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走进大楼，前台热情地抬起头：“来啦，小姐，几位啊？”
不出所料，内里的陈设和外面大为不同。处处透露着一种有钱就是大爷的奢靡气息。
至于进来的大爷能干什么……这显然就要看大爷的钱包厚不厚实了。
黎月眠心情有些复杂：“那什么……小燕啊，虽然我说要找个地方玩一下，但是吧——姐姐我是个正经人，你这……是不是有点……”
燕君巧好像没听见黎月眠的抱怨，她径直走到了前台那，两手往大理石台上一搭，像极了一个身经百战的熟客。
她挥挥手：“诶，老k在不在，我找他。”
“您的名字是——？”
燕君巧手指往桌上轻轻点了点：“燕君巧，你那本上应该有写吧？”
前台顿时恍然大悟。
她立刻拿起座机，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营业微笑：“好的，燕小姐，请您稍等片刻……”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黎月眠开口的机会。
黎月眠忽地有些痛心疾首：没想到，小燕你居然……
当年的清纯女大，居然变成了现在这副被资产阶级的糜烂生活荼毒的模样！
哦！都怪这吃人的滨城！
燕君巧回过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呆站着的黎月眠：“姐，你干嘛呢？”
黎月眠幽幽地瞟了她一眼：“……我在感慨昔日同胞成长之迅速。”
燕君巧：？
她“嘶”了一声：“黎姐，你误会什么了吧？”
黎月眠轻哼道：“我看没有，你倒是熟练得很。”
燕君巧：……？
此时，前台的人终于站起身来，她向着燕君巧二人，微笑道：“两位小姐，这边走。”
……
一路上，燕君巧总算是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老k其实是这会所的老板，当年黎月眠在进行一个项目的时候顺手帮了他一把，但没直接和他见过面。倒是燕君巧作为助理和他见面见得多。
先前他老吹嘘自己这会所有多么多么好，一直催着燕君巧有机会来看看。今天恰好要庆祝，她才顺路带黎月眠过来。
燕君巧辩解道：“所以说……这是个正经地方啦，不是黎姐你想的那样。”
“行吧……”
经过一番费尽口舌的解释，黎月眠总算是相信了她的说辞，但介于这大楼实在可疑的氛围，她还是不免有些心怀芥蒂。
她嘟囔道：“不高兴了我可是掉头就走啊。”
前台赶忙赔笑道，“黎小姐放心！咱们会所在滨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保证给您服务到位！”
走过宽阔的走廊，一扇巨大的黑色玻璃门出现在了面前。
里面没有炫目的灯光，只亮着几盏点缀似的黄色萤火，隐约间还能听见其中传来悠扬的乐声。一看就和其他区域的妖艳贱货不是一个档次。
“哎呀，到了。”前台快步走上前，准备拉开大门，“黎小姐，这是咱们的vip区，跟其他区不一样，人少地方大，今晚赶巧，里面只有一位顾客，您在这儿绝对不会有什么事……”
砰！！
话音未落，一个男人猛地被丢到了玻璃门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隔着玻璃门，众人默默地看着那个被丢上来的男人慢慢地滑了下去……然后一路溜到了地上。
所幸玻璃门的质量很对得起它的造价，被这样折腾了一番，上面都没有出现丝毫裂痕。
如果没有猜错，倒在这的，便是今晚的那唯一一个冤种客人。
前台小姐：…………
黎月眠，燕君巧：…………
空气顿时沉默了。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有什么事哈？”
“这，这个……”前台小姐干笑了几声，“今天是特殊情况，我，我马上叫保安过来！”
眼见身旁的前台小姐开始用摇人，黎月眠上前了几步，隔着玻璃门，隐约能看见了大厅中心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身形修长，直挺挺地立在那，看方位，估计是这场闹事的主谋。
黎月眠突然想起来：她今天晚上，可还有场奇遇没有开始呢？
“啊！等，等等黎小姐！”
前台慌张地拦到：“先别进去！安保人员马上就过来了！”
黎月眠没有搭理她，她伸出手，径直推开了这扇紧闭的玻璃门——
一个衣着极为草率的男人站在那，冷冰冰地向她投来了视线。
在他的星目中，好像有一抹真实的火光一闪而过。
——“今晚，你走进大厅，在人群中一眼发现了一位奇特的人，你立刻意识到：啊！那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啊！”
黎月眠忽地福至心灵：啊……原来是这么个真命天子啊。
见到黎月眠走进，那人仍然冷着一张脸：“……你是谁。”
离近了，才更好地看清楚他的全貌：他像座未经仔细打磨的雕像，已然有了让人一眼难忘的轮廓。表面却是饱经风霜的斑驳，终于让他有了些为人的实质。凡是见过他的人，恐怕都会下意识地怀疑他是否经过一些非人的改造。
毕竟能完美到挑不出一点缺憾的，对投胎技术的要求可不只能用“苛刻”来形容了。
然而他的衣品……
黎月眠的目光稍稍往下挪了一些。
——吊带衫配大裤衩，还有人字拖。
黎月眠脱口而出：“你的仙女教母，管衣服的那种。”
那人皱起眉：“什么？”
黎月眠没有回答，她低下头，看向那个一早被丢过来的中年男人。
对方西装都快掉了一半，还有些许的秃头。虽然目前还在地板上没一点动静，但看他正起伏的胸膛来说，大概只是撞昏过去了而已。
黎月眠懒懒地抬起眼：“……就是你打的人啊？”
那人也不躲，直白地答道：“是。”
“他迷晕了一个姑娘，想把她拖到别的地方去，我见义勇为而已。”
黎月眠有些好笑：怎么？还挺有正义感的呢。
“陌星渡！”一个人冲了出来，一把拽住了他。
“你，你在干嘛啊！我就是去上了个厕所而已！”
陌星渡回头望了他一眼，语气放软了些：“他……”
“出什么事了？！”
没来得及解释，一个人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打断了在场的众人。
他一身名牌，腋下还夹了个骚包的鳄鱼皮包，衣物比皮相更夺人眼球，比起保安，他更像是个没品味的纨绔子弟。
燕君巧悄悄走上来，在黎月眠的耳边低声道：“……姐，他就是老k。”
黎月眠上下扫了这不速之客一眼，莫名感觉他和陌星渡的穿搭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难道今天刚好赶上滨城地摊大促销了吗？
华柯一脸震惊地看向倒在地上的男子，又看了看对面的陌星渡二人，然后突然张大了嘴：
“小张！你——你怎么擅自把别人带进来了！”
那个被叫做“小张”的人登时慌了神，他目光躲闪：“华总，这个……您不是说今天vip厅顾客人不多，可以——”
“我呸！”华柯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那是说你吗？！我是在电话里跟别的老板说的！你，你看看你！还在我这打人！”
“真是无法无天了！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我……”
“人是我打的。”陌星渡向前迈了一步，一下吸过了众人的目光，“这人在你的店里想对一个姑娘行不轨之事，我把他打了，有问题吗？”
语气冷静，逻辑充分。然而陌星渡这魔性的外搭实在太过惹眼，华柯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他看着陌星渡，不由呆愣了片刻：“你……”
“华总。”黎月眠突然拍了拍华柯的肩膀。
“啊？啊！”
华柯慌忙转过身来：“哎呀！黎小姐！……原来是您，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黎月眠微笑着打断了他：“客套话就不必了。”
她指向那个已经在地上躺了良久的男人，笑道：“……您难道不觉得，现在应该先叫个救护车吗？”
………
发生了这档子事，在店内庆祝当然是别想了。
燕君巧本来想拉着黎月眠换个地方洗洗晦气，对方却坚称自己已经找到了更好玩的东西，并毅然决然地拉着她掺和进了今晚这档子事。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的场景。
办公室外，华柯和小张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在室内，燕君巧和黎月眠坐在沙发上，对面是冷着脸的陌星渡，室内的空气尴尬地可以让人用脚趾抠出一个魔仙堡。
燕君巧默默地凑了过来，悄声道：“……姐，咱们趁现在还能换家店，要不——”
“小燕。”黎月眠笑眯眯地看着陌星渡，“别打岔。”
燕君巧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她看着笑容异常和蔼可亲的黎月眠，再看看对面怎么看怎么有股小白脸气质的陌星渡。突然生出一股无边的心酸。
黎姐！不要被美色蛊惑了啊！！！
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陌星渡先绷不住了，他对黎月眠问道：“……这次的事和黎小姐应该没有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啊。”黎月眠笑着回到。
陌星渡微微拧起眉：“可是……”
“你叫陌星渡，是吧？”
“……是。”
“现在有工作吗？”
陌星渡沉默了片刻：“不知道。”
燕君巧愈发觉得这个男人不靠谱了，她追问道：“不知道？什么意思，咋的你公司明天倒闭啊。”
“小燕。”
燕君巧乖巧地坐了回去：“好的呢姐。”
陌星渡抬眼看了黎月眠一眼，垂下头道：“我失忆了，不记得原来的事情。”
“哦？那还蛮离奇的嘛，警察局去过吗？你家人应该在找你啊？”
“去过了，他们说……没有我的信息。”
黎月眠暗想：哟，还是个黑户。
见燕君巧蠢蠢欲动，黎月眠当机立断，立刻在桌底给她来了一脚。
“嗷！”
“……怎么了吗？”
“没，没事。”燕君巧赶紧摆摆手，“你们继续，继续，就当我是空气就行。”
黎月眠满意地点点头，又将话题转了回来：“……这还真是挺少见的。”
“那陌星渡这个名字是你的本名吗？还是别人给你取的？”
“是本名。”
原来如此。
黎月眠心下暗忖到：这人身世如此离奇，要么是个摇钱树，要么，就是达成其他支线的必要条件。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她都有必要将陌星渡好好拿捏在手上。
思量片刻后，黎月眠单手撑着头，坏笑道：“那你现在，岂不是一直寄人篱下？”
她笑的像只恼人的小狐狸，明摆着用小肉爪子在人伤口上撒盐。但偏偏让人拿她没有办法。
陌星渡眼神微微一颤。
“……是。”
“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啊。”黎月眠别有深意地说道。
她的手指轻轻点上了桌子，嫣红的指甲好像反着光，倒映出陌星渡藏着阴霾的眼。
他突然没来由地有些心慌。
黎月眠微笑道：“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要我给你个机会啊？”
陌星渡没有答话。但飘移的目光骗不了人，他分明已经看到了黎月眠的身上来。
黎月眠嘴角微挑：上钩了。
“你刚才能把一个人直接丢出那么远，看来身手不错嘛。”
“要不要……来试试当我的保镖啊？”
不出所料，内里的陈设和外面大为不同。处处透露着一种有钱就是大爷的奢靡气息。
至于进来的大爷能干什么……这显然就要看大爷的钱包厚不厚实了。
黎月眠心情有些复杂：“那什么……小燕啊，虽然我说要找个地方玩一下，但是吧——姐姐我是个正经人，你这……是不是有点……”
燕君巧好像没听见黎月眠的抱怨，她径直走到了前台那，两手往大理石台上一搭，像极了一个身经百战的熟客。
她挥挥手：“诶，老k在不在，我找他。”
“您的名字是——？”
燕君巧手指往桌上轻轻点了点：“燕君巧，你那本上应该有写吧？”
前台顿时恍然大悟。
她立刻拿起座机，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营业微笑：“好的，燕小姐，请您稍等片刻……”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黎月眠开口的机会。
黎月眠忽地有些痛心疾首：没想到，小燕你居然……
当年的清纯女大，居然变成了现在这副被资产阶级的糜烂生活荼毒的模样！
哦！都怪这吃人的滨城！
燕君巧回过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呆站着的黎月眠：“姐，你干嘛呢？”
黎月眠幽幽地瞟了她一眼：“……我在感慨昔日同胞成长之迅速。”
燕君巧：？
她“嘶”了一声：“黎姐，你误会什么了吧？”
黎月眠轻哼道：“我看没有，你倒是熟练得很。”
燕君巧：……？
此时，前台的人终于站起身来，她向着燕君巧二人，微笑道：“两位小姐，这边走。”
……
一路上，燕君巧总算是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老k其实是这会所的老板，当年黎月眠在进行一个项目的时候顺手帮了他一把，但没直接和他见过面。倒是燕君巧作为助理和他见面见得多。
先前他老吹嘘自己这会所有多么多么好，一直催着燕君巧有机会来看看。今天恰好要庆祝，她才顺路带黎月眠过来。
燕君巧辩解道：“所以说……这是个正经地方啦，不是黎姐你想的那样。”
“行吧……”
经过一番费尽口舌的解释，黎月眠总算是相信了她的说辞，但介于这大楼实在可疑的氛围，她还是不免有些心怀芥蒂。
她嘟囔道：“不高兴了我可是掉头就走啊。”
前台赶忙赔笑道，“黎小姐放心！咱们会所在滨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保证给您服务到位！”
走过宽阔的走廊，一扇巨大的黑色玻璃门出现在了面前。
里面没有炫目的灯光，只亮着几盏点缀似的黄色萤火，隐约间还能听见其中传来悠扬的乐声。一看就和其他区域的妖艳贱货不是一个档次。
“哎呀，到了。”前台快步走上前，准备拉开大门，“黎小姐，这是咱们的vip区，跟其他区不一样，人少地方大，今晚赶巧，里面只有一位顾客，您在这儿绝对不会有什么事……”
砰！！
话音未落，一个男人猛地被丢到了玻璃门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隔着玻璃门，众人默默地看着那个被丢上来的男人慢慢地滑了下去……然后一路溜到了地上。
所幸玻璃门的质量很对得起它的造价，被这样折腾了一番，上面都没有出现丝毫裂痕。
如果没有猜错，倒在这的，便是今晚的那唯一一个冤种客人。
前台小姐：…………
黎月眠，燕君巧：…………
空气顿时沉默了。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有什么事哈？”
“这，这个……”前台小姐干笑了几声，“今天是特殊情况，我，我马上叫保安过来！”
眼见身旁的前台小姐开始用摇人，黎月眠上前了几步，隔着玻璃门，隐约能看见了大厅中心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身形修长，直挺挺地立在那，看方位，估计是这场闹事的主谋。
黎月眠突然想起来：她今天晚上，可还有场奇遇没有开始呢？
“啊！等，等等黎小姐！”
前台慌张地拦到：“先别进去！安保人员马上就过来了！”
黎月眠没有搭理她，她伸出手，径直推开了这扇紧闭的玻璃门——
一个衣着极为草率的男人站在那，冷冰冰地向她投来了视线。
在他的星目中，好像有一抹真实的火光一闪而过。
——“今晚，你走进大厅，在人群中一眼发现了一位奇特的人，你立刻意识到：啊！那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啊！”
黎月眠忽地福至心灵：啊……原来是这么个真命天子啊。
见到黎月眠走进，那人仍然冷着一张脸：“……你是谁。”
离近了，才更好地看清楚他的全貌：他像座未经仔细打磨的雕像，已然有了让人一眼难忘的轮廓。表面却是饱经风霜的斑驳，终于让他有了些为人的实质。凡是见过他的人，恐怕都会下意识地怀疑他是否经过一些非人的改造。
毕竟能完美到挑不出一点缺憾的，对投胎技术的要求可不只能用“苛刻”来形容了。
然而他的衣品……
黎月眠的目光稍稍往下挪了一些。
——吊带衫配大裤衩，还有人字拖。
黎月眠脱口而出：“你的仙女教母，管衣服的那种。”
那人皱起眉：“什么？”
黎月眠没有回答，她低下头，看向那个一早被丢过来的中年男人。
对方西装都快掉了一半，还有些许的秃头。虽然目前还在地板上没一点动静，但看他正起伏的胸膛来说，大概只是撞昏过去了而已。
黎月眠懒懒地抬起眼：“……就是你打的人啊？”
那人也不躲，直白地答道：“是。”
“他迷晕了一个姑娘，想把她拖到别的地方去，我见义勇为而已。”
黎月眠有些好笑：怎么？还挺有正义感的呢。
“陌星渡！”一个人冲了出来，一把拽住了他。
“你，你在干嘛啊！我就是去上了个厕所而已！”
陌星渡回头望了他一眼，语气放软了些：“他……”
“出什么事了？！”
没来得及解释，一个人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打断了在场的众人。
他一身名牌，腋下还夹了个骚包的鳄鱼皮包，衣物比皮相更夺人眼球，比起保安，他更像是个没品味的纨绔子弟。
燕君巧悄悄走上来，在黎月眠的耳边低声道：“……姐，他就是老k。”
黎月眠上下扫了这不速之客一眼，莫名感觉他和陌星渡的穿搭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难道今天刚好赶上滨城地摊大促销了吗？
华柯一脸震惊地看向倒在地上的男子，又看了看对面的陌星渡二人，然后突然张大了嘴：
“小张！你——你怎么擅自把别人带进来了！”
那个被叫做“小张”的人登时慌了神，他目光躲闪：“华总，这个……您不是说今天vip厅顾客人不多，可以——”
“我呸！”华柯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那是说你吗？！我是在电话里跟别的老板说的！你，你看看你！还在我这打人！”
“真是无法无天了！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我……”
“人是我打的。”陌星渡向前迈了一步，一下吸过了众人的目光，“这人在你的店里想对一个姑娘行不轨之事，我把他打了，有问题吗？”
语气冷静，逻辑充分。然而陌星渡这魔性的外搭实在太过惹眼，华柯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他看着陌星渡，不由呆愣了片刻：“你……”
“华总。”黎月眠突然拍了拍华柯的肩膀。
“啊？啊！”
华柯慌忙转过身来：“哎呀！黎小姐！……原来是您，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黎月眠微笑着打断了他：“客套话就不必了。”
她指向那个已经在地上躺了良久的男人，笑道：“……您难道不觉得，现在应该先叫个救护车吗？”
………
发生了这档子事，在店内庆祝当然是别想了。
燕君巧本来想拉着黎月眠换个地方洗洗晦气，对方却坚称自己已经找到了更好玩的东西，并毅然决然地拉着她掺和进了今晚这档子事。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的场景。
办公室外，华柯和小张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在室内，燕君巧和黎月眠坐在沙发上，对面是冷着脸的陌星渡，室内的空气尴尬地可以让人用脚趾抠出一个魔仙堡。
燕君巧默默地凑了过来，悄声道：“……姐，咱们趁现在还能换家店，要不——”
“小燕。”黎月眠笑眯眯地看着陌星渡，“别打岔。”
燕君巧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她看着笑容异常和蔼可亲的黎月眠，再看看对面怎么看怎么有股小白脸气质的陌星渡。突然生出一股无边的心酸。
黎姐！不要被美色蛊惑了啊！！！
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陌星渡先绷不住了，他对黎月眠问道：“……这次的事和黎小姐应该没有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啊。”黎月眠笑着回到。
陌星渡微微拧起眉：“可是……”
“你叫陌星渡，是吧？”
“……是。”
“现在有工作吗？”
陌星渡沉默了片刻：“不知道。”
燕君巧愈发觉得这个男人不靠谱了，她追问道：“不知道？什么意思，咋的你公司明天倒闭啊。”
“小燕。”
燕君巧乖巧地坐了回去：“好的呢姐。”
陌星渡抬眼看了黎月眠一眼，垂下头道：“我失忆了，不记得原来的事情。”
“哦？那还蛮离奇的嘛，警察局去过吗？你家人应该在找你啊？”
“去过了，他们说……没有我的信息。”
黎月眠暗想：哟，还是个黑户。
见燕君巧蠢蠢欲动，黎月眠当机立断，立刻在桌底给她来了一脚。
“嗷！”
“……怎么了吗？”
“没，没事。”燕君巧赶紧摆摆手，“你们继续，继续，就当我是空气就行。”
黎月眠满意地点点头，又将话题转了回来：“……这还真是挺少见的。”
“那陌星渡这个名字是你的本名吗？还是别人给你取的？”
“是本名。”
原来如此。
黎月眠心下暗忖到：这人身世如此离奇，要么是个摇钱树，要么，就是达成其他支线的必要条件。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她都有必要将陌星渡好好拿捏在手上。
思量片刻后，黎月眠单手撑着头，坏笑道：“那你现在，岂不是一直寄人篱下？”
她笑的像只恼人的小狐狸，明摆着用小肉爪子在人伤口上撒盐。但偏偏让人拿她没有办法。
陌星渡眼神微微一颤。
“……是。”
“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啊。”黎月眠别有深意地说道。
她的手指轻轻点上了桌子，嫣红的指甲好像反着光，倒映出陌星渡藏着阴霾的眼。
他突然没来由地有些心慌。
黎月眠微笑道：“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要我给你个机会啊？”
陌星渡没有答话。但飘移的目光骗不了人，他分明已经看到了黎月眠的身上来。
黎月眠嘴角微挑：上钩了。
“你刚才能把一个人直接丢出那么远，看来身手不错嘛。”
“要不要……来试试当我的保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