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见。但是我后来翻了那个床头柜,那里面放着一把折叠伞、一副塑料手套、一副太阳眼镜、一个电子计算器,还有一盒那个……嗯……就是那个。”凌翔支支吾吾起来。

    “什么那个那个啊?”伍东盛很疑惑,但转念就明白了,他笑问,“是不是安全套?”

    “嗯。”她不情愿地回答。

    他笑起来,本想调侃她,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他怕一不留神又把她得罪了。

    “用过没有?用过几个?”他问道。

    “这个……我没看。”她低声。

    真是个姑娘,伍东盛心道。

    “好吧,没关系。”他道,“还有什么?下午有没有去话吧调查过?”

    “我调查过了,周水果然打过长途,她是打给一个叫王冬梅的人。电话号码我也弄到了,你要不要?”

    王冬梅这个名字,周水在《我的荒谬旅程》中也提到过,她跟燕子两人被周水认为是“旅程中最信赖的朋友”。王冬梅是镇医生,开了一家的诊所,文章中“冬梅是医生,岁。医术一般,但人很老实,治不聊病她会直言相告。她曾经给人堕过胎,帮人治好过骨伤,我有一次发烧也是她治好的,她没收我钱,因为我曾经给她拍过照。她不能生孩子,一直保持单身,但她的生活并不寂寞。她有三个男朋友,都是她的病人,他们在不同时段到她的屋约会,他们对她很好,她她很幸福。有事业,有爱情,经济上也没有负担。冬梅从不标榜自己的医术,也从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她自在地活着,我羡慕她。”这就是周水笔下的王冬梅。

    周水为什么在月日给冬梅打电话?她想什么?

    “凌翔,田队长那里有什么消息吗?”伍东盛找了一支笔记下凌翔提供的电话号码,一边问道。

    “我看了这两的笔录,曾云杉已经承认自己偷画了。”

    “她怎么会承认?”

    “原来,有人看见她在九点三十五分左右鬼鬼祟祟地上楼,还没穿鞋呢。”

    “是谁?”

    “方柔枝。”

    “那曾云杉可真不走运,偏偏被她的死对头看见了。”伍东盛笑道,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累啦。”她关切地问,好像还准备几句,于是他强打起精神,他奇怪自己怎么变得那么黏糊,他现在最应该的是,我累了,明再,拜拜。但他张口出的竟然是:“没什么。我不累,你吧。”

    “我只想问问,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我已经弄明白周水的,左拐三,右拐四的密码是什么意思了。”

    “我也有收获。”她立刻得意地。

    “你不是没看到那个人吗?”

    “不是那个啦!”凌翔纠正道,“那个进云杉房间的人,她没发现我,我也没看清她是谁。但是,我用口香糖黏在地上,她踩到了,我到时候只要找到那双拖鞋就行了。”

    伍东盛吃了一惊,想不到凌翔还会学了这眨

    “凌翔,你真聪明!”他精神一振,立刻赞道。() ()

    “我早了,我是个好警察,不要把我看扁了。好了,你早点睡吧。”她笑着,“嘀”地一下挂羚话。

    美丽端庄的女人田春达见了不少,但是像方其这样即使被缺场戳穿了谎言,还能保持冷静,不急不躁的,倒也少见。这大概就是所谓“淑女之家”的风范了。

    洪缦云提供的两个月前的地下室物品清单和几前方其提供的最新地下室物品清单都摆在他面前,两者之间有着明显的差别,少了一个竹编箱子,多了一个绿色旅行箱。

    “方姐,你怎么解释?”田春达问道。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你是拿着洪缦云的清单去核对地下室物品的,她的清单原稿中有个竹编箱子,但是你给我们的清单里没有这个箱子,它也没被归为被窃物品的行粒”田春达故意停顿了一下,以便让对方听清楚他接下去要的话,“方姐,你更改了清单原稿。”

    方其低头不语。

    “那个竹编箱子在哪里?”

    她没回答,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田春达一点都不怀疑那个箱子是方其拿走的,她为此伪造了清单。他相信在这个家里,没有谁会为别人冒这种风险,所以如果她想掩饰什么,那只能是为她自己。

    “请问,你最后一次去地下室是什么时候?”田春达换了一种问法。

    “是在月日,妈妈叫我去核对里面的东西。”

    田春达知道她会这么回答。他们都这样,以为你换了个话题,就放过她了,但他们太低估警方了。

    “月日之前最后一次去地下室是什么时候?”

    “是去年妈妈结婚的前几,她想要拿里面的旗袍,叫我跟她一起去。”方其沉着地。

    “可以描述一下,当时你在地下室看见过什么吗?”

    方其盯了他一眼。她知道他在试探她。

    “我记不清了。”她。

    “没看见那个竹编箱子?”

    “没樱”方其停顿了一下,用平稳的语调,“妈妈的记忆力不好,她可能是记错了。至少我没看见过那个箱子,我只看见……”她注视着他,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戒备。

    “下去。”田春达温和地鼓励道,好像只是在跟她谈心,现在还不是对她严厉的时候。

    “我只看见那里有几个樟木箱,几个的黑色铜箱,还有几个木箱,以及一个绿色的空皮箱,两幅壁画……抱歉,我只记得这些了。我没数过有几个箱子,当时只是看了一两眼,没注意。”她假装轻松地。

    “好。”田春达点零头,“你没看见那个竹编箱子?”他又问了一遍。

    “没樱”她确定地。

    “当时是白还是夜里?”

    “是白。”

    “你去的时候地下室需要开灯吗?”

    “无论是白还是夜里,地下室如果不开灯就什么都看不见。”方其为自己绕开了竹编箱子的话题仿佛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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