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朔望楼上，弑月正等待着那张脸的答案。
“灵魂？哦，你是指那个人的灵魂么？”
弑月只安静地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她又自顾自道：“我依稀记得是有这一处，但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但我记得当时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看见弑月脸上出现一抹不经意的忍痛，连绽放出笑容：“对，她很乐意，她比你有出息，你一点都不像她的后人，甚至连你祖母都比不上。”
不能爆发，弑月在心中告诉自己，她就是为了激怒我才这样说，我不能冲动，着了她的道。
但是，心中也有另一个声音，清晰传来：可是，她说的是事实。
对，坤修光杀伐果断，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样的刚毅勇猛，自她母亲那代就已断绝。
她感到耻辱和羞愧。
好半天，她赌气般挤出一句：“那么，你们可以另请高明了，既然我这样无用，也难堪大任。”
脸还是笑着：“你果然太年轻，所以，你现在不想听关于坤修光的真相了么？”
“还有什么？”她冷冷道。
“我实话告诉你，当年宫主对坤修光也是惜才之情，便邀请她来到烟罗缕宫中，她在这里得到宫主的指导，没有宫主，她不可能参悟。”
“那么，你们宫主既然又这么大的本事，为何不自己参悟呢？”
“哦，这个嘛……”脸有些阴森，竟然一时语塞。
弑月敏锐的觉察出蹊跷，立刻追问道：“因为她没有灵魂可以献祭！我知道了，在这世上，没有灵魂与她相连，所以她办不到。”
“胡说！”脸忽然横眉怒目，格外狰狞，犹如猛虎扑食，“只要宫主想，这个烟罗缕宫都可以为她所用，你怎么敢妄议宫主！”
弑月见她动怒，立刻乘胜追击道：“那她为什么不用？是你们不够忠心么？”
脸怒火中烧，看来已经很久不曾有人如此顶撞她，脱口而出道：“宫主不会用我们的灵魂，因为她自己不愿用而已。”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宫主的决定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你的问题太多了，看来应该让你安静一会儿。”
脸的怒火仍在染上，忽然一道黑影从她身后满眼出来，转瞬间爬上弑月的脖颈。
弑月微微一惊，但想到瀛淮暂时不会杀自己，便大胆质问那张脸：“你要做什么？这就是你对我的招待么？”
“不用担心，我只是希望给你安静看点东西。”说着，黑影一转，弑月感到双唇犹如被胶水粘连住一番，而铜镜上再次出现几个人的身影。
弑月看到她们的脸，顿时渗出一层冷汗。
那是身穿赤红纱衣的沉瑟。
而沉瑟跟在正跟在缨身后，缓缓走到走廊里。
许久，她忽然道：“为何这道走廊只有两盏灯，如此昏暗。”
缨略带不屑道：“不然你以为掌灯使之意是什么？宫中规矩，掌灯使回宫需点燃一盏灯，而现在只剩下两位掌灯使在宫中。”
“那么，我也应该点燃一盏，对么？”沉瑟道。
缨的不屑之意更重：“所以我警告过你，掌灯使不是那么好假扮的，你不是真的掌灯使，根本点不燃，而掌灯使归来却灯不燃，很快宫中就会知道有人假冒。”
她正自顾自说着，却发现沉瑟不见了，猛一回头，见她已停留在一盏灯前。
沉瑟掏出火石和油纸，先将油纸放在灯盏上，再对着油纸将火石一滑，火星落在灯盏上，竟然渐渐燃烧起来。
虽火光微弱，但也勉强算是被点燃了。
缨惊诧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沉瑟只摇头不语，越过她走向前方。
缨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多问无益，只好跟上。
走廊尽头，依稀看得出天色已近黄昏，她们才走出走廊，立刻便看到一群身穿轻纱的女人熙来攘往，各行其是。
但在沉瑟走出走廊的瞬间，她们全部停下脚步，冲沉瑟单膝跪下。
“恭迎掌灯使归来。”
沉瑟扫视一圈，也不询问缨的意见，径直大步穿过跪了一地的人群，走出花园。
缨也没有想到沉瑟伪装也能如此从容镇定，丝毫没有迟疑和错乱，暗暗有些佩服，连忙跟上。
趁着天色渐沉已经树影遮挡，沉瑟走到一处角落，忽然自言自语道：“这里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
缨不解道：“和哪里眼熟？”
沉瑟不再回应，陷入沉思。自己仿佛来过这里一般，像是在……在弑月城！
她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想到这个建筑花木都与弑月城一般无二，不可能如此巧合，如果弑月也同她一起进入这里，必然也会诧异这份离奇的雷同。
“所以，你准备去哪？”缨问道。
“我现在还不知道。”沉瑟如实道。
缨不禁急道：“不曾见过你这样鲁莽的人，竟然可以这样冒失地闯入这里。”
沉瑟有些诧异，自己竟然也有被人视为鲁莽的一天。
缨继续道：“我不能陪你瞎转了，必须带小露回去复命，你若是要帮我开脱，就同我一起去见教引宫人。”
沉瑟点点头，缨又道：“一会儿将小露交到教引宫人手中之后，你必须先行离开，之后你再去哪里都不关我的事，即便你暴露，我也只会说是受你蒙蔽。”
“好。”沉瑟一口答应。
一路房舍与弑月城太过相似，若不是耳边的浪涛声和腥咸水雾弥漫，她真的以为自己回到了弑月城。
在缨的带领下，她们走到一处屋檐下，一个身穿碧绿纱衣的年老女人正站在那里。
见到沉瑟，她立刻单膝跪下：“不知道掌灯使有何示下？”
沉瑟只微微摆手，做出起身的手势。
绿衣女人有些诧异，但还是缓缓起身，敛眉道：“你是和掌灯使一起回来的？绛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缨上前，拉住小露一起跪下，立刻回话道：“我们刚出宫不久，便在崖角村附近见到掌灯使，得她的指令，选中这名女孩，但在回宫路上，遇到中原武林人士围攻，绛不幸身受重伤，我已为她举办海葬。”
绿衣女人有些意外道：“怎么会这样？”说着眼角斜斜地瞥向掌灯使。
缨觉察道教引宫人的疑惑，既然有掌灯使在，怎么可能被区区几个中原人击败，还损失了绛，她不禁后背上渗出一层冷汗。
但教引宫人更不敢在这时质疑掌灯使的本事，只淡淡道：“罢了，进来是多事之秋，一连三位位掌灯使也折损在中原，唉，这个孩子既然是掌灯使选中的，也不必再眼看，她就继承‘绛’这个字吧。”
缨暗中拽了小露一把，小露立刻道：“多谢教引宫人赐字。”
缨缓缓起身，也低眉敛首，将小露交到教引宫人手中。
教引宫人还是瞥向沉瑟，沉瑟却忽然转身离开。
顿时，教引宫人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禁开始盘问缨，但缨将所有事情都推到掌灯使身上，教引宫人也不好再多问，只好带着小露转身走进房中。
而沉瑟的确不知道可以去哪里，但渐渐发现既然自己身处弑月城中，那么如果是弑月，她现在会在哪里。
她举目环顾四周，看见西方一处最高塔楼的塔尖，分外眼熟，便趁着夜色掩映，疾步走去。
弑月在铜镜中将这一切都看得分明，心中不禁生疑：沉瑟为何要假扮掌灯使？为何与独孤河分开？又担忧她们深入虎穴危在旦夕，而自己只能被困在这里，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
铜镜中沉瑟竟然缓缓走向朔望楼，她心中涌现出一丝希望，但转瞬间明白不可能这么顺利，沉瑟根本不可能抵达这里。
她猛地望向那张脸，怒目而视，脸调侃道：“你看着我也没用，这是她自己选择走进去的，之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之前若不是你苦苦哀求，怎可能放他们一条活路。”
弑月忽然起身，毫不犹豫，一头撞上铜镜。
镜中登时犹如水银泻地，掀起惊涛巨浪，那张脸转瞬间被卷入破碎的画面中，只留下一声：“你竟然……”
弑月感到有一股热流从自己的额角留下，但胳膊被反绑在背后，也没有办法擦去，她只能耸起肩膀，随意抹去血迹。
再看铜镜，已悄无声息。
她立刻起身，万幸那张脸没有束缚住她的双腿。她狂奔下楼，想敢去和沉瑟汇合，却发现这楼梯无论如何走都一直向下，似乎永无尽头。
不行，这样下去，我会累死在这楼梯上。
她想着，步伐渐缓，最后只能停在阶梯上，靠着彩绘玻璃窗。
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旁，宁静中又透露出诡异。
忽然，那彩色的月光忽然扭曲变换，现出那张熟悉的猫似的脸，她露出抓获到猎物一般的表情，嘿嘿笑道：“就告诉你不用焦急，你既然进了这座楼，没有宫主的命令，你以为可以出去么？”
弑月剧烈起伏的胸腔已逐渐平息，淡然道：“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距离参悟还有多久？”
弑月不禁冷笑道：“原来你一心在这里，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让我离开么？”
“那自然是不行的。你来到这里，需要完成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参悟阿底提之经；第二，成为预言掌灯使。”
“如果我一件也做不到呢？”
那张脸忽然闪过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么，自从你们登上那座山起，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底，我留他们一命，只是为了要挟你而已。”
“灵魂？哦，你是指那个人的灵魂么？”
弑月只安静地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她又自顾自道：“我依稀记得是有这一处，但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但我记得当时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看见弑月脸上出现一抹不经意的忍痛，连绽放出笑容：“对，她很乐意，她比你有出息，你一点都不像她的后人，甚至连你祖母都比不上。”
不能爆发，弑月在心中告诉自己，她就是为了激怒我才这样说，我不能冲动，着了她的道。
但是，心中也有另一个声音，清晰传来：可是，她说的是事实。
对，坤修光杀伐果断，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样的刚毅勇猛，自她母亲那代就已断绝。
她感到耻辱和羞愧。
好半天，她赌气般挤出一句：“那么，你们可以另请高明了，既然我这样无用，也难堪大任。”
脸还是笑着：“你果然太年轻，所以，你现在不想听关于坤修光的真相了么？”
“还有什么？”她冷冷道。
“我实话告诉你，当年宫主对坤修光也是惜才之情，便邀请她来到烟罗缕宫中，她在这里得到宫主的指导，没有宫主，她不可能参悟。”
“那么，你们宫主既然又这么大的本事，为何不自己参悟呢？”
“哦，这个嘛……”脸有些阴森，竟然一时语塞。
弑月敏锐的觉察出蹊跷，立刻追问道：“因为她没有灵魂可以献祭！我知道了，在这世上，没有灵魂与她相连，所以她办不到。”
“胡说！”脸忽然横眉怒目，格外狰狞，犹如猛虎扑食，“只要宫主想，这个烟罗缕宫都可以为她所用，你怎么敢妄议宫主！”
弑月见她动怒，立刻乘胜追击道：“那她为什么不用？是你们不够忠心么？”
脸怒火中烧，看来已经很久不曾有人如此顶撞她，脱口而出道：“宫主不会用我们的灵魂，因为她自己不愿用而已。”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宫主的决定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你的问题太多了，看来应该让你安静一会儿。”
脸的怒火仍在染上，忽然一道黑影从她身后满眼出来，转瞬间爬上弑月的脖颈。
弑月微微一惊，但想到瀛淮暂时不会杀自己，便大胆质问那张脸：“你要做什么？这就是你对我的招待么？”
“不用担心，我只是希望给你安静看点东西。”说着，黑影一转，弑月感到双唇犹如被胶水粘连住一番，而铜镜上再次出现几个人的身影。
弑月看到她们的脸，顿时渗出一层冷汗。
那是身穿赤红纱衣的沉瑟。
而沉瑟跟在正跟在缨身后，缓缓走到走廊里。
许久，她忽然道：“为何这道走廊只有两盏灯，如此昏暗。”
缨略带不屑道：“不然你以为掌灯使之意是什么？宫中规矩，掌灯使回宫需点燃一盏灯，而现在只剩下两位掌灯使在宫中。”
“那么，我也应该点燃一盏，对么？”沉瑟道。
缨的不屑之意更重：“所以我警告过你，掌灯使不是那么好假扮的，你不是真的掌灯使，根本点不燃，而掌灯使归来却灯不燃，很快宫中就会知道有人假冒。”
她正自顾自说着，却发现沉瑟不见了，猛一回头，见她已停留在一盏灯前。
沉瑟掏出火石和油纸，先将油纸放在灯盏上，再对着油纸将火石一滑，火星落在灯盏上，竟然渐渐燃烧起来。
虽火光微弱，但也勉强算是被点燃了。
缨惊诧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沉瑟只摇头不语，越过她走向前方。
缨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多问无益，只好跟上。
走廊尽头，依稀看得出天色已近黄昏，她们才走出走廊，立刻便看到一群身穿轻纱的女人熙来攘往，各行其是。
但在沉瑟走出走廊的瞬间，她们全部停下脚步，冲沉瑟单膝跪下。
“恭迎掌灯使归来。”
沉瑟扫视一圈，也不询问缨的意见，径直大步穿过跪了一地的人群，走出花园。
缨也没有想到沉瑟伪装也能如此从容镇定，丝毫没有迟疑和错乱，暗暗有些佩服，连忙跟上。
趁着天色渐沉已经树影遮挡，沉瑟走到一处角落，忽然自言自语道：“这里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
缨不解道：“和哪里眼熟？”
沉瑟不再回应，陷入沉思。自己仿佛来过这里一般，像是在……在弑月城！
她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想到这个建筑花木都与弑月城一般无二，不可能如此巧合，如果弑月也同她一起进入这里，必然也会诧异这份离奇的雷同。
“所以，你准备去哪？”缨问道。
“我现在还不知道。”沉瑟如实道。
缨不禁急道：“不曾见过你这样鲁莽的人，竟然可以这样冒失地闯入这里。”
沉瑟有些诧异，自己竟然也有被人视为鲁莽的一天。
缨继续道：“我不能陪你瞎转了，必须带小露回去复命，你若是要帮我开脱，就同我一起去见教引宫人。”
沉瑟点点头，缨又道：“一会儿将小露交到教引宫人手中之后，你必须先行离开，之后你再去哪里都不关我的事，即便你暴露，我也只会说是受你蒙蔽。”
“好。”沉瑟一口答应。
一路房舍与弑月城太过相似，若不是耳边的浪涛声和腥咸水雾弥漫，她真的以为自己回到了弑月城。
在缨的带领下，她们走到一处屋檐下，一个身穿碧绿纱衣的年老女人正站在那里。
见到沉瑟，她立刻单膝跪下：“不知道掌灯使有何示下？”
沉瑟只微微摆手，做出起身的手势。
绿衣女人有些诧异，但还是缓缓起身，敛眉道：“你是和掌灯使一起回来的？绛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缨上前，拉住小露一起跪下，立刻回话道：“我们刚出宫不久，便在崖角村附近见到掌灯使，得她的指令，选中这名女孩，但在回宫路上，遇到中原武林人士围攻，绛不幸身受重伤，我已为她举办海葬。”
绿衣女人有些意外道：“怎么会这样？”说着眼角斜斜地瞥向掌灯使。
缨觉察道教引宫人的疑惑，既然有掌灯使在，怎么可能被区区几个中原人击败，还损失了绛，她不禁后背上渗出一层冷汗。
但教引宫人更不敢在这时质疑掌灯使的本事，只淡淡道：“罢了，进来是多事之秋，一连三位位掌灯使也折损在中原，唉，这个孩子既然是掌灯使选中的，也不必再眼看，她就继承‘绛’这个字吧。”
缨暗中拽了小露一把，小露立刻道：“多谢教引宫人赐字。”
缨缓缓起身，也低眉敛首，将小露交到教引宫人手中。
教引宫人还是瞥向沉瑟，沉瑟却忽然转身离开。
顿时，教引宫人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禁开始盘问缨，但缨将所有事情都推到掌灯使身上，教引宫人也不好再多问，只好带着小露转身走进房中。
而沉瑟的确不知道可以去哪里，但渐渐发现既然自己身处弑月城中，那么如果是弑月，她现在会在哪里。
她举目环顾四周，看见西方一处最高塔楼的塔尖，分外眼熟，便趁着夜色掩映，疾步走去。
弑月在铜镜中将这一切都看得分明，心中不禁生疑：沉瑟为何要假扮掌灯使？为何与独孤河分开？又担忧她们深入虎穴危在旦夕，而自己只能被困在这里，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
铜镜中沉瑟竟然缓缓走向朔望楼，她心中涌现出一丝希望，但转瞬间明白不可能这么顺利，沉瑟根本不可能抵达这里。
她猛地望向那张脸，怒目而视，脸调侃道：“你看着我也没用，这是她自己选择走进去的，之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之前若不是你苦苦哀求，怎可能放他们一条活路。”
弑月忽然起身，毫不犹豫，一头撞上铜镜。
镜中登时犹如水银泻地，掀起惊涛巨浪，那张脸转瞬间被卷入破碎的画面中，只留下一声：“你竟然……”
弑月感到有一股热流从自己的额角留下，但胳膊被反绑在背后，也没有办法擦去，她只能耸起肩膀，随意抹去血迹。
再看铜镜，已悄无声息。
她立刻起身，万幸那张脸没有束缚住她的双腿。她狂奔下楼，想敢去和沉瑟汇合，却发现这楼梯无论如何走都一直向下，似乎永无尽头。
不行，这样下去，我会累死在这楼梯上。
她想着，步伐渐缓，最后只能停在阶梯上，靠着彩绘玻璃窗。
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旁，宁静中又透露出诡异。
忽然，那彩色的月光忽然扭曲变换，现出那张熟悉的猫似的脸，她露出抓获到猎物一般的表情，嘿嘿笑道：“就告诉你不用焦急，你既然进了这座楼，没有宫主的命令，你以为可以出去么？”
弑月剧烈起伏的胸腔已逐渐平息，淡然道：“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距离参悟还有多久？”
弑月不禁冷笑道：“原来你一心在这里，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让我离开么？”
“那自然是不行的。你来到这里，需要完成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参悟阿底提之经；第二，成为预言掌灯使。”
“如果我一件也做不到呢？”
那张脸忽然闪过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么，自从你们登上那座山起，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底，我留他们一命，只是为了要挟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