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两人到了琼宴斋，白芷玥道：“我到了，你去吧，别让阮兄等着你。”
蓝燕飞磨蹭着不怎么想走，道：“我总要帮你寻一个合适的挂鸟笼的地方，把墨淘安置好了再走，你说是不是？”
于是蓝燕飞便用这个借口，拎着鸟笼子在白芷玥的桌子柜子窗台各种地方都试着放了个遍，强行逗留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等蓝燕飞回去见了阮云志，进门第一句话就问：“她今儿怎么突然转性了？愿意留在府中不出门了？”
阮云志忙道：“属下有罪，要向将军请罪。”
蓝燕飞问：“你做了什么让她这般听话？跟我说了，要是做得对，我就免了你的罪。”
阮云志把下午送鸟之后和白芷玥说的一番话，都告诉了蓝燕飞。
蓝燕飞听到白芷玥将他蓝府的森严戒备和前日萧宜正的事联系在一起，就皱起了眉，又听到她因为担心自己而六神无主，心里是又疼又喜。
蓝燕飞恨恨笑道：“真是可恨，她把她的惴惴不安给你看，都不给我看。”
阮云志道：“这事不能怨玥姑娘，她知道将军看不得她忧心，才会藏一些，想必是怕将军分心。”
蓝燕飞道：“这也是我的错，你做得很好，无罪可请。萧宜正的事，我也是打算告诉她一些的，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昨日她一大早来来找我，我瞧见她忧心，就跟她说了两句，谁知道让她更心急了。你的定力比我好多了，若是我听到她这般为我着急，说不定连皇上和王爷的事儿都一并给她说了。”
阮云志道：“将军是对着玥姑娘就有些关心则乱。今日属下没提萧宜正盯上玥姑娘的事，不过童谣传唱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就劝玥姑娘先在府里避避风头。”
蓝燕飞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暗器威胁过后，他倒是真从芷玥身上下手了。那个童谣的事，你怎么看，昨日没说完。”
阮云志道：“属下想了一个晚上，给玥姑娘涨名声这点是无碍的，只是我们要提防着童谣传变了样。”
蓝燕飞道：“咱们想一处去了。我听着那句‘凤髓勾了万人魂，龙肝吓破百姓胆’很刺耳。这么多珍馐佳肴的词，偏选带了龙和凤的，怕是要往谣谶上走。这人倒是贯会利用皇上对我和王爷的忌惮。”
阮云志点头：“属下想着，我们也写一个童谣，等他这个一旦变了风向，就把我们的童谣传出去，把他的压着。只是，这样做，多少有些被动，他的人上道奏折，这谣谶怕是还要被翻出来。”
蓝燕飞道：“这无妨，这个对策是见招拆招，我还要再打他个猝不及防。这事我已经想了，回头就去找王爷商议。咱们的童谣也要写，还得是关于他的，就你来办吧。”
阮远志道：“属下遵命。”
=3=
蓝燕飞没留阮云志在府中吃饭，他今晚想和白芷玥单独待一待。
他到琼宴斋的时候，白芷玥正和芙蕊河州还有几个小厮在琼宴斋院子里的石桌上围着逗墨淘。
墨淘大概是个人来疯的性格，见这么多人围着也不怕，倒是在笼中欢喜地跳上跳下。
河州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会说话。”
白芷玥道：“阮兄说，若是教的话，一般的八哥一周能学一句新的，墨淘的爹是只极聪明的，一般是五天左右能念一句诗，墨淘要是随了它爹大概也是这样。”
蓝燕飞轻脚走过去，笑道：“那要是随了它娘呢？”
白芷玥冷不丁听到蓝燕飞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吓一跳，抬头对上他一脸似阳暖煦的笑容：“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吓我们一跳。”
蓝燕飞笑道：“是你们的心全被这个小东西占满了，一圈人都没觉察到我来了，怎么又来怪我？”
白芷玥问：“你和阮兄的正事聊完了？没留他在府里吃饭么？”
蓝燕飞温柔看着白芷玥道：“想和你单独待一待。”
这句话一出口，刚还围着墨淘的一圈人，全溜了个干干净净。
蓝燕飞坐了，深深看着白芷玥，道：“你对我的担忧，也该跟我说，如今你把你的六神无主让我属下知道，都不肯让我知道，还得旁人转诉于我，显得咱们多么生分。”
蓝燕飞这话，实打实是在撒娇。就是想闹着白芷玥把她的心意给自己看，哪怕看了心疼他也要看。
白芷玥问：“今日的事，他都告诉你了？”
蓝燕飞点头：“他是我属下。”
白芷玥轻轻叹道：“难道我没跟你说？那日我特地去找你，不是说了我会担心？”
蓝燕飞吃醋道：“你只对我粗略提了提，但对孤鹤却说得十分细，你连我为何砍院中的树都猜到了，怎么不跟我说呢？”
白芷玥听了道：“你连你属下的醋也吃么？”
蓝燕飞道：“管他是谁，反正跟你我比，都是旁人。”
白芷玥道：“这话要让阮兄听了，是会伤心的。”
蓝燕飞道：“他们心里都清楚，我对你，比对我自己都好。”
白芷玥听了心里柔软，就道：“那我以后不跟旁人说了，心里想什么只告诉你，但你也得答应我，别总是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总想把我蒙在鼓里。”
这个要求，蓝燕飞却不愿意答应。这里头的事太多了，大半都是要瞒着她的。
蓝燕飞道：“我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难道有事我不抗着，让我柔弱的小娇娥抗？”
白芷玥道：“我哪里就像你说的这般柔弱？再说，你告诉我又有何妨，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人，知道这里的利害关系，避开危险，少给你惹事，难道不好么？”
蓝燕飞道：“我就是不想你忧愁，你不像我一样，是个心大的，虽然有些事听着严重，但我并不把它们看得十分重要。而你在我这里，是头号重要的，就算你给我惹事，我也心甘情愿受着。”
白芷玥见说不动他，也不想再让他烦心，就道：“那我知道了，以后我尽量少问原因，只听你的。”
蓝燕飞仔细瞧着她脸上的颜色，见她很温和，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就欢喜道：“那好，其实你只要记得我这一颗心都是为了你好，你听我的，绝对不会有坏处。”
白芷玥点头，想起蓝燕飞对她的种种，虽然霸道一些，还夹带着半哄半骗，但他一颗心是向着她的，一直是如此。
低了头轻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好。”
这一句柔情把蓝燕飞的心都软化了，然后这软化的情意，像岩浆一样从他的心里灼烤着流向全身。
白芷玥一向是矜持羞涩的。
能说出这么一句，多么不容易。
蓝燕飞很想把她抱怀里，让她贴着自己的胸口，听一听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着，让她贴上自己炙热的唇，感受一下自己的血液在奔腾呼啸。
当他也不愿打破这一刻的柔情，不愿让白芷玥那句娇羞的“我知道”，变成惊慌的“你放开”。
她知道他心意，他就满足了。
“芷玥。”
白芷玥看他：“嗯？”
蓝燕飞明朗地笑了：“你知道就好。”
=3=
接下来的日子，白芷玥安心在蓝府养鸟。
墨淘还小，确实淘气，在白芷玥这里半天就熟了。一旦熟悉，再把它放出笼子，就不怎么愿意安安分分站在白芷玥手指头。
它一会儿跳白芷玥肩上，一会儿跳白芷玥头上，或者绕着她飞来飞去，落到高柜子上俯瞰她们。
不过，它一饿就会乖乖的，落回白芷玥肩头，嗷嗷待哺。
白芷玥有意要教它说话，便每喂一条小虫，就教它喊：“颉之。”
这样喂了十来条小虫，墨淘张张嘴，有了点要说话的意思。
芙蕊在旁边看着，笑道：“这真的像教孩子一样，姐姐真是有耐心，以后想必做母亲了也是位慈母。”
白芷玥笑着嗔了她一眼：“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然后又夹了一条小虫，去逗它：“颉之，颉之。”
芙蕊笑着：“姐姐为何教的第一句是蓝世子的字？”
白芷玥道：“这蓝府就是他的，不得教墨淘认认主人？难道我要教它喊蓝燕飞的大名儿？那岂不是让他比这小畜生矮了一头？”
芙蕊笑：“也可以教它喊将军。或者喊姐姐。”
白芷玥点头道：“等我把这句教会了，再教它喊将军和姐姐。”
如是教了两天，虫吃了小半壶，墨淘还是没有张口说话。
白芷玥道：“看来得教上五天了，我以为，两个字会简单好学，两三天就成了。”
芙蕊道：“许是第一句话，学得久一些。”
白芷玥点头，也没有心急，就道：“明天再教，今日就到这儿吧，也让它歇歇，省得它耳朵长茧。”
芙蕊道：“姐姐是真的有耐心，我听姐姐这样一遍遍教，都觉得好辛苦，要是我，教上两句就该去忙别的了。”
白芷玥把墨淘关笼子，道：“我也是没事，闲着也是闲着。我去厨房做些肉糍粑给颉之，你来陪我吧。”
两人到了厨房。
白芷玥将蒸熟的米杵烂，把熟的五花肉和香菇碎馅用咸蛋黄裹了包在里面，再用油炸熟了。
别人做的糍粑都是甜的，但白芷玥因为蓝燕飞爱吃肉的缘故，便特意做了咸肉糍粑，不过因为怕不消化，她没做很多。
等到晚间蓝燕飞回来，白芷玥就将肉糍粑端出来当餐后的点心。
蓝燕飞最近几日都有些累。
晚上陪着白芷玥聊了会儿天，白芷玥见他倦倦的，就催着他回金瓯苑睡去了。
蓝燕飞也确实困，就很听话地从了。
回去洗了澡，换了寝衣躺在床上，蓝燕飞突然间听到琼宴斋里传来一声：
“颉之！”
是白芷玥的声音，而且声音很响很亮。
深更半夜白芷玥为何突然大声喊他？
别是遇到什么事！
蓝燕飞心中一急，也顾不上穿鞋，人蹭一下就床上跳起，窜了出去了。
晚上院门都是锁了的，蓝燕飞等不及从院门出去，干脆直接从两人隔着的那一堵墙翻了过去。
白芷玥住的琼宴斋的围墙上是有刺的，但他也顾不上许多。
蓝燕飞一个飞身从院墙翻进了白芷玥的院中，在翻过去的时候，因为墙高，手不得不在墙头扶了一下，手心一下就扎在了他让人埋下的突刺中。
手心一疼，温热的血就流了下来。
他也顾不上手心流血，着急火燎，一个箭步撞开白芷玥的门，冲进她的房中。
两人到了琼宴斋，白芷玥道：“我到了，你去吧，别让阮兄等着你。”
蓝燕飞磨蹭着不怎么想走，道：“我总要帮你寻一个合适的挂鸟笼的地方，把墨淘安置好了再走，你说是不是？”
于是蓝燕飞便用这个借口，拎着鸟笼子在白芷玥的桌子柜子窗台各种地方都试着放了个遍，强行逗留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等蓝燕飞回去见了阮云志，进门第一句话就问：“她今儿怎么突然转性了？愿意留在府中不出门了？”
阮云志忙道：“属下有罪，要向将军请罪。”
蓝燕飞问：“你做了什么让她这般听话？跟我说了，要是做得对，我就免了你的罪。”
阮云志把下午送鸟之后和白芷玥说的一番话，都告诉了蓝燕飞。
蓝燕飞听到白芷玥将他蓝府的森严戒备和前日萧宜正的事联系在一起，就皱起了眉，又听到她因为担心自己而六神无主，心里是又疼又喜。
蓝燕飞恨恨笑道：“真是可恨，她把她的惴惴不安给你看，都不给我看。”
阮云志道：“这事不能怨玥姑娘，她知道将军看不得她忧心，才会藏一些，想必是怕将军分心。”
蓝燕飞道：“这也是我的错，你做得很好，无罪可请。萧宜正的事，我也是打算告诉她一些的，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昨日她一大早来来找我，我瞧见她忧心，就跟她说了两句，谁知道让她更心急了。你的定力比我好多了，若是我听到她这般为我着急，说不定连皇上和王爷的事儿都一并给她说了。”
阮云志道：“将军是对着玥姑娘就有些关心则乱。今日属下没提萧宜正盯上玥姑娘的事，不过童谣传唱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就劝玥姑娘先在府里避避风头。”
蓝燕飞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暗器威胁过后，他倒是真从芷玥身上下手了。那个童谣的事，你怎么看，昨日没说完。”
阮云志道：“属下想了一个晚上，给玥姑娘涨名声这点是无碍的，只是我们要提防着童谣传变了样。”
蓝燕飞道：“咱们想一处去了。我听着那句‘凤髓勾了万人魂，龙肝吓破百姓胆’很刺耳。这么多珍馐佳肴的词，偏选带了龙和凤的，怕是要往谣谶上走。这人倒是贯会利用皇上对我和王爷的忌惮。”
阮云志点头：“属下想着，我们也写一个童谣，等他这个一旦变了风向，就把我们的童谣传出去，把他的压着。只是，这样做，多少有些被动，他的人上道奏折，这谣谶怕是还要被翻出来。”
蓝燕飞道：“这无妨，这个对策是见招拆招，我还要再打他个猝不及防。这事我已经想了，回头就去找王爷商议。咱们的童谣也要写，还得是关于他的，就你来办吧。”
阮远志道：“属下遵命。”
=3=
蓝燕飞没留阮云志在府中吃饭，他今晚想和白芷玥单独待一待。
他到琼宴斋的时候，白芷玥正和芙蕊河州还有几个小厮在琼宴斋院子里的石桌上围着逗墨淘。
墨淘大概是个人来疯的性格，见这么多人围着也不怕，倒是在笼中欢喜地跳上跳下。
河州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会说话。”
白芷玥道：“阮兄说，若是教的话，一般的八哥一周能学一句新的，墨淘的爹是只极聪明的，一般是五天左右能念一句诗，墨淘要是随了它爹大概也是这样。”
蓝燕飞轻脚走过去，笑道：“那要是随了它娘呢？”
白芷玥冷不丁听到蓝燕飞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吓一跳，抬头对上他一脸似阳暖煦的笑容：“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吓我们一跳。”
蓝燕飞笑道：“是你们的心全被这个小东西占满了，一圈人都没觉察到我来了，怎么又来怪我？”
白芷玥问：“你和阮兄的正事聊完了？没留他在府里吃饭么？”
蓝燕飞温柔看着白芷玥道：“想和你单独待一待。”
这句话一出口，刚还围着墨淘的一圈人，全溜了个干干净净。
蓝燕飞坐了，深深看着白芷玥，道：“你对我的担忧，也该跟我说，如今你把你的六神无主让我属下知道，都不肯让我知道，还得旁人转诉于我，显得咱们多么生分。”
蓝燕飞这话，实打实是在撒娇。就是想闹着白芷玥把她的心意给自己看，哪怕看了心疼他也要看。
白芷玥问：“今日的事，他都告诉你了？”
蓝燕飞点头：“他是我属下。”
白芷玥轻轻叹道：“难道我没跟你说？那日我特地去找你，不是说了我会担心？”
蓝燕飞吃醋道：“你只对我粗略提了提，但对孤鹤却说得十分细，你连我为何砍院中的树都猜到了，怎么不跟我说呢？”
白芷玥听了道：“你连你属下的醋也吃么？”
蓝燕飞道：“管他是谁，反正跟你我比，都是旁人。”
白芷玥道：“这话要让阮兄听了，是会伤心的。”
蓝燕飞道：“他们心里都清楚，我对你，比对我自己都好。”
白芷玥听了心里柔软，就道：“那我以后不跟旁人说了，心里想什么只告诉你，但你也得答应我，别总是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总想把我蒙在鼓里。”
这个要求，蓝燕飞却不愿意答应。这里头的事太多了，大半都是要瞒着她的。
蓝燕飞道：“我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难道有事我不抗着，让我柔弱的小娇娥抗？”
白芷玥道：“我哪里就像你说的这般柔弱？再说，你告诉我又有何妨，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人，知道这里的利害关系，避开危险，少给你惹事，难道不好么？”
蓝燕飞道：“我就是不想你忧愁，你不像我一样，是个心大的，虽然有些事听着严重，但我并不把它们看得十分重要。而你在我这里，是头号重要的，就算你给我惹事，我也心甘情愿受着。”
白芷玥见说不动他，也不想再让他烦心，就道：“那我知道了，以后我尽量少问原因，只听你的。”
蓝燕飞仔细瞧着她脸上的颜色，见她很温和，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就欢喜道：“那好，其实你只要记得我这一颗心都是为了你好，你听我的，绝对不会有坏处。”
白芷玥点头，想起蓝燕飞对她的种种，虽然霸道一些，还夹带着半哄半骗，但他一颗心是向着她的，一直是如此。
低了头轻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好。”
这一句柔情把蓝燕飞的心都软化了，然后这软化的情意，像岩浆一样从他的心里灼烤着流向全身。
白芷玥一向是矜持羞涩的。
能说出这么一句，多么不容易。
蓝燕飞很想把她抱怀里，让她贴着自己的胸口，听一听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着，让她贴上自己炙热的唇，感受一下自己的血液在奔腾呼啸。
当他也不愿打破这一刻的柔情，不愿让白芷玥那句娇羞的“我知道”，变成惊慌的“你放开”。
她知道他心意，他就满足了。
“芷玥。”
白芷玥看他：“嗯？”
蓝燕飞明朗地笑了：“你知道就好。”
=3=
接下来的日子，白芷玥安心在蓝府养鸟。
墨淘还小，确实淘气，在白芷玥这里半天就熟了。一旦熟悉，再把它放出笼子，就不怎么愿意安安分分站在白芷玥手指头。
它一会儿跳白芷玥肩上，一会儿跳白芷玥头上，或者绕着她飞来飞去，落到高柜子上俯瞰她们。
不过，它一饿就会乖乖的，落回白芷玥肩头，嗷嗷待哺。
白芷玥有意要教它说话，便每喂一条小虫，就教它喊：“颉之。”
这样喂了十来条小虫，墨淘张张嘴，有了点要说话的意思。
芙蕊在旁边看着，笑道：“这真的像教孩子一样，姐姐真是有耐心，以后想必做母亲了也是位慈母。”
白芷玥笑着嗔了她一眼：“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然后又夹了一条小虫，去逗它：“颉之，颉之。”
芙蕊笑着：“姐姐为何教的第一句是蓝世子的字？”
白芷玥道：“这蓝府就是他的，不得教墨淘认认主人？难道我要教它喊蓝燕飞的大名儿？那岂不是让他比这小畜生矮了一头？”
芙蕊笑：“也可以教它喊将军。或者喊姐姐。”
白芷玥点头道：“等我把这句教会了，再教它喊将军和姐姐。”
如是教了两天，虫吃了小半壶，墨淘还是没有张口说话。
白芷玥道：“看来得教上五天了，我以为，两个字会简单好学，两三天就成了。”
芙蕊道：“许是第一句话，学得久一些。”
白芷玥点头，也没有心急，就道：“明天再教，今日就到这儿吧，也让它歇歇，省得它耳朵长茧。”
芙蕊道：“姐姐是真的有耐心，我听姐姐这样一遍遍教，都觉得好辛苦，要是我，教上两句就该去忙别的了。”
白芷玥把墨淘关笼子，道：“我也是没事，闲着也是闲着。我去厨房做些肉糍粑给颉之，你来陪我吧。”
两人到了厨房。
白芷玥将蒸熟的米杵烂，把熟的五花肉和香菇碎馅用咸蛋黄裹了包在里面，再用油炸熟了。
别人做的糍粑都是甜的，但白芷玥因为蓝燕飞爱吃肉的缘故，便特意做了咸肉糍粑，不过因为怕不消化，她没做很多。
等到晚间蓝燕飞回来，白芷玥就将肉糍粑端出来当餐后的点心。
蓝燕飞最近几日都有些累。
晚上陪着白芷玥聊了会儿天，白芷玥见他倦倦的，就催着他回金瓯苑睡去了。
蓝燕飞也确实困，就很听话地从了。
回去洗了澡，换了寝衣躺在床上，蓝燕飞突然间听到琼宴斋里传来一声：
“颉之！”
是白芷玥的声音，而且声音很响很亮。
深更半夜白芷玥为何突然大声喊他？
别是遇到什么事！
蓝燕飞心中一急，也顾不上穿鞋，人蹭一下就床上跳起，窜了出去了。
晚上院门都是锁了的，蓝燕飞等不及从院门出去，干脆直接从两人隔着的那一堵墙翻了过去。
白芷玥住的琼宴斋的围墙上是有刺的，但他也顾不上许多。
蓝燕飞一个飞身从院墙翻进了白芷玥的院中，在翻过去的时候，因为墙高，手不得不在墙头扶了一下，手心一下就扎在了他让人埋下的突刺中。
手心一疼，温热的血就流了下来。
他也顾不上手心流血，着急火燎，一个箭步撞开白芷玥的门，冲进她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