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小偷偷车
“既然全都换了，那就是有一辆完整的车消失了？”
方云筝用手拄着脑袋，“怎么会有车平白失踪呢？”
吕照卿将刘建平交给其他警员，详细信息之后，站到了方云筝身后，“有没有兴趣再去一趟这个饭馆。”
方云筝看了看时间，吕照卿猛地想起方云筝要去医院照顾母亲，连忙道：“算了算了，我等梁宇回来跟他一起去吧，你去医院。”
“不用，”方云筝站起身，“我回医院一趟，半个小时之后我在高速口等你。”
方云筝说话时缓缓抬眼看着吕照卿，可看到她神情意外的时候，方云筝下意识又想反悔。
“……行，我去简单吃口饭。”
傍晚将近八点，吕照卿和方云筝抵达餐馆附近下了车。
“加油站附近的监控密集，几乎没有死角，换司机敢选在加油站，无非因为来往人多，不会有人注意。可留下一辆车这么大的事情，凶手肯定有后手，否则会暴露得更快。”
吕照卿和方云筝说话间就到达了餐馆，这次又遇上了上次的收银员。
“诶？两位警官你们又来了。”
方云筝心安理得地将这个称谓收下了，“店里这几天生意怎么样？”
“还好吧，”
“这几天没停电了？”
吕照卿看起来随口一问。
收银员笑着答：“没有停电了，上次电力公司来人给我们换了线路，再没坏过了。”
“嗯？以前停电他们都没派人来？”
收银员像是听见了天方夜谭，“怎么可能会！我们打了好几次电话，他们都不愿意派人来。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厨和大堂的接线坏掉了，他们可积极派人来了。”
吕照卿微微皱起眉，“这么说，这次停电你们没打电话？”
“打了的，只是……”收银员想起那天的事情，“只是那天他们来的很快，两个大高个走进来吓了我一跳，要不是穿着工作服活像两个打手。”
吕照卿脑子里的线猛地接上，方云筝缓缓看向她，双方都看懂了彼此眼中的“蹊跷”。
方云筝立时掏出手机给电力公司打电话，询问今日是谁值班，听到李庄后，方云筝再次报修了餐厅的线路，并指明要李庄带人来。
估摸着一个多小时之后，李庄带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吕照卿注意到李庄开了一辆小货车，比案发现场那辆货车小整整一圈。
李庄带来的人就是上次他交代一起值班的高个男人，两人看清叫他们来换线的是吕照卿这一对警察的时候，都展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吃惊。
李庄更是好几次躲开了吕照卿探究的视线。
为了不耽误餐馆做生意，吕照卿和方云筝将两人带到了外面自己车里开始了问询。
“咱们也见过，我自我介绍的环节就省略了，现在我问问题，你俩在这张纸上写答案，咱们检察官在这儿坐着，你俩要是敢互相通气，我就立刻把你俩按照凶犯嫌疑人的待遇带走，听明白了？”
“不是警官，我俩现在是在做问询吧，怎么搞得在审我们。”李庄感觉到不对劲了。
“如果是审你们，现在你们人已经在审讯室了。正常流程，你们清清白白，还怕用什么方式吗？”方云筝顺着吕照卿的话说得有模有样。
谢小州本来跟着李庄来的，怎么也没想到会遇见警察，他高大的个子和方云筝不相上下，却比方云筝瘦很多，活像个电线杆子。
“听好了第一个问题，修理电线那天晚上，出门之前对方有没有吃饭。”
谢小州和李庄同时一愣，谢小州的汗甚至肉眼可见地从额角流了下来。
李庄低头想要写，却只是握紧了笔，不知从何下手。
时间被吕照卿抻得越来越长，两个人不写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李庄实在受不了了，“啪”地将笔丢在纸上，“那天晚上不是我跟他出来的，我……我不在。我们科值班的就他一个人！”
谢小州突然看向李庄，满眼的无可救药，“你怎么！怎么能！”
“你别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谢小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单位每到我们科值班就会丢点东西，什么剃须刀、茶缸、凉席，哪件不是你拿的？”
“你放屁！”
眼见着两人要吵起来了，吕照卿突然下车，打开谢小州身后的车门，揪着领子就把谢小州拉下了车。
谢小州被拉下车，第一反应就是跑，吕照卿早有准备，转身提起膝盖直接将他抵在车门上，吕照卿的手插进谢小州的头皮，五指死死地扒着。
“说！当天跟你一起来餐馆的到底是谁！”
谢小州原本还死命挣扎，但发现吕照卿的力气越来越大的时候，他放弃了，憋屈地抵在车玻璃上，说话都不清楚，“……我不认识。”
“你说什么？”
“我在单位遇见的，他跟我说有个全是菜的大货可以白给我，我就应了，晚上的时候他带着我在餐馆附近趴着，等电话打进来转在我手机上，我俩就开着他的车进去了。”
“开着他的车？”
“对。”
与此同时在车上，李庄看着谢小州被抵在窗户上的脸，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这女警看着高高瘦瘦的，怎么劲这么大啊。
方云筝向上推了一下眼镜，“你呢？没什么想说的？”
李庄没想过自己还有事，他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方云筝，“我，我我还有什么？”
“你说你没值班就没值班？跟谁？去哪儿了？”
“我一个医生朋友约我出去玩，当天晚上好多人都在，真的！我有好多人证的！”
李庄的反应的确不像撒谎，方云筝记下了一些人的号码和地址。
吕照卿将谢小州带到了辖区警队，值班警员喊了几个同事，凑够了两组四个人，便跟着吕照卿去找那辆装着蔬果的大货。
天这么热，那辆大货里的东西估计早就烂了。
谢小州又是个手贱胆小的，大货开进了国道周围的大山荒地里，夜晚搜寻，活像一出末世逃离。
方云筝和吕照卿找到车后就给市局打了电话，还特别通知了队里的技术科，王成阳接到电话就往警队赶。
大家都知道这个案子进展慢，来来去去，线索说断就断，能有就一定会推进。
“有时候我也觉得你们警察像个拳头，没事的时候懒懒散散，有事的时候又能随叫随到，缺位就补。很团结。”
方云筝和吕照卿坐在越野车的前车盖上，远光灯照着眼前的大货，四周安静得连虫叫都能听见。
“本来就是。警察的工作说安全不安全，说简单不简单，每年警校分配的学生，能留下三分之一就谢天谢地了。但就是这三分之一，很容易就拧成一股绳。这下你知道为什么警察讨厌检察官了吧。一个讨厌大家都讨厌。”
后半句话的确有玩笑的成分，却不尽然。
方云筝轻轻叹了口气。
“吕队！”
“吕队！”
身后乍起的喊声让吕照卿从车盖上站了起来，方云筝感到身体一阵地晃动，堪堪扶稳。
“诶！这边！快来！”
吕照卿也没想到警队的人都来加班了，就连有家室的吕庄都跑来帮忙了。
“你可以加班，但是你背着大家加班就很不礼貌。”梁宇一边戴手套一边点名批评吕照卿。
“是啊吕队，昨天加班干我的活，今天加班又要抢外勤的活，我表示很不满意啊。”潘时浪这小姑娘站在车旁边，荒地上的草都快有她腰高了。
吕照卿苦笑着打了她一下，“臭贫！快干活吧。”
吴潇在后面的小面包里掏出大灯，拼接之后点亮，将整个大货所在的地方照得恍如白日。
夜里十一点多，王成阳带着一本记录走到了吕照卿身边。
“这辆大货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一共提取了五个人的指纹，可以确定的是没有清理过。货箱里全都是烂掉了的蔬菜，门打开过，锁是被恶意破坏的。情况基本和你告诉我的一致，那个谢小州确实是偷的车，车没有车牌，具体和案发车辆有什么相同之处，还是得等我回去比对。”
“好。这么晚辛苦咱们科的同事了。”
“你赶紧破案吧，我都跟着着急。”王成阳朝后面摆了摆手，几辆小面包缓缓离开了这片荒地。
吕照卿一行人也三两成对开着车往三区警队回去，谢小州也被作为案件相关人带了回去。
车里，吴潇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国道，问起电力公司的两个人是如何被识破的。
吕照卿一边啃着小饼干一边说：“其实一开始没怀疑他们，但是收银员在说当天来修线路的具体情况时，提到了来的两个人是两个大高个。”
“大高个？”吴潇凑上前问。
“对，因为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谢小州和那个负责人李庄站在一起的时候，我笑他俩出现的样子特别像梁宇和小赵站在一起，一高一矮，特别明显。所以收银员见到的，肯定不是谢小州和李庄，起码当天肯定没有李庄。”
梁宇一听这个，气笑了，“又拿身高伤害我是吧！”
“诶呀，别生气嘛，你为破案立大功了！”吕照卿心情好，还照顾起梁宇的心情来。
“下班前我跟眼睛去找了栾明，不过他不在，我倒是在他秘书的口中打听到了一些东西。”
“说说说说。”
反正程涛开车，梁宇便侧过身，说起下午时遇见的栾明秘书。
“邵琳芳是栾明的助理，按说跟这个秘书没什么不同，但是秘书却对她意见非常大。据她说，栾明和邵琳芳表面是上下级，背后是情人关系，而且邵琳芳掌握着公司一大半的项目钱款。可以说邵琳芳比栾明的妻子更像栾明的管家婆。”
“也只是传闻吧，还有什么？”
“据秘书说她最后一次见到邵琳芳是因为邵琳芳和栾明吵架，她说她听见邵琳芳喊了一句他不是你儿子。”
吕照卿挑起半边眉毛，“啊？什么？她说的不会是宋文山吧。”
“我怀疑是的，小浪帮我查了栾明和邵琳芳的关系，发现他俩在高中时候是同学，而且宋文山的出生年份刚好是邵琳芳应该上大学那一年。”梁宇说到这儿，潘时浪掏出电脑找到浏览页，递给吕照卿，然后继续说。
“而且邵琳芳十八岁那年刚好休学，她是十九岁的时候上的大一。”
“那这么说，”吕照卿看着电脑屏幕叹了口气，“宋文山真的有可能是邵琳芳和栾明的儿子。”
“反而栾茂勋和栾明似乎并无关系。”
“啊？”吕照卿探头，惊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栾明和现任妻子霍芳芳是半路夫妻，霍芳芳大栾明五岁，结婚的时候栾茂勋已经六个月了。”
名正言顺的儿子是别人的，反而自己的亲生儿子一直没有父亲。
好乱的关系……
“不过还没做过检测，究竟是真是假都还判断不出来。”
方云筝用手拄着脑袋，“怎么会有车平白失踪呢？”
吕照卿将刘建平交给其他警员，详细信息之后，站到了方云筝身后，“有没有兴趣再去一趟这个饭馆。”
方云筝看了看时间，吕照卿猛地想起方云筝要去医院照顾母亲，连忙道：“算了算了，我等梁宇回来跟他一起去吧，你去医院。”
“不用，”方云筝站起身，“我回医院一趟，半个小时之后我在高速口等你。”
方云筝说话时缓缓抬眼看着吕照卿，可看到她神情意外的时候，方云筝下意识又想反悔。
“……行，我去简单吃口饭。”
傍晚将近八点，吕照卿和方云筝抵达餐馆附近下了车。
“加油站附近的监控密集，几乎没有死角，换司机敢选在加油站，无非因为来往人多，不会有人注意。可留下一辆车这么大的事情，凶手肯定有后手，否则会暴露得更快。”
吕照卿和方云筝说话间就到达了餐馆，这次又遇上了上次的收银员。
“诶？两位警官你们又来了。”
方云筝心安理得地将这个称谓收下了，“店里这几天生意怎么样？”
“还好吧，”
“这几天没停电了？”
吕照卿看起来随口一问。
收银员笑着答：“没有停电了，上次电力公司来人给我们换了线路，再没坏过了。”
“嗯？以前停电他们都没派人来？”
收银员像是听见了天方夜谭，“怎么可能会！我们打了好几次电话，他们都不愿意派人来。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厨和大堂的接线坏掉了，他们可积极派人来了。”
吕照卿微微皱起眉，“这么说，这次停电你们没打电话？”
“打了的，只是……”收银员想起那天的事情，“只是那天他们来的很快，两个大高个走进来吓了我一跳，要不是穿着工作服活像两个打手。”
吕照卿脑子里的线猛地接上，方云筝缓缓看向她，双方都看懂了彼此眼中的“蹊跷”。
方云筝立时掏出手机给电力公司打电话，询问今日是谁值班，听到李庄后，方云筝再次报修了餐厅的线路，并指明要李庄带人来。
估摸着一个多小时之后，李庄带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吕照卿注意到李庄开了一辆小货车，比案发现场那辆货车小整整一圈。
李庄带来的人就是上次他交代一起值班的高个男人，两人看清叫他们来换线的是吕照卿这一对警察的时候，都展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吃惊。
李庄更是好几次躲开了吕照卿探究的视线。
为了不耽误餐馆做生意，吕照卿和方云筝将两人带到了外面自己车里开始了问询。
“咱们也见过，我自我介绍的环节就省略了，现在我问问题，你俩在这张纸上写答案，咱们检察官在这儿坐着，你俩要是敢互相通气，我就立刻把你俩按照凶犯嫌疑人的待遇带走，听明白了？”
“不是警官，我俩现在是在做问询吧，怎么搞得在审我们。”李庄感觉到不对劲了。
“如果是审你们，现在你们人已经在审讯室了。正常流程，你们清清白白，还怕用什么方式吗？”方云筝顺着吕照卿的话说得有模有样。
谢小州本来跟着李庄来的，怎么也没想到会遇见警察，他高大的个子和方云筝不相上下，却比方云筝瘦很多，活像个电线杆子。
“听好了第一个问题，修理电线那天晚上，出门之前对方有没有吃饭。”
谢小州和李庄同时一愣，谢小州的汗甚至肉眼可见地从额角流了下来。
李庄低头想要写，却只是握紧了笔，不知从何下手。
时间被吕照卿抻得越来越长，两个人不写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李庄实在受不了了，“啪”地将笔丢在纸上，“那天晚上不是我跟他出来的，我……我不在。我们科值班的就他一个人！”
谢小州突然看向李庄，满眼的无可救药，“你怎么！怎么能！”
“你别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谢小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单位每到我们科值班就会丢点东西，什么剃须刀、茶缸、凉席，哪件不是你拿的？”
“你放屁！”
眼见着两人要吵起来了，吕照卿突然下车，打开谢小州身后的车门，揪着领子就把谢小州拉下了车。
谢小州被拉下车，第一反应就是跑，吕照卿早有准备，转身提起膝盖直接将他抵在车门上，吕照卿的手插进谢小州的头皮，五指死死地扒着。
“说！当天跟你一起来餐馆的到底是谁！”
谢小州原本还死命挣扎，但发现吕照卿的力气越来越大的时候，他放弃了，憋屈地抵在车玻璃上，说话都不清楚，“……我不认识。”
“你说什么？”
“我在单位遇见的，他跟我说有个全是菜的大货可以白给我，我就应了，晚上的时候他带着我在餐馆附近趴着，等电话打进来转在我手机上，我俩就开着他的车进去了。”
“开着他的车？”
“对。”
与此同时在车上，李庄看着谢小州被抵在窗户上的脸，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这女警看着高高瘦瘦的，怎么劲这么大啊。
方云筝向上推了一下眼镜，“你呢？没什么想说的？”
李庄没想过自己还有事，他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方云筝，“我，我我还有什么？”
“你说你没值班就没值班？跟谁？去哪儿了？”
“我一个医生朋友约我出去玩，当天晚上好多人都在，真的！我有好多人证的！”
李庄的反应的确不像撒谎，方云筝记下了一些人的号码和地址。
吕照卿将谢小州带到了辖区警队，值班警员喊了几个同事，凑够了两组四个人，便跟着吕照卿去找那辆装着蔬果的大货。
天这么热，那辆大货里的东西估计早就烂了。
谢小州又是个手贱胆小的，大货开进了国道周围的大山荒地里，夜晚搜寻，活像一出末世逃离。
方云筝和吕照卿找到车后就给市局打了电话，还特别通知了队里的技术科，王成阳接到电话就往警队赶。
大家都知道这个案子进展慢，来来去去，线索说断就断，能有就一定会推进。
“有时候我也觉得你们警察像个拳头，没事的时候懒懒散散，有事的时候又能随叫随到，缺位就补。很团结。”
方云筝和吕照卿坐在越野车的前车盖上，远光灯照着眼前的大货，四周安静得连虫叫都能听见。
“本来就是。警察的工作说安全不安全，说简单不简单，每年警校分配的学生，能留下三分之一就谢天谢地了。但就是这三分之一，很容易就拧成一股绳。这下你知道为什么警察讨厌检察官了吧。一个讨厌大家都讨厌。”
后半句话的确有玩笑的成分，却不尽然。
方云筝轻轻叹了口气。
“吕队！”
“吕队！”
身后乍起的喊声让吕照卿从车盖上站了起来，方云筝感到身体一阵地晃动，堪堪扶稳。
“诶！这边！快来！”
吕照卿也没想到警队的人都来加班了，就连有家室的吕庄都跑来帮忙了。
“你可以加班，但是你背着大家加班就很不礼貌。”梁宇一边戴手套一边点名批评吕照卿。
“是啊吕队，昨天加班干我的活，今天加班又要抢外勤的活，我表示很不满意啊。”潘时浪这小姑娘站在车旁边，荒地上的草都快有她腰高了。
吕照卿苦笑着打了她一下，“臭贫！快干活吧。”
吴潇在后面的小面包里掏出大灯，拼接之后点亮，将整个大货所在的地方照得恍如白日。
夜里十一点多，王成阳带着一本记录走到了吕照卿身边。
“这辆大货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一共提取了五个人的指纹，可以确定的是没有清理过。货箱里全都是烂掉了的蔬菜，门打开过，锁是被恶意破坏的。情况基本和你告诉我的一致，那个谢小州确实是偷的车，车没有车牌，具体和案发车辆有什么相同之处，还是得等我回去比对。”
“好。这么晚辛苦咱们科的同事了。”
“你赶紧破案吧，我都跟着着急。”王成阳朝后面摆了摆手，几辆小面包缓缓离开了这片荒地。
吕照卿一行人也三两成对开着车往三区警队回去，谢小州也被作为案件相关人带了回去。
车里，吴潇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国道，问起电力公司的两个人是如何被识破的。
吕照卿一边啃着小饼干一边说：“其实一开始没怀疑他们，但是收银员在说当天来修线路的具体情况时，提到了来的两个人是两个大高个。”
“大高个？”吴潇凑上前问。
“对，因为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谢小州和那个负责人李庄站在一起的时候，我笑他俩出现的样子特别像梁宇和小赵站在一起，一高一矮，特别明显。所以收银员见到的，肯定不是谢小州和李庄，起码当天肯定没有李庄。”
梁宇一听这个，气笑了，“又拿身高伤害我是吧！”
“诶呀，别生气嘛，你为破案立大功了！”吕照卿心情好，还照顾起梁宇的心情来。
“下班前我跟眼睛去找了栾明，不过他不在，我倒是在他秘书的口中打听到了一些东西。”
“说说说说。”
反正程涛开车，梁宇便侧过身，说起下午时遇见的栾明秘书。
“邵琳芳是栾明的助理，按说跟这个秘书没什么不同，但是秘书却对她意见非常大。据她说，栾明和邵琳芳表面是上下级，背后是情人关系，而且邵琳芳掌握着公司一大半的项目钱款。可以说邵琳芳比栾明的妻子更像栾明的管家婆。”
“也只是传闻吧，还有什么？”
“据秘书说她最后一次见到邵琳芳是因为邵琳芳和栾明吵架，她说她听见邵琳芳喊了一句他不是你儿子。”
吕照卿挑起半边眉毛，“啊？什么？她说的不会是宋文山吧。”
“我怀疑是的，小浪帮我查了栾明和邵琳芳的关系，发现他俩在高中时候是同学，而且宋文山的出生年份刚好是邵琳芳应该上大学那一年。”梁宇说到这儿，潘时浪掏出电脑找到浏览页，递给吕照卿，然后继续说。
“而且邵琳芳十八岁那年刚好休学，她是十九岁的时候上的大一。”
“那这么说，”吕照卿看着电脑屏幕叹了口气，“宋文山真的有可能是邵琳芳和栾明的儿子。”
“反而栾茂勋和栾明似乎并无关系。”
“啊？”吕照卿探头，惊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栾明和现任妻子霍芳芳是半路夫妻，霍芳芳大栾明五岁，结婚的时候栾茂勋已经六个月了。”
名正言顺的儿子是别人的，反而自己的亲生儿子一直没有父亲。
好乱的关系……
“不过还没做过检测，究竟是真是假都还判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