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鸢神色闪躲,嘴上却仍旧不承认:“哪有。”

    “没有吗?”

    “没…”

    话刚开口,就被堵了回去,她下意识瞪大了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俞弋轻笑了声,呼吸与她的气息交织。他伸手,拨开了她的风衣,阮今鸢只感觉脑子一嗡,衣服就这样顺着肩头滑落,掉在地上。

    她被步步逼近,慌乱中还踩了风衣一脚,挪开想推开他去捡起来,俞弋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只微微撤离供她呼吸了一秒,就又缠了上去:“不捡了。”

    热气灼得她浑身发烫,很快就没有太多精力去思考旁的。

    其实算来,他们也有一周没有亲热了,最近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俞弋更是短短三天飞了两个城市。

    眼睛再度闭上不好意思看他,手却环住了他脖颈,逐渐往里走,撞上墙壁。

    俞弋在此刻停了动作。

    阮今鸢茫然睁开眼,眼里情绪还没散去。

    “想我没?”她听见他问。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带着些许羞涩点点头,齿间溢出的那声“想”字瞬间被惊呼给替代。

    俞弋把她抱了起来,她几乎很凭着本能圈住他的腰和脖子,惊魂未定:“你干嘛?”

    他只说:“我也想你。”

    阮今鸢眨了眨眼。

    整个屋子里只有餐厅那边的吊灯开着,光源微弱,但她仍旧可以看清他那双上挑的狐狸眼里饱含的笑意。对视着,她慢慢放松下来,一点点低头靠近他,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也回了一句:“我也想你。”

    这一次没有任何扭捏迟疑,清晰地传达进他耳朵里。但到底很少这样直白,她做完这一切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想要往旁边偏躲,再次失败。

    俞弋明明还托着她,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分出只手扣住她后颈,将她往自己这边带,同时仰头去亲她。

    他的动作极其缠绵,惹得阮今鸢后脊阵阵颤栗,又下意识迎合着他。

    亲了这么多次,她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连换气都不会的新手,多少得了些他“真传”。

    唇齿纠缠,她脑子里忽然不合时宜地出现了高珊琳那些不着调的话,其实…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

    她不确定自己准备好了没有,但如果是俞弋的话,她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那样抗拒。

    领口倏地一凉,她飘远的思绪又收了回来。

    她今天里面搭了一件雪纺衬衫,领口是长系带的那种,被她打了个垂耳结,轻轻一扯就能轻松打开。此刻结已恢复成两条带子垂落,领口微敞,露出小片雪白锁骨。

    俞弋转移阵地,一寸寸下挪,每经过一处,总让她呼吸微紧,一阵酥酥麻麻的痒。然后,咬上了她的锁骨,细细磨吻。

    她瑟缩着,却忘了自己还抱着他,这一动作仿佛像在往前送。惹他一顿,埋在她领口发出一声闷笑。

    阮今鸢羞耻住,想说什么,他重新抬起头去找她的唇。与此同时,竟直接抱起了她往屋里走,让她那再次脱口的惊呼化作一声闷哼。

    他只用了一只手就将她稳稳托住,另一只手也没安分,而是在解她的衬衣,一颗颗纽扣无声松开。

    短暂的失重感过后,她陷入绵软的被子里,带着层薄茧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而过。一阵松动,滚烫的掌心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贴上。

    她咬着牙轻哼了声,这下是真感觉浑身都烧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吻毫无章法的四处落下,所经之处都留下一小片微凉的濡湿,被呼吸的风一扫,暧昧的刺激。

    俞弋又沿路而上,从脖颈吻到脸颊。再到耳朵,咬住耳朵同样轻磨舔吻,她哪里都好像来不及顾及,失守,只能被迫承受着。

    耳垂边扫过一阵烫,再次听见了他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中裹挟着别的什么情绪,又哑又沉,还像是在朝她撒娇似的求着:

    “帮帮我好不好?宝宝。”

    ……

    阮今鸢早已没了理智,就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怎么答应了他。他握着她的手,跟狐狸似的蛊惑着她,时不时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最后只剩下一声声刻意压抑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光是这样就让她感觉到了累。结束的时候已经彻底没了力气,恍惚到不敢去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耳尖红的滴血。

    俞弋起身清理完,又回去一件件把扔到床边的衣服给捡回来,挑起那件最薄的,问她:“还穿吗?”

    阮今鸢靠在床边回不过神,半天才看向他手里衣服,瞬间羞赧:“不穿了!都掉地上了。”

    “那我给你拿件干净的?”他想了想问,“在哪儿?”

    她欲言又止,嗫嚅半天才伸手指了下:“那边第二个柜子里。”

    俞弋找给她,把其他衣服拿去洗。

    他没穿上衣,优越的身材在此刻一览无遗,脖颈和锁骨上同样留有红痕。其中最显眼的那排齿印是她受不了,没好气咬上去的。

    她被那片白晃了眼,默默在他出去后扯起被子把脸埋进去,心中暗暗腹诽: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早有图谋。

    否则怎么就…那么自然的哄着她解了他的衬衫,要不是这样也不至于神志不清一步步进行下去。

    阮今鸢想到这场荒唐,默默闭了眼。

    只怕是最近一段时间,她连自己都无法面对了。

    —

    九月中旬,她迎来自己最后一个短期实习项目,这个实习其实是在她的意料之外。是之前实习的时候碰到的一个帮过她的姐姐临时有变故抽不开身,问她能不能帮帮忙。

    对方已经问了一圈,实在找不到人才拜托到她头上,这场实习也不长,最多也就五天。就相当于她第一次陪俞弋去秀场后台那样的工作,跟在模特身边帮忙拿衣服调整造型,没什么含金量。

    阮今鸢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这场秀是在源市,也是国内最大的时装周秀场之一,因为规模宏大人数多,所以后台非常杂乱忙碌。阮今鸢到场的时候等了半天,负责带她的人才迟迟过来跟她见面。

    见面了也没说上两句话,就给她发了后场的志愿者通行证。直接拉着她一路进了后台,把她拉到这几天需要她跟的模特面前:“今天你就跟这位模特老师,帮他盯换装造型,有什么事及时找造型师处理,这些事你应该都会做吧?”

    阮今鸢回过神来,点点头:“会的,我知道流程。”

    见她都这样说了,那人也没再说什么,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留下原地两人,也没时间尴尬或者面面相觑了。阮今鸢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按照look图上的搭配顺序先拿了第一套衣服递给他。

    萧煜时接过,起了话头:“好久不见,没想到这么巧,你会来这里当志愿者。”

    她既然要暂时充当他助理,也不可能对他说的话置之不理,不咸不淡地点点头:“嗯,好久不见。”

    萧煜时被她冷淡地一愣,随后状似轻松地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冷淡,之前不是说好了以后还可以当朋友的吗?就当我们重新认识呗,能不能不这样。”

    阮今鸢忍不住侧目,很想问他一句:你觉得我们真的还适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重新当朋友吗?

    但到底是没有说出口,只点点头:“知道了,我会摆正工作态度的。老师,请问方便去抓紧时间换衣服吗?”

    萧煜时脸上的表情一敛。

    他不是没发现过阮今鸢的固执,她平常性子确实软,但一旦她下定决心决定的事情,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可他又总是忍不住想,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必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就当是他从前错了,可谁能保证这一辈子做什么都完美无缺不出差错的呢?哪怕是给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样都不可以吗?

    见他闷着不应声,阮今鸢抬起头诚恳问到:“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吗?您的出场还有半个小时了。”

    萧煜时动了动嘴:“……没有。”

    他沉默下来,握紧那袋衣服去换。

    其实后台他们很少有专门的更衣室,很多人都是直接在这里换的,也没什么可介意,基本都习以为常。萧煜时走远了点,看着她认真核对着他需要穿的衣服和饰品,从头至尾没有往他这边看来一眼。

    换好衣服,阮今鸢也已经把这一套搭配的饰品给找了出来,又去喊造型师过来帮忙做造型,一套业务了熟于心。

    萧煜时看她忙来忙去,忍不住问:“你之前,也是这样跟在他旁边帮忙吗?”

    阮今鸢动作出现了短暂地停顿,很快又恢复正常,帮他把一条有点打结的项链给解开:“这是工作场合,我想我一个小志愿助理,应该没有什么必要跟老师你汇报我的情况。”

    项链都解开了,造型师还没来,阮今鸢担心时间来不及,正准备去问问,手腕被人握住。

    她看向自己被抓住的手,皱了皱眉,又对上了萧煜时的视线。

    他没有松手,只牢牢盯着她的眼睛,深沉问她:“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跟俞弋在一起,究竟是因为你们真心互相喜欢,还是……”

    “明知道我讨厌他,所以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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