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笙是以禾姐的男朋友吗？
“你哥？”桑梨征征在一旁。
姜以禾有些好笑地看着桑梨道：“你见过的，陈南笙。”
姜以禾看了桑梨一会：“那你之前怎么想的。”
桑梨有些心虚。
“天那，你不会以为他是我男朋友吧？”
姜以禾有些哭笑不得，继续道：“我有男朋友，他是我亲哥。”
亲兄妹吗？可他们姓氏不一样，桑梨没再问。
姜以禾轻拍了下额头：“怪我，当时没和你说送画册的是我哥。”
姜以禾继续道：“这段时间，他惹我生气了，我没喊他哥。”
桑梨心里霎时一片朦胧，只记得心脏在强烈地跳动。
桑梨看向窗外，现在，她能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感情呈现给自己了吗？
那天之后，桑梨感受到有某种异样的情绪在身体里悄然生长。
她想见他。
11月，京城下了第一场雪。
寒风凛冽，外面白茫茫一片。
桑梨裹紧围巾走在路上，双手轻轻摩挲，棉絮一般的雪悠悠落在身上，纯白绵软，许久都不融化。
她望着天空，有什么在心里流转、追逐。
桑梨回到宿舍后，听到哭泣声。
哭泣声是室友林语的。
“林语，你别哭了，我头都大了，分开了就谈下一个，别浪费你的情绪，女生的眼泪很宝贵。”
“许洛说的对，你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他要结婚了，你要庆幸他告诉你了，不然你就是小三了。”
林语哭得更大声了。
“我什么时候成小三了。”
“可是他们那种人是不会娶你的。”
桑梨大一时见过林语男朋友，他看林语的眼神，像野外燃起的篝火，热烈炽诚。
以至于桑梨每次想到“爱”这个字，都会想起这个场景。
可真的验证了许洛那句“时间会检验真理，富家公子和普通人阶级矛盾太大，没有真爱”？
林语是这个宿舍，桑梨唯一能聊上几句的人。
她走了过去，实在捋不出几句安慰的话，递了几张纸巾过去。
林语破涕为笑，接过纸巾：“你干嘛？桑梨，连你都来安慰我，我看起来有那么难过吗？”
桑梨笑了笑没有回答。
“桑梨，我是真的爱他，很多人说我是捞女，可我只图他人……他确实很有钱，但我也不可能忽然变得很有钱呀。”
“都说我们这个年纪不懂爱，可我真的好爱他，看到他难过我也会伤心，我想看到他笑，我想他快乐，我想天天见到他。”
桑梨忽然想到陈南笙。
“我再试一次，如果他真不选择我，那就分手好了，我也不是纠缠那种人，是吧？桑梨。”
“嗯。”
桑梨看着林语，她能感受到林语身上的能量，直白一点，是介于爱人与被爱之间的勇气。
桑梨诚实地想，她没有爱人的勇气。
至于被爱，在桑梨长大点有独立意识后，她肯定自己，可能天生就不许被人爱。
桑梨是被放养式长大的，父母和她的关系遥远疏离，甚至有些冷漠，她长大点明白，这种家庭关系不正常，这是传统家庭的含蓄内敛吗？她感受不到。
有一天她问。
“为什么你们和别人爸爸妈妈不一样？”
“那你去做别人的女儿。”
一句话，桑梨哑口无言。
时间悄然流逝，来到12月中旬。
“过几天就是平安夜和圣诞节了，你们都有人约了吗？”
许洛说道：“我有人约了。”
“我昨天看到不是上次那个男生了，你这更换速度太快了吧。”
许洛娇哼一声“少管，姐有自己的节奏。”
“人美心善的洛洛，快传授些恋爱经验给我们，宿舍还有单身狗呢。”
“嗯，听着，很简单，谁爱你，你就去和谁谈，他腻了你就换下一个，总之女生在关系中一定要被爱才会幸福。”
被爱才会幸福吗？
“林语呢，你分手了，那就一起参加宿舍party?”
“我没分手。”
“什么什么，林语你上次不是在宿舍哭来着。”
“白瞎我那么多金语，还好我留有库存，留着下次安慰你。”许洛忽然插了一句。
许洛接着说道：“温馨提示，早断早愈合。”
“许洛，狗东西，你能不能别咒我！”
“你下次别哭就行。”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等结婚你们都是伴娘！”
林语笑得热烈，甚至有些张扬。
桑梨看了过去，有那么一刻，她希望林语得偿所愿。
桑梨坐回桌前，平安夜，圣诞节，桑梨在心里念着，她似乎有了理由。
桑梨拿着手机犹豫着，她有些挣扎，接着安慰自己，她本来也想见以禾姐。
“以禾姐，平安夜和圣诞节你有什么安排吗？”
消息发出后，很快得到回复。
“嘿嘿，桑梨，你是不是想我了？”
“平安夜有工作，不过第二天晚上我组织了一个party，你要来吗？”
圣诞节那天，姜以禾叫了一个司机来接桑梨，路程很远，有些颠簸，举办派对的地方在老宅。
那夜，一定很难忘吧。
桑梨推开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圣诞树，树上挂上了装饰品、礼物。屋里斑斓的彩灯和柔和的光线交织在一起，空气中飘散着果香、酒香、咖啡味，混杂在一起像一瓶特制的香薰。
桑梨看了过去，周围人身着晚礼服，身上点缀着珠宝，她仿佛进入了一场晚宴。
进来后，大家都望向她，空气中只有细腻的音乐声传来，气氛有些安静，桑梨脸上顿感发热。
她茫然地待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啊。”
桑梨抬头看到一个少年，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瞳仁闪着明净纯亮的光。
“果酒，要尝尝吗？”
桑梨有些不自然地接过，并没有喝：“谢谢。”
“桑梨，你来了呀。”
“以禾姐。”
“去那边玩，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姜以禾拉着桑梨走到中间。
“桑梨，我妹妹。”
“姜以禾，哪扒来的妹妹？”
“这个妹妹好，我想认识认识。”
他们的话充满俏皮，却并不腻味。
桑梨细细看去，眼前的场景有些静谧的温馨，轻柔的音乐在房间里回荡，盘子里是刚出炉的面包，屋内壁炉烧的火热，外面是凛冽的寒冬，大家手捧热咖啡三三两两坐在壁炉旁聊天。
或许有那么一些时刻，大家把烦恼揉碎，只享受今日的浪漫。
房间里暖气很足，桑梨脸上有些泛红，姜以禾带桑梨来到二楼客厅。
“你随便逛，要是无聊就下去玩。”
桑梨在沙发上坐着，柜台上摆了几盆色彩醒目的花，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也是在那，她看到一张相框，照片里两个老人坐着，陈南笙和姜以禾站在老人后面。
那时的陈南笙和现在一样，眉目淡漠，五官鲜明，阳光不吝啬地落在他身上，穿着校服，比现在多了一份天然的少年意气，是那种一眼就让人过目不忘的少年。
过了会，桑梨来到客厅阳台，外面其实很冷，空气潮湿，有些砭人肌骨的凛寒。
陈南笙的青春，桑梨心里浮现一个词。
张扬肆意。
这是她遥不可及的。
“不冷吗？”
陈南笙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
桑梨摇头，接着说道：“圣诞快乐。”
他似乎没想到这句回话，停顿片刻：“圣诞快乐！”
桑梨侧头看向陈南笙，他身形微躬，一只手撑在护栏边，另一只手拿着咖啡，眼神有些漫无目的地望着前面。
“怎么没下去玩？”
“玩过了，我想吹吹风。”
陈南笙轻笑了下：“挺抗冷的。”
“上大几了？”
“大二”
“盛大很不错，好好学习。”
他像个家长一样，她想说她不是小孩了。
“你年纪小，有些事需要看清楚一点。”
桑梨暗自揣测他这份嘱咐，他指的是什么？
他忽然看向桑梨：“你是舒城人吗？”
“嗯。”
“那边每年也下雪吗？”
“每年冬天都下雪，不过京城的雪跟舒城很不一样。”
京城今天的雪也很不一样，是她和陈南笙一起看过的一场雪。
后来某一天桑梨发现那是2014年的最后一场雪。
桑梨说道：“你对舒城有什么印象吗？”
陈南笙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眸子里有别的情绪。
“你之前是不是有些话没说完？”
他指的是餐厅那次吧？
桑梨在心里反复捋顺语言，最后却鬼迷心窍地说出。
“你说什么？”
陈南笙没再继续问。
两人沉默着没说话，细细地听着雪簌簌落下的声音，白茫茫的雪色衬着世界明度加深了几分，桑梨望向陈南笙，光线照在他脸上，棱角模糊了些许，多了淡淡的柔和。
他穿得很薄，呼出的气很快凝成白雾。
“外面好冷，我们进去吧？”
“你去玩。”
“你不进去吗？”
“嗯。”
桑梨想说，其实你也挺抗冷的。
她坐在沙发上反复想着自己那句“你说什么”。
她清清楚楚地明白今晚是很好的机会，这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可她为什么没说呢？
最后她妥协了，她逃避了这个问题。
桑梨望着阳台的方向。
陈南笙还没离开那里。
姜以禾来到楼上客厅。
“桑梨，今天太晚了，你今天住这吧。”
“我明天有课。”
“要不你假装生个病，请个假？”
片刻后。
姜以禾似有些不好意思：“你住这一晚，司机明早送你回学校，我本来是想着明天我们一块去滑雪。”
姜以禾接着说：“你以前滑过吗？”
“没滑过。”
“下次让我哥教你。”
“他明天也去吗？”
“去啊。”
姜以禾接着说：“今天你玩的开心吗？”
“特别开心。”
桑梨看了会阳台的方向。
“以禾姐，我明天也想去玩。”
“真的吗？你怎么突然想去了？”
“年轻人就应该多玩玩，等等，我记得上个月有人送过我几块滑雪板，我放哪去了……”
就这样，桑梨请了大学第一次假期。
她走到客房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雪景，静默许久，那些回忆就像雪花般轻软飘落。
桑梨在玻璃上画出一个雪人，用手指轻摸，似在亲吻荒凉的凛冬。
也许没人知道，今天是桑梨19岁生日，她悄悄对着雪人许愿。
桑梨今年的生日愿望，还是一样，她从17岁起许的都是同一个愿望，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想和生日愿望一起走下去，这样它就会一直实现。
夜色渐浓，万物静默，桑梨躺在床上，看着窗外。
圣诞快乐，陈南笙。
“你哥？”桑梨征征在一旁。
姜以禾有些好笑地看着桑梨道：“你见过的，陈南笙。”
姜以禾看了桑梨一会：“那你之前怎么想的。”
桑梨有些心虚。
“天那，你不会以为他是我男朋友吧？”
姜以禾有些哭笑不得，继续道：“我有男朋友，他是我亲哥。”
亲兄妹吗？可他们姓氏不一样，桑梨没再问。
姜以禾轻拍了下额头：“怪我，当时没和你说送画册的是我哥。”
姜以禾继续道：“这段时间，他惹我生气了，我没喊他哥。”
桑梨心里霎时一片朦胧，只记得心脏在强烈地跳动。
桑梨看向窗外，现在，她能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感情呈现给自己了吗？
那天之后，桑梨感受到有某种异样的情绪在身体里悄然生长。
她想见他。
11月，京城下了第一场雪。
寒风凛冽，外面白茫茫一片。
桑梨裹紧围巾走在路上，双手轻轻摩挲，棉絮一般的雪悠悠落在身上，纯白绵软，许久都不融化。
她望着天空，有什么在心里流转、追逐。
桑梨回到宿舍后，听到哭泣声。
哭泣声是室友林语的。
“林语，你别哭了，我头都大了，分开了就谈下一个，别浪费你的情绪，女生的眼泪很宝贵。”
“许洛说的对，你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他要结婚了，你要庆幸他告诉你了，不然你就是小三了。”
林语哭得更大声了。
“我什么时候成小三了。”
“可是他们那种人是不会娶你的。”
桑梨大一时见过林语男朋友，他看林语的眼神，像野外燃起的篝火，热烈炽诚。
以至于桑梨每次想到“爱”这个字，都会想起这个场景。
可真的验证了许洛那句“时间会检验真理，富家公子和普通人阶级矛盾太大，没有真爱”？
林语是这个宿舍，桑梨唯一能聊上几句的人。
她走了过去，实在捋不出几句安慰的话，递了几张纸巾过去。
林语破涕为笑，接过纸巾：“你干嘛？桑梨，连你都来安慰我，我看起来有那么难过吗？”
桑梨笑了笑没有回答。
“桑梨，我是真的爱他，很多人说我是捞女，可我只图他人……他确实很有钱，但我也不可能忽然变得很有钱呀。”
“都说我们这个年纪不懂爱，可我真的好爱他，看到他难过我也会伤心，我想看到他笑，我想他快乐，我想天天见到他。”
桑梨忽然想到陈南笙。
“我再试一次，如果他真不选择我，那就分手好了，我也不是纠缠那种人，是吧？桑梨。”
“嗯。”
桑梨看着林语，她能感受到林语身上的能量，直白一点，是介于爱人与被爱之间的勇气。
桑梨诚实地想，她没有爱人的勇气。
至于被爱，在桑梨长大点有独立意识后，她肯定自己，可能天生就不许被人爱。
桑梨是被放养式长大的，父母和她的关系遥远疏离，甚至有些冷漠，她长大点明白，这种家庭关系不正常，这是传统家庭的含蓄内敛吗？她感受不到。
有一天她问。
“为什么你们和别人爸爸妈妈不一样？”
“那你去做别人的女儿。”
一句话，桑梨哑口无言。
时间悄然流逝，来到12月中旬。
“过几天就是平安夜和圣诞节了，你们都有人约了吗？”
许洛说道：“我有人约了。”
“我昨天看到不是上次那个男生了，你这更换速度太快了吧。”
许洛娇哼一声“少管，姐有自己的节奏。”
“人美心善的洛洛，快传授些恋爱经验给我们，宿舍还有单身狗呢。”
“嗯，听着，很简单，谁爱你，你就去和谁谈，他腻了你就换下一个，总之女生在关系中一定要被爱才会幸福。”
被爱才会幸福吗？
“林语呢，你分手了，那就一起参加宿舍party?”
“我没分手。”
“什么什么，林语你上次不是在宿舍哭来着。”
“白瞎我那么多金语，还好我留有库存，留着下次安慰你。”许洛忽然插了一句。
许洛接着说道：“温馨提示，早断早愈合。”
“许洛，狗东西，你能不能别咒我！”
“你下次别哭就行。”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等结婚你们都是伴娘！”
林语笑得热烈，甚至有些张扬。
桑梨看了过去，有那么一刻，她希望林语得偿所愿。
桑梨坐回桌前，平安夜，圣诞节，桑梨在心里念着，她似乎有了理由。
桑梨拿着手机犹豫着，她有些挣扎，接着安慰自己，她本来也想见以禾姐。
“以禾姐，平安夜和圣诞节你有什么安排吗？”
消息发出后，很快得到回复。
“嘿嘿，桑梨，你是不是想我了？”
“平安夜有工作，不过第二天晚上我组织了一个party，你要来吗？”
圣诞节那天，姜以禾叫了一个司机来接桑梨，路程很远，有些颠簸，举办派对的地方在老宅。
那夜，一定很难忘吧。
桑梨推开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圣诞树，树上挂上了装饰品、礼物。屋里斑斓的彩灯和柔和的光线交织在一起，空气中飘散着果香、酒香、咖啡味，混杂在一起像一瓶特制的香薰。
桑梨看了过去，周围人身着晚礼服，身上点缀着珠宝，她仿佛进入了一场晚宴。
进来后，大家都望向她，空气中只有细腻的音乐声传来，气氛有些安静，桑梨脸上顿感发热。
她茫然地待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啊。”
桑梨抬头看到一个少年，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瞳仁闪着明净纯亮的光。
“果酒，要尝尝吗？”
桑梨有些不自然地接过，并没有喝：“谢谢。”
“桑梨，你来了呀。”
“以禾姐。”
“去那边玩，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姜以禾拉着桑梨走到中间。
“桑梨，我妹妹。”
“姜以禾，哪扒来的妹妹？”
“这个妹妹好，我想认识认识。”
他们的话充满俏皮，却并不腻味。
桑梨细细看去，眼前的场景有些静谧的温馨，轻柔的音乐在房间里回荡，盘子里是刚出炉的面包，屋内壁炉烧的火热，外面是凛冽的寒冬，大家手捧热咖啡三三两两坐在壁炉旁聊天。
或许有那么一些时刻，大家把烦恼揉碎，只享受今日的浪漫。
房间里暖气很足，桑梨脸上有些泛红，姜以禾带桑梨来到二楼客厅。
“你随便逛，要是无聊就下去玩。”
桑梨在沙发上坐着，柜台上摆了几盆色彩醒目的花，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也是在那，她看到一张相框，照片里两个老人坐着，陈南笙和姜以禾站在老人后面。
那时的陈南笙和现在一样，眉目淡漠，五官鲜明，阳光不吝啬地落在他身上，穿着校服，比现在多了一份天然的少年意气，是那种一眼就让人过目不忘的少年。
过了会，桑梨来到客厅阳台，外面其实很冷，空气潮湿，有些砭人肌骨的凛寒。
陈南笙的青春，桑梨心里浮现一个词。
张扬肆意。
这是她遥不可及的。
“不冷吗？”
陈南笙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
桑梨摇头，接着说道：“圣诞快乐。”
他似乎没想到这句回话，停顿片刻：“圣诞快乐！”
桑梨侧头看向陈南笙，他身形微躬，一只手撑在护栏边，另一只手拿着咖啡，眼神有些漫无目的地望着前面。
“怎么没下去玩？”
“玩过了，我想吹吹风。”
陈南笙轻笑了下：“挺抗冷的。”
“上大几了？”
“大二”
“盛大很不错，好好学习。”
他像个家长一样，她想说她不是小孩了。
“你年纪小，有些事需要看清楚一点。”
桑梨暗自揣测他这份嘱咐，他指的是什么？
他忽然看向桑梨：“你是舒城人吗？”
“嗯。”
“那边每年也下雪吗？”
“每年冬天都下雪，不过京城的雪跟舒城很不一样。”
京城今天的雪也很不一样，是她和陈南笙一起看过的一场雪。
后来某一天桑梨发现那是2014年的最后一场雪。
桑梨说道：“你对舒城有什么印象吗？”
陈南笙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眸子里有别的情绪。
“你之前是不是有些话没说完？”
他指的是餐厅那次吧？
桑梨在心里反复捋顺语言，最后却鬼迷心窍地说出。
“你说什么？”
陈南笙没再继续问。
两人沉默着没说话，细细地听着雪簌簌落下的声音，白茫茫的雪色衬着世界明度加深了几分，桑梨望向陈南笙，光线照在他脸上，棱角模糊了些许，多了淡淡的柔和。
他穿得很薄，呼出的气很快凝成白雾。
“外面好冷，我们进去吧？”
“你去玩。”
“你不进去吗？”
“嗯。”
桑梨想说，其实你也挺抗冷的。
她坐在沙发上反复想着自己那句“你说什么”。
她清清楚楚地明白今晚是很好的机会，这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可她为什么没说呢？
最后她妥协了，她逃避了这个问题。
桑梨望着阳台的方向。
陈南笙还没离开那里。
姜以禾来到楼上客厅。
“桑梨，今天太晚了，你今天住这吧。”
“我明天有课。”
“要不你假装生个病，请个假？”
片刻后。
姜以禾似有些不好意思：“你住这一晚，司机明早送你回学校，我本来是想着明天我们一块去滑雪。”
姜以禾接着说：“你以前滑过吗？”
“没滑过。”
“下次让我哥教你。”
“他明天也去吗？”
“去啊。”
姜以禾接着说：“今天你玩的开心吗？”
“特别开心。”
桑梨看了会阳台的方向。
“以禾姐，我明天也想去玩。”
“真的吗？你怎么突然想去了？”
“年轻人就应该多玩玩，等等，我记得上个月有人送过我几块滑雪板，我放哪去了……”
就这样，桑梨请了大学第一次假期。
她走到客房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雪景，静默许久，那些回忆就像雪花般轻软飘落。
桑梨在玻璃上画出一个雪人，用手指轻摸，似在亲吻荒凉的凛冬。
也许没人知道，今天是桑梨19岁生日，她悄悄对着雪人许愿。
桑梨今年的生日愿望，还是一样，她从17岁起许的都是同一个愿望，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想和生日愿望一起走下去，这样它就会一直实现。
夜色渐浓，万物静默，桑梨躺在床上，看着窗外。
圣诞快乐，陈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