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峰回路转
警戒线拉得老长，吕照卿和方云筝到的时候，中队已经跟大队交接完毕了，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吕照卿扫了一圈，放心大半。
“诶！吕队。”
吴潇一直站在警戒线边等着吕照卿两人，一看到吕照卿屁颠颠地过来。
吕照卿：“什么情况？”
吴潇：“一开始这个案子不算咱们管，但是现场所有的信息跟许雪微都出奇地一致，所以指挥中心就直接接入咱们内线了。”
“啊？”吕照卿被这个理由惊得站在了原地，但转念一想，非要算的话，也是另外一种好事。
凶手持续作案，暴露出的行为就会越多、破绽也会越多。
吕照卿：“尸体怎么发现的？”
“目击者非常多。尸体是在一辆箱货上发现的，而且整个场面非常惹人注意。”吴潇边说着，吕照卿边看到了他说的箱货。
吴潇：“尸体就在箱货正中间摆放着，姿势和许雪微案一模一样，整个箱货的底部也画有和许雪微当时现场一模一样的图案。
吴潇：“根据当时准备卸货的司机说，他本来应该是今天早上到的，但是路上他在加油站等加油耽误了时间，所以才这个时候到。饺子馆的老板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们差点就因为没食材开天窗了。不过现在……也确实做不了生意了。
吴潇：“司机当时把车开过来，用钥匙把后车箱打开，可没想到他只开了后门，箱货五面的箱壁竟然全都开了。好在当时四周没人，这学校也还没放学，不然就这阵仗，高低砸死几个。”
吴潇口无遮拦，方云筝气得连白了他好几次，当然了，吴潇毫无知觉。
吕照卿：“受害人呢？什么身份？”
吴潇：“身上有手机，可以确定是十七中学生家长，叫邵琳芳。孩子叫宋文山，读高二。”
吴潇正说着，梁宇从货车上跳了下来，“吕队，这车里情况不对劲，我查了后挂箱的编号，和这个司机自述不一样。待会让眼镜和小赵去趟货运公司。”
“行，能确定和许雪微案的联系吗？”吕照卿看起来话里有话的样子，让梁宇一挑眉，“干嘛，准备当救命稻草用？”
吕照卿：“你别管，能确定吗。”
梁宇：“能确定，可以并案。再说，就算不能并案，照指挥中心的意思也得并案。”
“我怎么觉得有人在帮我啊……”吕照卿边嘀咕边接过手套鞋套上了货车。
方云筝看着她上了车，和梁宇对视了一眼，梁宇说：“怎么没办上？”
方云筝知道梁宇这是在问去检察院的事情，“梁队，我也不希望这个案子中断调查。”
梁宇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甩给他一副手套，“你最好是这样。”
方云筝叹了口气，现在这年头，实话没人信啊……
吕照卿上车就奔着王成阳去了，蹲在他身边问：“王科，有什么发现吗？”
王成阳感受到身边来了个人，“轻点……和临塘公园的案子用的材料都一样，白色油漆，喷射状，应该是小型油漆罐。图案和上次的一模一样，我没看出来到底画的是什么东西，挺抽象。”
“那这现场可有什么凶犯的线索？”
王成阳看着吕照卿，鉴定地摇头，“和上次一样，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你等着看看法医那边吧。”
吕照卿深呼吸用手拄着头，缓缓起身，她越想越气，直接对着空气打了好几拳。
“你小点动作，”方云筝连忙按下她的手，“四周没有群众，楼上还有呢？你总不想明天的头条，是刑警大队队长有暴力倾向、精神不正常吧。”
“谁有病啊，说我……”吕照卿看着自己的拳头，悻悻放下，“我现在是有点不正常。”
“一会儿该放学了，收拾走吧。”
方云筝的话让吕照卿稍微清醒一点了，她看了眼时间，跟着身边的人招呼，不过十几分钟，就把现场复原了。
因为货车压根没进餐厅，所以也没有对餐厅封禁，一切如常。
回队里的路上，吕照卿接到了潘时浪的电话。
“吕队，有个事挺棘手的。”
“说。”
“邵琳芳不是本地人，她唯一一个能联系上的亲人只有她儿子，怎么办？”
吕照卿感叹的同时让方云筝掉头回学校。
“我去接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宋文山。高二八班。”
“好。”
见吕照卿挂了电话，方云筝问：“什么情况？”
“邵琳芳似乎是个单亲，在本地就母子俩。”
方云筝听到母子俩，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吕照卿看他欲言又止，想起他好像从来没说起他父亲，心中不免有些猜测，但就凭俩人现在的关系……不能问，没礼貌！
“方检，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爸呀。”
方云筝弯了弯嘴角，“没什么好提的，我也没见过。”
“啊？”
“我出生那年他就牺牲了，没见过，照片也没有。”
吕照卿张大了嘴巴，合都合不上，方云筝看她一眼不免笑出声，“你没有没父亲的朋友吗？干嘛这么惊讶？”
我该怎么跟他解释，我确实没有这样的朋友……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起……”
“吕照卿，你挺故意的。”
吕照卿连忙闭嘴，好好好，我真没礼貌啊……
“不过没关系，我俩虽然没见过，但是从小到大我受过不少荫蔽，不算全然没有这个父亲。”
面对这样的说辞，吕照卿竟然觉得新颖，她看着方云筝说：“你真的，不会觉得怪吗？”
“小时候有过，不过越长大越觉得……都已经活过来了，有什么说不得碰不得的？我妈把我养得很好，至少到，到高三之前，都很好。没什么所谓，他在或者他不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我俩活得很好。”
是气话吧……
吕照卿想。
两人回到十七中的时候，学校已经放学了，吕照卿和方云筝生怕把孩子错过了，就让潘时浪先把宋文山的照片发来，让方云筝在门口盯着。
吕照卿则进到学校准备找老师接触一下，看看宋文山还在不在学校。
十七中是全东三区升学率最高的学校，这也导致十七中的学生内卷严重，即便是放学了仍旧有自愿留下晚自习的学生。
吕照卿让门卫打电话通知了班主任之后，就顺着门卫的说法从楼梯上楼了。
高二八班在二楼的拐角，吕照卿上楼之后顺着门牌号一路往拐角走，正准备敲门的时候，班主任出现了。
“你好，是警官？”
吕照卿被这突然冒出来气喘吁吁的女人吓了一跳，尤其她还是个红唇烫卷脸煞白的女人。
吕照卿回了回神掏出警官证，“你好，希尔市东三区刑侦大队队长吕照卿。”
“嗯？刑侦大队队长这么年轻，还是个女的？”
吕照卿准备收回证件的手一顿，再次展开证件，笑得眯起眼睛：“您看好了，记下我的警号可以报警查询。”
班主任上下打量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但最后还是笑了笑：“报警用不上，是不是真的上网一查就知道了。”
吕照卿暗自白了一眼，“八班宋文山，还在学校吗？”
“他怎么了？最近一直都在学校啊。”
“一直都在？他寄宿吗？”
“对。”
吕照卿微微皱眉，与许雪微高度相似的社会关系，亲人不在身边，连失踪都没人报。
“宋文山的母亲邵琳芳目前已确认死亡，我需要你……”
“什么？！”班主任的声音太大了，吕照卿在这个幽深昏暗的走廊再次受到惊吓。
“老师，让我把话说完，找个空教室吧。再把宋文山喊来。”
这个班主任听到吕照卿说宋文山的母亲去世了，这才将这件事重视起来，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回到教室并没找到宋文山。
方云筝比对着潘时浪发来的照片在放学的人群中寻找宋文山。
放学的人非常多，学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不代表学生家长也不知道，偌大的动静让死人的消息不胫而走，校门口也就没有往日热闹。
可一阵怪异的嘲笑声乍然在人群末尾响起，让人不得不看不过。
“小熊熊穿的鞋好个性呢！”
“柏科柏科，你怎么穿这么突出的鞋出来啊，快多转两圈。”
循着声音的源头，方云筝看到了几个将校服穿得歪七扭八的学生推搡着前面低头走路的男生。
那男生长得清秀，傍晚夕阳照着，有几分青春洋溢的帅气，只是他走路的姿势非常奇怪，深一脚浅一脚。
“又来了又来了，快走！”方云筝看到走在前面的同学听到叫喊声纷纷越走越快，有些等家长的，侧靠着门边，目光挪开，权当看不见。
“熊柏科真是够惨的，生在穷人家又不是他的错……”
“嘘——别说。咱们学校又不穷他一个，走走走。”
熊柏科走出校门口转头就要跑，却被身后瘦高的焦弘毅揪着后脖领子拎了回去。
方云筝微微皱眉，熊柏科看着也就一米七多点，焦弘毅的个子都快赶上自己了，这不妥妥的校园霸凌吗？
熊柏科转过身，方云筝这才看清楚他究竟为什么走路姿势奇怪：他脚上的鞋从脚掌到脚跟完全没有鞋底，能清楚地看到他穿着的白色袜子，上面还挂着树枝落叶，甚至还沾着已经凝固的血。
“让你走了吗？”
焦弘毅的校服敞着，单肩挎着包，寸头穿跑鞋，看着就像体育生。
方云筝觉得他们没什么出格的行为，校园霸凌又不关他的事，边又在人群里找宋文山，只是时不时扫一眼，怕真出事。
没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方云筝边看着校门口的方向，边接听了电话。
方云筝：“找到了？”
吕照卿：“宋文山住校，现在找不到人了。”
方云筝：“嗯？为什么？”
吕照卿：“他班主任说刚刚放学前的晚自习还在呢，这会儿没人了。”
方云筝：“那你俩在学校里找？”
吕照卿：“对，你去监控室找……”
方云筝：“……不用了，我看到了，他在校门口。”
“诶！吕队。”
吴潇一直站在警戒线边等着吕照卿两人，一看到吕照卿屁颠颠地过来。
吕照卿：“什么情况？”
吴潇：“一开始这个案子不算咱们管，但是现场所有的信息跟许雪微都出奇地一致，所以指挥中心就直接接入咱们内线了。”
“啊？”吕照卿被这个理由惊得站在了原地，但转念一想，非要算的话，也是另外一种好事。
凶手持续作案，暴露出的行为就会越多、破绽也会越多。
吕照卿：“尸体怎么发现的？”
“目击者非常多。尸体是在一辆箱货上发现的，而且整个场面非常惹人注意。”吴潇边说着，吕照卿边看到了他说的箱货。
吴潇：“尸体就在箱货正中间摆放着，姿势和许雪微案一模一样，整个箱货的底部也画有和许雪微当时现场一模一样的图案。
吴潇：“根据当时准备卸货的司机说，他本来应该是今天早上到的，但是路上他在加油站等加油耽误了时间，所以才这个时候到。饺子馆的老板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们差点就因为没食材开天窗了。不过现在……也确实做不了生意了。
吴潇：“司机当时把车开过来，用钥匙把后车箱打开，可没想到他只开了后门，箱货五面的箱壁竟然全都开了。好在当时四周没人，这学校也还没放学，不然就这阵仗，高低砸死几个。”
吴潇口无遮拦，方云筝气得连白了他好几次，当然了，吴潇毫无知觉。
吕照卿：“受害人呢？什么身份？”
吴潇：“身上有手机，可以确定是十七中学生家长，叫邵琳芳。孩子叫宋文山，读高二。”
吴潇正说着，梁宇从货车上跳了下来，“吕队，这车里情况不对劲，我查了后挂箱的编号，和这个司机自述不一样。待会让眼镜和小赵去趟货运公司。”
“行，能确定和许雪微案的联系吗？”吕照卿看起来话里有话的样子，让梁宇一挑眉，“干嘛，准备当救命稻草用？”
吕照卿：“你别管，能确定吗。”
梁宇：“能确定，可以并案。再说，就算不能并案，照指挥中心的意思也得并案。”
“我怎么觉得有人在帮我啊……”吕照卿边嘀咕边接过手套鞋套上了货车。
方云筝看着她上了车，和梁宇对视了一眼，梁宇说：“怎么没办上？”
方云筝知道梁宇这是在问去检察院的事情，“梁队，我也不希望这个案子中断调查。”
梁宇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甩给他一副手套，“你最好是这样。”
方云筝叹了口气，现在这年头，实话没人信啊……
吕照卿上车就奔着王成阳去了，蹲在他身边问：“王科，有什么发现吗？”
王成阳感受到身边来了个人，“轻点……和临塘公园的案子用的材料都一样，白色油漆，喷射状，应该是小型油漆罐。图案和上次的一模一样，我没看出来到底画的是什么东西，挺抽象。”
“那这现场可有什么凶犯的线索？”
王成阳看着吕照卿，鉴定地摇头，“和上次一样，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你等着看看法医那边吧。”
吕照卿深呼吸用手拄着头，缓缓起身，她越想越气，直接对着空气打了好几拳。
“你小点动作，”方云筝连忙按下她的手，“四周没有群众，楼上还有呢？你总不想明天的头条，是刑警大队队长有暴力倾向、精神不正常吧。”
“谁有病啊，说我……”吕照卿看着自己的拳头，悻悻放下，“我现在是有点不正常。”
“一会儿该放学了，收拾走吧。”
方云筝的话让吕照卿稍微清醒一点了，她看了眼时间，跟着身边的人招呼，不过十几分钟，就把现场复原了。
因为货车压根没进餐厅，所以也没有对餐厅封禁，一切如常。
回队里的路上，吕照卿接到了潘时浪的电话。
“吕队，有个事挺棘手的。”
“说。”
“邵琳芳不是本地人，她唯一一个能联系上的亲人只有她儿子，怎么办？”
吕照卿感叹的同时让方云筝掉头回学校。
“我去接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宋文山。高二八班。”
“好。”
见吕照卿挂了电话，方云筝问：“什么情况？”
“邵琳芳似乎是个单亲，在本地就母子俩。”
方云筝听到母子俩，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吕照卿看他欲言又止，想起他好像从来没说起他父亲，心中不免有些猜测，但就凭俩人现在的关系……不能问，没礼貌！
“方检，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爸呀。”
方云筝弯了弯嘴角，“没什么好提的，我也没见过。”
“啊？”
“我出生那年他就牺牲了，没见过，照片也没有。”
吕照卿张大了嘴巴，合都合不上，方云筝看她一眼不免笑出声，“你没有没父亲的朋友吗？干嘛这么惊讶？”
我该怎么跟他解释，我确实没有这样的朋友……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起……”
“吕照卿，你挺故意的。”
吕照卿连忙闭嘴，好好好，我真没礼貌啊……
“不过没关系，我俩虽然没见过，但是从小到大我受过不少荫蔽，不算全然没有这个父亲。”
面对这样的说辞，吕照卿竟然觉得新颖，她看着方云筝说：“你真的，不会觉得怪吗？”
“小时候有过，不过越长大越觉得……都已经活过来了，有什么说不得碰不得的？我妈把我养得很好，至少到，到高三之前，都很好。没什么所谓，他在或者他不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我俩活得很好。”
是气话吧……
吕照卿想。
两人回到十七中的时候，学校已经放学了，吕照卿和方云筝生怕把孩子错过了，就让潘时浪先把宋文山的照片发来，让方云筝在门口盯着。
吕照卿则进到学校准备找老师接触一下，看看宋文山还在不在学校。
十七中是全东三区升学率最高的学校，这也导致十七中的学生内卷严重，即便是放学了仍旧有自愿留下晚自习的学生。
吕照卿让门卫打电话通知了班主任之后，就顺着门卫的说法从楼梯上楼了。
高二八班在二楼的拐角，吕照卿上楼之后顺着门牌号一路往拐角走，正准备敲门的时候，班主任出现了。
“你好，是警官？”
吕照卿被这突然冒出来气喘吁吁的女人吓了一跳，尤其她还是个红唇烫卷脸煞白的女人。
吕照卿回了回神掏出警官证，“你好，希尔市东三区刑侦大队队长吕照卿。”
“嗯？刑侦大队队长这么年轻，还是个女的？”
吕照卿准备收回证件的手一顿，再次展开证件，笑得眯起眼睛：“您看好了，记下我的警号可以报警查询。”
班主任上下打量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但最后还是笑了笑：“报警用不上，是不是真的上网一查就知道了。”
吕照卿暗自白了一眼，“八班宋文山，还在学校吗？”
“他怎么了？最近一直都在学校啊。”
“一直都在？他寄宿吗？”
“对。”
吕照卿微微皱眉，与许雪微高度相似的社会关系，亲人不在身边，连失踪都没人报。
“宋文山的母亲邵琳芳目前已确认死亡，我需要你……”
“什么？！”班主任的声音太大了，吕照卿在这个幽深昏暗的走廊再次受到惊吓。
“老师，让我把话说完，找个空教室吧。再把宋文山喊来。”
这个班主任听到吕照卿说宋文山的母亲去世了，这才将这件事重视起来，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回到教室并没找到宋文山。
方云筝比对着潘时浪发来的照片在放学的人群中寻找宋文山。
放学的人非常多，学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不代表学生家长也不知道，偌大的动静让死人的消息不胫而走，校门口也就没有往日热闹。
可一阵怪异的嘲笑声乍然在人群末尾响起，让人不得不看不过。
“小熊熊穿的鞋好个性呢！”
“柏科柏科，你怎么穿这么突出的鞋出来啊，快多转两圈。”
循着声音的源头，方云筝看到了几个将校服穿得歪七扭八的学生推搡着前面低头走路的男生。
那男生长得清秀，傍晚夕阳照着，有几分青春洋溢的帅气，只是他走路的姿势非常奇怪，深一脚浅一脚。
“又来了又来了，快走！”方云筝看到走在前面的同学听到叫喊声纷纷越走越快，有些等家长的，侧靠着门边，目光挪开，权当看不见。
“熊柏科真是够惨的，生在穷人家又不是他的错……”
“嘘——别说。咱们学校又不穷他一个，走走走。”
熊柏科走出校门口转头就要跑，却被身后瘦高的焦弘毅揪着后脖领子拎了回去。
方云筝微微皱眉，熊柏科看着也就一米七多点，焦弘毅的个子都快赶上自己了，这不妥妥的校园霸凌吗？
熊柏科转过身，方云筝这才看清楚他究竟为什么走路姿势奇怪：他脚上的鞋从脚掌到脚跟完全没有鞋底，能清楚地看到他穿着的白色袜子，上面还挂着树枝落叶，甚至还沾着已经凝固的血。
“让你走了吗？”
焦弘毅的校服敞着，单肩挎着包，寸头穿跑鞋，看着就像体育生。
方云筝觉得他们没什么出格的行为，校园霸凌又不关他的事，边又在人群里找宋文山，只是时不时扫一眼，怕真出事。
没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方云筝边看着校门口的方向，边接听了电话。
方云筝：“找到了？”
吕照卿：“宋文山住校，现在找不到人了。”
方云筝：“嗯？为什么？”
吕照卿：“他班主任说刚刚放学前的晚自习还在呢，这会儿没人了。”
方云筝：“那你俩在学校里找？”
吕照卿：“对，你去监控室找……”
方云筝：“……不用了，我看到了，他在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