的话，这个女人什么来头？
再说，李丽也明白丢孩子的人怎么想的，无非听说福利院会收养，就把孩子丢弃在门口。
哎。
李丽叹了口气。
李冬听到李丽问她，不加思索地说：“我捡的，我当然要养了。”
这个小孩是自己，她不养谁养。
“好，挺好。”李丽很高兴。
她不希望福利院有更多孩子，女人愿意收养这个小婴儿，自然是皆大欢喜。
“不过……”李冬话锋一转，“我可以在你这里做帮工吗？管吃管住就行。”
李冬想了想，她来到二十八年前，人生地不熟的。不了解这个时代，也没住处，只有福利院熟一点，还有院长在，能待下来最好。
听到女人的问话，李丽思考。
她一个人管理着福利院，因为开支问题，一直没找人帮工。
除了特殊节日有志愿者过来帮忙，其余时候都是她操心。
如今有人提出帮工，只要包吃包住就行，太奇怪了吧。
李丽疑惑，她劝道：“福利院工作很辛苦的。”
“没事，我能接受，我刚来闯荡没个去处，先安顿下来也好，也方便照顾孩子。”女人回答。
“那好吧。”人家都不介意，李丽立马同意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冬。”
“那挺有缘分，我们一个姓，我叫李丽。”李丽说。
可不嘛？都是一个福利院出来的，你还收养过我呢，当然有缘分了。
李冬心想。
李丽给孩子喂完奶，小孩睡着了，薄薄的眼皮合上，卷翘的长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她把孩子抱到睡觉的地方，放在木床上，轻轻地盖好被子。
李丽转眼看到李冬冻得哆嗦，只穿着风衣。
她实在不忍心，想着李冬出来闯荡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才连衣服都买不起，穿得很少。
她找来自己的棉衣给李冬换上。
穿上李丽的棉衣，李冬说：“谢谢院长。”
李丽摆手：“不用谢，那我给你介绍下福利院。”
李冬说好。
“福利院有三个区域，东边是学习屋，西边是厨房和灶房，北边大门，南边是睡觉的区域。厕所在大门旁边。”
院子的布局李冬很熟悉，毕竟她在这里待了十八年。
“我知道了。”她点头。
李丽继续介绍：“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叫孩子们起床，做饭给孩子们吃，吃完学会习，然后让他们自由活动，到了晚上叫她们睡觉。”
听着倒是很简单，李冬表示自己明白。
两人边说边走，李冬看到厨房门口，打架的两小孩还待在那里。
李熊靠着墙，李雨坐在地上，两人隔着两米远，旁边还有个小姑娘在喂李雨吃饭。
小姑娘有些着急，拿着勺子在空中递，不知戳到了哪里，勺子里的饭掉下来落到李雨裤子上。
李雨轻轻推开小女孩：“别喂了，我不吃。”
“你吃吧你吃吧。”小姑娘有些着急，语气里带着哭腔，“你不要生气了。”
旁边的李熊忍不住嘲笑：“你们太搞笑了。”
“搞笑？”李雨立马转过脸，面色阴冷带有威胁，“你再给我笑一个试试看。”
嘶——
李熊感觉嘴巴上的伤口又疼了。
不过这根本压制不住他想挑衅的心：“就笑就笑，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李冬在南边看着，算是明白了两个孩子为什么会打架。
那个胖小孩未免太调皮了些，用现代话来说，压根是个熊孩子，欠打。
“哎，他们两个怎么又闹起来了！”
李丽想冲上去，被李冬拉住。
“你想上去教训他们？”李冬问她。
李丽莫名其妙：“要不然呢？”
院长的教育方法数十年如一日，遇到孩子闹矛盾就是狠狠教训。
李冬开口：“教训他们没用呀，刚刚不是教训过了吗？”
李丽停住脚步。
也对哦。
“那该咋办？”
李冬说：“既然我以后要在福利院帮忙，我肯定也不想看见孩子们天天互相欺负，你给我说说他们有什么矛盾，可能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矛盾很简单，跟李冬猜的差不多。
李熊今年两岁半，猫憎狗嫌的岁数，特别喜欢挑衅别人。
其他孩子忍着，可李雨不惯他的臭毛病，李熊每次挑衅，都要被李雨一顿胖揍。
李熊也是犟，李雨越打他，他就越挑衅。
久而久之，他与李雨便成了仇人，两人动不动就打架。
“李熊年纪小不懂事，李雨都八岁了，还和他打架，我真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说起他们两的恩怨，李丽头都大了。
李冬说：“要不让我试试看？保管过不了两天，我就会把他们的矛盾调解好。”
“能行吗？”李丽怀疑。
“相信我。”李冬说，“不过我有个请求，在我调解过程中，你不可以插手。”
“行。”李丽思考一会后，答应了李冬的要求。
三个小孩完全没注意到大人在看他们。
李熊还在疯狂挑衅着，他吐舌头做鬼脸，在李雨面前蹦来蹦去。
“略略略，你来打我呀瘸子，打不着打不着，嘿嘿。”
李雨狠狠地盯着他，攥紧拳头，可惜她的腿不能动，要不然早给李熊教训了。
李秋看不见李熊的嚣张样，不过听着他的言语是极让人愤怒的。
她小脸憋得通红，控诉道：“李熊你别太过分了，我要去找院长！”
“你去呀嘿嘿，小心别摔了。”李熊开心得跳跳。
院长不在，他可嚣张了。
兴奋的李熊全然没注意到他背后站了个大人，直到撞上。
“哎呦。”李熊尖叫一声，跌倒在地，转头去看绊倒自己的人。
是个女的。
女人并没有扶他，而是蹲下来与他平视，她说：“你刚刚说瘸子，那你是什么？”
女人歪头，故作疑惑地说：“熊孩子？”
“熊孩子，李熊这个名称很适合你。”
李雨微笑起来，念出女人刚刚说的话，平时阴郁的脸庞此刻都有些开怀。
“你……！”李熊脸涨得通红。
虽然他不明白熊孩子是什么意思，但看女人的表情，肯定不是好词。何况他名字里就有熊字，女人在故意嘲讽他。
“还有你的嘴巴，你自己都这样，为什么要嘲讽别人呢？”李冬问。
女人说的话戳住了李熊的痛处。
他的嘴巴天生就是裂的，像兔子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他的原生家庭才会把他抛弃。
明明他是男孩，根本不会被抛弃，连院长有时候也会望着他的脸说，可惜了……
小小的李熊特别敏感，他害怕别人用这个嘲笑他可怜他攻击他，但福利院没有人这样做。
导致他有些得意，忘了自己也是有缺陷的人。
今天突然被说，他有些恼羞成怒。
李熊伸出粗短黑的手指，指着李冬的脑门，他用特别大的声音吼：“你凭什么说我，你个瘸子。”
他注意到了，女人的身子高低不平，显然是腿脚有问题，他借此攻击她。
“因为我没素质。”女人满不在乎，轻飘飘的话语把李熊气个仰倒。
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女人接着说：“以前福利院只有你一个没素质的熊孩子。”
女人停顿，看着脸憋得通红的李熊，她灿烂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李冬嬉笑着说道：“现在好了，多了一个没素质的熊大人。”
“我可不会让着你。”
李冬打掉指着自己脑门的手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熊。
说不过根本说不过，还打不过。
李熊的手指被打落下来，他崩溃了，嚎啕大哭起来。
看到远处的院长，他跑向院长告状。
“院长，这个坏女的欺负我。”
李冬冲李丽摇摇头，示意她别管。
想到李熊和李雨老是打架，李丽狠下心，没管李熊，她扒拉开李熊的小手。
见院长不理他，李熊站在原地哭泣。
人是她弄哭的，李冬静静看着李熊，并没有不好意思的反应，她眼底平静得像一潭井水。
她在福利院时，遇到和李熊同样的人，仗着自己健全，可以随意欺负辱骂攻击他们。
而院长知道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教训熊孩子几句。
如果他们两个打起来，则都会被罚，因为无论如何，孩子们不许动手，以免造成更大的伤害。
她想，她讨厌这种教育方式。
李冬垂下眼皮，接着又懒洋洋地抬起眼说道：“哎呦，你个告状精，准你说别人，不准别人说你了？这不叫欺负你，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傻熊孩子。”
李冬又是一顿嘲讽。
李熊更崩溃了，眼泪如黄豆般，大颗大颗地滴下来。
他哭着跑回房间。
李冬笑了。
“这样真的好吗？”李丽问。
“后续我会引导他的，今天让他感受下被人嘲讽的感觉，让他明白这种行为是错的，难道你想他们一直打架？”
李丽摇摇头。
李冬和李丽小声商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两三天把李熊的毛病治好。
孩子们在厨房偷偷听着，她们刚刚都听到新来的女人把李熊说哭了。
好厉害。
李熊是福利院最胖最壮的孩子，经常欺负他们，他们有好多不开心，今天终于开心了。
听到大人说李熊，李雨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刚刚对李熊的嘲讽并不存在，她坐在地上。
李秋很开心，擦了眼泪，小脸蛋红扑扑的，“雨雨，那个姐姐给你出气了诶。”
听到孩童稚嫩脆亮的声音，李冬的目光转到李雨身上。
李雨坐在地上，穿着不合身的冬季棉袄棉裤，衣服上裤子上是汤饭菜叶。
她八岁了，可一点也不像八岁的孩子。
瘦瘦小小的，骨架突出来，身体比三四岁的还要弱。
两条腿少了一截，只有大腿没有小腿，裤管空荡荡得瘪着。
盯着别人伤口看是很不礼貌的事，李冬移开目光。
想到之前李雨被赶出来，饭都没顾得上吃。“你还没吃饭吧，我抱你。”
李冬蹲下，抱起李雨。
孩子很轻，说夸张点，和一个篮球没什么差别。
李冬抱着李雨，慢慢走进厨房。
李雨窝在她怀里，长且直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睛，看不清她的情绪。
她想着：她今天打了李熊，动手了，居然还可以吃饭。
女人的怀抱很温暖，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有力的心跳声传到耳朵里，李雨猜测：院长很听她的话，这个女人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