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死了十八年的老爹。
与她记忆中憨傻还有点二的老爹不同，画面中的那个人，右手持一柄黑金色长剑，左手三张黄符，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眼神中尽显凛冽肃杀之气。
天师印悬浮在其左右，繁杂的金红符文萦绕周围十米范围之内，似乎是在打斗。
人还是那个人，没有换装，没有美颜，但总觉得比她记忆中的人帅了几个度是怎么回事。
等天师印认主完成，光芒退去，变回一个普通物件，张小雨也从那些画面中清醒过来。
现在她有百分之九十相信老头的话了。
根据协议，特调科就是个甩手掌柜，旅游局的一切经营事项都要张小雨自己来办。
但是因为妖界还不能进入大众视野，所以不能大张旗鼓的招揽游客，甚至都不能向外界透露消息。
特调科负责提供游客，每次二十人成团，一次旅游时间为两天，而张小雨的作用就是发挥两界交流使者的功能。
在旅游期间，考察妖界的态度和诚意，把人怎么带去的，再怎么带回来。
目前第一批成员已经选定，成员资料也都发到她的邮箱，就看她什么时候能出发。
说实话，妖界旅游，张小雨也好奇的很，跃跃欲试，然而，根据她接收的那些画面来看，妖怪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出发什么的不急，找几个能打的“保镖”先，挂上招聘广告，静等应聘者上门。
招导游，身体健康，有大量旅游经验者优先录取，最好是会一些防身术。
年龄20到35之间。
包吃住，薪资面谈。
于是就有了开始的面试三问。
因为这三问，来应聘的人中，有五个怀疑诈骗，有四个怀疑张小雨刚从精神病院出来，有三个觉得张小雨在消遣人家，其他几个嫌条件差，工资低，甚至还有几个脾气不太好，怪吓人的。
五天来，张小雨一遍一遍深呼吸，安慰自己：“正常正常，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第九天，张小雨端着泡面，看着电视，窝在沙发上，思考要不换个招聘战术，这样下去，恐怕一个人都招不到。
这时，门铃响起，估计是来应聘的，张小雨放下泡面去开门。
入目是一件白T，抬头是一顶酷酷的黑白条纹鸭舌帽，带着口罩，正盯着手机屏幕看。
这人可真高，目测得有187了。
“来应聘的吗？”
对方点头。
“请进请进，有点乱，别介意哈，随便坐。”
来人也是随意得很，扫视两圈，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张小雨倒了两杯温水端过来时，那人已经摘了帽子和口罩，露出庐山真容。
然后张小雨发现，这人还是一枚大帅哥，五官棱角分明，但是不显凌厉，眼尾微翘，泛着一点殷红，主要皮肤很白很嫩。
人生第一次想把胶原蛋白用在一个男人脸上，既没有稚嫩，也不会过度成熟，妥妥的阳光帅气大男孩。
要是能把他留下来，每天看着这张脸都会觉得心情舒畅。嗯，没错，张小雨是颜控。
“怎么称呼？”
“苏谪。”
“好的，苏先生，招聘基本条件应该也都看了哈，对于薪资方面……你能接受多少？”
“我看你包吃包住来的，工资你看着给吧。”
“对对对，包吃包住。”这一个感觉挺好说话，也许有戏。
“咱这个旅游局才刚开始发展，所以工资方面先定……2000，你觉得能接受吗？不过该有的福利肯定不会少你的，等咱发展起来，肯定少不了好处的。”
张小雨说的郑重其事，跟说保证一样，那股子认真劲反而让苏谪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
“嗯......可以。”
很好，工资拿下。
“你以前练过武术吗？”
“练过几年散打。”
“能一挑几？”
“啊？”
“呃......我是说，练的怎么样，打架的话，胜算是多少？”
“还行......没输过。”
见苏谪已经露出了疑惑和怀疑的表情，张小雨适时掐断了这个话题，然而接下来才是重点，面试三问，它要来了。
这一次，她把面试三问弄成了问卷形式，又加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显得问卷正常一点，虽然好像没什么用。
苏谪做的时候，眉头越来越紧，疑惑越来越深，搞得张小雨也莫名紧张。
最后根据结果，苏谪不是无神论，也相信有妖怪，但他不想去妖界。
这下换张小雨眉头紧皱了。
苏谪忍不住发问：“这些问题跟工作有关系吗？”
“啊没有没有。”张小雨连忙摆手否认。“随便问问，不耽误工作。”
苏谪有点半信半疑的样子：“哦，那我合格了吗？”
“合格合格，旅游局欢迎你的加入。”
终于有人愿意留下来了，张小雨激动的不行，苏谪是这几天来最好说话，要求最低的应聘者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帅心善。
以防苏谪反悔，张小雨赶紧拿来一份劳动合同，跟苏谪确认：“对这份工作，你还有其它疑问吗？”
“没有。”
“那就签一下劳动合同吧，即刻生效，不能毁约哈。”
苏谪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利索的签了字。
张小雨看着签好的合同，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吧唧亲上一口，让身后的苏谪嘴角一抽。
“老板，我的住宿怎么安排？”
“这里这里。”张小雨放好合同，把人带到副卧门口：“你看看可以不，不行你睡主卧也可以。”
苏谪看看副卧，再看看张小雨，不确定的问：“我们……住一起？”
张小雨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不是艰难时期吗，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你放心住好了。”
苏谪无语，这种情况，该担心的怎么也不能是他吧。
“就副卧吧，挺好。”
“好嘞，这是你卧室单独的钥匙，收好哈，对了，你需要搬行李吗，要不要我帮忙？”
“呃，不用。”
“好的，那你自行安排，有需要就喊我哈。”
至此，第一个“保镖”就位。
八天才招到一个人，太费时间了，旅游局总是不营业，收益便无从来，时间就是金钱，她浪费不起。
于是，张小雨拨通了渡先生的号码。
“尊敬的用户，您好，欢迎致电联合通旅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张小雨愣了，反应一秒，挂断，重新认真对照号码拨过去。
还是那个提示音，这次，张小雨确定自己没打错。
“我找渡先生。”
这下轮到对面一愣：“请问，您是张小雨张女士吗？”
“啊，我是，你是......渡先生？”
下一秒，电话那头炸了。
“快快快，天师传人来电了。”
刚刚还机械的女声，已经变成了听上去不超过二十岁的甜妹声。
“天师姐姐，渡先生是我们整个后备队伍的称呼，不是一个人哦，您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一声天师姐姐，喊的张小雨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
“呃，不是，我做好准备了，想问下具体什么时候出发，怎么接游客，怎么去妖界？”
“明天早上八点出发怎么样？”
“好。”
“进入妖界的方法，我通过邮件发送邮箱，注意查收哦。”
“好。”
“嗯……天师姐姐，你可能……还得租一辆大巴车。”
“我租？”
“是的。”
好吧，果然不能对特调科抱有一点期待。
小甜妹又交代了几个注意事项后便挂了电话，张小雨从租车平台下单了一辆二十乘的大巴车，下午招呼苏谪一起去提车。
可到了现场才发现，人家不给配司机的，张小雨心累，不会还要额外再招一个司机吧。
这时候苏谪站出来说道：“老板，其实我会开。”
张小雨惊喜之余也颇感意外，开车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苏谪：“你还会多少技能？”
“技能算不上，就是一时好玩，考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证书。”
“比如呢？”
“比如，西点师，导游证，园艺师，无人机执照，有些已经不记得了。”
对张小雨来说，确实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证，看得出来苏谪是个比较随性，且有一定经济条件的人，普通人都只考有用之证。
晚饭时，张小雨给苏谪规划了一下行车路线。
人妖两界通道都由三清山管理，现为旅游局开放了离三清山最近的山下的一处通道。
渡先生的名片就是三清山特制，持卡可通行。
苏谪看着导航路线略有迟疑：“我们要去三清山啊？”
张小雨眼神躲闪：“啊对，先去三清山，没问题吧？”
“没......问题。”
然后两人各自安静，张小雨去收拾需要带的资料。
还有天师印也不能忘，这可是保命符。
“老板，你这是?”
苏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指着张小雨手里的天师印，略显惊讶。
“这个......这个是......护身符，保平安的。”
显然苏谪不信，紧盯着天师印，又问：“看上去不普通啊，你哪来的？”
“呃，网购，九块九包邮，你要是喜欢，我再买一个。”
“不用了，我不需要。”苏谪后退一步，摆手拒绝，然后迅速撤离。
张小雨暗松一口气，她可买不来这一模一样的天师印。
第二天一早，两人准时到达指定接送地点，二十个游客已经全都到齐，无一例外都是年轻的姑娘小伙。
根据资料，这些人都是特调科成员的家属，妥妥的少爷小姐，上车时，不争不抢，不吵不闹，有序落座，如此有素质，让张小雨安心不少。
点过一遍名字后，第一旅游团正式出发。
与她记忆中憨傻还有点二的老爹不同，画面中的那个人，右手持一柄黑金色长剑，左手三张黄符，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眼神中尽显凛冽肃杀之气。
天师印悬浮在其左右，繁杂的金红符文萦绕周围十米范围之内，似乎是在打斗。
人还是那个人，没有换装，没有美颜，但总觉得比她记忆中的人帅了几个度是怎么回事。
等天师印认主完成，光芒退去，变回一个普通物件，张小雨也从那些画面中清醒过来。
现在她有百分之九十相信老头的话了。
根据协议，特调科就是个甩手掌柜，旅游局的一切经营事项都要张小雨自己来办。
但是因为妖界还不能进入大众视野，所以不能大张旗鼓的招揽游客，甚至都不能向外界透露消息。
特调科负责提供游客，每次二十人成团，一次旅游时间为两天，而张小雨的作用就是发挥两界交流使者的功能。
在旅游期间，考察妖界的态度和诚意，把人怎么带去的，再怎么带回来。
目前第一批成员已经选定，成员资料也都发到她的邮箱，就看她什么时候能出发。
说实话，妖界旅游，张小雨也好奇的很，跃跃欲试，然而，根据她接收的那些画面来看，妖怪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出发什么的不急，找几个能打的“保镖”先，挂上招聘广告，静等应聘者上门。
招导游，身体健康，有大量旅游经验者优先录取，最好是会一些防身术。
年龄20到35之间。
包吃住，薪资面谈。
于是就有了开始的面试三问。
因为这三问，来应聘的人中，有五个怀疑诈骗，有四个怀疑张小雨刚从精神病院出来，有三个觉得张小雨在消遣人家，其他几个嫌条件差，工资低，甚至还有几个脾气不太好，怪吓人的。
五天来，张小雨一遍一遍深呼吸，安慰自己：“正常正常，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第九天，张小雨端着泡面，看着电视，窝在沙发上，思考要不换个招聘战术，这样下去，恐怕一个人都招不到。
这时，门铃响起，估计是来应聘的，张小雨放下泡面去开门。
入目是一件白T，抬头是一顶酷酷的黑白条纹鸭舌帽，带着口罩，正盯着手机屏幕看。
这人可真高，目测得有187了。
“来应聘的吗？”
对方点头。
“请进请进，有点乱，别介意哈，随便坐。”
来人也是随意得很，扫视两圈，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张小雨倒了两杯温水端过来时，那人已经摘了帽子和口罩，露出庐山真容。
然后张小雨发现，这人还是一枚大帅哥，五官棱角分明，但是不显凌厉，眼尾微翘，泛着一点殷红，主要皮肤很白很嫩。
人生第一次想把胶原蛋白用在一个男人脸上，既没有稚嫩，也不会过度成熟，妥妥的阳光帅气大男孩。
要是能把他留下来，每天看着这张脸都会觉得心情舒畅。嗯，没错，张小雨是颜控。
“怎么称呼？”
“苏谪。”
“好的，苏先生，招聘基本条件应该也都看了哈，对于薪资方面……你能接受多少？”
“我看你包吃包住来的，工资你看着给吧。”
“对对对，包吃包住。”这一个感觉挺好说话，也许有戏。
“咱这个旅游局才刚开始发展，所以工资方面先定……2000，你觉得能接受吗？不过该有的福利肯定不会少你的，等咱发展起来，肯定少不了好处的。”
张小雨说的郑重其事，跟说保证一样，那股子认真劲反而让苏谪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
“嗯......可以。”
很好，工资拿下。
“你以前练过武术吗？”
“练过几年散打。”
“能一挑几？”
“啊？”
“呃......我是说，练的怎么样，打架的话，胜算是多少？”
“还行......没输过。”
见苏谪已经露出了疑惑和怀疑的表情，张小雨适时掐断了这个话题，然而接下来才是重点，面试三问，它要来了。
这一次，她把面试三问弄成了问卷形式，又加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显得问卷正常一点，虽然好像没什么用。
苏谪做的时候，眉头越来越紧，疑惑越来越深，搞得张小雨也莫名紧张。
最后根据结果，苏谪不是无神论，也相信有妖怪，但他不想去妖界。
这下换张小雨眉头紧皱了。
苏谪忍不住发问：“这些问题跟工作有关系吗？”
“啊没有没有。”张小雨连忙摆手否认。“随便问问，不耽误工作。”
苏谪有点半信半疑的样子：“哦，那我合格了吗？”
“合格合格，旅游局欢迎你的加入。”
终于有人愿意留下来了，张小雨激动的不行，苏谪是这几天来最好说话，要求最低的应聘者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帅心善。
以防苏谪反悔，张小雨赶紧拿来一份劳动合同，跟苏谪确认：“对这份工作，你还有其它疑问吗？”
“没有。”
“那就签一下劳动合同吧，即刻生效，不能毁约哈。”
苏谪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利索的签了字。
张小雨看着签好的合同，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吧唧亲上一口，让身后的苏谪嘴角一抽。
“老板，我的住宿怎么安排？”
“这里这里。”张小雨放好合同，把人带到副卧门口：“你看看可以不，不行你睡主卧也可以。”
苏谪看看副卧，再看看张小雨，不确定的问：“我们……住一起？”
张小雨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不是艰难时期吗，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你放心住好了。”
苏谪无语，这种情况，该担心的怎么也不能是他吧。
“就副卧吧，挺好。”
“好嘞，这是你卧室单独的钥匙，收好哈，对了，你需要搬行李吗，要不要我帮忙？”
“呃，不用。”
“好的，那你自行安排，有需要就喊我哈。”
至此，第一个“保镖”就位。
八天才招到一个人，太费时间了，旅游局总是不营业，收益便无从来，时间就是金钱，她浪费不起。
于是，张小雨拨通了渡先生的号码。
“尊敬的用户，您好，欢迎致电联合通旅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张小雨愣了，反应一秒，挂断，重新认真对照号码拨过去。
还是那个提示音，这次，张小雨确定自己没打错。
“我找渡先生。”
这下轮到对面一愣：“请问，您是张小雨张女士吗？”
“啊，我是，你是......渡先生？”
下一秒，电话那头炸了。
“快快快，天师传人来电了。”
刚刚还机械的女声，已经变成了听上去不超过二十岁的甜妹声。
“天师姐姐，渡先生是我们整个后备队伍的称呼，不是一个人哦，您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一声天师姐姐，喊的张小雨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
“呃，不是，我做好准备了，想问下具体什么时候出发，怎么接游客，怎么去妖界？”
“明天早上八点出发怎么样？”
“好。”
“进入妖界的方法，我通过邮件发送邮箱，注意查收哦。”
“好。”
“嗯……天师姐姐，你可能……还得租一辆大巴车。”
“我租？”
“是的。”
好吧，果然不能对特调科抱有一点期待。
小甜妹又交代了几个注意事项后便挂了电话，张小雨从租车平台下单了一辆二十乘的大巴车，下午招呼苏谪一起去提车。
可到了现场才发现，人家不给配司机的，张小雨心累，不会还要额外再招一个司机吧。
这时候苏谪站出来说道：“老板，其实我会开。”
张小雨惊喜之余也颇感意外，开车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苏谪：“你还会多少技能？”
“技能算不上，就是一时好玩，考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证书。”
“比如呢？”
“比如，西点师，导游证，园艺师，无人机执照，有些已经不记得了。”
对张小雨来说，确实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证，看得出来苏谪是个比较随性，且有一定经济条件的人，普通人都只考有用之证。
晚饭时，张小雨给苏谪规划了一下行车路线。
人妖两界通道都由三清山管理，现为旅游局开放了离三清山最近的山下的一处通道。
渡先生的名片就是三清山特制，持卡可通行。
苏谪看着导航路线略有迟疑：“我们要去三清山啊？”
张小雨眼神躲闪：“啊对，先去三清山，没问题吧？”
“没......问题。”
然后两人各自安静，张小雨去收拾需要带的资料。
还有天师印也不能忘，这可是保命符。
“老板，你这是?”
苏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指着张小雨手里的天师印，略显惊讶。
“这个......这个是......护身符，保平安的。”
显然苏谪不信，紧盯着天师印，又问：“看上去不普通啊，你哪来的？”
“呃，网购，九块九包邮，你要是喜欢，我再买一个。”
“不用了，我不需要。”苏谪后退一步，摆手拒绝，然后迅速撤离。
张小雨暗松一口气，她可买不来这一模一样的天师印。
第二天一早，两人准时到达指定接送地点，二十个游客已经全都到齐，无一例外都是年轻的姑娘小伙。
根据资料，这些人都是特调科成员的家属，妥妥的少爷小姐，上车时，不争不抢，不吵不闹，有序落座，如此有素质，让张小雨安心不少。
点过一遍名字后，第一旅游团正式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