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梅楚忍不住笑出声来，脑中已经幻视了小奶狗急切地扑上来抓住你的裤腿，却发现它的爪子在衣服上抓了个洞，垂头丧气地收回爪子又小心翼翼地靠近的样子。
谁能拒绝可爱小狗呢？
同理，也没有人能拒绝一个知恩图报的可爱弟弟。
“可以啊，我叫梅楚。”梅楚愉快吸了一口刚上的酸梅汁，“快递应该一两天就到了，等你好消息。一定要给那些混混好看！”
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温柔中还带着一丝软，曲向阳抬手揉了一把耳朵，红着耳朵应道，“好。”
他起身准备开灯给自己上药，动作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发出“嘶”的一声。
这声音……
梅楚抱着酸梅汁，边喝边在平板上给监控下单，备注加急，“你该不会还没给自己上药吧，还没到家吗？”
“到家了，回家休息了一会儿。”曲向阳按下电灯开关，房间内瞬间一片光明，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我现在就去上药，姐姐你肯定饿了吧，你先吃饭。”
看，这弟弟还挺知情识趣。
不愧是学霸！
梅楚在心中把曲向阳夸了又夸，干净利落地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饿死了饿死了。
挂断电话后，梅楚快快乐乐地抄起托盘朝选菜区快步走去，首先就抓了一大把牛肉——芹菜牛肉、香菜牛肉、辣牛肉、原味牛肉每样来一把，再加一点点排骨，一点点鱿鱼。
她端着满是肉的盘子回来，把它们一股脑地全都下到红辣辣香飘飘的油锅里。油锅微微沸腾，牛肉的鲜香味混着干椒的辣味、花椒的麻味儿、油的香味馋得人口齿生浸，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
……
“好。”
“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曲向阳听了好久的“嘟嘟”声，才放下电话去处理伤口。
他打来一桶冷水，将“热得快”一头插上电，一头放入水中，水很快就被加热了。
他取出“热得快”放在纸板上晾着，以免烧坏地板。再起身提着热水进了厕所，取下挂在墙上的用于淋水的水瓢放入桶中，又将装脏衣服的盆拿入厕所，把充当睡衣的背心短裤和酒精、毛巾装到塑料袋中挂在厕所的钉子上后，才走进厕所，关上了门。
曲向阳抬手，衣服就被他脱了下来，扔入一旁的盆中，露出轻轻紫紫遍布伤痕的身体。
青青紫紫的淤痕上叠着为数不少的红肿的血痕、擦伤的伤口，伤口经回家路上这段冷风一吹已经干涸结痂，被温热的清水一淋，让他忍不住疼得一颤。
干涸的血痂经过一次次温水淋洗，重新化作血水，带着上面沾染混杂的泥土、脏污从青青紫紫的身体上流下，露出干净的伤口。
曲向阳用洗脸的毛巾擦干身体，从塑料袋中取出酒精，擦在红肿处和伤口处，擦不到的地方则是用酒精的瓶盖倒出一小盖，直接往后背淋上去。
年轻的肉/体被高大的骨架撑起来，骨骼上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却还是有些过于瘦弱。酒精淋上伤口，全身肌肉疼得一块一块、不受控制地抽动。
曲向阳呼了一口气，等到剧烈的疼痛痛觉过去后，才穿上睡衣，去洗衣服。衣服洗完，已经是晚上11点了。
他进到黢黑的厨房，伸手打开灯，将煤气灶点燃，把昨晚的剩菜剩饭从老旧的冰箱中取出。
一盘豇豆粉丝，粉丝已经凝成团，豇豆只剩下三分之一，被边缘浮着一层油的水淹着。
一晚干饭，已经被冰箱冻得梆硬。
曲向阳将它们一起倒入锅中。
“滋——”
油烟从锅中升起，呛入口鼻中，带着些许的闷味儿和沁人的油香味儿。
……
次日早上六点，闹钟就响了。
曲向阳闭着眼睛坐起身，半响，才睁开眼，恢复到平常稳重的样子。
时间已经是六点十五了。
他飞快地蹦起身，起床换衣服、收拾书包、洗漱，临走前看了工作到半夜才回来、还在睡觉的妈妈一眼，喝了一大罐水，又从冰箱里摸个冷馒头叼在嘴里，边走边啃。
学校7点10分上早自习，他家离学校很远，走过去要半小时。昨晚熬到太晚，今早耽搁了一下，快要迟到了！
刚踏入教室，英语老师就跟在他身后进了教室，“今天早上我们的任务是背诵课文《MARTY'S STORY》……”
曲向阳伏在桌上大口喘气，感觉刚刚被水和馒头灌饱的肚子又有些饿了。
同桌的班长压低声音提醒他，“交手机。”
“谢谢。”曲向阳就着趴在桌上的姿势抬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把手机关机递给她。然后直起身，拿出英语书开始背诵课文，同时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肚子。
……
中午，下课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直到把试卷上的最后一道题讲完，在黑板上写下最后计算出来的结果，才大发慈悲地说道，“下课。”
原本还安安静静在自己位置上坐着的同学瞬间冲出了教室冲向食堂。
曲向阳比他们更快一步，因为他已经先老师一部得出了结果，抄完了板书，收拾好了书本试卷。他抱着水杯，径直走过熟悉的素面和炒饭窗口，来到卖馒头的窗口，目光落在蒸笼上又大又白的馒头上，“一块钱的馒头。”
“一块钱的馒头，要稀饭吗？”阿姨熟练地取过一个餐盘，从蒸笼上夹起又大又软的馒头往上放，一共放了三个馒头。
一块钱能买三个馒头。
“不要，谢谢阿姨。”曲向阳笑着接过餐盘，端着盘子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夹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淀粉在口中划开，落入胃中，饥饿的腹部终于不再闹腾了。
曲向阳松了口气，手中的馒头吃到最后一口的时候，他才感到有点噎。他拧开水杯喝了一口白开水，馒头被水一泡发胀变大，胃中传来浅浅的饱腹感。
他眯起眼，露出满足之色。
之后两个馒头，他都是吃一口馒头喝一口水。
不是怕噎着，而是这样更管饱。
将三个馒头和满满一大杯水塞入腹中，曲向阳刚端着餐盘起身，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唤他，
“向阳。”
曲向阳转身看去，见周涛在几个人中间笑着招呼他，“我们中午打球差个人，你来吗？”
“不了，我中午还有事，先走了。”曲向阳扬起笑容，挥了挥手，快步向门外走去。
他身后，周涛的神情低落了下来。
“哥们儿，人就是不想理你，你也离他远点儿。忘了之前为他挨的那顿打了？”身边有人搭上他的肩膀，“走，我们打球去。”
曲向阳是真有事。
午休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他得赶紧趁着中午的休息时间去门卫室问问有没有监控，完全没时间管周涛怎么想。
“啥？”保安喝了一口浓浓的绿茶，“我不知道你说的啥，听都没听过。”
曲向阳在门卫室室内和四周打量了一下，确实没看到类似姐姐描述的监控摄像头的东西，“谢谢叔叔。”
只能去校外找了，但高二每天晚上都有晚自习，上到晚上十点钟。走读生可以只上两节，但上完也九点了。
除非找班主任请假……
“你又要请假？”
高二办公室中，8班的班主任周举皱眉看着曲向阳。作为一个老师，他下意识地不喜欢经常请假的学生，但这个学生是全年级第一，还情况特殊……“请几天？”
“今天晚上的晚自习和明天一天。”今天周六，明天周日，只上半天，会耽搁课少一点。
“行吧。”周举从旁边拿过请假条，在上面写上请假时间，签上自己的名字，“我就不问你为什么请假了，但你要明白，学习才是最重要的。等考上大学，你会有更好的前途，会将那些人远远甩在身后，知道吗？”
他抬头，将请假条递给曲向阳。他只是个老师，只能管学生的学习，其他的也管不了。
曲向阳点头，接过请假条，“周老师，我知道的。”
但不先把赵耀解决掉，他可能就没办法学习了。
以前只是挨顿打，而昨天，赵耀想打断他的双腿……也许是看到他快要高中毕业了，成绩也越来越好了。
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能想办法弄到证据，将他们都送进警察局。
他会努力找到他们这个小县里有监控的地方，也会努力存钱买有录像功能的二手机，他还有姐姐的帮助。
曲向阳走出办公室，趴在栏杆上抬头看炽热的太阳。
下午。
曲向阳走出校门，打算先从学校到他家附近这段路上找起。
先是网吧……
再是商场……
再是……
没有。
都没有。
晚上十一点，曲向阳已经找遍了学校到他家这条路上的街道，都没有。
他垂着头坐在石阶上休息，小灵通在手中转过来转过去不停打圈儿。
没有。
都没有。
他已经找遍了学校到他家这条路上的街道，都没有。
好饿，
有点想给姐姐打电话。
他刚刚在路上，拿出之前东几毛西几毛攒下的钱在小卖部老板那里买了话费卡，给手机充了话费。
但已经很晚了，姐姐应该睡了吧。
算了。
曲向阳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直起腰。回家！明天继续！
赵遥那群人不会为了他在寒风中等他这么久，今天应该能避开他。虽然避开后，有可能会被打得更凶更狠，不过他们都想打断他的腿了，能避多久是多久，最好能等到他找到监控，或者攒够钱买二手机，或者……姐姐寄的监控送过来。
明天找到监控就给姐姐打电话吧！
可是第二天他走遍了县城比较出名看上去有钱的地方都没找到监控。
曲向阳捏着手机。
想给姐姐打电话，但他没找到监控，打电话和姐姐说什么呢？
他低着头，踢飞一块石头。
还是等收到姐姐寄来的监控再给她打电话吧，现在回家吃完饭还来得及复习两个小时的功课。
曲向阳抬头准备回家，但一抬头，就看见了对面贴出来的招人通知——招夜班员工，工作时间下午6点到凌晨三点，工资600-800，面议。
他可以！
找到了新的赚钱方法，应该也可以打电话给姐姐吧？
曲向阳走向对面，刚推开门，门上风铃“叮当”响了一声，他抬头看去，一眼扫到了一旁的角落处隐藏在假花中的长筒状的监控。
是监控，是姐姐描述的监控！
双喜临门，曲向阳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双眼亮得吓人。
梅楚忍不住笑出声来，脑中已经幻视了小奶狗急切地扑上来抓住你的裤腿，却发现它的爪子在衣服上抓了个洞，垂头丧气地收回爪子又小心翼翼地靠近的样子。
谁能拒绝可爱小狗呢？
同理，也没有人能拒绝一个知恩图报的可爱弟弟。
“可以啊，我叫梅楚。”梅楚愉快吸了一口刚上的酸梅汁，“快递应该一两天就到了，等你好消息。一定要给那些混混好看！”
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温柔中还带着一丝软，曲向阳抬手揉了一把耳朵，红着耳朵应道，“好。”
他起身准备开灯给自己上药，动作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发出“嘶”的一声。
这声音……
梅楚抱着酸梅汁，边喝边在平板上给监控下单，备注加急，“你该不会还没给自己上药吧，还没到家吗？”
“到家了，回家休息了一会儿。”曲向阳按下电灯开关，房间内瞬间一片光明，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我现在就去上药，姐姐你肯定饿了吧，你先吃饭。”
看，这弟弟还挺知情识趣。
不愧是学霸！
梅楚在心中把曲向阳夸了又夸，干净利落地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饿死了饿死了。
挂断电话后，梅楚快快乐乐地抄起托盘朝选菜区快步走去，首先就抓了一大把牛肉——芹菜牛肉、香菜牛肉、辣牛肉、原味牛肉每样来一把，再加一点点排骨，一点点鱿鱼。
她端着满是肉的盘子回来，把它们一股脑地全都下到红辣辣香飘飘的油锅里。油锅微微沸腾，牛肉的鲜香味混着干椒的辣味、花椒的麻味儿、油的香味馋得人口齿生浸，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
……
“好。”
“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曲向阳听了好久的“嘟嘟”声，才放下电话去处理伤口。
他打来一桶冷水，将“热得快”一头插上电，一头放入水中，水很快就被加热了。
他取出“热得快”放在纸板上晾着，以免烧坏地板。再起身提着热水进了厕所，取下挂在墙上的用于淋水的水瓢放入桶中，又将装脏衣服的盆拿入厕所，把充当睡衣的背心短裤和酒精、毛巾装到塑料袋中挂在厕所的钉子上后，才走进厕所，关上了门。
曲向阳抬手，衣服就被他脱了下来，扔入一旁的盆中，露出轻轻紫紫遍布伤痕的身体。
青青紫紫的淤痕上叠着为数不少的红肿的血痕、擦伤的伤口，伤口经回家路上这段冷风一吹已经干涸结痂，被温热的清水一淋，让他忍不住疼得一颤。
干涸的血痂经过一次次温水淋洗，重新化作血水，带着上面沾染混杂的泥土、脏污从青青紫紫的身体上流下，露出干净的伤口。
曲向阳用洗脸的毛巾擦干身体，从塑料袋中取出酒精，擦在红肿处和伤口处，擦不到的地方则是用酒精的瓶盖倒出一小盖，直接往后背淋上去。
年轻的肉/体被高大的骨架撑起来，骨骼上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却还是有些过于瘦弱。酒精淋上伤口，全身肌肉疼得一块一块、不受控制地抽动。
曲向阳呼了一口气，等到剧烈的疼痛痛觉过去后，才穿上睡衣，去洗衣服。衣服洗完，已经是晚上11点了。
他进到黢黑的厨房，伸手打开灯，将煤气灶点燃，把昨晚的剩菜剩饭从老旧的冰箱中取出。
一盘豇豆粉丝，粉丝已经凝成团，豇豆只剩下三分之一，被边缘浮着一层油的水淹着。
一晚干饭，已经被冰箱冻得梆硬。
曲向阳将它们一起倒入锅中。
“滋——”
油烟从锅中升起，呛入口鼻中，带着些许的闷味儿和沁人的油香味儿。
……
次日早上六点，闹钟就响了。
曲向阳闭着眼睛坐起身，半响，才睁开眼，恢复到平常稳重的样子。
时间已经是六点十五了。
他飞快地蹦起身，起床换衣服、收拾书包、洗漱，临走前看了工作到半夜才回来、还在睡觉的妈妈一眼，喝了一大罐水，又从冰箱里摸个冷馒头叼在嘴里，边走边啃。
学校7点10分上早自习，他家离学校很远，走过去要半小时。昨晚熬到太晚，今早耽搁了一下，快要迟到了！
刚踏入教室，英语老师就跟在他身后进了教室，“今天早上我们的任务是背诵课文《MARTY'S STORY》……”
曲向阳伏在桌上大口喘气，感觉刚刚被水和馒头灌饱的肚子又有些饿了。
同桌的班长压低声音提醒他，“交手机。”
“谢谢。”曲向阳就着趴在桌上的姿势抬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把手机关机递给她。然后直起身，拿出英语书开始背诵课文，同时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肚子。
……
中午，下课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直到把试卷上的最后一道题讲完，在黑板上写下最后计算出来的结果，才大发慈悲地说道，“下课。”
原本还安安静静在自己位置上坐着的同学瞬间冲出了教室冲向食堂。
曲向阳比他们更快一步，因为他已经先老师一部得出了结果，抄完了板书，收拾好了书本试卷。他抱着水杯，径直走过熟悉的素面和炒饭窗口，来到卖馒头的窗口，目光落在蒸笼上又大又白的馒头上，“一块钱的馒头。”
“一块钱的馒头，要稀饭吗？”阿姨熟练地取过一个餐盘，从蒸笼上夹起又大又软的馒头往上放，一共放了三个馒头。
一块钱能买三个馒头。
“不要，谢谢阿姨。”曲向阳笑着接过餐盘，端着盘子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夹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淀粉在口中划开，落入胃中，饥饿的腹部终于不再闹腾了。
曲向阳松了口气，手中的馒头吃到最后一口的时候，他才感到有点噎。他拧开水杯喝了一口白开水，馒头被水一泡发胀变大，胃中传来浅浅的饱腹感。
他眯起眼，露出满足之色。
之后两个馒头，他都是吃一口馒头喝一口水。
不是怕噎着，而是这样更管饱。
将三个馒头和满满一大杯水塞入腹中，曲向阳刚端着餐盘起身，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唤他，
“向阳。”
曲向阳转身看去，见周涛在几个人中间笑着招呼他，“我们中午打球差个人，你来吗？”
“不了，我中午还有事，先走了。”曲向阳扬起笑容，挥了挥手，快步向门外走去。
他身后，周涛的神情低落了下来。
“哥们儿，人就是不想理你，你也离他远点儿。忘了之前为他挨的那顿打了？”身边有人搭上他的肩膀，“走，我们打球去。”
曲向阳是真有事。
午休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他得赶紧趁着中午的休息时间去门卫室问问有没有监控，完全没时间管周涛怎么想。
“啥？”保安喝了一口浓浓的绿茶，“我不知道你说的啥，听都没听过。”
曲向阳在门卫室室内和四周打量了一下，确实没看到类似姐姐描述的监控摄像头的东西，“谢谢叔叔。”
只能去校外找了，但高二每天晚上都有晚自习，上到晚上十点钟。走读生可以只上两节，但上完也九点了。
除非找班主任请假……
“你又要请假？”
高二办公室中，8班的班主任周举皱眉看着曲向阳。作为一个老师，他下意识地不喜欢经常请假的学生，但这个学生是全年级第一，还情况特殊……“请几天？”
“今天晚上的晚自习和明天一天。”今天周六，明天周日，只上半天，会耽搁课少一点。
“行吧。”周举从旁边拿过请假条，在上面写上请假时间，签上自己的名字，“我就不问你为什么请假了，但你要明白，学习才是最重要的。等考上大学，你会有更好的前途，会将那些人远远甩在身后，知道吗？”
他抬头，将请假条递给曲向阳。他只是个老师，只能管学生的学习，其他的也管不了。
曲向阳点头，接过请假条，“周老师，我知道的。”
但不先把赵耀解决掉，他可能就没办法学习了。
以前只是挨顿打，而昨天，赵耀想打断他的双腿……也许是看到他快要高中毕业了，成绩也越来越好了。
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能想办法弄到证据，将他们都送进警察局。
他会努力找到他们这个小县里有监控的地方，也会努力存钱买有录像功能的二手机，他还有姐姐的帮助。
曲向阳走出办公室，趴在栏杆上抬头看炽热的太阳。
下午。
曲向阳走出校门，打算先从学校到他家附近这段路上找起。
先是网吧……
再是商场……
再是……
没有。
都没有。
晚上十一点，曲向阳已经找遍了学校到他家这条路上的街道，都没有。
他垂着头坐在石阶上休息，小灵通在手中转过来转过去不停打圈儿。
没有。
都没有。
他已经找遍了学校到他家这条路上的街道，都没有。
好饿，
有点想给姐姐打电话。
他刚刚在路上，拿出之前东几毛西几毛攒下的钱在小卖部老板那里买了话费卡，给手机充了话费。
但已经很晚了，姐姐应该睡了吧。
算了。
曲向阳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直起腰。回家！明天继续！
赵遥那群人不会为了他在寒风中等他这么久，今天应该能避开他。虽然避开后，有可能会被打得更凶更狠，不过他们都想打断他的腿了，能避多久是多久，最好能等到他找到监控，或者攒够钱买二手机，或者……姐姐寄的监控送过来。
明天找到监控就给姐姐打电话吧！
可是第二天他走遍了县城比较出名看上去有钱的地方都没找到监控。
曲向阳捏着手机。
想给姐姐打电话，但他没找到监控，打电话和姐姐说什么呢？
他低着头，踢飞一块石头。
还是等收到姐姐寄来的监控再给她打电话吧，现在回家吃完饭还来得及复习两个小时的功课。
曲向阳抬头准备回家，但一抬头，就看见了对面贴出来的招人通知——招夜班员工，工作时间下午6点到凌晨三点，工资600-800，面议。
他可以！
找到了新的赚钱方法，应该也可以打电话给姐姐吧？
曲向阳走向对面，刚推开门，门上风铃“叮当”响了一声，他抬头看去，一眼扫到了一旁的角落处隐藏在假花中的长筒状的监控。
是监控，是姐姐描述的监控！
双喜临门，曲向阳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双眼亮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