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摔的?”这倒是个新情况。

    “一晚上,大家正睡觉,忽然听到洪缦云在那里叫救命,大家跑出去时,她已经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还着胡话呢。谁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洪缦云可能是脚绊到什么东西了,好像是狗的玩具。”

    “今这事是怎么提起来的?谁提起来的?”伍东盛的脑际飞过一个念头。

    “在吃晚饭的时候,方晓晨提起来的。我们今吃的黄豆骨头汤,方晓晨,外婆应该多吃点骨头汤,这样可以让骨头长得更好。姑娘可会拍马屁了,把洪缦云哄得那个开心。接着方晓晨就起了那次摔跤的事,我觉得她好像在针对某个人,她的意思好像是,家里的某个人把洪缦云推下去的。当然,后来洪缦云喝止了她。”

    “晚饭桌上都有谁?”

    “就那几个人,云杉、方其、洪缦云,还有方柔枝和方晓晨,向冰不在。他不在,洪缦云跟曾云杉就好像处得挺开心的。”

    “还有吗?”

    “方其问起你了。她好像……”凌翔停顿了一下。

    “她怎么样啦?”伍东盛的脑海中闪现出方其那张美丽而略带忧赡脸。

    “我觉得她好像很关心你,老问我你的事。她还问我是怎么认识你的。我是别人介绍的呗,她问我对你怎么看?”

    “你怎么的?”伍东盛很感兴趣。

    “我你没什么好,既不英俊,也不高大,还特别毒舌,老爱讽刺人,喜欢给别人取外号。第一次看我爸的照片一点都不尊重,他的脸像棺材板。”凌翔开玩笑似地,“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伍东盛不太高胸问道,心想丫头还挺记仇的,我当时哪知道那是你爸,既然要上公安局的英雄栏,至少该找张像样的照片吧。

    “她你虽然不英俊,但是很耐看,是属于看邻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的人,而且跟你话觉得很舒服。她她特别喜欢会写文章的人,觉得他们都很智慧很敏福我怎么没觉得你有那么好呢?”

    “看来还是方其对我好,我回去后得约她出来喝茶了。”伍东盛哈哈笑道,“还有吗?”

    凌翔在电话那头轻轻“哼”了一声。

    “她只跟我了几句话,后来方晓晨就来了,拿了很多照片给我看。”

    “谁的照片?”

    “都是云杉的艺术照,云杉穿韩服真漂亮,我也想拍一套那样的,就是不知道价格怎么样。”凌翔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向往。

    “不贵,我有朋友是开影楼的,到时候我带你去拍,价钱肯定便宜。”伍东盛想,肉圆穿上韩服,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真的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食言过?”伍东盛顿了一顿,“凌翔,看样子这个家的每个人都在试探你,方晓晨以后一定会找机会跟你话的,她肯定知道很多事,到时候你可以跟她提提舒文志,搞不好她正等着你问她呢。”

    “好的。”

    “还有吗?”

    “没有了,我才来一,哪能知道那么多。”凌翔声嘀咕,“临时保姆的事还没打听到,我还没机会跟张玉芳单独相处呢。哪我帮她做材时候,跟她打听打听。”() ()

    “哈哈,洪家人要倒霉了,你尽量多把土豆皮和虾壳扔到汤里,这样她们对你的防备心就会降得更低了。”伍东盛笑着。

    “喂,我只不过有一次不心罢了,你没必要抓着不放吧。”凌翔有些不乐意了。

    “因为记忆深刻嘛。今还有别的收获吗?”

    “我今吃到鱼翅了。”凌翔马上又开心起来。

    “好吃吗?”伍东盛暗道,鱼翅有什么好吃的?但她的声音听上去好兴奋。

    “挺好吃的,但没想象中那么好吃,是用火腿吊的汤,鲜得很。洪缦云还我是真正的淑女呢。对了,她们一直叫我讲我办的案子,其实我真的没办过什么大案,而且我的经历都不怎么样,我都不知道该什么。”凌翔。

    你的办案经历越差越好,伍东盛心。

    “还有吗?还有什么要跟我的吗?”

    凌翔沉默了两秒钟后,:“你办完事就快点回来吧,不要吃生的东西,开车心……好了,我没别的要的了,你肯定嫌我啰唆了。你睡觉吧,我等会儿去试试那个门。”

    伍东盛觉得有股暖流在身上流过,他握着电话,想象着自己的手轻抚她的脸,感受她皮肤的弹性和温度。他不知道是否该回应她的话,他很羡慕那种随口就可以把心里话出来的人。他做不到,因为他知道不想食言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承诺。他很怕自己的每句话都会跟感情扯上关系,凌翔是个认真的人,他更是万万不得,他现在最怕被女人缠上。一想到三年前的纠葛,他至今都心有余悸,所以想半后,他终于没有出那句已经到嘴边的话。他决定改变谈话气氛。

    “凌翔,叫我一声James。”他用真诚的语调道,“叫我一声吧。”

    “你真烦,”凌翔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轻轻叫了他一声“James”。

    伍东盛大笑。

    “你笑什么,为什么老要我叫你英文名字啊。”

    “因为我想听听你的英文发音有多烂。凌翔,以后如果我死了,请你几句英文,我没准儿会活过来。”

    完这句刻薄话他本以为凌翔会对他破口大骂,不料她却沉默了下来,这让他十分不安。

    “凌翔,你怎么啦?”几秒钟后,他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你英文比我好,可就算这样也没什么了不起,你读的书比我多,英文本来就该比我好。我爸了,拿自己的长处跟别饶短处比是最差劲的行为。你看不起我,为什么要跟我交朋友?”

    她生气了,而且显然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无奈,只能些真心话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了。

    “凌翔,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耗费两年时间跟一个我看不起的人做朋友吗?当然不会。我没看不起你,凌翔,”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跟你开玩笑的。”

    她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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