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金醉楼灯火通明，寻欢作乐的男人们在这里推杯换盏好不快活，和前院喧闹不同，后院却在剑拔弩张的氛围里。
在烛火的映衬下王大妮腮帮子的瘢痕，随着她说话一动一动的，活像又添了一张嘴，阴森的很。
“金娘子，你这是打发叫花子？”王大妮瞟了一眼桌前的一百两银票，语调森冷。
“王大妮这不是楼里生意刚见起色，放心以后你往我这多送些好货色，咱们以后挣钱得机会多的是。”金娘子嘴角笑着，眼底却藏着几分鄙夷。
“当初说好的，帮你把金醉楼盘活给我两成利钱，上个月前楼里可是场场爆满，怎么可能才这么一点银子。”
当初金娘子找上门来拉王大妮入股金醉楼，让她把搜刮来的女孩不通过牙行直接送到楼里，以人头入股分二成利钱。
王大妮可是知道这金醉楼是消金窟哪晚不赚个千八百两。
她两成也就是四百两银子，一夜就有四百两，那一个月她就能分一千两百两银子，想到能分到这么多钱王大妮哪能坐得住。
虽说私下把人送到金醉楼是不和牙行规矩的，要是被牙行管事知道后，肯定把她辞了，不过想想那月月有一千多两银子拿的日子，也是值得冒险的。
谁想到王大妮忙活了一个月，送了一百多个姑娘来金醉楼，结果才分这么点钱。
这一百两银子刨去给出去的身契钱，只赚了区区三十两，这可跟王大妮预想的差太远。
“我刚才从前院过来，可是看见有好几个公子哥光给赏钱就有百两了，上个月生意可也不比今天差，怎么可能分这么点银子。”
王大妮说着向前一探。
金娘子被突然凑过来的两张嘴，吓得一颤，哎呦！可吓死老娘了，这人怎么有两张嘴！
金娘子急呼两口气，向后挪了挪，这才看清原来另一张不是嘴，是被刺穿的黑疤。
金娘子扭着胖身子往后靠了靠，这王大妮比她想象的更有心计。
想在老娘这抠钱，不说你王大妮，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给你一百两已经是看得起你了，你还在这给老娘蹬鼻子上脸。
不过，人也不能得罪了，毕竟没有王大妮她金醉楼也揽不到这么多好姿色。
这几天她已经命手下的到处搜罗容貌出众的女子，待时机成熟后一脚就把这鬼见愁的玩意儿踢开。
“大妮姐~，你是不知道楼里的开销也多大，这吃的用的哪样也花钱。
还有这些臭男人就是贪个鲜，什么花招等往姑娘身上使，这每天楼里都折进去好几个，死了倒也罢了，可这半死不活才麻烦，这药钱可是费了不少银子。”
金娘子为了稳住人，那张巧嘴比八哥都好使。
“你呢，再多送些人来，将来楼里生意好了，钱财是少不了你的。”
金娘子确实是个有手段的三言两语就让王大妮怒火消了大半。
“还要送人？前几天我不是刚送了八个姑娘吗？”
金娘子嘴一撇：“你是不知道那些姑娘烈得很，光撞墙得就有四个，抗不过去两个，最后能赚钱的只有两个。”
听到这，王大妮罕见的良心疼了一下：“你们也别太过了。”
听到这话金娘子嗤笑一声：“我说王大妮，你可是当牙婆十几年了，怎么良心这东西还在啊？”
“我这不是……不想把这事闹大，真要让官府知道了，那后果……”王大妮窘迫得脸通红，不过她脸满黑褶子，倒是让人瞧不出来。
“行了，这大道理就不要讲了，咱们要趁着银红楼的颓势，快点把客人抢回来。”
金娘子面色一沉，良心那玩意儿，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她喂了狗。
“我说王大妮，你可不要犯糊涂，金醉楼的生意好不容易才红火起来，别给老娘整幺蛾子。”
金娘子盯着王大妮那张不愉的脸，罕见的多说了几句。
“你以为我乐意每天折损这么多条人命吗？还不是为了楼里的生意。”
说到这金娘子顿了顿，没好气的说道：“要是当初那个叫五丫的丫头进了我金醉楼，哪用得着老娘我这般操劳。”
“那丫头已经改名叫掌儿。”
王大妮想到年前在牙行见到那丫头，发现那人气势变得凌厉起来。
“老娘管她叫什么，这丫头早晚逃不掉老娘的手掌心。”
金娘子想起自己连番下手都没有伤到那丫头分毫，边咬牙切齿得说着，边做了一个狠狠握拳的手势，就像此刻那人已经被攥在手里一样。
“啊！”
金娘子那只刚才嚣张得手突然受到猛击，一个血洞赫然出现在手心处。
那声惨叫还没喊出口便被紧随而来的酒盅堵了回去。
旁边王大妮见此情况正要大声呼救，只见眼前黑影闪过，紧接着腹部受到重击身子倒飞出去。
身子撞倒旁边的四方桌，桌上刚倒好的热茶壶一倒正浇了她满脸，烫得她面目狰狞，未出口的惨叫声很快就被飞来另一个酒盅稳稳塞回到嘴里。
两人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子，满是惊愕。
是你！
金娘子和王大妮呜咽出声，这女子居然是她们刚提到的掌儿。
掌儿悠然看着两人痛苦的模样：“两位好久不见。”
“你，你跑不了。”王大妮了抹一把被烫得通红的脸，抠出嘴里的酒盅这才说出话来。
金娘子握着受伤的右手，吐出嘴里的酒盅：“死丫头胆子挺大，老娘今天就叫你有来无回！”说着声音拔高，就要喊人。
只是金娘子还没喊出口，一个巴掌朝她扇过来，只听到一声脆响，金娘子张了张嘴发现下巴合不上了，口水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掌儿收手瞥了一眼墙角的王大妮，王大妮吓得赶紧用手捂住嘴，这，这丫头什么时候武功这么厉害了，这气势比上次更骇人！
“你觉得，以你们现在的本事还能束缚得了我？”掌儿漆黑的双眸凝视着一脸怒容的金娘子。
王大妮听到这话眸光一暗，当初是她把这丫头带出大山，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这丫头已经成长的如此厉害。
“说吧，那些姑娘被关在哪里。”掌儿说着向前一步。
王大妮看着掌儿向她这边走来，余光看到金娘子那肿成馒头的左脸，感觉自己脸上疤也开始火辣辣的疼。
“我，我不知道，这楼里的事都是她在管。”
王大妮慌然出声指着倒在地上的金娘子。
金娘子听到这话，瞪大得眼睛里全是惊恐，看着掌儿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吓得呜咽出声，身子不断往后退，嘴里的口水呼啦啦的往外流。
金娘子这会儿是真害怕了，她被掌儿眼中流露出来的杀意震慑住了。
这丫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狼崽了，她现在浑身气势犹如狼王再现，生死好像都在她的一念间。
掌儿嫌弃看了一眼哈喇子直流的金娘子，脚尖轻踢地上的茶杯，茶杯冲着金娘子的下巴撞去，只听“咔吧”一声，下巴合拢起来。
被飞来的茶杯吓得闭眼的金娘子，只觉下巴一痛，发现嘴巴能闭上了。
“说吧，人关在什么地方。”
金娘子用袖子擦了擦口水，眼神闪烁了几下，又恢复一脸惊恐的模样：“东院有间地窖，她们关在地窖里。”
快去啊，快去地窖救人啊，只要这人下了地窖老娘给你来个瓮中捉鳖，倒时死丫头落在老娘手里，让你见识一下金醉楼刑具的厉害。
只是金娘子那满是算计的神色全被掌儿看在眼底，她左脚一踢红木椅，椅子飞到半空落下来时正好砸在金娘子那肥硕的肚子上，人立马没了动静。
掌儿瞟了一眼旁边满脸惧意的王大妮，进了内室，在屋里翻找了一阵，在梳妆台后面的暗格找出姑娘的卖身契，还有三千两银票。
外面的王大妮小心窥着，一见掌儿翻出来一沓银票，眼都红了。
她狠狠瞪了一眼昏死过去金娘子，这死婆娘不是说没钱吗，竟然藏起来这么多！余光瞅见人要出来，立马又缩了回去。
“我要放了这些姑娘，除了这份卖身契，官府那是不是还有份备案。”掌儿走到王大妮身前，居高临下望着她。
“那个，老婆子我得看一眼，过了官家的契书有两个印章，私人的契书只有一个章。官契必须主家到衙门备案才能解，私契就只凭这张纸。”
掌儿翻翻手里的契书都是一个章，都签的是私契，倒是省事。
又想到自己签得卖身契，戾声问道：“当初我和三姐签的都是官契！”
“不，不是，你三姐那个是私契，当初都还给她了，你是官契。”
王大妮有些讪讪的说着。当初她留个私心多花了几文钱给这丫头办了官契想着大赚一笔，没想到钱一分没捞着。
不过要是当初她真把人送到金醉楼，那此刻的她可能比金娘子还惨。
只要三姐那边没事就好，自己是不是私契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过几日大少爷会给她解契。
把王大妮打昏后，掌儿奔着东院的地窖而去。
在烛火的映衬下王大妮腮帮子的瘢痕，随着她说话一动一动的，活像又添了一张嘴，阴森的很。
“金娘子，你这是打发叫花子？”王大妮瞟了一眼桌前的一百两银票，语调森冷。
“王大妮这不是楼里生意刚见起色，放心以后你往我这多送些好货色，咱们以后挣钱得机会多的是。”金娘子嘴角笑着，眼底却藏着几分鄙夷。
“当初说好的，帮你把金醉楼盘活给我两成利钱，上个月前楼里可是场场爆满，怎么可能才这么一点银子。”
当初金娘子找上门来拉王大妮入股金醉楼，让她把搜刮来的女孩不通过牙行直接送到楼里，以人头入股分二成利钱。
王大妮可是知道这金醉楼是消金窟哪晚不赚个千八百两。
她两成也就是四百两银子，一夜就有四百两，那一个月她就能分一千两百两银子，想到能分到这么多钱王大妮哪能坐得住。
虽说私下把人送到金醉楼是不和牙行规矩的，要是被牙行管事知道后，肯定把她辞了，不过想想那月月有一千多两银子拿的日子，也是值得冒险的。
谁想到王大妮忙活了一个月，送了一百多个姑娘来金醉楼，结果才分这么点钱。
这一百两银子刨去给出去的身契钱，只赚了区区三十两，这可跟王大妮预想的差太远。
“我刚才从前院过来，可是看见有好几个公子哥光给赏钱就有百两了，上个月生意可也不比今天差，怎么可能分这么点银子。”
王大妮说着向前一探。
金娘子被突然凑过来的两张嘴，吓得一颤，哎呦！可吓死老娘了，这人怎么有两张嘴！
金娘子急呼两口气，向后挪了挪，这才看清原来另一张不是嘴，是被刺穿的黑疤。
金娘子扭着胖身子往后靠了靠，这王大妮比她想象的更有心计。
想在老娘这抠钱，不说你王大妮，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给你一百两已经是看得起你了，你还在这给老娘蹬鼻子上脸。
不过，人也不能得罪了，毕竟没有王大妮她金醉楼也揽不到这么多好姿色。
这几天她已经命手下的到处搜罗容貌出众的女子，待时机成熟后一脚就把这鬼见愁的玩意儿踢开。
“大妮姐~，你是不知道楼里的开销也多大，这吃的用的哪样也花钱。
还有这些臭男人就是贪个鲜，什么花招等往姑娘身上使，这每天楼里都折进去好几个，死了倒也罢了，可这半死不活才麻烦，这药钱可是费了不少银子。”
金娘子为了稳住人，那张巧嘴比八哥都好使。
“你呢，再多送些人来，将来楼里生意好了，钱财是少不了你的。”
金娘子确实是个有手段的三言两语就让王大妮怒火消了大半。
“还要送人？前几天我不是刚送了八个姑娘吗？”
金娘子嘴一撇：“你是不知道那些姑娘烈得很，光撞墙得就有四个，抗不过去两个，最后能赚钱的只有两个。”
听到这，王大妮罕见的良心疼了一下：“你们也别太过了。”
听到这话金娘子嗤笑一声：“我说王大妮，你可是当牙婆十几年了，怎么良心这东西还在啊？”
“我这不是……不想把这事闹大，真要让官府知道了，那后果……”王大妮窘迫得脸通红，不过她脸满黑褶子，倒是让人瞧不出来。
“行了，这大道理就不要讲了，咱们要趁着银红楼的颓势，快点把客人抢回来。”
金娘子面色一沉，良心那玩意儿，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她喂了狗。
“我说王大妮，你可不要犯糊涂，金醉楼的生意好不容易才红火起来，别给老娘整幺蛾子。”
金娘子盯着王大妮那张不愉的脸，罕见的多说了几句。
“你以为我乐意每天折损这么多条人命吗？还不是为了楼里的生意。”
说到这金娘子顿了顿，没好气的说道：“要是当初那个叫五丫的丫头进了我金醉楼，哪用得着老娘我这般操劳。”
“那丫头已经改名叫掌儿。”
王大妮想到年前在牙行见到那丫头，发现那人气势变得凌厉起来。
“老娘管她叫什么，这丫头早晚逃不掉老娘的手掌心。”
金娘子想起自己连番下手都没有伤到那丫头分毫，边咬牙切齿得说着，边做了一个狠狠握拳的手势，就像此刻那人已经被攥在手里一样。
“啊！”
金娘子那只刚才嚣张得手突然受到猛击，一个血洞赫然出现在手心处。
那声惨叫还没喊出口便被紧随而来的酒盅堵了回去。
旁边王大妮见此情况正要大声呼救，只见眼前黑影闪过，紧接着腹部受到重击身子倒飞出去。
身子撞倒旁边的四方桌，桌上刚倒好的热茶壶一倒正浇了她满脸，烫得她面目狰狞，未出口的惨叫声很快就被飞来另一个酒盅稳稳塞回到嘴里。
两人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子，满是惊愕。
是你！
金娘子和王大妮呜咽出声，这女子居然是她们刚提到的掌儿。
掌儿悠然看着两人痛苦的模样：“两位好久不见。”
“你，你跑不了。”王大妮了抹一把被烫得通红的脸，抠出嘴里的酒盅这才说出话来。
金娘子握着受伤的右手，吐出嘴里的酒盅：“死丫头胆子挺大，老娘今天就叫你有来无回！”说着声音拔高，就要喊人。
只是金娘子还没喊出口，一个巴掌朝她扇过来，只听到一声脆响，金娘子张了张嘴发现下巴合不上了，口水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掌儿收手瞥了一眼墙角的王大妮，王大妮吓得赶紧用手捂住嘴，这，这丫头什么时候武功这么厉害了，这气势比上次更骇人！
“你觉得，以你们现在的本事还能束缚得了我？”掌儿漆黑的双眸凝视着一脸怒容的金娘子。
王大妮听到这话眸光一暗，当初是她把这丫头带出大山，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这丫头已经成长的如此厉害。
“说吧，那些姑娘被关在哪里。”掌儿说着向前一步。
王大妮看着掌儿向她这边走来，余光看到金娘子那肿成馒头的左脸，感觉自己脸上疤也开始火辣辣的疼。
“我，我不知道，这楼里的事都是她在管。”
王大妮慌然出声指着倒在地上的金娘子。
金娘子听到这话，瞪大得眼睛里全是惊恐，看着掌儿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吓得呜咽出声，身子不断往后退，嘴里的口水呼啦啦的往外流。
金娘子这会儿是真害怕了，她被掌儿眼中流露出来的杀意震慑住了。
这丫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狼崽了，她现在浑身气势犹如狼王再现，生死好像都在她的一念间。
掌儿嫌弃看了一眼哈喇子直流的金娘子，脚尖轻踢地上的茶杯，茶杯冲着金娘子的下巴撞去，只听“咔吧”一声，下巴合拢起来。
被飞来的茶杯吓得闭眼的金娘子，只觉下巴一痛，发现嘴巴能闭上了。
“说吧，人关在什么地方。”
金娘子用袖子擦了擦口水，眼神闪烁了几下，又恢复一脸惊恐的模样：“东院有间地窖，她们关在地窖里。”
快去啊，快去地窖救人啊，只要这人下了地窖老娘给你来个瓮中捉鳖，倒时死丫头落在老娘手里，让你见识一下金醉楼刑具的厉害。
只是金娘子那满是算计的神色全被掌儿看在眼底，她左脚一踢红木椅，椅子飞到半空落下来时正好砸在金娘子那肥硕的肚子上，人立马没了动静。
掌儿瞟了一眼旁边满脸惧意的王大妮，进了内室，在屋里翻找了一阵，在梳妆台后面的暗格找出姑娘的卖身契，还有三千两银票。
外面的王大妮小心窥着，一见掌儿翻出来一沓银票，眼都红了。
她狠狠瞪了一眼昏死过去金娘子，这死婆娘不是说没钱吗，竟然藏起来这么多！余光瞅见人要出来，立马又缩了回去。
“我要放了这些姑娘，除了这份卖身契，官府那是不是还有份备案。”掌儿走到王大妮身前，居高临下望着她。
“那个，老婆子我得看一眼，过了官家的契书有两个印章，私人的契书只有一个章。官契必须主家到衙门备案才能解，私契就只凭这张纸。”
掌儿翻翻手里的契书都是一个章，都签的是私契，倒是省事。
又想到自己签得卖身契，戾声问道：“当初我和三姐签的都是官契！”
“不，不是，你三姐那个是私契，当初都还给她了，你是官契。”
王大妮有些讪讪的说着。当初她留个私心多花了几文钱给这丫头办了官契想着大赚一笔，没想到钱一分没捞着。
不过要是当初她真把人送到金醉楼，那此刻的她可能比金娘子还惨。
只要三姐那边没事就好，自己是不是私契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过几日大少爷会给她解契。
把王大妮打昏后，掌儿奔着东院的地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