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巧七殿下，陛下正在和二殿下在下棋，吩咐了不让人打扰。”
此刻刚过巳时，程子惊锦衣玉冠，长身玉立在勤政殿门前。面前的太监总管抱着拂尘，一脸歉意的低着头。
闻言，程子惊道：“前日我递交了有关陵州事宜的折子，但一直没有回复，昨日进宫也未见到陛下。劳烦胡总管禀告，就说此时干系重大，请陛下见我一面。”
胡总管面露难色：“这……”
胡总管在心里叫苦：每回二殿下来陛下心情就好，再重要的事也绝不让打扰，这他有什么办法呢！
程子惊没有再为难他，他将折子拍在胡总管怀里：“那就有劳公公代为递交，并转告父皇，就说兹事体大，我要亲自去一趟陵州。”
胡总管：“唉殿……殿下！”
看着程子惊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远，胡总管叹了口气，将折子先收在袖中。
程子惊并没有直接出宫，他去了凤和宫。
皇后宫里的内侍李公公看见他来忙迎上来：“殿下怎么今日来了，明天才是十五呢。”
“母后在做什么？我有事要离京，明日不能来给请安了，所以现在过来一趟。”
屋内传来一声孩童的笑声，程子惊表情一顿：“欢儿在？”
李公公：“娘娘说想见大皇孙，大殿下和皇子妃就带来了。”
程子惊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脸上看不出情绪。
李公公犹豫着问：“那……奴才现在去禀报？”
程子惊收回目光：“不必了，劳烦公公转告一声，公事要紧，我先走了。”
李公公松了一口气，行礼相送：“殿下慢走。”
*
程子惊回到府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着钟杞出发了，两人策马离开皇子府，经过国子监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
钟杞问他怎么了，程子惊说：“没有陛下的手谕，估计到了陵州也束手束脚没办法放开查，你回去把我的令牌取来。”
“是！”钟杞调转马头回了皇子府，程子惊下了马，将马牵至一旁等他。
这时，路的另一头忽然出现一个瘦小的身影，身上的衣服有些宽大，鬼鬼祟祟的站在国子监大门口一旁的柱子下张望。那身形一看就是个女子，程子惊仔细一看，认出了就是昨天见过的那名女子。
昨天他进宫没见到陛下，就往凤和宫去见皇后，皇后忙着逗孙子，大哥和大嫂围着她坐，一家人尽享天伦。
程子惊觉得没意思就出来了，一个人去了镇国寺。没想到撞到了一对少男少女约会。还有一个冒冒失失的丫头，而那人正好就是那天在街上见到的乞丐。
他让钟杞去查了，这乞丐跟着几个农夫进的城，但那些农夫也是在城外官道上遇到她的，并不知晓她的来历。
但好在这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身上也未有疾病，且被京兆府尹许方的家眷带回去了。钟杞派人观察了两天并没有什么发现，也就没再管她了。
余小叶躲在柱子后面张望，离放学还有一会儿，她这么鬼鬼祟祟的也惹人怀疑，就跑到了国子监对面的一处廊下。正要往台阶上坐，就看见她家许大人和同僚从国子监大门走了出来。
余小叶吓了一跳，四处并无地方可以躲避，她连忙跳下台阶往相反的方向走。
许大人他们脚步快，眼看着马上就要走到她跟前，余小叶心想完了完了，她加快脚步，差点撞到了停在路边的一匹马身上。
还好马主人反应快，在她即将撞上的瞬间将马拉开了。
这时候许大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余小叶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没看眼前的人是谁，直接绕过马头，躲在了马主人身后。
程子惊顿了一下，许方那几个人看见他忙过来行礼。
几位大臣估计是真忙，简单问候了几句就行礼告辞，上了一旁的马车。
等听不见车轮轧过石板路的轰隆声，余小叶才站了起来，刚要跟人道谢，但等看清这位恩公的脸时，余小叶的表情就跟吞了苍蝇一样。
……怎么是他！
刚才许大人他们叫他什么来着，殿下？什么殿下？电视剧里好像只有皇子公主才能被这么称呼吧？
程子惊皱眉看向她。
虽然余小叶觉得，她这种程度的女扮男装，谁要是看不出她是个女的那纯属眼瞎，但她还是忍住没有出声音，只是歉意的对那人笑着欠了欠身。
刚转身要走就被人抓了回来，她一个趔趄没站稳，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程子惊愣了一下，赶忙放开手。
他将手背到身后，看着眼前的人道：“这般没有规矩，见了本殿还不行礼？”
余小叶心道完了，这回招惹到大人物了，她连忙跪了下来，“小人眼拙，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程子惊没再为难人，叫她起来，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朝与国子监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鬼鬼祟祟地钻进一家酒楼。
钟杞赶了回来，程子惊翻身上马，临行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酒楼的窗口。
二人快马加鞭，很快就消失在街上。
余小叶等人走了才出来，心想等会儿见了阿合一定要问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以后一定得绕着他走。
终于等到放学，一众学子从国子监大门蜂拥而出，王聿先看见了余小叶，他推了一把阿合，然后目不斜视的从她面前经过。
阿合走了过来，余小叶把一切交代好，然后问他：“昨天那人你见到了吗？认不认识他是谁？”
阿合左右看了看，然后悄悄告诉她，那人是七皇子殿下。
余小叶心想，原来是个皇子。
她现在已经不担心许小姐了，虽然她不了解这个七皇子，但受影视剧影响，余小叶心目中的皇子应该每天忙于搞小团体给自己拉队友争皇位，大概是没空跟别人乱嚼舌根的。
阿合：“我家少爷说，他瞧见没关系的，叫许小姐放心就是。”
阿合刚要走，余小叶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将他拽回来：“那个七皇子叫什么？”
阿合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既惊恐又怪异，然后又斜着眼睛撇了撇余小叶，露出一个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
余小叶无语，她就问个名字，这人哪那么多的戏。
她啧了一声：“快说！”
阿合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三个字：“程子惊。”
末了还特意跟她解释了一下，是哪个“惊”。
余小叶皱了下眉，谁家皇子叫这么个名字。但她也没多问，阿合这会儿到不着急走了，又跟她说：“这位脾气不好，但又受陛下器重，整天和飞羽司那帮人混在一起，以后见着他躲远点！”
余小叶心想你还知道这些呢。
“那飞羽司又是什么地方？”余小叶又问。
阿合又一次对余小叶的无知感到震惊，他做出个凶狠的表情，伸出手在脖子下面比划了一下，然后迈着大步离开了。
余小叶大概明白了，这大概是个不太正经的衙门，杀人不眨眼的地方。
回到许家后，余小叶把一切都转告给许小姐，许小姐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赏了她些许首饰和碎银。
*
一个月前，陵州边境传来一封密报，说是北漠的可汗给陵州守将卫舟送了几个美人，但卫舟并未将此事报给朝廷，于是皇帝就让七皇子和飞羽司去暗查这件事。
程子惊到陵州后，先是让钟杞去边境查探了一番，然后发现卫舟并没有收下那几个北漠美女，程子惊和他有过几年同窗情谊，知道以卫舟的性子，不会把这当做什么大事专门禀报给朝廷。
很显然，卫舟这种情况显然没必要写成密信带着，那就说明飞羽卫还发现了其他重要情报。
飞羽卫一般只有在发现重大情报的时候，才会把密信藏在披风里带着，为了万一途中被杀，飞羽司的人只要找到了尸体，就能拿到密信。
程子惊是大靖最小的皇子，今年也二十有一了，而本该成为太子的大皇子，连儿子都八岁了。
皇帝至今不肯立储，估计有人坐不住了。
程子惊和钟杞又去了陵州府衙和周边县衙，最后在陵州城外的一处义庄，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义庄的人说是两位壮士送来的，他们根据他描述的样貌确定了那两位壮士就是飞羽司的人。
他们将尸体带回府衙，最后查出，这人是跟着一队商人，从滨州出发，经过默州，再到的陵州。但到陵州之后，就和商队分开了。
滨州沿海，和青州、蓬州岛并称东海三州，是大靖最富裕的三个地方。但东海三州的兵权却在一个人手上，那人就是蓬州岛的驻守将领，东海三州的边防元帅——姜平林。
除此之外，姜平林还兼任蓬州知府。
*
陵州边境的大帐里。
卫舟看着眼前的人，气的摔了杯子。
“怎么着啊，为了北漠那两女人，还三顾我这茅庐啊！就这么对我不放心！”
程子惊：“这词儿不是这么用的。”
“管他怎么用！飞羽司的狗腿子没跟你们说老子根本就没收吗！”
钟杞刚要上前，就被程子惊挡了回去。
“我信你，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飞羽卫第一次带回去的密信，在京郊被截了。”程子惊说。
卫舟无语：“就这点儿破事还要写密信？怎么，陛下是觉得，这信是我让人截的？还是觉得是我和别人有勾结？”
程子惊唇边露出一抹笑：“还算有点脑子。”
在卫舟再次发火之前，他继续说：“这点事儿确实不值得写封密信——飞羽卫带回去的信，跟滨州有关。”
卫舟一口气憋了回去。
程子惊看向他：“这是我近几天才查到的，但滨州那边的事估计不小，我先回去了，回去后看看陛下让怎么查。”
卫舟：“你跑一趟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怕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当枪使，”程子惊喝掉了手边的粗茶，站了起来。
“行吧，我知道了。”卫舟看着他：“歇一天再走呗，那么急干什么？”
程子惊：“我递折子的时候没见着陛下，让内侍转告的，耽搁太久不行。”
卫舟揶揄的看着他：“无诏出京，你胆子不小啊。”
程子惊用马鞭撩起半边帐帘，回头冷笑：“彼此彼此，下回就是北漠放了个屁，也记得给京里递折子！”
此刻刚过巳时，程子惊锦衣玉冠，长身玉立在勤政殿门前。面前的太监总管抱着拂尘，一脸歉意的低着头。
闻言，程子惊道：“前日我递交了有关陵州事宜的折子，但一直没有回复，昨日进宫也未见到陛下。劳烦胡总管禀告，就说此时干系重大，请陛下见我一面。”
胡总管面露难色：“这……”
胡总管在心里叫苦：每回二殿下来陛下心情就好，再重要的事也绝不让打扰，这他有什么办法呢！
程子惊没有再为难他，他将折子拍在胡总管怀里：“那就有劳公公代为递交，并转告父皇，就说兹事体大，我要亲自去一趟陵州。”
胡总管：“唉殿……殿下！”
看着程子惊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远，胡总管叹了口气，将折子先收在袖中。
程子惊并没有直接出宫，他去了凤和宫。
皇后宫里的内侍李公公看见他来忙迎上来：“殿下怎么今日来了，明天才是十五呢。”
“母后在做什么？我有事要离京，明日不能来给请安了，所以现在过来一趟。”
屋内传来一声孩童的笑声，程子惊表情一顿：“欢儿在？”
李公公：“娘娘说想见大皇孙，大殿下和皇子妃就带来了。”
程子惊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脸上看不出情绪。
李公公犹豫着问：“那……奴才现在去禀报？”
程子惊收回目光：“不必了，劳烦公公转告一声，公事要紧，我先走了。”
李公公松了一口气，行礼相送：“殿下慢走。”
*
程子惊回到府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着钟杞出发了，两人策马离开皇子府，经过国子监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
钟杞问他怎么了，程子惊说：“没有陛下的手谕，估计到了陵州也束手束脚没办法放开查，你回去把我的令牌取来。”
“是！”钟杞调转马头回了皇子府，程子惊下了马，将马牵至一旁等他。
这时，路的另一头忽然出现一个瘦小的身影，身上的衣服有些宽大，鬼鬼祟祟的站在国子监大门口一旁的柱子下张望。那身形一看就是个女子，程子惊仔细一看，认出了就是昨天见过的那名女子。
昨天他进宫没见到陛下，就往凤和宫去见皇后，皇后忙着逗孙子，大哥和大嫂围着她坐，一家人尽享天伦。
程子惊觉得没意思就出来了，一个人去了镇国寺。没想到撞到了一对少男少女约会。还有一个冒冒失失的丫头，而那人正好就是那天在街上见到的乞丐。
他让钟杞去查了，这乞丐跟着几个农夫进的城，但那些农夫也是在城外官道上遇到她的，并不知晓她的来历。
但好在这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身上也未有疾病，且被京兆府尹许方的家眷带回去了。钟杞派人观察了两天并没有什么发现，也就没再管她了。
余小叶躲在柱子后面张望，离放学还有一会儿，她这么鬼鬼祟祟的也惹人怀疑，就跑到了国子监对面的一处廊下。正要往台阶上坐，就看见她家许大人和同僚从国子监大门走了出来。
余小叶吓了一跳，四处并无地方可以躲避，她连忙跳下台阶往相反的方向走。
许大人他们脚步快，眼看着马上就要走到她跟前，余小叶心想完了完了，她加快脚步，差点撞到了停在路边的一匹马身上。
还好马主人反应快，在她即将撞上的瞬间将马拉开了。
这时候许大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余小叶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没看眼前的人是谁，直接绕过马头，躲在了马主人身后。
程子惊顿了一下，许方那几个人看见他忙过来行礼。
几位大臣估计是真忙，简单问候了几句就行礼告辞，上了一旁的马车。
等听不见车轮轧过石板路的轰隆声，余小叶才站了起来，刚要跟人道谢，但等看清这位恩公的脸时，余小叶的表情就跟吞了苍蝇一样。
……怎么是他！
刚才许大人他们叫他什么来着，殿下？什么殿下？电视剧里好像只有皇子公主才能被这么称呼吧？
程子惊皱眉看向她。
虽然余小叶觉得，她这种程度的女扮男装，谁要是看不出她是个女的那纯属眼瞎，但她还是忍住没有出声音，只是歉意的对那人笑着欠了欠身。
刚转身要走就被人抓了回来，她一个趔趄没站稳，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程子惊愣了一下，赶忙放开手。
他将手背到身后，看着眼前的人道：“这般没有规矩，见了本殿还不行礼？”
余小叶心道完了，这回招惹到大人物了，她连忙跪了下来，“小人眼拙，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程子惊没再为难人，叫她起来，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朝与国子监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鬼鬼祟祟地钻进一家酒楼。
钟杞赶了回来，程子惊翻身上马，临行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酒楼的窗口。
二人快马加鞭，很快就消失在街上。
余小叶等人走了才出来，心想等会儿见了阿合一定要问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以后一定得绕着他走。
终于等到放学，一众学子从国子监大门蜂拥而出，王聿先看见了余小叶，他推了一把阿合，然后目不斜视的从她面前经过。
阿合走了过来，余小叶把一切交代好，然后问他：“昨天那人你见到了吗？认不认识他是谁？”
阿合左右看了看，然后悄悄告诉她，那人是七皇子殿下。
余小叶心想，原来是个皇子。
她现在已经不担心许小姐了，虽然她不了解这个七皇子，但受影视剧影响，余小叶心目中的皇子应该每天忙于搞小团体给自己拉队友争皇位，大概是没空跟别人乱嚼舌根的。
阿合：“我家少爷说，他瞧见没关系的，叫许小姐放心就是。”
阿合刚要走，余小叶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将他拽回来：“那个七皇子叫什么？”
阿合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既惊恐又怪异，然后又斜着眼睛撇了撇余小叶，露出一个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
余小叶无语，她就问个名字，这人哪那么多的戏。
她啧了一声：“快说！”
阿合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三个字：“程子惊。”
末了还特意跟她解释了一下，是哪个“惊”。
余小叶皱了下眉，谁家皇子叫这么个名字。但她也没多问，阿合这会儿到不着急走了，又跟她说：“这位脾气不好，但又受陛下器重，整天和飞羽司那帮人混在一起，以后见着他躲远点！”
余小叶心想你还知道这些呢。
“那飞羽司又是什么地方？”余小叶又问。
阿合又一次对余小叶的无知感到震惊，他做出个凶狠的表情，伸出手在脖子下面比划了一下，然后迈着大步离开了。
余小叶大概明白了，这大概是个不太正经的衙门，杀人不眨眼的地方。
回到许家后，余小叶把一切都转告给许小姐，许小姐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赏了她些许首饰和碎银。
*
一个月前，陵州边境传来一封密报，说是北漠的可汗给陵州守将卫舟送了几个美人，但卫舟并未将此事报给朝廷，于是皇帝就让七皇子和飞羽司去暗查这件事。
程子惊到陵州后，先是让钟杞去边境查探了一番，然后发现卫舟并没有收下那几个北漠美女，程子惊和他有过几年同窗情谊，知道以卫舟的性子，不会把这当做什么大事专门禀报给朝廷。
很显然，卫舟这种情况显然没必要写成密信带着，那就说明飞羽卫还发现了其他重要情报。
飞羽卫一般只有在发现重大情报的时候，才会把密信藏在披风里带着，为了万一途中被杀，飞羽司的人只要找到了尸体，就能拿到密信。
程子惊是大靖最小的皇子，今年也二十有一了，而本该成为太子的大皇子，连儿子都八岁了。
皇帝至今不肯立储，估计有人坐不住了。
程子惊和钟杞又去了陵州府衙和周边县衙，最后在陵州城外的一处义庄，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义庄的人说是两位壮士送来的，他们根据他描述的样貌确定了那两位壮士就是飞羽司的人。
他们将尸体带回府衙，最后查出，这人是跟着一队商人，从滨州出发，经过默州，再到的陵州。但到陵州之后，就和商队分开了。
滨州沿海，和青州、蓬州岛并称东海三州，是大靖最富裕的三个地方。但东海三州的兵权却在一个人手上，那人就是蓬州岛的驻守将领，东海三州的边防元帅——姜平林。
除此之外，姜平林还兼任蓬州知府。
*
陵州边境的大帐里。
卫舟看着眼前的人，气的摔了杯子。
“怎么着啊，为了北漠那两女人，还三顾我这茅庐啊！就这么对我不放心！”
程子惊：“这词儿不是这么用的。”
“管他怎么用！飞羽司的狗腿子没跟你们说老子根本就没收吗！”
钟杞刚要上前，就被程子惊挡了回去。
“我信你，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飞羽卫第一次带回去的密信，在京郊被截了。”程子惊说。
卫舟无语：“就这点儿破事还要写密信？怎么，陛下是觉得，这信是我让人截的？还是觉得是我和别人有勾结？”
程子惊唇边露出一抹笑：“还算有点脑子。”
在卫舟再次发火之前，他继续说：“这点事儿确实不值得写封密信——飞羽卫带回去的信，跟滨州有关。”
卫舟一口气憋了回去。
程子惊看向他：“这是我近几天才查到的，但滨州那边的事估计不小，我先回去了，回去后看看陛下让怎么查。”
卫舟：“你跑一趟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怕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当枪使，”程子惊喝掉了手边的粗茶，站了起来。
“行吧，我知道了。”卫舟看着他：“歇一天再走呗，那么急干什么？”
程子惊：“我递折子的时候没见着陛下，让内侍转告的，耽搁太久不行。”
卫舟揶揄的看着他：“无诏出京，你胆子不小啊。”
程子惊用马鞭撩起半边帐帘，回头冷笑：“彼此彼此，下回就是北漠放了个屁，也记得给京里递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