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但此时她要是松了口，蓝燕飞就真要去花楼喝花酒了。虽然她现在不松口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但她跟着的话，蓝燕飞总归会收敛一些吧。
半晌，白芷玥脸红得如要滴血一般，却下定决心道：“属下想随将军同去。”
魏易之捋着髭须大笑。
蓝燕飞也笑了：“那也好，带兵打仗比不上纤纤酥手喂上的一口小酒有趣。我也带你们享一享京中之乐吧。”
闫经武一脸尴尬地看着。
四人出了江碧酒楼。
他们要去的山青花楼，就在江对面。
酒楼前面的芙涞江上，闲泊了几条乌篷船。夜幕已经落了，天上的点点星光，呼应着江中倒映的沿江灯火，也是一道美景。
四人上了船，艄公摇着橹，掀起哗哗水声，船头坐着琵琶女，信手闲拨着小调。
初冬的风，已经很冷，从江面上略过，更添了湿凉的水汽。可纵然冷风拂面，坐在蓝燕飞对面的白芷玥，脸上依旧是红得吓人。
她看着江面。
芙涞江里，种了许多莲花，夏日的时候，满江风荷。风吹莲叶荷田田，最是美丽动人。如今入了冬，江上只留了几杆残茎几片枯叶，在黑夜里，更显凄凉。
就如同白芷玥此时的心境一般。
她的小燕飞，要去花楼喝花酒了，她却无可奈何。
天是黑的，即使有江面倒映的星光烛火，也看不清楚人脸和动作。
恍惚间，白芷玥觉得蓝燕飞在看她，转头看过去，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此时在想什么？会不会生气自己坏了他好事？他是不是在想如何把自己骗回府？还是要在花楼里戏弄自己一番？
白芷玥心里是忐忑的，真去了花楼，她又该如何？若是蓝燕飞非要留宿那里，她又要怎么做呢？
难道要当众让他没脸么，万一他是在忙重要的事，自己跟来，会不会坏了他的事呢？
可有什么重要的事，又要去花楼办呢？
白芷玥只觉得她如今是万般纠结，一面在生蓝燕飞气，气他要去风月场堕落，一面又在为他开脱，觉得他是去办公事。
她有些摇摆，觉得自己该管着他，又觉得她不该坏他的事。
芙涞江不宽，船须臾就到了。
船一停靠，蓝燕飞先一步下去，站在岸上，拉后下船的三人一把。
拉白芷玥的时候，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巧一拽就把她拉上岸。他的手比白芷玥的手大得多，把她的小手温暖地包着，他手心的热度，透进她的手背。
在两人贴近的那一刻，他轻轻在白芷玥耳边道：
“别怕。”
这一声，极轻，轻到白芷玥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头看他，见蓝燕飞的眼睛，被山青花楼的灯火映得亮极了。
白芷玥的心，突然就没那么忐忑了。
就好像一个打着寒战的人，见到了一堆火，明亮又温暖，驱散了所有的冷意。
她信他。
.
山青花楼和江碧酒楼对江向望，总让人想起那句杜甫的诗句：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而这山青花楼的花娘子们，是真的各个都担得起花欲燃三个字。一下船，便见有巧笑倩兮的花龄少女凭槛招邀。
自四人在花楼里落了座，就有十来个妙龄的娘子挤来让他们点花牌。
莺莺燕燕热热闹闹，各个都是花容月貌的美娘子。
白芷玥看着，只觉得荒唐。闫经武也是非礼勿视不怎么看，眼睛只盯着桌上的茶碗。
蓝燕飞头次来，很好心情地在着几个娘子脸上扫了一遍，笑着对魏易之道：“魏兄先挑吧，我头次来，让我再看看？”
这十个花娘子里，有一个是魏易之的姘头，叫桃红，桃红是他开的苞，他每次来，也只挑桃红，桃红的心里，也只认他。
但即使蓝燕飞说让他先，魏易之仍旧是不好意思先把桃红点了。蓝燕飞虽然在官职上和他同品，但人家毕竟是王爷的世子，怎么都得让他先点的。
魏易之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自然是颉之贤弟先挑。”
蓝燕飞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他看了看，桃花眼一飞，“就你吧。”
魏易之的脸色微微一变。
蓝燕飞挑的，刚好就是桃红，但他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咳嗽一声将尴尬压了下去。
桃红也是一愣，面上就有些不高兴，但见魏易之竟然没反对，知道点她的这个人，来头不小，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过去在蓝燕飞身边坐了。
说起来，蓝燕飞比着魏易之那个油腻老男人，可是英俊多了。
在座这四个人里，魏易之只能算得上比闫经武帅气一些，虽然他年轻时也是一枚英俊小生，但岁月这把杀猪刀也在他脸上剌了不少条皱纹。
而蓝燕飞本来就是极出色的容貌，魏易之容貌顶峰的时候，也是比不上他的，更别提现在了。陪他肯定是赚的。
但就算如此，桃红心里，也是很不高兴的。
对桃红来说，魏易之是她第一个男人，是会赎她出去的良人。虽然她不过是个花姑娘，但心里却存着宁可弊衣疏食、执粗井灶，也要从一而终的心思，所以对蓝燕飞便淡淡的，没什么笼络的意思。
而魏易之见桃红被蓝燕飞无意中点了，自己又不好说什么，只好随便点了一个。
白芷玥和闫经武是不肯点的，于是蓝燕飞便给他们两个人，一人指了一个。
等都点完，娘子们挨着他们坐了，桌上上了暖酒和下酒的小菜。
蓝燕飞看着魏易之，突然道：“哎呦，魏兄怎么挑了个样貌最差的？”
魏易之这个娘子是随便点的，也没怎么看，点的时候觉得她身材高挑，也算是出众，但坐下来细看脸，才发现这姑娘样貌是差了些，脸上不少黑痦子，实在不是个美女，心里就更不喜了。
蓝燕飞道：“这可不行，要换个好的。” 说着就招了人来。
魏易之因为桃红去了蓝燕飞那里，见自己的美人入了别的怀抱，心里不开心，就失了不少兴致，虽然自己这个不美，也懒得换了，就道：“颉之贤弟不必忙了，我们不过喝杯酒聊聊天，随便让她们陪一陪就是。”
蓝燕飞道：“那可不行。”
因为席上坐了常客魏易之，所以鸨母亲自来了，见桃红在蓝燕飞旁边坐了，也是没想到，赶紧过来陪笑问找她何事。
蓝燕飞道：“方才那些娘子，可都是你们这里红牌？”
鸨母笑道：“都是我们样样精通的最红的红牌，官爷可是哪里不满意？”
蓝燕飞道：“我们只配得上你们红牌？你这里，没有花魁我是不信的，去请来。”
鸨母赔笑道：“我们花魁轻鸥娘子有些脾性，点她的牌，要答她一个问题，她才肯下来的。”
蓝燕飞道：“怎么花魁都使这种欲擒故纵的法子？我们这里文才武略都通，问什么答什么，要什么有什么，缠头也少不了，她要什么问题，你且去问去。”
鸨母知道魏易之是个大手脚的，这个小公子看起来更大方，忙笑着去了。
白芷玥因为蓝燕飞刚说的一句“别怕”，心里没有很忐忑了，听到这里花魁娘子有些脾性，要答了问题才肯下来，也起了好奇心，竟然很想听听是什么问题，也很想一睹花魁容貌。
心里思量了一下，觉得这花楼里的人，挠人心的法子是不错，连她一个女孩儿都起了好奇心，那些男人们定然是被撩拨了的。
抬眼看看魏易之是满脸的期待，再看蓝燕飞也一脸笑容。
心里竟又有些不爽快。
过了一会儿，鸨母回来，躬身笑道：“我们花魁娘子说，既然爷们要什么有什么，那就让爷们唱个曲儿，词里要金银玉石都包含了。”
要唱曲儿，对词还有要求？白芷玥心里想想，觉得这个要求，她可做不到，她要是个恩客，这花魁今晚可是见不到了。
蓝燕飞笑道：“这可是难为人么？刚不是说了是个问题？怎么突然间改成要我们唱曲儿了。难不成她把自己当了恩客，怎么对我们提起要求来？”
鸨母笑道：“爷这是哪里话，我们娘子说，问题是，爷们儿能不能唱个词里包了金银玉的曲儿？”
蓝燕飞眉毛一扬：“那我自然答能，你让她下来吧。”
鸨母道：“先说好，爷们儿可不能强答。”
蓝燕飞爽朗一笑：“不过唱一个曲儿，有何难？你让她下来，自然唱给她听。”
蓝燕飞和鸨母的一番话，白芷玥听在心里，难免有些酸涩。
蓝燕飞会唱曲儿，她怎么不知道？连她都没听过蓝燕飞唱，如今他竟要去给这花楼的花魁娘子唱了。
为了讨好个花魁，他真的要唱么？还是，他只是强答了问题，想骗那花魁下来。
见鸨母去传话了，白芷玥看了蓝燕飞一眼。
蓝燕飞也正在看她，见她看过来的眼神里带了疑惑，又带了点小小幽怨，便知道，白芷玥大概是不开心了。
这不开心，往好了解读，就是她吃醋了，往坏了解读，就是她生气了。
但不管哪种解读，蓝燕飞心里都是乐的。能让白芷玥为了别的娘子生气，他是开心的，这说明芷玥心里有他。她要是吃醋了，那他更是要乐上天了。
这人间百味，再没有一味，能比得上白芷玥的一碗醋，酸得他心里舒爽。
蓝燕飞笑着冲大家道：“你们瞧，我让她下来了。大家快等着见花魁，一会儿可别让她走了。”
魏易之是个老色鬼，见花魁要来，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心里的不快全丢了，问蓝燕飞：“贤弟可是想好要唱什么了？还是只是哄了她下来，再做打算？”
蓝燕飞笑道：“自然是想好要唱什么了，这点小事儿，能难倒我么？”
白芷玥心里又是一通难受。
他竟然真要给别人唱曲儿了。
但此时她要是松了口，蓝燕飞就真要去花楼喝花酒了。虽然她现在不松口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但她跟着的话，蓝燕飞总归会收敛一些吧。
半晌，白芷玥脸红得如要滴血一般，却下定决心道：“属下想随将军同去。”
魏易之捋着髭须大笑。
蓝燕飞也笑了：“那也好，带兵打仗比不上纤纤酥手喂上的一口小酒有趣。我也带你们享一享京中之乐吧。”
闫经武一脸尴尬地看着。
四人出了江碧酒楼。
他们要去的山青花楼，就在江对面。
酒楼前面的芙涞江上，闲泊了几条乌篷船。夜幕已经落了，天上的点点星光，呼应着江中倒映的沿江灯火，也是一道美景。
四人上了船，艄公摇着橹，掀起哗哗水声，船头坐着琵琶女，信手闲拨着小调。
初冬的风，已经很冷，从江面上略过，更添了湿凉的水汽。可纵然冷风拂面，坐在蓝燕飞对面的白芷玥，脸上依旧是红得吓人。
她看着江面。
芙涞江里，种了许多莲花，夏日的时候，满江风荷。风吹莲叶荷田田，最是美丽动人。如今入了冬，江上只留了几杆残茎几片枯叶，在黑夜里，更显凄凉。
就如同白芷玥此时的心境一般。
她的小燕飞，要去花楼喝花酒了，她却无可奈何。
天是黑的，即使有江面倒映的星光烛火，也看不清楚人脸和动作。
恍惚间，白芷玥觉得蓝燕飞在看她，转头看过去，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此时在想什么？会不会生气自己坏了他好事？他是不是在想如何把自己骗回府？还是要在花楼里戏弄自己一番？
白芷玥心里是忐忑的，真去了花楼，她又该如何？若是蓝燕飞非要留宿那里，她又要怎么做呢？
难道要当众让他没脸么，万一他是在忙重要的事，自己跟来，会不会坏了他的事呢？
可有什么重要的事，又要去花楼办呢？
白芷玥只觉得她如今是万般纠结，一面在生蓝燕飞气，气他要去风月场堕落，一面又在为他开脱，觉得他是去办公事。
她有些摇摆，觉得自己该管着他，又觉得她不该坏他的事。
芙涞江不宽，船须臾就到了。
船一停靠，蓝燕飞先一步下去，站在岸上，拉后下船的三人一把。
拉白芷玥的时候，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巧一拽就把她拉上岸。他的手比白芷玥的手大得多，把她的小手温暖地包着，他手心的热度，透进她的手背。
在两人贴近的那一刻，他轻轻在白芷玥耳边道：
“别怕。”
这一声，极轻，轻到白芷玥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头看他，见蓝燕飞的眼睛，被山青花楼的灯火映得亮极了。
白芷玥的心，突然就没那么忐忑了。
就好像一个打着寒战的人，见到了一堆火，明亮又温暖，驱散了所有的冷意。
她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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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青花楼和江碧酒楼对江向望，总让人想起那句杜甫的诗句：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而这山青花楼的花娘子们，是真的各个都担得起花欲燃三个字。一下船，便见有巧笑倩兮的花龄少女凭槛招邀。
自四人在花楼里落了座，就有十来个妙龄的娘子挤来让他们点花牌。
莺莺燕燕热热闹闹，各个都是花容月貌的美娘子。
白芷玥看着，只觉得荒唐。闫经武也是非礼勿视不怎么看，眼睛只盯着桌上的茶碗。
蓝燕飞头次来，很好心情地在着几个娘子脸上扫了一遍，笑着对魏易之道：“魏兄先挑吧，我头次来，让我再看看？”
这十个花娘子里，有一个是魏易之的姘头，叫桃红，桃红是他开的苞，他每次来，也只挑桃红，桃红的心里，也只认他。
但即使蓝燕飞说让他先，魏易之仍旧是不好意思先把桃红点了。蓝燕飞虽然在官职上和他同品，但人家毕竟是王爷的世子，怎么都得让他先点的。
魏易之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自然是颉之贤弟先挑。”
蓝燕飞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他看了看，桃花眼一飞，“就你吧。”
魏易之的脸色微微一变。
蓝燕飞挑的，刚好就是桃红，但他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咳嗽一声将尴尬压了下去。
桃红也是一愣，面上就有些不高兴，但见魏易之竟然没反对，知道点她的这个人，来头不小，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过去在蓝燕飞身边坐了。
说起来，蓝燕飞比着魏易之那个油腻老男人，可是英俊多了。
在座这四个人里，魏易之只能算得上比闫经武帅气一些，虽然他年轻时也是一枚英俊小生，但岁月这把杀猪刀也在他脸上剌了不少条皱纹。
而蓝燕飞本来就是极出色的容貌，魏易之容貌顶峰的时候，也是比不上他的，更别提现在了。陪他肯定是赚的。
但就算如此，桃红心里，也是很不高兴的。
对桃红来说，魏易之是她第一个男人，是会赎她出去的良人。虽然她不过是个花姑娘，但心里却存着宁可弊衣疏食、执粗井灶，也要从一而终的心思，所以对蓝燕飞便淡淡的，没什么笼络的意思。
而魏易之见桃红被蓝燕飞无意中点了，自己又不好说什么，只好随便点了一个。
白芷玥和闫经武是不肯点的，于是蓝燕飞便给他们两个人，一人指了一个。
等都点完，娘子们挨着他们坐了，桌上上了暖酒和下酒的小菜。
蓝燕飞看着魏易之，突然道：“哎呦，魏兄怎么挑了个样貌最差的？”
魏易之这个娘子是随便点的，也没怎么看，点的时候觉得她身材高挑，也算是出众，但坐下来细看脸，才发现这姑娘样貌是差了些，脸上不少黑痦子，实在不是个美女，心里就更不喜了。
蓝燕飞道：“这可不行，要换个好的。” 说着就招了人来。
魏易之因为桃红去了蓝燕飞那里，见自己的美人入了别的怀抱，心里不开心，就失了不少兴致，虽然自己这个不美，也懒得换了，就道：“颉之贤弟不必忙了，我们不过喝杯酒聊聊天，随便让她们陪一陪就是。”
蓝燕飞道：“那可不行。”
因为席上坐了常客魏易之，所以鸨母亲自来了，见桃红在蓝燕飞旁边坐了，也是没想到，赶紧过来陪笑问找她何事。
蓝燕飞道：“方才那些娘子，可都是你们这里红牌？”
鸨母笑道：“都是我们样样精通的最红的红牌，官爷可是哪里不满意？”
蓝燕飞道：“我们只配得上你们红牌？你这里，没有花魁我是不信的，去请来。”
鸨母赔笑道：“我们花魁轻鸥娘子有些脾性，点她的牌，要答她一个问题，她才肯下来的。”
蓝燕飞道：“怎么花魁都使这种欲擒故纵的法子？我们这里文才武略都通，问什么答什么，要什么有什么，缠头也少不了，她要什么问题，你且去问去。”
鸨母知道魏易之是个大手脚的，这个小公子看起来更大方，忙笑着去了。
白芷玥因为蓝燕飞刚说的一句“别怕”，心里没有很忐忑了，听到这里花魁娘子有些脾性，要答了问题才肯下来，也起了好奇心，竟然很想听听是什么问题，也很想一睹花魁容貌。
心里思量了一下，觉得这花楼里的人，挠人心的法子是不错，连她一个女孩儿都起了好奇心，那些男人们定然是被撩拨了的。
抬眼看看魏易之是满脸的期待，再看蓝燕飞也一脸笑容。
心里竟又有些不爽快。
过了一会儿，鸨母回来，躬身笑道：“我们花魁娘子说，既然爷们要什么有什么，那就让爷们唱个曲儿，词里要金银玉石都包含了。”
要唱曲儿，对词还有要求？白芷玥心里想想，觉得这个要求，她可做不到，她要是个恩客，这花魁今晚可是见不到了。
蓝燕飞笑道：“这可是难为人么？刚不是说了是个问题？怎么突然间改成要我们唱曲儿了。难不成她把自己当了恩客，怎么对我们提起要求来？”
鸨母笑道：“爷这是哪里话，我们娘子说，问题是，爷们儿能不能唱个词里包了金银玉的曲儿？”
蓝燕飞眉毛一扬：“那我自然答能，你让她下来吧。”
鸨母道：“先说好，爷们儿可不能强答。”
蓝燕飞爽朗一笑：“不过唱一个曲儿，有何难？你让她下来，自然唱给她听。”
蓝燕飞和鸨母的一番话，白芷玥听在心里，难免有些酸涩。
蓝燕飞会唱曲儿，她怎么不知道？连她都没听过蓝燕飞唱，如今他竟要去给这花楼的花魁娘子唱了。
为了讨好个花魁，他真的要唱么？还是，他只是强答了问题，想骗那花魁下来。
见鸨母去传话了，白芷玥看了蓝燕飞一眼。
蓝燕飞也正在看她，见她看过来的眼神里带了疑惑，又带了点小小幽怨，便知道，白芷玥大概是不开心了。
这不开心，往好了解读，就是她吃醋了，往坏了解读，就是她生气了。
但不管哪种解读，蓝燕飞心里都是乐的。能让白芷玥为了别的娘子生气，他是开心的，这说明芷玥心里有他。她要是吃醋了，那他更是要乐上天了。
这人间百味，再没有一味，能比得上白芷玥的一碗醋，酸得他心里舒爽。
蓝燕飞笑着冲大家道：“你们瞧，我让她下来了。大家快等着见花魁，一会儿可别让她走了。”
魏易之是个老色鬼，见花魁要来，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心里的不快全丢了，问蓝燕飞：“贤弟可是想好要唱什么了？还是只是哄了她下来，再做打算？”
蓝燕飞笑道：“自然是想好要唱什么了，这点小事儿，能难倒我么？”
白芷玥心里又是一通难受。
他竟然真要给别人唱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