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抓我!科考舞弊的是魏宗!是这个死丫头和魏宗捣得鬼!你们抓他们!抓我干什么!”

    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赵文俊又急又怒。

    至于那昏迷的陆冥也直接被拖走。

    陆冥这边的人一看主子被抓走了,赶紧回去报信。

    掌儿也跟着京兆府的王捕头去了趟京兆府配合审讯。

    藏后面的柳春香一看形势不对,早趁乱逃了。

    刑部大牢。

    “我赵文俊凭真才实学考的功名!没有买题!更没有贿赂姓葛的考官!”

    一直以来,赵文俊都是靠着才华学识维持着他的自傲,可如今刑部的人居然污蔑他在会试中作弊,简直荒缪!

    看赵文俊一副被冤枉后的愤怒之情,刑部侍郎穆林,二话不说直接提人证。

    当蓬头垢面的算命大师被带上来时,赵文俊都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老爷!饶命啊!我刘麻子只是想骗些小钱,根本不知道那是会试的考题!那道策论也是别人给我的,我当真不知情!”

    见号称神算大师的刘麻子,一脸鼻涕一脸眼泪的跪地哭求。

    赵文俊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会试前,柳春香带着神算大师登门,说大师押中了今年会试策论,是关于南方水患治理,还带来一篇破题文章。

    赵文俊虽然心里半信半疑,但还是把文章研读了一番,这文章写得激进张扬文采出众。

    可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准,会试那天考题,居然真的是关于南方水患。

    他又惊又喜,想起这位主考官是刚提拔上来的激进派礼部尚书王壮勇,他的心里激动万分。

    细思量后,一改平常的中庸风格,沿用了那篇文章的大半内容,又加上一些自己的想法,交了上去。

    想到这,赵文俊呼吸一窒,遍体生寒。他十几年心血全都付诸东流,还要背负一世的污名,他赵文俊彻底毁了!

    他猛地推开两旁的衙役,一把掐住刘麻子的脖子,嘶吼道:“为什么害我!”

    眼看着刘麻子被赵文俊掐的直翻白眼,穆侍郎命人把两人分开。

    赵文俊脸色狰狞,双臂挥动着,像是地狱里索命的恶鬼般,“为何害我!”

    被解救出来刘麻子瑟缩在衙役身后,声音颤抖。

    “不是我!是……是你夫人!是她让我骗你!”

    赵文俊身子一震,瞳孔紧缩,“你说是谁?谁!!!”

    “是你夫人柳氏。还有那些关于你是状元之才,以后会位极人臣的哄骗话,都是柳氏让我说的。”

    刘麻子的话,犹如惊雷炸在赵文俊头上。

    “柳春香,你这个毒……妇!”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赵文俊直直倒了下去。

    而此刻的柳春香不敢回府,直接躲在城东柳家小院。

    柳春香当初为了确保赵文俊如前世那般中状元,私下送了一个美貌的丫头给那姓葛的考官,还送了五万两银票。

    这些日子她打着伯侯府的名头才收了八万两,这一下就送去多半,可这个狗官收了钱不办事,赵文俊居然成了第二名榜眼。

    可他前世明明是状元啊,她又送钱又送人,结果还不如前世,这样让她情何以堪!

    看赵文俊对于名次也是不服,要嚷着报官,柳春香也想着把事情闹大,最起码也要把那五万两银子要回来。

    可赵氏那番话彻底让她打消了念头,科考舞弊那是重罪,她非但不敢闹事,还得把这事瞒得死死地。

    可谁想到,这事情这么快暴露。

    赵文俊出事,伯侯府肯定会去救人,可她柳春香要是进了大牢,不说别人就是赵氏不但不会救她,说不定还会趁机要了她的命!

    都是掌儿的错!要不是她救魏宗,魏宗就不会参加此次科举,赵文俊也能顺利考中状元,她也不会去贿赂那考官。

    这赵文俊也不是东西!要不是他会试前,对她说各种担忧的话,她也不会去送银子。

    现在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说不定刑部的人正在到处捉拿自己,柳春香心慌慌的难受。

    不行!她得赶紧逃出金都!

    柳春香把那仅剩的三万两银票收到包袱里又塞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打好包袱就要往外走,谁知一出门就碰上她的母亲。

    “春香你先别走,你去求求姑爷,让他想想办法,请位御医给你三哥看病。”

    王氏这一年多,早已看清女儿的真面目,现在对于这个女儿半点亲情都没有,只想让她赶紧把儿子的病看好。

    御医?赵文俊都被关在刑部大牢,谁请御医?

    “就我三哥那样,请不请御医没什么大用,还不如早死早痛快!”

    “你这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三哥!当初要不是你让他去崖下偷药材,他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虽然王氏对于这个女儿早就没了期待,可没想她能狠心到如此地步。

    “那是他活该!是他技不如人!”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牲!

    是谁,小时候背着你,抱着你,哄你开心!

    是谁,每次打猎回来都给你带果子!

    是你三哥!

    天地良心,你三哥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居然咒他死!”

    对于母亲的控诉,柳春香没有半点心虚。

    前世就是这样,嫁人前家里人待她有多好,嫁人后就待她多冷漠。

    前世她听从家人安排嫁到邓家不久便后悔了,邓家根本没有家底,一家子都靠打杂工过活,这跟她想象中的富贵生活差远了。

    她闹着要合离,可家里人不但不帮她,还数落她。

    重生后柳春香便打算好了,这辈子谁也别想束缚她,她要享尽荣华,赵文俊倒了不要紧,还有张文俊,王文俊,她就不信了,她都重活了一世,还能比不过旁人。

    柳春香决定先找个地方躲一下,等风声过了,她要像掌儿一样开铺做生意,掌儿能做成的,她柳春香也能!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以后家里的事别来烦我!”

    柳春香说完,扭身就走。

    王氏一看柳春香要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还不能走,你三哥这几天情况很不好,你要赶紧想办法请御医救他,再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放开!”

    柳春香看强忍着怒气,低喝一声。

    “你不请御医,我就不放手!”

    王氏死死地抓住柳春香的胳膊,半点也不肯松开。

    这半月以来,她没睡过一个好觉,耳边都是儿子的哀嚎声,她快受不了,找御医已经成了救儿子唯一的稻草,她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柳春香手臂被掐疼,叫喊着:“你弄疼我了,快放手!”

    “女儿!你就求求姑爷,帮你三哥请个御医好不好?娘求你了!”

    听到柳春香喊痛,王氏抓得更紧了,红着眼眶,苦苦哀求。

    请哪门子御医,赵文俊此刻还在大牢里,想必知道真相的伯侯府恨她恨得要死,她一回去哪还有命在。

    不行!她要快点逃出金都,说不定刑部的人已经在来抓她的路上。

    怨毒慢慢充满了柳春香的眼眸,“你要是再不放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王氏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得看着自己从小疼爱的女儿,两行泪水滑过她那满是皱褶的脸。

    孩子爹说,是他们把孩子给惯坏了,其实她心里还是不服的,怎么用心疼爱一个人,还会错呢!

    如今王氏才明白,她这是大错特错,要是能重新来一次,她一定会严格教育女儿,把她自私自利的性子给掰直。

    “不,我不放手,你……”

    王氏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没说完,就被柳春香狠狠地甩了出去。”

    站立不稳的王氏,一个趔趄,仰面摔倒,脑袋重重磕在后面的石阶上,没了动静。

    柳春香急步上前,见她娘脑后流出一摊鲜血,鼻下更是没了呼吸,一下子慌了手脚。

    “……不管我事!是……是你非要拦我,我才动手的!”

    就在柳春香害怕得想要逃走时,一个阴冷地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早就跟他们说过,你柳春香就是一条毒蛇,早点打死为好,要不然就会被反咬一口。

    结果这两个老东西,顾念着那点微薄的亲情,下不去手,现在遭到报应了吧!”

    柳春香身子一抖,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爬出来,满面狰狞散发着恶臭的柳三虎。

    “你!你居然……这样说我!你还是不是人!”

    “哈!哈!哈!到了如今这种地步,柳春香你还敢指责别人!也不看看你自己做了多少肮脏事!”

    柳三虎说完,眼眸扫了一眼死去的老娘,眼神平静的诡异,长年的病痛让他生不如此,更让他恨上了这对心软的父母。

    柳三虎眼眸一转,扫向大门口的位置,他爹去街里买包子,差不多要回来了,儿子今天就给老头好好唱一出大戏!

    想到这柳三虎眼眸里露出疯狂得神色:“柳春香你这个杀母的凶手!等爹回来,我让他去报官!把你拉去砍头!”

    “你……你不能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柳春香脸色煞白,颤抖着辩解,不能报官,她不能死!她重活了一世,什么也没享受,怎么可能死!

    此刻的柳春香,心乱如麻,捡起掉落的包袱,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可她想走却走不了,一双犹如毒蛇般的手臂缠上她的双腿。

    柳三虎忍着腰部折断的剧痛,死死地抱住柳春香的双腿:“我的好妹妹!你把三哥害地这般惨,我又怎么会放你走!”

    “你放手!柳三虎你个废物,是自己没本事摔下悬崖,是你技不如人,你还有脸怪我!”

    柳春香双腿挣脱不开,就抡起包袱往柳三虎脑袋上砸。

    可是无论她怎么砸,这人也不松手,柳春香余光扫到旁边母亲的尸体,眼中杀意乍现,掏出一把短刃狠刺柳三虎的后背。

    霎时,温热的鲜血喷了柳春香满脸,烫的她身子一颤。

    躺着血的柳三虎却不喊不叫,脑袋一歪躺在地上,只是嘴角处泛起了一丝诡笑。

    看到这一幕,柳春香呼吸有些急促,她挣脱出束缚,向门口跑去。

    这在这时,大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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