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项令娴就站在姜月珠的房间门口，手玄着迟迟下不去手敲门。
她忽然感觉有些冷，起了点鸡皮疙瘩，于是把敞开的外套拉链拉住，好一会儿，才轻敲房门。
“谁啊？”房间内传来姜月珠的声音。
项令娴插进兜里的手攥得紧，叹了口气然后说：“妈，是我。”
门里原本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开口的一瞬间骤然安静，几秒钟后，面前的房门被推开，姜月珠没项令娴高，得微微抬眼看她，表情似乎也不是很自然。
“你上哪去了？我跟洛宇半天找不见你人。”她的语气比想象中更淡定些，转身走回房间内，项令娴跟着进门，闷不做声。
标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但还算干净，姜月珠这趟来绮城就没带什么东西，也只带了个背包，项令娴四下巡视一圈，抽出电视柜旁边落着的椅子坐下。
她靠着墙，老实地说着：“我上午回新延了，小叔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家里呢。”
姜月珠正举起水瓶，听到项令娴的话也愣了，诧异地问道：“你回新延了？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几点的车到新延的？”
她接连甩出好几个问题，项令娴下意识挠了挠脸颊，一一回答。
“就是临时起意买票回的，本来是想着到了新延再跟你说，但碰见以前认识的人，聊了几句就忘了，上午九点多下的高铁。”
“九点多啊，我那会车刚开，”姜月珠侧着身子坐在床边，低着头喃喃自语，后来又是想到了些什么，“你在新延还有认识的人呢？”
周边有块小广场，每天晚上会都有老头老太太在那跳舞，正是他们夜生活开始的时间，房间正好开窗通着风，两人间气氛有些怪，外面还有DJ舞曲伴奏，实在割裂。
项令娴实在忍不住，起身去关上了窗户：“就碰见我高中时候的班主任了，高铁站不是离五中挺近的吗？”
姜月珠闻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手里一直攥着矿泉水瓶不撒手。
房间里又安静了一会儿，项令娴坐回凳子上，眼睛不知道往哪瞅好，她搓着指尖，一直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对面的人却迟迟都没开口提这档子事。
她有些憋不住：“妈，要不回去跟我住吧，这也睡不好。”
项令娴已经能听见旁边房间在大声放电视的动静，隔音差的要命，姜月珠又觉浅，肯定没办法休息好。
“你钱多烧的啊，这又不能退钱，一晚上快三百呢！”姜月珠这时候才有了点原来的反应，白她一眼，动作也松弛下来，拍拍这床，“这床我也不爱睡，太软睡不踏实，明天你早点来接我啊。”
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的事，但始终对那些事始终闭口不提，项令娴也觉得先这样挺好，维持表面的和平也比大闹一场好。
“你怎么从新延过来的？人家不是说过节期间高铁票不好买吗?”姜月珠侧过脸来，好奇地问。
“正好有个朋友在附近，我们开车回的，”项令娴也奇怪，“你是怎么自己买的票？”
姜月珠从以前就对这些电子产品一知半解，况且节日期间，购票平台买票还挺麻烦的，还得候补什么的。
“哦，三楼王姐她小儿子帮我的。”姜月珠随口一说。
项令娴愣着没说话，头埋得有些低，她以前跟这些领居可没什么来往，其实主要是老邻居们单方面不跟她们说话，小区里都住着从前造纸厂的老员工，互相都认识，对项家这种津津乐道的八卦，他们也爱碎嘴子地评价几句，但谁也没傻到在当事人面前混脸熟。
姜月珠看了眼手机，忽然说：“这都几点了，你还在我这呆着，赶紧回去吧。”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啊，”项令娴站起身来，“我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来接你。”
“我知道，你快走吧。”她已经撵上人了。
项令娴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垂眼一瞧，九点多了，确实时间不早，姜月珠自从搬回新延之后，睡觉越来越准时。
她收了手机，离开姜月珠的房间。
-
走出酒店门的时候，迎面看见的就是那辆熟悉的喻澍的汽车。
他居然还在这等着？
项令娴愣了愣，朝他走过去，车窗就在这时缓缓降下来。
“顺利吗？”喻澍偏过头，柔声询问。
项令娴走过去，扒住他玻璃全降下来的窗框，回说：“不用小心翼翼的，什么都没发生，她没提。”
但她也明白，不提就意味着大的还在后面，就跟前段时间的她跟喻澍一样。
喻澍发动了车子：“既然看你状态还不错，那我就先走了？”
“嗯，回去好好休息。”项令娴摆摆手，目视着送走了向远处开走的汽车。
她也往自家的方向走，沿着街走上一段，再过个斑马线，就到了自家小区。
进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细巡视了一圈家里，把不干净不整洁的地方都打扫了一遍，又换了新的床单被罩，不知道这次姜女士会在她家住几天，她这就一张床，她们得一块睡。
项令娴又去了趟厨房，打开冰箱上下一看，老鼠来了都是摇着头走得。
明天再买吧。
仔仔细细洗了个澡，怀着复杂的心情，她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等睡醒已经快九点了，定个七点半的闹钟被她随手就给暗灭，项令娴就这么叽里咕噜地爬起床，随便套了件衣服就跑去接姜月珠。
等她进酒店大堂时，人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姜月珠抬头看了眼：“着急什么，看你穿得邋遢的。”
“这不怕你等着急，我不小心睡过了。”项令娴把头发往后一撩，就去拿姜月珠的双肩包，“走吧。”
姜月珠嗯了一声，就跟在项令娴身侧。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个小区，老是老了些，但看着干净也有序，她还算放心。
两人进了门后，齐齐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项令娴坐了会儿，又进屋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反正没什么事，要不带你在绮城转转？”
姜月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不忘了，我在绮城住了二十多年。”
也对啊。看来她确实是没睡醒。
项令娴搓了搓脸，试图清醒：“那咱们两个人就在家里干坐着？”
“你不是开了家店吗？不去工作了？”姜月珠忽然问。
“这两天暂时关门。”
“出什么事了？你就是遇上什么事都不跟我说！”
姜月珠语调有点着急，见她担忧，项令娴赶紧解释：“不是，跟我一起开店的虞承，你以前见过的，他家里了点事，家里老人摔倒住院了，就我自己一个人也忙不太过来，店就关几天，正好休息一阵。”
说起虞爷爷，她又止不住担心，掏出手机想联系一下虞承，但琢磨着这时候总发消息也是种添乱。
听了解释，姜月珠才堪堪放下心来，只是很快就抬起头盯着她看：“索性我来绮城也没事干，我去你那帮忙呗。”
什么？
“你认真的？”项令娴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来，她到也不是不让姜月珠去，只是好不容易来找自己一趟，却跟着自己干活，她觉得心里挺别扭的。
“怎么，我还不能去了？”
“能去能去。”
姜月珠很多时候更为雷厉风行，说做什么当下就会去干：“那就走呗，昨天洛宇带我过去，我就在外面瞧了一眼，都没进去。”
“现在啊？那、那走吧。”
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有种被姜月珠牵着走的感觉。
上次把虞兄妹送去医院，虞柚的车就一直在她这，回新延之前问了一嘴，什么时候给她开过去，虞柚最近也没什么机会开，就说留给项令娴先用，就停在她家楼下。
好不容易姜女士来了一次绮城，自己也不能总领着她挤地铁，就开着车带着她去了店里，上车之前，姜月珠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项令娴解释说这是朋友的车，她也没再说什么。
店里几天都没开门，不过关门前她回来做了个大扫除，还算干净。
“我先去开灯，你随便逛吧。”项令娴进了换衣间，总控开关就在里面，一拉闸，整间咖啡店又重新亮了起来。
等她再从里面出来，已经换上了工作围裙，又拿了件自己备用的围裙给姜月珠：“妈，你穿这件吧，别把衣服闹脏了。”
姜月珠已经在店里大致转了一圈，瞧什么都很稀奇，不停地问这是什么，脸上带着好奇，项令娴也耐着性子跟她一一解释。
不过确实很久没见她这么有精神的样子，从前她虽说也有活力，但总有种恹恹的感觉。
两人跟逛游乐园一般把咖啡店逛了一圈，姜月珠把身上的围裙系得紧了些：“说吧，我能做些什么？”
项令娴茫然了一会儿，还确实不知道她能帮什么，其实若是虞承在，她应该能在后厨帮忙，姜月珠对于厨房里的事，上手很快。
她把外卖打开，很快就来了单子，项令娴忽然就来了灵感：“你来打包吧，也不难，就是按着订单把做好的饮品打包，往里面放好吸管和纸巾就行。”
项令娴飞快地把订单做完，又给她演示了一般，姜月珠有样学样地，一点就通。
后续又来了几个单子，两人配合地都很好。
正值假期，来店里坐着的客人也多了些，他们店里在装修时很上心，所以时不时会有来店里拍照的，这个时候他们大概都会点些漂亮的拉花拿铁拍照用。
项令娴随手做了个郁金香拉花端给客人，姜月珠在一旁伸着脖子瞧着，有些惊喜地问：“这个真好看，你都是什么时候学的？”
“在英国的时候，工作时店里的咖啡师姐姐教的。”项令娴回道。
她对做咖啡的兴趣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姜月珠一下没了话，表情也不太自然，项令娴并没察觉到，因为店门被推开，进来个熟人。
“你们店终于开了？”陆贺原懒懒散散地走进来，笑说，“我昨天就来了一趟，但店是关着的。”
项令娴胳膊撑在桌子上，回道：“你要点什么吗？”
跟之前一样，他还是直接把手机亮给她看，又是一笔大单，总共六杯，她拍了个照，转身回操作台。
陆贺原眼尖，一下就瞧见角落里的姜月珠，礼貌地问：“这位是？”
“这个是我妈，来帮忙的。”项令娴萃着咖啡，分神回他。
“阿姨您好，我是项老板的朋友。”
“你好你好。”
陆贺原赶紧拿起手机，给喻澍发了条消息分享情报，将他助攻的任务完成的淋漓尽致，无意中低头瞧了眼空空如也的玻璃柜台，随口问着：“虞少爷不在店里吗？这怎么是空的？”
项令娴诧异：“虞爷爷那天在家里受伤进医院了，你们两家不是世交吗，我以为你知道呢？”
“什么！严重吗？”
她叹了口气，无奈说着：“挺严重的，昨天联系我的时候说人在ICU，今天我还没敢问。”
看起来姜月珠这边暂时也没什么情况，今天关门之后她必须过去医院看看。
“我这边今天准备早点结束，去医院看看，你去吗？”项令娴想着陆贺原跟虞家的关系，问道。
陆贺原神色凝重了些：“去，我这边结束也得下午，到时候联系你吧。”
“好。”
没一会儿，所有饮品打包，陆贺原提着袋子大步离开咖啡店。
姜月珠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等人一走她蹙着眉不认同地说：“你这孩子，怎么没早点跟我说人家爷爷伤得这么重，你不得赶紧去看看。”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今天不是你在，我就没说。”
“我有什么重要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来绮城，”她忽然顿了顿，像是想起些什么来，“你这个朋友姓虞？不会是做生意那个虞家吧？”
她怎么知道的？
她忽然感觉有些冷，起了点鸡皮疙瘩，于是把敞开的外套拉链拉住，好一会儿，才轻敲房门。
“谁啊？”房间内传来姜月珠的声音。
项令娴插进兜里的手攥得紧，叹了口气然后说：“妈，是我。”
门里原本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开口的一瞬间骤然安静，几秒钟后，面前的房门被推开，姜月珠没项令娴高，得微微抬眼看她，表情似乎也不是很自然。
“你上哪去了？我跟洛宇半天找不见你人。”她的语气比想象中更淡定些，转身走回房间内，项令娴跟着进门，闷不做声。
标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但还算干净，姜月珠这趟来绮城就没带什么东西，也只带了个背包，项令娴四下巡视一圈，抽出电视柜旁边落着的椅子坐下。
她靠着墙，老实地说着：“我上午回新延了，小叔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家里呢。”
姜月珠正举起水瓶，听到项令娴的话也愣了，诧异地问道：“你回新延了？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几点的车到新延的？”
她接连甩出好几个问题，项令娴下意识挠了挠脸颊，一一回答。
“就是临时起意买票回的，本来是想着到了新延再跟你说，但碰见以前认识的人，聊了几句就忘了，上午九点多下的高铁。”
“九点多啊，我那会车刚开，”姜月珠侧着身子坐在床边，低着头喃喃自语，后来又是想到了些什么，“你在新延还有认识的人呢？”
周边有块小广场，每天晚上会都有老头老太太在那跳舞，正是他们夜生活开始的时间，房间正好开窗通着风，两人间气氛有些怪，外面还有DJ舞曲伴奏，实在割裂。
项令娴实在忍不住，起身去关上了窗户：“就碰见我高中时候的班主任了，高铁站不是离五中挺近的吗？”
姜月珠闻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手里一直攥着矿泉水瓶不撒手。
房间里又安静了一会儿，项令娴坐回凳子上，眼睛不知道往哪瞅好，她搓着指尖，一直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对面的人却迟迟都没开口提这档子事。
她有些憋不住：“妈，要不回去跟我住吧，这也睡不好。”
项令娴已经能听见旁边房间在大声放电视的动静，隔音差的要命，姜月珠又觉浅，肯定没办法休息好。
“你钱多烧的啊，这又不能退钱，一晚上快三百呢！”姜月珠这时候才有了点原来的反应，白她一眼，动作也松弛下来，拍拍这床，“这床我也不爱睡，太软睡不踏实，明天你早点来接我啊。”
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的事，但始终对那些事始终闭口不提，项令娴也觉得先这样挺好，维持表面的和平也比大闹一场好。
“你怎么从新延过来的？人家不是说过节期间高铁票不好买吗?”姜月珠侧过脸来，好奇地问。
“正好有个朋友在附近，我们开车回的，”项令娴也奇怪，“你是怎么自己买的票？”
姜月珠从以前就对这些电子产品一知半解，况且节日期间，购票平台买票还挺麻烦的，还得候补什么的。
“哦，三楼王姐她小儿子帮我的。”姜月珠随口一说。
项令娴愣着没说话，头埋得有些低，她以前跟这些领居可没什么来往，其实主要是老邻居们单方面不跟她们说话，小区里都住着从前造纸厂的老员工，互相都认识，对项家这种津津乐道的八卦，他们也爱碎嘴子地评价几句，但谁也没傻到在当事人面前混脸熟。
姜月珠看了眼手机，忽然说：“这都几点了，你还在我这呆着，赶紧回去吧。”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啊，”项令娴站起身来，“我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来接你。”
“我知道，你快走吧。”她已经撵上人了。
项令娴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垂眼一瞧，九点多了，确实时间不早，姜月珠自从搬回新延之后，睡觉越来越准时。
她收了手机，离开姜月珠的房间。
-
走出酒店门的时候，迎面看见的就是那辆熟悉的喻澍的汽车。
他居然还在这等着？
项令娴愣了愣，朝他走过去，车窗就在这时缓缓降下来。
“顺利吗？”喻澍偏过头，柔声询问。
项令娴走过去，扒住他玻璃全降下来的窗框，回说：“不用小心翼翼的，什么都没发生，她没提。”
但她也明白，不提就意味着大的还在后面，就跟前段时间的她跟喻澍一样。
喻澍发动了车子：“既然看你状态还不错，那我就先走了？”
“嗯，回去好好休息。”项令娴摆摆手，目视着送走了向远处开走的汽车。
她也往自家的方向走，沿着街走上一段，再过个斑马线，就到了自家小区。
进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细巡视了一圈家里，把不干净不整洁的地方都打扫了一遍，又换了新的床单被罩，不知道这次姜女士会在她家住几天，她这就一张床，她们得一块睡。
项令娴又去了趟厨房，打开冰箱上下一看，老鼠来了都是摇着头走得。
明天再买吧。
仔仔细细洗了个澡，怀着复杂的心情，她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等睡醒已经快九点了，定个七点半的闹钟被她随手就给暗灭，项令娴就这么叽里咕噜地爬起床，随便套了件衣服就跑去接姜月珠。
等她进酒店大堂时，人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姜月珠抬头看了眼：“着急什么，看你穿得邋遢的。”
“这不怕你等着急，我不小心睡过了。”项令娴把头发往后一撩，就去拿姜月珠的双肩包，“走吧。”
姜月珠嗯了一声，就跟在项令娴身侧。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个小区，老是老了些，但看着干净也有序，她还算放心。
两人进了门后，齐齐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项令娴坐了会儿，又进屋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反正没什么事，要不带你在绮城转转？”
姜月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不忘了，我在绮城住了二十多年。”
也对啊。看来她确实是没睡醒。
项令娴搓了搓脸，试图清醒：“那咱们两个人就在家里干坐着？”
“你不是开了家店吗？不去工作了？”姜月珠忽然问。
“这两天暂时关门。”
“出什么事了？你就是遇上什么事都不跟我说！”
姜月珠语调有点着急，见她担忧，项令娴赶紧解释：“不是，跟我一起开店的虞承，你以前见过的，他家里了点事，家里老人摔倒住院了，就我自己一个人也忙不太过来，店就关几天，正好休息一阵。”
说起虞爷爷，她又止不住担心，掏出手机想联系一下虞承，但琢磨着这时候总发消息也是种添乱。
听了解释，姜月珠才堪堪放下心来，只是很快就抬起头盯着她看：“索性我来绮城也没事干，我去你那帮忙呗。”
什么？
“你认真的？”项令娴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来，她到也不是不让姜月珠去，只是好不容易来找自己一趟，却跟着自己干活，她觉得心里挺别扭的。
“怎么，我还不能去了？”
“能去能去。”
姜月珠很多时候更为雷厉风行，说做什么当下就会去干：“那就走呗，昨天洛宇带我过去，我就在外面瞧了一眼，都没进去。”
“现在啊？那、那走吧。”
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有种被姜月珠牵着走的感觉。
上次把虞兄妹送去医院，虞柚的车就一直在她这，回新延之前问了一嘴，什么时候给她开过去，虞柚最近也没什么机会开，就说留给项令娴先用，就停在她家楼下。
好不容易姜女士来了一次绮城，自己也不能总领着她挤地铁，就开着车带着她去了店里，上车之前，姜月珠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项令娴解释说这是朋友的车，她也没再说什么。
店里几天都没开门，不过关门前她回来做了个大扫除，还算干净。
“我先去开灯，你随便逛吧。”项令娴进了换衣间，总控开关就在里面，一拉闸，整间咖啡店又重新亮了起来。
等她再从里面出来，已经换上了工作围裙，又拿了件自己备用的围裙给姜月珠：“妈，你穿这件吧，别把衣服闹脏了。”
姜月珠已经在店里大致转了一圈，瞧什么都很稀奇，不停地问这是什么，脸上带着好奇，项令娴也耐着性子跟她一一解释。
不过确实很久没见她这么有精神的样子，从前她虽说也有活力，但总有种恹恹的感觉。
两人跟逛游乐园一般把咖啡店逛了一圈，姜月珠把身上的围裙系得紧了些：“说吧，我能做些什么？”
项令娴茫然了一会儿，还确实不知道她能帮什么，其实若是虞承在，她应该能在后厨帮忙，姜月珠对于厨房里的事，上手很快。
她把外卖打开，很快就来了单子，项令娴忽然就来了灵感：“你来打包吧，也不难，就是按着订单把做好的饮品打包，往里面放好吸管和纸巾就行。”
项令娴飞快地把订单做完，又给她演示了一般，姜月珠有样学样地，一点就通。
后续又来了几个单子，两人配合地都很好。
正值假期，来店里坐着的客人也多了些，他们店里在装修时很上心，所以时不时会有来店里拍照的，这个时候他们大概都会点些漂亮的拉花拿铁拍照用。
项令娴随手做了个郁金香拉花端给客人，姜月珠在一旁伸着脖子瞧着，有些惊喜地问：“这个真好看，你都是什么时候学的？”
“在英国的时候，工作时店里的咖啡师姐姐教的。”项令娴回道。
她对做咖啡的兴趣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姜月珠一下没了话，表情也不太自然，项令娴并没察觉到，因为店门被推开，进来个熟人。
“你们店终于开了？”陆贺原懒懒散散地走进来，笑说，“我昨天就来了一趟，但店是关着的。”
项令娴胳膊撑在桌子上，回道：“你要点什么吗？”
跟之前一样，他还是直接把手机亮给她看，又是一笔大单，总共六杯，她拍了个照，转身回操作台。
陆贺原眼尖，一下就瞧见角落里的姜月珠，礼貌地问：“这位是？”
“这个是我妈，来帮忙的。”项令娴萃着咖啡，分神回他。
“阿姨您好，我是项老板的朋友。”
“你好你好。”
陆贺原赶紧拿起手机，给喻澍发了条消息分享情报，将他助攻的任务完成的淋漓尽致，无意中低头瞧了眼空空如也的玻璃柜台，随口问着：“虞少爷不在店里吗？这怎么是空的？”
项令娴诧异：“虞爷爷那天在家里受伤进医院了，你们两家不是世交吗，我以为你知道呢？”
“什么！严重吗？”
她叹了口气，无奈说着：“挺严重的，昨天联系我的时候说人在ICU，今天我还没敢问。”
看起来姜月珠这边暂时也没什么情况，今天关门之后她必须过去医院看看。
“我这边今天准备早点结束，去医院看看，你去吗？”项令娴想着陆贺原跟虞家的关系，问道。
陆贺原神色凝重了些：“去，我这边结束也得下午，到时候联系你吧。”
“好。”
没一会儿，所有饮品打包，陆贺原提着袋子大步离开咖啡店。
姜月珠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等人一走她蹙着眉不认同地说：“你这孩子，怎么没早点跟我说人家爷爷伤得这么重，你不得赶紧去看看。”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今天不是你在，我就没说。”
“我有什么重要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来绮城，”她忽然顿了顿，像是想起些什么来，“你这个朋友姓虞？不会是做生意那个虞家吧？”
她怎么知道的？